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心里正琢磨着,就听楚若萱道:“童童,我去历练了,具体什么时候回来还不一定,你不用担心我。”
楚若萱以前可从没自己出去历练过,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的话,小道童越发惊讶了。
楚若萱倒是没管那些,交代完后,她就在小道童震惊的目光中出发了。
楚若萱现在虽然对术法运用自如,但在实际应用中能发挥到什么程度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斗法时千变万化,不管是修士还是妖兽都不是静立不动的,很多技巧还是要在实战中练习,所以楚若萱打算先在云雾林外围找一些低阶妖兽练练手,锻炼斗法能力,等身手熟练了再往深处去。
在心里一琢磨,楚若萱便决定在外围杀两天妖兔、灵鸡。
妖兔、灵鸡都是一阶初期妖兽,相当于炼气初期,攻击力不强,不过身形灵活,速度快,很适合练手。
不但如此,这些妖兽肉也很好吃,还含有少许灵气,很多修士担心低阶妖兽体内杂质多,平时尽量不吃,不过有小火在,楚若萱不担心这些。
小道童厨艺好,抓一些回去,让小童给自己炖了吃、烤着吃、熬汤吃,想想就忍不住流口水。
一进入云雾林,楚若萱便看到了一只色彩斑斓的大花鸡。
颜色艳丽的羽毛也能卖灵石,虽然一阶灵鸡羽毛价格不高,不过聊胜于无。
这般想着,楚若萱双手齐发,数枚冰针齐齐射了出去,担心将羽毛毁坏,楚若萱没用威力更大的冰弹术。
大花鸡似是感觉到了危险,四处乱窜,楚若萱操控冰针紧追其后,很快就将大花鸡钉在了地上。
见状,楚若萱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刚进入炼气三层时,楚若萱也曾与萧少骏来云雾林猎杀过低阶妖兽,虽然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过楚若萱始终记得大花鸡非常厉害,若不是萧少骏在场,她的眼睛都被啄出来了。
如今她修为提高,再面对大花鸡,竟是手到擒来,如此可见修为多么重要。
收起大花鸡后,楚若萱继续寻找猎物。
晚上的时候,楚若萱找到了一个山洞,她先探出神识仔细查看一番,确定没人后,才扒开山洞外的藤蔓,走了进去。
山洞不大,但很干燥,没有腐朽腥臭之气,显然经常有人在此落脚。
将洞口简单的遮掩一下后,楚若萱便拿出蒲团坐到角落,正当她准备修炼之时,外面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楚若萱心中一惊,忙激活凤佩,将身形隐匿其中。
“师妹,这里有一个山洞,我们在此歇歇脚吧。”
随着一道粗哑的男声响起,楚若萱看到一男一女牵手走了进来。
山洞不大,楚若萱很容易便看清两人模样。
男子的模样勉强算得上周正,女子却十分妩媚。两人一个炼气六层,一个炼气七层,修为都不高。
见状,楚若萱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她的敛息玉佩可屏蔽金丹期以下修士的神识,如此倒是不用太担心。
这两人肯定也是来过夜的,明天就会离开,等他们走了以后她再离开也不迟。
至于现身与两人相识楚若萱是从来没考虑过的,先不说这两人穿着普通道袍,看不出是不是青云门弟子,就算是同门师兄弟,她也不会与两人结交。
经受萧少骏这事后,楚若萱现在不敢再相信任何人了,一个认识了二十多年的人,都能说背叛就背叛,更别说这种萍水相逢的人了。
楚若萱一边想着这些,一边暗中警惕两人。虽然有敛息佩,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那女子显然比男子要细心些,她在洞府内扫视一圈,这才点头道:“行,就在这过一晚吧。”声音柔美动听,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味道。
听到女子的话,男子忽地转身抱住女子,有些急不可耐道:“师妹,我想要你。”
女子含情脉脉的看着男子,双手抵着他的胸膛,甜腻地娇嗔道:“师兄,荒郊野外的你急什么,等到了青云城,师妹全依你。”
男子本就春心大动,听到这柔媚的好似能掐出水来的声音,哪还把持的住,“师妹,你别忘了,若不是我将你救出来,师父早就将你采|干了,你想再回到他老人家身边?”
