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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合欢宗女魔修?_分节阅读_第27节
小说作者:金大容   内容大小:231 KB  下载:我是合欢宗女魔修?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9-11-21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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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了。此事不必再言,你也不要四处声张。”繁洛梨虽觉得委屈,但她越俎代庖却是事实,此事已惹得诸位宗堂仙尊不悦,更让亓宣将她视为残忍之徒,若她再揪着那魔修不放,恐更惹他不快,倒不如就此收手,让艮阳宗自行论断吧,反正那女子魔修身份是既定的事实,刑罚绝不会轻。

  绝地崖阴森寒冷,晏七颜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有意识的时候,感觉到浑身上下是彻骨的痛楚,就好像被千刀万剐了一样,连指甲、毛发都是痛的。

  耳边是空空荡荡的声音,有悬浮的锟铻钉相撞之声,有冰雪剑融化的滴水之声,有黑鹰盘旋之声,也有风吹过地面的沙石发出的沙沙声。她睁开了眼睛,看到阴沉沉的天空就在上方,乌云遮目,看不到丝毫光影。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快死了?”一个声音从耳边传了过来。

  晏七颜无法抬头去看,只能微微侧过脸,她看到一个拇指大的袖珍小人老气横秋的坐在她发边,小小的仙衣被全部拢了起来抱在手中,似乎生怕被地面的沙石弄脏似的。

  “我说你怎么过去了数万年还是这副模样,你都活了几世了,从前也是为情所困,现在还是为情所困?亓宣不是抽离了你七情中的一情了么,怎么还沦落到如此,你怎么搞的,还修不修炼了?”那小人似乎对她十分不满,垫着脚走上来敲了敲她的脑袋,“你里面到底装得什么东西?除了谈情说爱你能不能干点正事?”

  他敲的不痛,但晏七颜还是忍不住动了一下,这一动就牵扯到了身上的伤,疼得她“嘶”了一声。

  见她痛得要命,小人立刻收回了手去:“我没用力啊?我现在都没真身,根本就没敲到你啊。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了,现在在亓宣的地盘,我可不敢乱动。”

  他身形一缩,化为了一滴水珠,直接没入了插在地面的冰雪剑上,瞬间与剑融为了一体。

  就在此时,绝地崖中原本在动的所有东西一瞬间静止了下来,连同守门的执法堂护卫都被定住,一动不动。

  有一人出现在了玄门上方,白衣仙衫,身形清修,如玉的面庞透着盈盈光辉,那是大乘期修士才能拥有的灵力——是亓宣仙尊。晏七颜只忍着身上痛楚,并未察觉身后的人,她深深呼吸着,只觉得身上的疼痛与从前战场上完全不同,简直似灵魂被撕裂了一般。

  亓宣的目光穿过悬浮的锟铻钉,落到了躺在圆台上的晏七颜身上,她身上是斑驳的血迹,忍痛的呼吸声在这静止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听得衣襟磨动,亓宣已飞身落到晏七颜的身前,他抬起自己手腕,以指作刃,直接在上面划出一道血口,血口中的血凝结着灵力不断从里面涌动出来,悬浮在空中逐渐形成了一枚凝聚着强大灵力的血丹。

  血丹刚成,绝地崖的玄门便再次打开,向苍仙尊化作一道紫光瞬间来到了亓宣面前,一把抓住了他要去取血丹的手腕:“你果然要救她!亓宣,她到底是谁,你镇守镇魔塔四百年却不顾一切从里面出来,是不是也是为了她?难道……”

  “难道她是和颜?!”

