阮软闭着眼蹭了蹭祂的腰,嘟囔着说:“哥哥,你的腰好软,好舒服……”
亚瑟嗓音低沉:“你在叫谁?”
阮软躺在祂腿上,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祂:“叫你啊,哥哥。”
“你说过,要当我一辈子的哥哥呢。”
她说着说着就失望地垂下眼,“可是后来你总是离开。”
——被杀死后的被迫离开。
亚瑟压下心中的躁动。
猛地推开她,掐着她的脖子,沉声说:“我对你太仁慈了。”
应该在最初就杀掉她。
亚瑟看着在祂手中的少女。
这种脆弱不堪一击的微弱生命,只需要祂一个眼神,就会彻底消失在这宇宙之中。
根本不需要祂亲自动手。
祂现在这个动作,与其说是要杀她,不如说是一个警告,一个震慑。
让她认清楚自己。
别再玩这些小心思。
别再假装吃了那碗面后又来夸赞祂,假装因为吃了面而肚子疼惹祂怜惜,最后又装睡来撩拨祂的情绪。
“可是……”
因为被扼住脖颈,话语断断续续。
“可是,主人很开心啊。”
祂在开心。
因为她的夸赞,因为她的亲近,因为她的依赖。
少女漂亮的眼眸里全是狡黠,以及挑衅。
每一个眼神都在说,她就是故意的。
她知道祂掌控着整个孤岛,却还演了这出戏,戏弄地看祂明知虚假却又放纵沉沦在这温情之中。
亚瑟的手指猝然收紧,见到她脸色涨红,瞳孔涣散,快要丧失意识时才猛地松开手,冷眼看她蜷缩在地上,呛咳着又不停地大口喘息。
祂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俯视她,冷冷说:“我有很多种,让你死掉再活过来的方法。”
“只不过,是以傀儡的方式活着。”
“你有自己的思想,身体却只能遵循我的意识而活。”
阮软眼角咳出泪水,沙哑着嗓音,“我现在也可以按照主人的意识而活。”
亚瑟冷笑:“是吗?”
“把衣服脱了。”
阮软:“……”
这异种折辱人的手段好落后。
她都已经在亚瑟面前干干净净过一次了,再脱下来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衣服一寸一寸滑落,墨色发丝如绸缎包裹着雪白娇躯,曲线诱人,裙子沿着笔直纤细的长腿滑落。
她白皙的脖颈还残留着细长而恐怖的掐痕,惹人怜惜,却也能激起施虐欲。
亚瑟藏在斗篷之中的手掌捏成拳头,像是在和自己做斗争,冰冷的蓝眼睛尽力维持着漠然神色。
祂冷冷说:
“过来,取悦我。”
阮软没犹豫——
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再犹豫也没意义了。
她走过去,搂着祂脖子,踮起脚隔着面罩吻祂。
忽然眼前一黑。
异种遮蔽住了她的视线。
阮软沉默了会儿,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想看着您,主人。”
即便是这种情况下。
祂也维持着最冷漠的神色,吐出羞辱她的话,“你没资格。”
阮软:“……”
很好,亚瑟。
这句话我也记下来了。
到时候一笔一笔算。
又过了会儿。
亚瑟掐着她的腰,哑声说:“说话。”
阮软嗓音破碎:“主人?”
亚瑟觉得哪里不太对,蹙眉命令:“换个称呼。”
阮软:“亚瑟?”
亚瑟冷笑了声。
阮软攥紧床单,手指发白,“哥哥?”
祂没再出声。
但明显能感受到祂的满意。
阮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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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阿诺德照例来到了亚瑟的住宅,虽然信仰岌岌可危,处在崩溃边缘,但这一年养成的习惯还是让他来这里问候一下亚瑟。
就和每个礼拜去教堂做礼拜的信徒一样。
他来这里祈祷。
以前是祈祷游戏场早日运转,现在则是茫然。
如果主人对所有人都冷漠,他可以接受,可以继续无条件的追随——毕竟亚瑟是个神明,祂合该无欲无求,漠然冰冷。
可祂现在因为一个人类女孩而变成了恋爱脑,毫无底线的宠爱,这就彻底打破了他对神明的滤镜。
但今天。
阿诺德踏进这里的那一刻,就感觉到了不同。
院中多了棵树。
一棵非常茁壮的树。
在这个寒冬,长的十分茂盛,甚至开出了一朵又一朵娇嫩的花朵。
但眨眼之间。
这棵树被看不见的力量——只可能是亚瑟——残暴地摧毁掉。
而树木又迅速成长。
长的比之前更强壮。
毁掉,重生,毁掉,重生……
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院子里多了一棵参天大树,遮天蔽日,结满了各种各样娇艳而灿烂的花朵。
阿诺德心中麻木。
完全搞不懂到底是在干什么。
“阿诺德。”
祂开口了。
面前出现一把斧头。
蕴含着强大的,恐怖的气息,像是从血海之中浸透出的斧头,每一处都充满着残忍的血腥味。
阿诺德本能的害怕之后,反而升起了一种战栗感,浑身血液沸腾——
他喜欢这种黑暗气息。
“主人。”
他按捺住激动,重新燃起对祂的信仰,怀揣着一种使命感,等待着祂的命令。
亚瑟言简意赅:“砍树。”
阿诺德:“……”
他有那么一瞬间,真的不想去拿这个斧头,更不想去莫名其妙地砍树。
但他还没胆量反抗亚瑟。
面无表情地拿起斧头,朝这棵诡异的树砍过去。
一下又一下。
但是这棵树。
倒下以后,又重新生长起来。
阿诺德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这是亚瑟给他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