听到男子的威胁,女子眼底飞速闪过一抹杀意,不过这男子显然已经精|虫上脑,根本没注意到这些。
看着宛如干柴烈火的两人,楚若萱整个人都懵了,她与萧少骏虽然早已表明心迹,但是这些年两人一直谨守本分,从无逾矩之举。
对男女之事,楚若萱可以说一窍不通,突然看到这么奔放的画面,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另一边,感觉到一颗清凉的事物从女子口中滑入自己口中,男子含糊不清的问,“师妹,你给我喂了什么?”
女子媚眼如丝道:“一会你就知道了。”说完,女子主动凑了上去。
不知过了多久,男子一脸震惊道:“师妹,你给我服用了‘化灵散’?为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我去青云城是想将我卖到秀女坊。”女子冷哼一声,声音怨毒道:“纯阴之体就该你们作贱吗?!”
说完,女子不再废话,开始疯狂运转体内灵气。
随着女子体内灵气运转越来越快,男子全身剧烈颤抖,原本通红的脸庞越来越苍白,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苍老,顷刻间从三十壮汉变成了七十老翁,最后变成了一具干|尸。
整个过程男子都怒瞪着双眸,扭曲着脸庞,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女人。
突来的变故,把楚若萱惊到了,她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就这样,楚若萱眼睁睁的看着那女子周身灵气汹涌,修为节节攀升,炼气六层、七层、八层……
因为修为低的无法探出修为高于自己之人的修为,再往后楚若萱也不知道了。
待一切尘埃落定后,女子起身将男子的储物袋收起,伸出玉指向男子的骨骸弹出一个火球,然后查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有些不满道:“才炼气九层,这蠢货修为太低了。”
说话间,女子穿好衣服,又四下看了一眼,确认无误后,这才抬起莲步离开。
目睹了这一切的楚若萱心脏忍不住怦怦狂跳,情绪久久不能平静。
前一刻还做着最亲密之事的两人,下一刻就能将对方残忍的杀害。
还有被师父采|补?被师兄售卖?不管是师父还是师兄,在楚若萱心里都是最亲近的人。
今日发生的这一切彻底颠覆了楚若萱的认知,看来曾经的她真是被保护的太好了,思想才会那么简单,那么容易相信别人,现在想想她被萧少骏背叛一点都不冤。
不过现在楚若萱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世界,任何人、任何感情都不能相信。
这时候天已经隐隐亮了,死过人的地方,楚若萱一刻都不想多留。
尤其想到刚刚那男人的死状,楚若萱心里便忍不住一阵发毛,第一次见死人,就见到了死像这么恐怖的,心里不惊惧才怪。
又等了片刻,确定那女人不会再返回来后,楚若萱悄悄站起身,蹑手蹑脚的向外走,然还没走出两步,脚踝就被一只冰凉的大手抓住了。
楚若萱心里一突,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胆战心惊的低头,便看到自己脚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玄衣银发的男子。
第7章 救人
看到男子的瞬间,楚若萱心里‘咯噔’一下,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人什么时候出现的?她怎么一点都没察觉?
能做到如此悄无声息,说明他的修为远在她之上,又一头银发,莫不是修炼邪术的邪修?
听说邪修心狠手辣、杀人如麻……,越想楚若萱心里越恐慌,第一次出来历练,还是来到最为安全的云雾林,便遇到这么多糟心事,她可真够倒霉的。
银发男子脸朝下,楚若萱看不到他的面容,又不敢贸然探出神识查看。
她稳了稳心神,暗暗告诫自己不要慌乱,先搞清他的目的。
这般想着,楚若萱一脸恭敬的问道:“前辈,您有什么吩咐吗?”
