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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西台记事_分节阅读_第12节
小说作者:温三   内容大小:531 KB  下载:烟西台记事txt下载   上传时间:2019-12-11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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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啊!”桃花婆喊道。

  秦鹿脸上却无表情,只是插在地面的木棍没有拔出,她就这么定定地站在桃花婆的眼前,一双眼死死地盯着她,直到梁妄过来,她还是这副面孔。

  桃花婆见了梁妄,还想求情:“还请大仙饶命!放过我这一回吧,我不敢了,我日后再也不敢了!胡殷儿的那张脸,那张脸真不是我给她的……是她自己……是她自己弄来的啊!”

  “我只是收了一块颇有灵气的玉,与她交换了这张脸,说到底,都是胡殷儿自己做的孽!”桃花婆说着说着,含有哭腔,她趴跪在地上,双膝行走,面对着梁妄不住磕头:“我真的没这个胆子坏了规矩,一切都是胡殷儿做的!”

  “她会换脸?”秦鹿凉凉地问出口。

  桃花婆的声音突然止住,秦鹿又问:“她会炼尸油?”

  桃花婆顿时浑身颤抖,秦鹿嗤笑一声:“所以,还是你自己做的,只是不敢承认罢了。”

  “不是我……真不是我……”桃花婆还在磕头:“我……我找到了胡殷儿,只问她想不想变美,我手上有许多张脸,任何一张都是美人儿,我本只是想多找几个人,帮我取玉而已,谁知道……谁知道她居然这么狠,是她将我带到了那个女人的尸体前,指着那个女人说她就要这张脸,以玉来换。”

  那个女人……是李传的妻子,绾儿。

  林深月薄,野草在夜风中飘摇着,树枝上偶尔几只乌鸦闻到了腐尸的味道,在这处上空久经不散,桃花婆颤抖着声音吐出了个骇人的故事,她说着是她第一次破坏规矩,万万没想到会引来梁妄,但错终归是错了。

  梁妄没有心慈手软,任由对方如何求情也无用,三枚铜钱分辨落在了桃花婆身边的三处,红线交错,将那具身体束缚住,桃花婆披头散发。

  乌墨般的长发在红线的切割下纷纷断落,紧接着她的身体也被不断收紧的红线割破,就在梁妄收手的那刹那,一具鲜活的身体化成了红烟,红线缠绕,将三枚铜钱绑在其中,化成原形的桃花婆,只是一块不过拇指大小的桃花玉。

  桃花玉成精幻化人形,因为修炼许久,本质已是老者,但生**美,喜好收藏人脸,故而也有桃花婆之称,养脸之术,需多块宝玉,以玉养人。凡是桃花婆处的脸,可租赁,也可买断,要价各不相同,不要金银珠宝,灵气越重的玉,则越好,租赁者,面容不得损坏,没有衰老,死后桃花婆会将容貌收回,买断者面容生根,会随时间推移逐渐老去,死后容貌腐朽。

  灵玉养人,也要人养,被人佩戴时间越长,细心呵护得越好,意义越重的玉,便越是好玉,身怀宝玉者,可以玉换脸。

  这都是《道者阴阳》里的内容。

  胡殷儿不过是个逃至徐镇的水灾难民,又如何能有玉换脸?无非是桃花婆贪心不足,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门去寻能给自己送玉之人,凡是对容貌有渴求的,都是她的目标,桃花婆也没料到胡殷儿对美貌非但是渴求,甚至到了疯魔的地步。

  从一开始的偷玉,到后来的抢玉,甚至为了一块玉,她杀了一个人。

  约百日前,春分过,清明前期,清瘦秀丽的女人怀里揣着一小包铜钱,面色难看地入了药铺里抓药,那是家里所剩不多的积蓄了,只可惜公婆的病一直都不见好,熬过了冬季,却不知听谁说的,说李传在牢里生了病,还不许他们探望,身体就越发糟糕了。