  亓宣仙尊并非于艮阳宗修炼得道的。他拜入艮阳宗时,已是化神期修为,实力强过宗门内许多内室弟子。当时太初堂上一任宗堂仙君陨落,他被择选为新任的太初堂仙君,其门下内室弟子中,有一名女修,名为和颜。

  和颜自小生长在艮阳宗,是上一任太初堂仙君拾回来的女婴。和颜资质平平,但因自小养大的情分,便被收入了内室弟子一列。

  上一任仙君逝世,和颜难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连亓宣仙尊的继任仪式也未参加。亓宣的来到让艮阳宗众人都感到十分意外,毕竟像这样的化神期修士在修仙界已是十分难得,即便有通常也早成为一派掌门,或自立洞府收了许多徒弟,但偏偏亓宣却来了艮阳宗。

  亓宣接任太初堂仙尊之位,便是和颜新的师父了,为了照顾这个可怜巴巴的小徒儿,亓宣费劲了心力。在旁人眼中亓宣是冷漠淡然的,但在和颜眼里,师父是温柔宽厚的。

  亓宣对她的好超乎常人所想:和颜天生怕热,亓宣便上海延山击杀凶兽碎玉鸟,取其玉鸟冠赠给亓宣捂手;和颜爱好花木,亓宣便移植了六合八荒所有四季花草,以灵力滋养,保它们永不凋零……只要和颜所想,亓宣都一一为她取来。

  众人都说,亓宣此生,就是为了和颜而来的。

  只是后来谁都没想到,因一场修仙界的通天塔赛,和颜与一名魔修的弟子相恋了。艮阳宗派出数十位元婴期修士前去捉拿和颜与那魔修弟子,却阴错阳差致使和颜陨落,在忘川砂河灰飞烟灭。

  亓宣为复活她,亲上两仪谷,求得了神器——固魂灯。他以固魂灯的力量,在忘川砂河花了七七四十九日时间重新聚集了和颜的魂魄,随后启动了石阙今女卷,欲将其复活。但这石阙今女卷竟是上古凶器化身,它并未重新复生和颜,反而重伤了亓宣,又拖着和颜的魂魄引入了死界之中。

  亓宣为寻回和颜魂魄,随即入了死界……十年后,他独自一人从死界返回,但终是只有他一人。

  之后艮阳宗宗门上下所有人都未再提及和颜,这个名字成了艮阳宗的禁忌。久而久之,这名字便逐渐淡忘在了漫长的九霄云外中。又逢镇魔塔出了事,亓宣便代替扈鸿延入了塔内,一守就守了四百年。

作者有话要说:  低头看了一眼我的大纲人设,其实前生有好几重,包括亓宣的来历等。

  第69章 吻

  晏七颜微弱的痛吟唤醒了尚在回忆中的向苍仙尊。

  亓宣已握住血丹,将晏七颜从地上扶起, 将血丹直接渡入了她的口中。血丹凝结的是修仙者体内灵树中的精血, 拥有大量的修为和灵力,晏七颜一服入血丹,身上的伤口便快速的愈合, 破损的灵脉也迅速得到修复, 痛楚缓缓减弱。

  看到亓宣如此, 向苍仙尊便更加断定自己的猜测!和颜已死去四百多年, 面前这合欢宗女魔修难道真是她:“亓宣,当年在死界你真的带回了和颜的魂魄?后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问过去,只候今时。”晏七颜逐渐稳定之后,已昏昏沉沉睡去,亓宣轻轻拂过她额间的汗,双眸中是沉淀千年的宁静纯粹,“艮阳宗刑罚如何判,便如何予她定罪, 她若伤重, 我自会医她。”

  “她若真是和颜,我们如何给她定罪!”向苍仙尊低吼了一句。

  亓宣抬起眼帘:“轮回转世, 魂魄重生,往日于她而言早已烟云散尽,她是和颜或非和颜,与艮阳宗都无关系。”

  向苍撞入他幽暗的眼眸,里面倒映着上空昏灰的云层, 犹如蒙上了一层雾霭,他看不到他更深处的东西,唯一从他眼中传递而来的,是如古井般沉寂的静默:“若无关系,你为何要救她?还用你身上百年修为凝结的血丹!亓宣,当年你以化神期修为入艮阳宗时,我便问过你,你为何而来。你从未曾告诉过我,现在我再问你,当年你是不是就是为了和颜而来……她到底是谁?”

