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寐盯着她,眼眸里有些许的愠怒。
谢冰笑吟吟地捏了捏他的脸:“你这么想做傀儡,那你就好好感受一下。”
南宫无寐规规矩矩的躺在大床之上,身材修长,面容妖冶,她的眼睛微眯,危险的打量了一圈。
南宫无寐亦是看着他。
他无比熟悉谢冰的这个表情,这是要使坏了。
……
不眠不休的被耕耘两个月,谢冰眼底下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
各色女装铺满了魔宫的大床,她兴致勃勃的给南宫无寐挑选裙子。
谢冰笑盈盈道:“你喜欢哪一件?”
“红色的,绿色的,白色的,蓝色的,应有尽有。红色的显妖冶,白色的显清纯,蓝色的显轻透,哪个都非常适合小妩媚。”
南宫无寐看着这些衣裳,眼神微微一敛。
“你心里在骂我,对不对?”
南宫无寐被迫开口:“是。”
谢冰笑盈盈地说:“骂了我什么,都说出来。”
南宫无寐被迫启唇:“穿女装乃闺房之乐,你让我穿出去招摇过市,成何体统!”
谢冰笑眯眯:“你不想穿出去?那太好了!”
“既然你不想穿出去,那你就穿出去吧,总不能只让我自己瞧见吧?让大家都看一看绝美的南宫妩媚!”
他黑着脸试女装,最终穿上谢冰精挑细选的一身红裙。
谢冰兴致勃勃的给他化了妖冶的妆容,眼尾微微上挑,插上恰到好处的发饰,好一个妖冶迷人的大美人!
……
金火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他翘着二郎腿,身体往后一仰,端着茶盏品茶。
“我可是冒着被师父扒皮的风险偷溜到魔界,好不容易才到了魔宫,怎么爸……你们魔后半天还没出来?”
话音刚落,殿外迈进来一个穿着红衣的美人。
身材高挑,裙摆层层,随着“她”走动,裙摆微微飞起,妖冶的眼神微微一瞥,便迷的人心头一颤,恨不得把命都奉上。
金火口中的茶“噗”一下喷了出来。
他看着牵着红衣美人的谢冰,眼睛睁大,不可置信道:“这、这是谁??
谢冰笑涔涔介绍:“魔后南宫妩媚。”
金火整个人都麻了。
他呆滞半晌,围着南宫妩媚绕了一圈,“我该喊他什么?”
谢冰:“你随意。”
金火憋了半天,对着南宫无寐喊:“妈妈!”
南宫妩媚:“……”
……
谢冰带着与南宫无寐带着金火在魔都闲逛。
邪灵童子不时地凑过来看着魔尊,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
“没人能认出来这是魔尊吧?你们到底在搞什么?”
谢冰笑眯眯的说,“什么魔尊,这是你姐姐南宫妩媚。”
邪灵童子:???
南宫无寐的牙齿都要咬碎了,他低声道:“谢冰,莫要太过分。”
谢冰挑了挑眉:“你自己把自己炼制成傀儡,你现在是我的木偶,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我哪儿过分啦?”