等了片刻,没有得到回复。
难道是受伤了?不然正常人谁会趴在地上不动?还一直抓着她脚踝不放?
思忖半晌,楚若萱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酒葫芦小心翼翼的放到男子身侧,“前辈,这是我用仙鹤草酿的灵酒,您尝尝?”
仙鹤草有疗伤功效,酿制时她又加了一些珍贵的辅材,在树下埋了十年才拿出来,疗伤效果比普通丹药不知道好多少倍。
师父为她寻找红莲,长年出入险地,这灵酒是她特意为师父酿的,楚若萱只留了这一葫芦,原本是打算给萧少骏的,现在却是便宜了这个陌生人。
又过了片刻,依然没有得到回应,楚若萱彻底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人不但受伤了,还晕过去了。
若是以前,楚若萱肯定会替他查看一下伤势,不过经历了萧少骏的背叛,又亲眼目睹了刚刚那场采|补后,现在楚若萱一点都不想烂好心。
想了想,楚若萱轻轻挣了挣脚腕,没挣开!不但如此,他还加重了力道!
楚若萱欲哭无泪,这都晕过去了,怎么还这么大力气!是想把她的脚踝捏碎吗?!
楚若萱垂眸看了一眼落在自己脚踝上的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非常好看,但是她现在只想将这只漂亮的大手剁了!
这人一直抓着她不撒手,莫不是想让她对他施以援手?
深吸了一口气,楚若萱试探着问道:“前辈,我帮您查看下伤势?”
得不到任何回应,楚若萱干脆死马当活马医,她蹲下身,将男子的身体翻了过来。
看到正面的情况,楚若萱吓了一大跳!
只见男子一张脸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本来模样。
她抬手施了一个‘涤尘诀’,将男子满脸满身的血污去掉,面孔露出来了,然而脸上全是伤痕,有长有短,有深有浅,有些地方甚至皮开肉绽,像是被钝器硬生生割开一般,看起来特别恐怖。
楚若萱勉强能从这张伤痕累累的脸上辨别出这是一张线条冷硬的面孔,还有一双薄而利的唇,其他就无从得知了。
他身上与脸上的情况差不多,全是血肉外翻的伤痕,道袍也碎的七七八八。
楚若萱第一次见到伤的这么重的人,她颤巍巍的伸手去探对方鼻息,还有气,但呼吸几不可闻,似是随时都可能断气。
“前辈,我帮你看一□□内情况,你别抵抗。”
修士不怕外伤,就怕内伤,看内伤要将灵气探入对方体内,一般不是知根知底的人,不会让对方的灵气随意进入自己的身体。
只是这人伤的太重,不看体内情况,她也无从下手。
知道这人不会给自己答复,楚若萱说完,便握住了男子的手腕,将灵气输入他的体内。
随着灵气缓缓进入,楚若萱看清了对方体内情况,她不由倒吸一口冷气,只见他的丹田和经脉全部布满裂纹,密密麻麻,看着就像蜘蛛网一般。
身体伤成这样,元神十有八|九也受了重创,这种情况,就是三长老来了都救不了,更别提她了。
说实话,受了这样的伤都没死,甚至还有力气抓她,这人的命不是一般的大。
这个时候楚若萱若是向他出手,肯定能一击毙命。
当然楚若萱只是想想,她从来没杀过人,让她去杀一个没害过自己的人,真有点下不去手,而且对方毕竟是高阶修士,说不定留有后手。
当务之急还是想想怎么才能让他松手,不然她根本没办法离开。
木主生机,水主孕育,楚若萱修炼的是水属性功法,虽然不如木属性功法可以让身体焕发生气,却也能稍微缓解一下他的症状。
这般想着,楚若萱缓缓向对方经脉里注入水灵气。
那裂痕满满的经脉遇到活跃的水灵气,就像干涸了许久的皲裂大地遇到了雨水,忍不住尽情的吮|吸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