  冰雪剑飘落而起的雪花一片片飞过两人之间,亓宣缓缓垂了眼帘:“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只知,我要守着她。”

  ……

  晏七颜遭受锟铻钉酷刑一事在之后便传遍了艮阳宗。整个宗门都沸沸扬扬,都在讨论此事。有人觉得刑罚过重,现如今她还被关在阴森寒冷的绝地崖,也许已去了半条命;也有人觉得像合欢宗这样的魔修,就该直接被淬灭了。

  “我昨日经过绝地崖外面,听到里面传来很惨痛的叫喊声,恐是那锟铻钉入体,实在太过疼痛了。”

  “是啊,真是可怜,虽然她是魔修,但我见她好像也没有对我们怎么样啊。”

  “你懂什么,她可是合欢宗魔修,专门找男人合欢,然后吸取你们的修为。她就是假装对你们好,博得你们同情后,再把你们骗上床。”

  一群男弟子把晏七颜的事当茶余谈资,聊得十分欢快,内容更是不堪入目。另一旁的滕芷气得直接从座上站了起来,正要发怒,却被滕泽一把拦了下来。

  “哥!你拦我做什么!你看看他们都说了什么话!”滕芷气得脸都青了。

  滕泽冲她摇了摇头,然后直接走上前一脚踹翻了那几个聊天着的弟子的桌榻。他们被吓得一惊,其中一人恼怒的站起来:“你干什么!”

  滕泽凌空一招唤出一排高阶符纸:“如果再让我听见你说七颜什么话,这些符纸会一张不剩的全打在你身上。对了,我忘记告诉你,我们山庄所制的符纸,艮阳宗每年都会采购,专供元婴期修士在外完成任务时使用。”

  那弟子气得咬牙切齿,滕泽滕芷背后的山庄实力强大,他的确惹怒不起,更何况他们二人是内室弟子,有着旁人羡煞不已的资质。但若是此时就这么妥协了,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区区一个魔修,说她怎么了?谁不知道她现在快死了,被打了锟铻钉又被关在绝地崖那种地方,迟早要毙命!”

  “她会不会死,跟你好像没什么关系吧?”便在这时,有另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众人回头一看,居然是九鼎山庄的九承悦。

  滕家背景虽然强大,但也抵不过一个九鼎山庄,九承悦一出来,那原本还想再辩解几句的弟子瞬间闭了嘴,生怕多说一句就惹恼了他。

  九承悦本来就不喜欢这群呱噪的人,推选大会当日所发生之事,他当然也是亲眼目睹的,晏七颜隐藏着秘密,他本来就有所怀疑,但却没料到她竟然是魔修……那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魔修?她若是魔修,这群叽叽歪歪呱噪的人,早就堕入魔道几百次了。

  他心中十分不爽,觉得自己竟与这群愚蠢的人一样,是在最后才知道的。滕泽没想到九承悦会忽然开口:“九师弟。”

  九承悦入门比他们晚,这一声师弟并为过。

  他似乎也没在称呼上多计较,而是瞥了滕泽滕芷一眼:“与这些人,有什么可多说的。”滕芷开口道:“你是不是也不相信七颜是魔修?”

  “她是魔修毋庸置疑。但与北魏相传的那个,未必是同一人。”九承悦一甩手,“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去问问她不就行了,有什么可传的。”

  问她?可绝地崖他们进不去啊……

  滕芷还在皱着眉头,却见九承悦已抬脚往绝地崖方向走了去。她看了一眼滕泽,两人点了点头,均跟了上去。

  沮渠封坛这几日一直惶惶不安,特别是当他得知晏七颜受了刑重伤,还被关押在了绝地崖。自己明明应该恨她,讨厌她,厌恶她,但不知道为何满脑子都是她留给自己的话,她温和的目光,她将自己抱在怀中时,如玉的模样。

  人人都说,是她害得北凉国破灭,是她想得到自己身上的应龙血脉……但直到现在,她连自己的半个手指都未碰过。

  她送他入宗门,她替他拦下闯塔罪责,她做了这一切的一切,她并没有伤害他啊。

  缓缓摊开手掌,上面有一粒化身丹,是段柏渊交给他的。几天前,他为了晏七颜的事找到了段柏渊。他想问清楚关于魔修七颜的事情,包括当年北凉和北魏所发生的,到底是不是她所为。段柏渊却一字不说,只交给他这颗丹药:“你若想知道,自己去问她便可。”