南宫无寐垂着眼眸不说话。
谢冰可劲儿的浪,可劲儿的浪。
在南宫无寐的底线上跳舞,以事实贯彻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
女装换了一套又一套,南宫无寐想要做什么,谢冰全都不让他做。
就连就寝之时,南宫无寐最多也只能搂着她的腰。
整整一个月后,他的眼神幽森幽森,寒潭深不见底,甚至隐隐约约飘着绿光。
饶日谢冰如此作弄他,他却始终没有开口让谢冰解开木偶令。
深夜,谢冰坐在梳妆台前梳头。
她命令南宫无寐躺着,他便只能躺着,他冷冷地看着谢冰。
谢冰的手缓缓顿住,她的目光落在了梳妆台,仅仅剩下一只面容诡异的木偶。
南宫无寐炼制的木偶令,炼制的是他自己,谢冰始终未曾提解开木偶令,亦是未曾动木偶令一下,两个人就像是僵持一般。
若是谢冰不解气,他怕是能忍到天荒地老。
不愧是魔尊,筹谋未定,极为能忍。
一个月没有亲近,谢冰缓缓的爬上了床,爬到了他的身上。
她轻轻道:“不许动。”
南宫无寐眼眸微动,他看着她良久,他想要动,却根本就动不了。
谢冰缓缓的俯身,将他的衣衫从胸口扒开,她吻向他光裸的胸肌上,鼻息炙热,在他身上打圈,“你还忍?那就让你尝一尝更难受的。”
他想要索求的更多,他想要触碰谢冰温热的肌肤,他想让要她在他身下沉沦,然而……
此刻沦为傀儡的他,却只能看着谢冰在他身上作妖研磨。
南宫无寐倒抽一口冷气,怎样都控制不了,他第一次想要挣脱木偶令的束缚。
她作弄他一个月,玩了他一个月,事事违背他意愿。
就像是当初他对她做的那样。
谢冰笑吟吟,眸子里却是冷嗖嗖的:“南宫无寐,你感受到了吗?”
他第一次轻声的“嗯”了一声。
“还炼你自己吗?”
他闷哼一声,轻吐出气:“不炼了。”
她却冷笑一声,只顾她自己,完全将他视为工具人。
南宫无寐的眼神愈发渴求,却只能纹丝不动的任由她作为。
“错了吗?”
南宫无寐嘶声道:“错了。”
柔弱无力的小妩媚在她身下低吟,谢冰却觉着满腔的委屈。
她怎么就与他纠纠缠缠不死不休了呢?
这一个月,她违背自己本性玩弄他,她什么也不能露出来,他为什么不肯信任她?
——南宫无寐猜的没错:任务完成的瞬间,她确实想过抛下一切回家。
她太想太想家了,她想回家见妈妈,她想陪着妈妈去公园跳广场舞,她想念车水马龙的噪音喧嚣,她甚至还怀念压榨她修改十六版的老板,她想念一切的平凡烟火……
她在这里的每一天,都不是她最终的归宿。
每一天,她就像是沙漠中即将被渴死的囚徒,她都会想,如果现在回去,是不是可以吃最喜欢的冰淇淋,喝喜欢的奶茶,买心仪的衣服,与朋友抱怨老板的抠门……
那是对谢冰而言,努力两辈子都无法抗拒的巨大诱惑。
她为了他留下来,他还想要控制她。
谢冰不忍心伤害他,她想要慢慢与他沟通,他却将他自己给炼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哭了起来,梳妆台上的木偶令不知何时被她挥落在地,碾碎成粉末。
南宫无寐亦是欺身而上。
她的裙子与他的裙子交织混合在一起,忍了一个月的猛兽一朝出林,便吞噬骨血,滴滴不留,她的裙摆被他片片碎裂,是从未见过的粗暴。
谢冰揽着他的肩头,与他一下一下的沉沦,她狠狠咬在那滴灼灼泪痣上,就像是当初满怀憎恶与惧怕的撕咬。
“你又逼我,你又逼我……大狗比,从头到尾,你都是大狗比!”
他的爱太过偏执,他将他自己都炼成傀儡……
他狠狠的将她一军。
他绝了她的退路。
她满腔愤怒与愧疚心疼,她这般心软温柔,又怎么会再想抛下他离开?
从头到尾,南宫无寐都算计了人心,他又算计了她。
他轻轻的吻在她脸上,轻轻地舔舐她的泪水。
他低声道:“我懂了,你别哭,好不好?”
谢冰茫茫然:他懂了,他真的懂了吗?
南宫无寐聪慧绝顶,是世间少有的修炼天才,而他懂她了吗,他真的会懂吗?
……
后来的一天,他为他梳头时候,手指微微一顿,隐去了什么。
谢冰眼疾手快,抓住了他的手腕。
是一根长长的白发。
不知何时,那根白发便混在了满头乌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