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琼一句“变态”差点脱口而出,看在烈焰草的份儿上,她按耐住推开娆曼的冲动,问:“你真知道烈焰草在哪儿?”
“真的,假不了。只要你从了我,不仅可以告诉你烈焰草的下落,还能陪你一起去找到烈焰草。”娆曼在应琼耳边吹气道。
温热的气息喷到应琼柔软的耳垂上,从脚底生出一股瑟麻感直冲天灵盖。
她忍不了了,奋力推开娆曼近在咫尺的脸,从其怀抱的禁锢中逃了出来。
“你干什么!变态!”
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娆曼则把应琼的这种反应理解成看到新事物的难以置信。
她魅惑道:“不知道吗?女人和女人也是可以在一起的,就像这样——”
她把手伸向应琼。
应琼灵活地闪身避开。
正当此时,一道雷电劈至她的身后,精准无比地落到娆曼的手上。
闻声转身,应琼看见娆曼表情痛苦地捂着手。视线抬起,朝着法术的来处寻去,她发现了隐藏在灯影暗处的身影。
那身影从暗处缓缓行至灯火明亮处。
“富贵!”应琼蹦跶着扑向陈富贵,在临近时刹住脚步,绕着陈富贵打量一圈,问:“你没受伤吧?”
陈富贵神色复杂,他轻握住应琼的小臂,让绕着他转圈的人停在自己面前。
“你怎么来了?”
应琼茫然地微睁眼眸,自然而然道:“你有危险,所以我来啦。”
“为什么不先去找烈焰草?”
“为什么要先去找烈焰草?”
娆曼哂笑,对应琼说:“人家是想听你亲口说他比烈焰草重要。”
一个两个都这么不开窍,看得她心急。
应琼回道:“富贵的安危比烈焰草重要,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说吗?”
她说得过于理所应当,娆曼一时间没找到反驳的话。
陈富贵的耳尖微红,他轻咳一声,掩饰着翻涌的悸动。
想起方才的场景,他问应琼,“你刚刚被娆曼欺负了?”
欺负?说的是娆曼伸手的事儿吧!
应琼小幅度摇头,“也不能说是欺负。”
陈富贵怕她在娆曼手里吃了亏而不自知,“是吗?那你们在干什么?”
娆曼掐着腰袅袅走来,“这就护上了?放心,我没对她怎么样。毕竟我还有求于你不是吗?”
这话说得应琼听不懂,为什么娆曼有求于陈富贵。
话还没问出口,只见陈富贵双指夹着一张纸条,送到娆曼面前。
娆曼伸手接过,“合作愉快!”
留下这句话,她就消失在山洞里。
应琼准备去追,她还没问出烈焰草的下落。
陈富贵按住应琼的肩膀说:“烈焰草的信息我拿到了。”
“嗯?”应琼惊喜转头,不期然撞进陈富贵深邃的眼眸中。“富贵你又长高了。”
之前两人还有身高差,现在应琼几乎可以平视陈富贵。
若不是她提醒,陈富贵也没发现自己的身高问题。因为有事情瞒着她,对于身高的事情,陈富贵胡乱点了一下头,不着痕迹地转移话题道:“烈焰草确实在第九峰。”
应琼双手交叉比了个“停”的手势,她说:“打住,你也想要烈焰草,把消息都透露给我真的好吗?”
“你不也是,放着弯道超车的机会,不去找烈焰草,反倒跑来救我。”陈富贵紧紧盯着应琼的眼睛,企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
“为什么先救我?明明没有生命之忧,找到烈焰草之后再来也不迟。”
明明是问句,语气却丝毫没有质问的意味,反倒带着些诱哄。
应琼觉得陈富贵怪怪的,说不上来哪里怪但像是被娆曼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和之前不大一样。
她回道:“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既然是竞争,应该公平才对。”
陈富贵勾了勾唇角,“误会什么?”
“自然是误会......”应琼眉头一皱,停下了言语。一来她没想好措辞,二来她发现有第三个人在这个空间里。
“嗯?”