  鼓了鼓勇气,他将化身丹一口闷了下去。

  化身丹化身需凭想象将自己幻想成另一人模样,在一个时辰内,就可以维持那人的形象。沮渠封坛脑海闪过几位仙尊的模样,唯独自己的师父亓宣格外清晰。

  待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成了亓宣的模样,翩然仙姿,超凡绝然。

  ……

  绝地崖玄门,守卫的执法堂弟子看到前方传来脚步声,抬起头,竟是掌门亓宣。只是他今日没有御剑,却是踱步而来。

  “参见掌门。”当他走近,两位弟子立刻鞠躬行礼。

  “亓宣”并不言语,只抬了抬手,示意他们开门。弟子虽觉得今日这掌门有些奇怪,但还是规规矩矩打开了玄门,让他进入绝地崖。

  一踏入绝地崖,门便重新被合上了。

  沮渠封坛抬起头,他看到晏七颜被关在石阶上方的圆台中,周身都是环绕的水渠,里面寒冷刺骨,她意识模糊的躺在地上,似十分痛苦难受。

  她竟伤成如此……

  沮渠封坛顶着“亓宣”的容貌,想快速踏上圆台,却不料结界猛地一闪,直接将他阻隔在了外面。这结界由冰雪剑所设,除非修为极其强大,或有专门的咒文解除,否则旁人无法入内。即便是当时的段柏渊,也只站在圆台的外面。

  他无法入内,只能眼睁睁在外面看着虚弱的晏七颜。看到她这副样子,沮渠封坛只觉得心口像被什么东西撕扯了一下,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觉,只知道很难受,特别难受,他不想看到她是这副模样。

  “七颜。”他站在圆台外面,忽然喊出了她的名字,“喂!魔修七颜!七颜!”

  听到有什么声音在耳边响起,意识模糊的晏七颜努力的睁开了眼睛,她支撑着手从地上坐起,视野不是很清晰,只朝着那声音的源头望去。

  自从身上的锟铻钉被拔除后,她便一直被囚禁在绝地崖中疗伤。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伤似乎好得很快,身体仿佛一直在温热的状态,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源源不断带给她力量和灵力,或许因为如此,她原本几乎要倒退的等阶竟开始重新逆转上升,但就因为如此,那力量和灵力的源头开始枯竭,身体不自觉的掠夺那力量转化为自身的修为,直到刚刚那一股力量似乎被耗尽……

  身体完全是条件反射的开始向外索取,似乎在寻找哪里还可以得到更多的修为……这是魔修七颜这副躯体的本能。

  当她看到结界之外站着另一个人,那人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几乎是不由自主的靠了过去,然后一下子伸出手,将他拉入了结界之内。

  冰雪剑只发出一阵震动,很快便平息了下来。

  沮渠封坛被拉入了圆台,他没有站稳,整个人倾覆在了晏七颜的身上。双手扶着地面缓缓撑起半个身形,却感觉到有一阵呼吸就在正下方,他睁开眼睛,尚未来得及看清,就感觉到有什么温暖的东西贴了上来,一下子吻上他毫无血色的唇。

  呼吸一下子窒息,他脑海顿时空白一片,只呆呆的撑着手。

  第70章 晏将军?

  此时,亓宣正在殿中盘膝静坐, 他忽然感觉到冰雪剑的异动, 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幻化出一道水镜投射到了绝地崖之中。当影像逐渐清晰时,他浑身一震……

  只见镜中的“自己”, 倾身在晏七颜的身上, 苍白的嘴唇亲吻纠缠, 如黄粱一梦, 又如此真实。

  有一股异样的情愫从心里忽然蔓延而起,仿佛这一刻,他就是水镜中的那个“自己”,他仿佛看见他将晏七颜抱入了怀中,触碰着,交缠着,亲吻着……心境一下子意乱,原本因失了一丝精血而在调息的灵力瞬间崩散, 一口鲜血从嘴角溢出。