  病情加重,光靠药物维持是不见效果的,大夫说,他们吃的都是普通草药,治不了根本,但若想要买好药,还需更多的银钱才行。

  曾经被人广传佳话的才子佳人,如今才子锒铛入狱,佳人却背了一身负担。

  药店的老板眼见着两个月的时间,来买药的女人越发消瘦,于是好心地提了一句:“徐镇外头的野林子里有山参,若能采来,对你公婆的病倒是有效,也不必花钱,只是那林子里孤坟多,你一个女儿家去太危险了,李夫人,你若挖山参时随便找些草药给我这药铺带来,我也能换些同等的药给你带回去。”

  女人听见这话,才觉得有些希望,她连连点头,对药店的老板道谢,第二日便背着竹篓去了徐镇外的林子里,浑然不知自己身后,已经有人跟了两日。

  胡殷儿盯上绾儿,起初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即便嫁做人妇了,走在街上也依旧有男子不断朝她看去,所以胡殷儿也艳羡地多看了几眼,再后来跟着她,是因为她身上的玉佩。

  胡殷儿听见了,药店的老板让她将玉佩当了,好过日子,她却说这玉是李家世代传下来的,也是李传送给她的定情之物,公婆病重都不准她拿去当掉,她自己也舍不得。

  如此宝贝的,定是好玉,若是好玉,便能换张好脸了。

第21章 桃花人面:二十

  绾儿入山林的那日,天阴沉沉的,清明时节将落雨,本不该在这个时候上山的,只是公婆的病情加重,她也担心今日不来,明日雨更大,反而耽误了几天时间。

  在胡殷儿的眼里,绾儿这种人就叫傻,为了一个刚嫁了不久的男人,和这个男人从未对自己好过一天半日的爹娘,平白把自己如此优越的条件蹉跎至此。胡殷儿也想,若她能有绾儿这样的相貌,何愁没有好日子过,勾勾手送钱的男人就一大把,又何必雨日上山挖草药?

  胡殷儿原先只是想抢玉的,所以她出现在绾儿跟前,手上握着一把短刀时,并未打算与对方动手,只是让她乖乖将身上值钱的东西放下。

  绾儿那张脸,便是惊惧也非常好看,胡殷儿抢玉时她拼命挣扎,都是吃不饱的人,绾儿的力气却比不上胡殷儿一分,胡殷儿本来没打算要杀了对方的,只是她抢到玉佩时绾儿还要朝她扑过来,不过是抢了一块玉,就像是抢了她的命一般。

  两人扭曲挣打在一起时,胡殷儿失手将绾儿推下了山坡边,眼看着她在斜坡上滚了好几圈,被一棵树拦腰,晕了过去。

  她是鬼迷心窍了,越看那张脸就越喜欢,胡殷儿知道,即便她拿了手中的玉交给桃花婆,也未必能换得比绾儿这张更好的脸,所以胡殷儿慢慢下坡,走到了绾儿的身边,天空忽然轰隆一声落下了雷霆,打在不远处的树干上也未能将胡殷儿的视线从绾儿脸上挪开半分。

  她觉得自己有些不受控,可美艳的皮囊,却能让她好过一生,豁达宽容地活着是一生,但未必快乐,自私自利地活着也是一生,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乐趣呢?

  胡殷儿从一旁捡到了块石头,望着绾儿的脸舍不得下手,于是她将整个人翻了过来,对准绾儿的后脑,目光涣散,手中却没卸力,一下、一下地敲在了对方的后脑上。

  鲜血顺着雨水流了满地,趴在地上的人没有任何挣扎,胡殷儿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不远处轰隆的雷霆,心想这雷只要落不到自己身上来,她便无所畏惧。

  绾儿的那块玉,的确算得上是好玉,能换得一张面容姣好的脸皮,可胡殷儿不要,她拉着桃花婆指向还躺在雨中,根本无人发现死亡的绾儿道:“我就要那张脸,婆婆,只要你能将那张脸给我,日后我若因为容貌占了好处,一生中所得玉石,都孝敬给您。”

