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最应该疼的地方却安然无恙,迸发出强烈的生机安抚着周身灼热疼痛。
她也不知道,这就是燃烧神魂的灼痛。
万俟孤给她半颗心的代价。
肆意燃烧她的神魂,借此机会冲破亘古地域。
重回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
万俟是复姓,万俟(mo qi)孤
第3章
如若在睡梦中,一次又一次梦见青佛,梦见她的心一次又一次被他无情地剜去。
痛苦,难受,无力,窒息...
“醒来。”
“醒来!”
低沉呵斥声把如若从梦境拉回现实。
她猛然睁开眼睛,仰面躺在床上大口喘息。
“呼——”
一阵夜风吹过,如若才发觉里衣周身上下已被冷汗浸透,脑海中种种糟心片段在此刻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冷’字。
万俟孤面目阴沉,“小花仙,休要再用本尊半心胡想非为,不然,杀你剜心。”
如若闻声看去,只见纱幔后站着一个欣长挺拔的身影,看体型与肩宽是个男人无疑。
抬手揉揉倦色的眉心,想,这年头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剜她的心。
如若不接他话,而是抬手拍拍身旁床铺。
“一起?”
男子也不接她话。
“不困吗?一起睡?”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狂风大作。
从男子身后无缘升起一股巨风,劈头盖脸向如若砸去,吹的她脑仁生疼。
捂紧被子,口中求饶:“好汉留命,手下留情,你快收了神通,哎呦,风要把我吹折了,我错了!”
万俟孤听后眉峰上扬,心中噗之以鼻,果真是个没有出息的小花仙。
“别,别吹了,大不了我睡外面,你睡里面,我可以给你腾位...哎?!”
原本小了许多的劲风突然暴涨,硬生生把如若吹得在床上翻了几番,无情的砸在内侧墙上才罢休。
嘶!
后背火辣辣疼,真如同被折茎拆骨般。
“被子!被子全部给你!!!”
这是如若最后的妥协,总不能让她去地下睡吧!
事实...
她真的许诺去地下睡,男子才收了法术。
如若顶着一头凌乱不堪的长发,绝望得仰面躺在硬冷地上一动不敢动。
因为...冷...
此刻处境深深刺破如若心中酸楚。
这简直要比她从高高的无上战神,沦落成一个无名小花仙还要酸楚。
床铺分他一多半不行吗?
被子全给他都不行吗?
此物种是个小气鬼。
“朋,朋友?睡了吗?”如若说得小心翼翼。
万俟孤没睡,却也不想理她。
单纯觉得她烦。
如若自问自答:“你是不是也睡不着?真巧,你看我也睡不着,我给你讲故事吧。”
万俟孤:“......”
如若心中叹息。
‘朋友’的脾气她已经摸透透了,他不就喜欢听故事吗?还是喜欢听那种狗血故事。
行行行,
那她就讲,讲到他开心为止,让她上床为止!
多谢司命堆积如山的话本,让她得以信口拈来,“唔,有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本不打算讲,说来也怪不好意思...”
“那就闭嘴。”
“可是!”如若拔高声音,话风一转,“我们既然是朋友,那我就有必要跟你分享一下,为了...为了增近彼此友情。”
平躺在床上的万俟孤对此没多大兴趣,面无表情地像一具没有感情的石雕。
如若问:“你知道魔尊是怎么追我的吗?”
万俟孤并不想知道。
如若眼神迷离,似乎真的在回想什么事情,“魔尊是一个很有情调还体贴的魔,他会天天送我花,今天芍药,明天牡丹,我猜魔尊应该以为我喜欢艳丽颜色的花,他的一片真心实属难得。”
万俟孤:“.......”
扶额,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如此...有情调还体贴。
“就我殿后那块土地,种的满是魔尊送的各色各样花,粉粉嫩嫩。”如若越说越邪乎,“魔尊说,这片花海就像是他对我的爱,慢慢的爱意灿烂如花,一直伴随着我。”
万俟孤眸泛冷色:“......”
如若嘴角上扬,语气带着娇嗔,“哎,朋友你不知道,我怎么他劝都不听。假如我们再有机会见面,倒是能让他再给我送些菜,这样我好一边种一边吃,不浪费。”
万俟孤眉毛扬出天际,心想,剜心吧,此小仙太聒噪。
“每当我看着满园花儿,还挺高兴。不禁回想起魔尊那句话,我是他的花儿,心底那朵最娇艳的花。”
“朋友,你知道吗?魔尊当时的表情,爱意浓浓,深情款款,他...”
万俟孤黑眸在夜色中闪过一丝冷意,受不住这般聒噪,终于开口。
“睡?”
“嗯?”
“闭嘴。”万俟孤极力克制自己,“滚上来。”
“奥,来了。”
如若以掩耳不及盗铃之势滚上床,一头扎进软乎乎的云被中,只是云被中却比刚刚多了一丝好闻的味道。
气味说不上来,如若就觉得安心。
偷偷深吸几口后意识开始混沌,思绪像是要被那股气息一点点抽空。
困意袭来。
如若倒是心大,脑袋渐渐不受控制歪下去,丝毫不俱怕身旁男人趁她睡后杀她取心。
因为她太明白,有些事实反抗无用。
就像现在她跟旁边之物种的差距,不能衡量。
反之,在他旁边莫名安心。
应该是承蒙他赐予的半颗心影响吧。
在如若最后归于混沌时想,她的朋友真的好喜欢听故事。
万俟孤目光炯然盯着上方床幔,他清晰感知身旁变化。
从小花仙兴高采烈爬上床,之后偷偷闻了什么,再到思绪渐渐飘走,最后归入梦境。
让万俟孤诧异,他竟然也跟着她的变化而发生改变。
困意不觉袭来,因为那半颗心?
同时,鼻息间传来一阵幽香,像是雨后深山的空气。
清幽冷艳。
似乎在哪里闻过。
万俟孤不由多吸几口,本就酸困的眼皮愈发沉重,睡意如排山倒海般把他卷入梦香。
又不知过了多久,屋外下起小雨。
好像有什么东西拼命往他怀里钻,扰的他心中烦闷,只得伸手揽入怀中。
低哑一声,“别闹。”
“......”
也许是他控制得当,也许是他威吓骇人。
那不安分的‘东西’,真就老老实实缩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一夜小雨,一夜无梦。
当如若再次睁眼,是她自然睡醒时。
来不及伸展懒腰,就被面前一张陌生的脸吓的半死。
如若愣了许久,眨眨眼睛发觉不是在做梦,脑中一片空白归入现实。
她...脖子下枕的手臂...腰间环的胳膊...还是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