  他瞬间收起了水镜, 让自己脑海中的臆想渐渐平息下来。

  此时绝地崖中,沮渠封坛已整个人彻底懵住, 他闻到晏七颜身上淡淡的香味,呼吸透过口齿传递而来,那是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受,让他整颗心都剧烈跳动了起来。按在晏七颜两侧的指间划过了她的青丝,纤细的, 柔软的,好似蚂蚁在指上游走。

  他的耳尖都几乎红起来,却在这时,绝地崖的玄门被打开,外面闯进来一群人,正是赶来此地的九承悦和滕芷、滕泽等人。当滕芷看到圆台之上,亓宣掌门环抱着晏七颜,亲吻着她的时,眼睛都瞪大了:“掌门?!”

  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眼前这是什么情况?!

  滕泽也瞠目结舌,他从未料到掌门竟然会有这般举动。便是边上看过世间所有离奇事情的九承悦都未能缓和过来。

  守着玄门的两位护法原本要阻拦着群人入内,却未曾想九承悦身上法器颇多,一件一件袭来根本挡不住攻势。当他们从玄门外追进来时,眼睁睁看着俯身在地上的“亓宣”,与那被囚禁的女魔修竟在地面如此暧昧亲昵,一时间,都懵逼了……

  沮渠封坛听到声音时,才焦急的一把推开了晏七颜。他坐起身看着身后站着的数人,脸瞬间红如朝霞:“你……你们出去!”

  他声音有些急促和严厉,众人皆一怔,除了两位护法,站在玄门内的九承悦和滕芷、滕泽都不愿在此刻离开。滕芷脑海完全是一片混乱,一会儿有数万只骏马奔腾而过,一会儿又有烧沸的滚水临头浇盖下来:啊啊啊啊!刚才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在干什么?!掌门和七颜……他们两个人到底在干什么?!

  “掌门,我们是来探望七颜师妹的。”九承悦率先冷静下来,他目光观察着“亓宣”的反应, “七颜虽是魔修,但与我们也相处了很久,得知她受刑被囚禁在此,我们便想来看一看。”

  沮渠封坛已完全动弹不得,他因刚才那一幕被人知晓后整个人面红耳赤,又恐自己维持一个时辰的身份被暴露被揭穿,完全没敢抬头看玄门:“我与她有几句话要问,你们候在门外,待我问完,便让你们相见。”

  他借着掌门的身份如此说,其他众人也无法继续留在玄门内。

  九承悦总觉得这掌门今日有些奇怪,而且刚才那副情形……掌门为何会忽然和七颜……只因为她是合欢宗魔修的缘故吗?

  几人被护法带出了玄门,玄门关闭后,众人只得站在外面等候。

  众人走后,沮渠封坛怀抱着膝盖,缓缓坐到了地上。他看着被自己推开后,又昏睡过去的晏七颜,长久压抑的悲痛,在这一刻忽然爆发了。他无法再忍住,就这样顶着“亓宣”温润如玉的脸,眼泪从眼角直接滑落了下来:“你说……为什么要我遭遇这些事情……如果不是你,北凉就不会灭国,晏将军就不会死……我也不会孤独的留在这个地方,在深夜里醒过来,所有人都不在我身边……连你也不在我身边……”

  “我应该恨你的……我应该要杀了你……替晏将军报仇的……”

  眼眶染了红,他就这样看着地上的晏七颜,一句一句说着,像是问她,更像是问自己:“如果你要我的应龙之血,你就应该像对付他们一样对付我。你不是想要身上的血吗?你不是要把我所有灵力都拿走吗?你把我送到山上来,你要我学仙术,要我变强,但是以后呢?我变强以后……又会怎么样……晏将军不会活过来了,北凉国也不会变回从前的样子……”

  这一切的一切,都要他独自一人承担,他看似桀骜看似骄纵,但又有多少人知道,这些日子……他忍受着这些压力和痛苦,常常独自一人悲伤,独自一人哭泣,独自一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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