  “刚死妇人,尚有亲人在世,脸不可用。”桃花婆如此说。

  胡殷儿却道:“我已经查过了,她爹娘原不是煜州的,将她嫁出之后就搬回老家去了,她公婆都是病秧子,大夫都说用药养着也养不了两年,还只能躺在床上不能动,她丈夫更是,与一些友人因写诗入狱,这辈子也别想出来,她可是真正的举目无亲啊。”

  次日与李传一个镇子上的人发现绾儿的公婆躺在家中奄奄一息,徐镇药店里的老板也不见绾儿来买药,才想起来自己建议对方去野林采药一说,于是带着几个人一同上山,才在山上找到了被雨水打了一夜,耳下两处都长了尸斑的绾儿。

  绾儿的尸体被带了回去,她公婆听闻这个消息,本就是两个废人了,没两日也跟着走了,清明节期,李传在牢中不断咳嗽,没等来每个月初会来看自己的妻子,反而等来了牢头说上头大发善心,他可以走了。

  李传回到家中,才知道一家子全都没了,处理好后事后,他坐在绾儿的坟前哭了好几日,本想去镇子外的河边吹吹风,想想自己究竟要不要活了,活着还有何意思,却没想到会在小河旁的石桥上,再度见到绾儿的脸。

  桃花婆说的故事,就只到她抵挡不住胡殷儿允诺的一声所得玉石都给她这种诱惑,于是第一次破坏了规矩,答应胡殷儿,在绾儿入殓下葬后的当夜,便把尸体挖出来,割下了面皮,炼制了尸油,为胡殷儿换上了一张绝美的相貌。

  若非完全相熟之人,见到一样的脸,也只会当做是人有相似,如李传这般爱绾儿至深,一路从徐镇周边跟到了卓城来都不死心的,胡殷儿也万万没想到。

  所以啊……难怪,难怪胡殷儿能动手杀了伺候自己几个月的婢女,因为她早不是第一次为了这张脸杀人。

  桃花玉被梁妄收到了绣了太极图的袋子里,然后随手丢到了秦鹿的怀中。

  见秦鹿双手接过,梁妄轻眨了几下眼,总觉得似乎少了什么东西,想了想后才皱眉,问了秦鹿句:“天音呢?”

  秦鹿一怔,回神后有些木讷道:“我……我追桃花婆的时候嫌提着它碍事儿,所以就挂在树梢上了。”

  梁妄伸手点了点她,转身沿着回去的路找天音,道了句:“难怪它不喜欢你。”

  “天音不喜欢我?”秦鹿没料到这点,她给天音喂食时天音都张嘴吃的,比以前梁妄养的那只猫要听话多了,她还以为天音挺喜欢她的呢。

  梁妄没再回话,走了一刻钟才瞧见被秦鹿挂在树梢上的天音,金笼内的白羽蓝冠寿带鸟正威武地看向树上一排乌鸦,一群乌鸦都被它给盯跑了,梁妄将金笼从低枝上取下,天音见了主人才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于笼内转了两圈。

  秦鹿就跟在梁妄的身后,握紧手中的袋子,略微侧过头看了一眼先前被胡殷儿刺伤了的胳膊,血也只流了那么点儿,浸湿了里面一层衣服,并未染到外头来。

  谢尽欢烧了桃花婆的坟,还将地鬼给抓住了,讨好般地将黄药子递给了梁妄,然后被梁妄嫌弃地挥开,说了句:“自行处理。”

  谢尽欢一愣,不明白这自行处理是什么意思,这地鬼好歹成精了,于是跟上去问了秦鹿一声:“秦姑奶奶,道仙说的自行处理是何意思?”

  秦鹿说:“杀了,入药。”

  谢尽欢点头,略微起了点儿心思,于是凑近秦鹿问:“回去了之后,秦姑奶奶急着回轩城吗?若不急,能否让贪贪姑娘出来与我见见?”

