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有礼,老奴只是奉命而来,送院内弟子来筑基院受训。初来乍到,还望师尊多多包涵。”
莫羡宁眸光一转,落到云浅的身上,审视的目光在云浅上下流转,并无多言。
眸光收回,抬眼望向钟叔。
“代为问候灵尊。”
“是,那老奴先行告退。”
“不送。”
钟叔拜别过莫羡宁后,便转身离开,只是经过云浅身边之时,轻轻拍了拍云浅肩头,示意其别担心。
而这期间,众人都不敢有任何言语举动,甚至都不敢大口呼吸喘气,师尊莫羡宁的威势可见一斑。
钟叔离开后,莫羡宁抬了抬眸,面无表情地出言。
“方才闹事的,哪几个?”
语气极冷。
朱国栋闻言,立马跪地求饶。
“师尊恕罪,是弟子莽撞,想着与小师弟切磋功法,没曾想不小心失手碰到了师弟的旧伤口。”
而此时,傅丛已经陪着重新包扎好伤口的林熙一道,回到云浅身边。
“被伤的是谁?”
“回禀师尊,被伤的弟子,是这三位。”
一旁的少掌使周潇先也是小心回答。
“你们三个?”
莫羡宁抬眼,轻轻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云浅、林熙、傅丛三人。
“是。”
只见莫羡宁衣袖一挥,一道劲风夹杂着内力,竟然将三人直接掀翻在地。
“无用!”
莫羡宁眼中泛着寒光,似是不屑一顾。
本就无故被袭,加上“无用”二字,更是让林熙心火更盛,刚想发作,却被云浅一把拖住衣袖。
“岂有此理!”
“林熙。”
云浅示意林熙不要冲动。
“师尊就可以纵容弟子仗势欺人了吗?!”
话未落音,一记风力呈掌刮之势,直接将林熙掀翻在地,吃了一嘴的灰。
林熙起身欲上前评理,可是还没跨出一步。
只见莫羡宁指尖轻弹,“嗖”的一股劲风直击在林熙膝盖,应声跪地。
“可恶!”
林熙不甘心地再次起身,莫羡宁双眼一沉,有些不耐烦。
“无用之辈,被欺负也是活该!”
衣袖再次一挥,风沙卷起,直朝着林熙三人袭来。
“要怪就怪自己太无能!”
而跪在一旁的朱国栋和围观的一众弟子自然喜闻乐见,低垂着头,时而偷瞟一眼,暗自心中偷笑。
新来的果然不清楚师尊的脾气。
师尊莫羡宁在筑基院可是从来说一不二,训人严苛可是圣山宗出了名的。
这林熙简直不知死活,居然公然挑衅师尊,恐怕是活腻了。
这下真是有的他受了!
风沙迷眼,直袭三人,实力差距太大,三人自然毫无还手之力,可是依旧倔强不服。
突然一个黄影闪出,只身挡在了林熙身前。
衣袖翩翻之间,春风化雨,瞬息风沙止,恢复了安然之状。
“可又是哪些不长眼的小徒弟们,敢惹我们师尊大人生气了?!”
轻柔而略显慵懒的声音,带着些许纨绔的味道,入耳却格外柔和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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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滚出圣山宗
来者一身素衣,剑眉星宇,英姿潇洒,嘴角微微扬起,一抹不羁的笑意挂在脸上。
敢直面挡下莫师尊功法的,圣山宗的弟子辈里就屈指可数。
来者不仅正面相对,还能如此不留痕迹,就更少。
除了莫师尊之前亲自教导过,据说是曾经最疼爱的弟子之一——白与墨。
白与墨此时笑意盈盈,满面春风,拱手揖礼。
“与墨见过师尊,许久不见,师尊还是倜傥如故。”
见到来者是白与墨,莫羡宁方才敛去周身透出的厉色,恢复本来神色。
“许久不见,怕是你早忘了筑基院了吧!”
莫羡宁言语里虽不客气,但是语气却没有半点厉色。
白与墨自然陪着笑脸,恭敬揖礼。
“师尊可是错怪了!与墨可是时时惦记着这里,再说,即便忘了筑基院,也不能忘记师尊您啊!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与墨怎敢大逆不道。只是师尊依旧风神如玉,与墨是怕把您给说老了。”
一席话下来,莫羡宁嘴角微微动了动,神色也变得柔和不少。
“臭小子脾性不改,惯会油嘴滑舌。”
虽是责备之语,但语气里却隐着对白与墨的疼爱之意。
要说白与墨,确实是弟子辈里,最受自己疼爱的。
一来,是他确实天资聪颖,悟性高,稍加提点便能瞬间领悟突破,筑基训练各方面的表现都让众弟子望尘莫及。
看似有些纨绔不羁,但是修习时却是认真刻苦,丝毫不会懒怠。
加上懂得察言观色,嘴又甜,对自己一直尊敬用心,确实是这许多年来,最优秀的弟子之一。
但是,这些却不是最重要的。
真正重要的一点,也是从不为人所知的一点。
其实白与墨来筑基院的第一天,自己就已经注意到他。
他身上偶尔透露出的眼神与气质,竟然有那么一点点,一点点曾经自己熟悉的味道与影子。偶尔某个瞬间,会忽然勾起自己对往昔的追思与记忆。
尽管只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十分之一,百分之一,千分之一,也足以让自己待他不同。
所以,一直以来,自己对白与墨格外照拂,虽也严厉但是私心里还是偏向于他。
到后来,也为众人所知,大家也就都知晓,虽说是铁面阎王,但是弟子辈里也还是有例外的人。
那个人,便是白与墨。
莫羡宁稍稍敛了心神,瞥了一眼白与墨身后的几个新弟子,继续启语。
“怎么,今天新弟子报道,还由你这小子亲自护送来了,是怕我吃了他们不成?”
“师尊尽会玩笑!这可不是弟子挂念师尊您了,专程来探望不是。送几个新弟子过来受训,也都是顺道而已。”
“顺道?这替人出头也是顺道吗?你自入了玄道院,这爱管闲事的毛病可是渐长啊。”
白与墨自然听得出莫羡宁话语中的意思。
“他们三个新来的,不懂筑基院的规矩,要罚要骂怎么都行,怎么值得惹师尊生气。”
白与墨陪着笑脸,莫羡宁倒也不回应。
“你们三个!还不过来,快给莫师尊行礼赔罪!”
白与墨撇过头,朝着云浅、林熙使了个颜色。
而此时的云浅、林熙早已被跟随白与墨而来的卫潇逸扶起身。
此时云浅意会到用意,拽着不情愿的林熙上前。
刚要开口,却被莫羡宁先声抢在前面启言。
“不必了,我不喜欢不真心的赔罪。”
莫羡宁瞥了一眼眼前的三人,目光最后落在三人身上。
“只是提醒你们一句,以后在我这里,一切,我说了算。”
林熙心有不服,瞪着莫羡宁一言不发。
莫羡宁转眸,目光斜睨了一眼林熙。
“在我筑基院,本就没有什么新老之别。能者,自然居上。受伤挨打,只能证明你的弱小和无能!”
白与墨见着莫羡宁火气不消减,自然也出言附和。
“师尊说的对,你们可都要记清楚。筑基院,院内无论新老,都可以自由挑战。优胜劣汰,强者为尊,一直是筑基院的规矩。可听清了?”
见林熙绷直了身体,双拳握紧。莫羡宁冷眸微狭。
“如果不服,随时来挑战我。如果能在我手上走过五十招,我兴许会多看你一眼。否则,现在就给我滚出圣山宗。”
语毕,莫羡宁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