“有人跟过来了。”
恰逢此时,方才陈富贵出现的地方,烛光照不到的阴暗处,站了一个人。
那人出声提醒,“我在这儿罚站很久了。”
应琼先前的心思都放在陈富贵身上,没注意后方是否跟来一个人。
她想措辞的时候,感官敏锐,这才察觉到那人的存在。
看位置,他是跟在陈富贵身后出来的。
她略带疑问地抬眼看向陈富贵。
陈富贵垂眸,递给应琼一个安心的眼神。
第46章 我,无需隐藏
陈富贵给力应琼一个安心的眼神,对暗处的人说:“陈弈,出来做个自我介绍。”
被叫到名字的夜奕阔步从黑暗中走来,他对于擅自给他改名字的上司不置可否,却也顺着上司的话,对应琼说:“应琼姑娘好,我叫陈奕,是沉......陈富贵的远房表弟。”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夜奕觉得他陈奕的化名还不错,至少比他们家大人改叫“陈富贵”强。
仔细琢磨“陈富贵”这个名字,夜奕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他夸赞道:“应琼姑娘真是个人才。”
应琼不知对方的夸赞从何而起,她确定自己与对方只是第一次见面。
礼貌地和陈奕打着招呼,她道:“你好,你认识我?”
夜奕拱手笑道:“方才在来的路上,听我表兄介绍过应琼姑娘。”
顶着自家大人扫过来的眼刀,他接着解释道:“我本来是和表兄一起进入大荒的。后来,因追逐不同的线索,与表兄分开,被娆曼困在了洞府中。现下表兄恢复了些许记忆,过来寻我,我这才能恢复自由。”
“也多谢应琼姑娘连日来对表兄的照顾。”
最后一句话,说得像是家长要把陈富贵带回去,与应琼离别时的感谢寄语。
应琼不想听,心中因想到陈富贵终究会与她别离而产生阵阵寂寥之情。
出于礼貌,她维持着表面的精致笑容,客气道:“哪里的话,倒不如说富贵帮了我很多。”
夜奕按照先前和陈富贵的约定,道:“作为报答,我助姑娘摘得烈焰草。”
他说着,眼神不自觉地往陈富贵的方向瞟,似是观察对方的反应。
站在陈富贵身边,应琼看得清楚。
让陈奕一起摘烈焰草,是陈富贵的主意。她不认为陈富贵会随随便便让人介入,也不觉得陈奕假借着帮助她的名义实则在帮陈富贵摘得烈焰草。
她相信陈富贵,让陈奕加入,必然有他的道理。
此行最大的目的是拿到烈焰草,只要不妨碍到这个目的,多一个人也无妨。
“那感情好。”
夜奕露出了完成任务的舒心笑容,他想,小女孩就是好忽悠。
应琼见状,忍不住提醒道:“你表兄也想要烈焰草。在烈焰草这件事情上,我和你表兄是竞争对手,你真的要帮我一起对付你表兄吗?”
“啊?”夜奕的笑容僵在脸上,他缓缓转头看向陈富贵,眼神里满是求救。
大人,我怎么不知道您最近需要烈焰草?
方才沟通的时候您也没跟我说您的立场啊!
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顶头上司,他这份工作怕是不想要了。
夜奕心里苦。
陈富贵负手而立,让夜奕自己想办法解决。
夜奕知晓这是自己惹出来的事情,陈富贵不好出手,他硬着头皮道:“这个等拿到烈焰草之后再商量吧,哈哈哈哈哈。”
笑声一点灵魂都没有,和方才开心的神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应琼无辜地眨了眨眼。
她以为陈富贵和陈奕商量好了烈焰草的去处,原来并没有。
大意了,致使气氛有些尴尬。
为了逃离尴尬,她主动在前方带路,和陈富贵、陈奕一起,从捷径上九峰山的第九峰。
夜奕跟在陈富贵的身后,处于三人行的最末端,他同前方的陈富贵传音道。
“我懂得您为什么喜欢和应琼姑娘在一起了?”
“为何。”
“你们俩是一路人。”夜奕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都喜欢捉弄人。”
他以为应琼提烈焰草归属的问题,是故意打击他任务完成时的喜悦。
他想,应琼姑娘多半是以捉弄人为乐,和他家大人为达目的的捉弄还是有区别的。
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两人谁更恶劣一点,还真不好比。
陈富贵没做解释,并且反以为荣:“我把你这句话当做夸奖了。”
夜奕扯了扯嘴角,笑不出来。
他认为三人行中,自己的处境十分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