  秦鹿本皱眉,此时心情还没缓过来,正暴躁着呢,结果一扭头看见谢尽欢双眼弯弯,带着几分笑意,眼尾薄红,像是不好意思,她突然一愣,睫毛轻颤,一颗心像是突然坠落般空荡荡的,传来了几丝酸楚。

  谢尽欢喜欢贪贪,秦鹿不是没看出来的,所以她要谢尽欢办事儿,也会把贪贪叫出来,往往事半功倍。

  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如此炙热明亮,秦鹿的满腔烦躁,最终压了下去,她轻轻点头,心里想着,自己求而不得,也不必要断了谢尽欢的意。

  果然,得了秦鹿答应,谢尽欢脸上的笑意更浓了,一句多谢秦姑奶奶刚要说出,他见了秦鹿的胳膊,才一怔,话语转成:“咦?你受伤了!”

  秦鹿走开半寸,又摆出那副不高兴的脸来,只是眼睛不自觉地抬眸朝走在前头的梁妄看了一眼,梁妄没有回头,秦鹿也不在意。

  三人回到了马车边,已经是几个时辰之后的事儿了,子夜才过,林子里渐渐起雾,谢尽欢的马车还在路边的茶棚停着,没人动过,他架着马车往回走时,瞧见地上多了两条车轮印,这条路虽小,但也不代表没人经过,所以也没太在意。

  秦鹿与梁妄坐在马车上起,两个人便都没看着对方了,天音将头伸出了金笼,梁妄的手指轻轻贴在上头抚摸,目光柔和了几分,马车走了半路,秦鹿才突然开口:“对不起,主人。”

  梁妄抚摸天音羽毛的手一顿,眼睛半垂,等来了秦鹿的后半句话:“我弄坏了陈小姐的身体。”

  实际上并非是她刻意弄坏的,是当时胡殷儿认出梁妄为他们三人之首,还控制了桃花婆,不知是为了救桃花婆还是为了自己的脸,又或者是怕他们将她的事说出去,总之她准备杀梁妄。

  秦鹿护下了梁妄,没护住自己的身体,一刀划过,破开了胳膊上的衣服,也划开了皮肉。

  梁妄静了了许久,明知不怪她,却还是不喜欢她这么与自己说话,于是道:“你知本王是死不了的,又何必多此一举。”

  秦鹿听见这话,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几根手指做着紧张的小动作,她眨了几下眼,又觉得口舌干燥,半晌后才抿嘴说了句:“我不会再让陈小姐的身体负伤了,主人也别生气了。”

  梁妄取出羽扇,轻轻扇风:“别说话了。”

  “是。”秦鹿乖巧地点头,然后略微侧身,背对着梁妄的方向,半垂着的眼一直看向被风吹起的车帘外,夜路的两侧,还能瞧见几只绿色的萤火虫在雨后的草间飞舞。

  马车一路未歇,路上走了一日,第二日早晨才回到了卓城,入城门时秦鹿回头看了一眼,梁妄正靠着软枕闭眼休息,初晨的阳光只从车帘缝隙中透入了一缕,正好落在了梁妄微微侧着的脸上,照着他那双闭上的眼睫。

  这双眼,闭上时总将他的脸衬得柔和了许多,也温柔了许多。

  马车停在了欢意茶楼门口,卓城内的人大多还未起床,小二见谢尽欢回来了,连忙迎着他,又见秦鹿黑着脸从马车内下来,一时间有些不敢靠前了。

  不论是前两年那次,还是前几天,秦鹿都是笑脸盈盈的,小二抿嘴,朝谢尽欢投了个询问的眼神,谢尽欢只拍了他的后脑勺一巴掌,让他去请梁妄下车,准备好上房软床给他休息着。

  小二去办事,谢尽欢则将秦鹿拉到了自己的房间。

  谢尽欢先是用自己房内的小炉子烧了点儿开水,又跑去把房中的熏香点上,秦鹿就站在门口,双手环胸地看着他,直到谢尽欢将头发也整理好了,胡子都重新绑过了,才对秦鹿笑道:“好了好了,请秦姑奶奶将贪贪姑娘放出来吧。”

  秦鹿瞥了一眼手上的戒指,放出了贪贪,红裙貌美的女子旋身出现,双肩微耸,媚眼含笑:“秦姑奶奶好。”

  秦鹿嗯了一声,对谢尽欢的方向抬了抬下巴,这便转身走开了。

  房门关上,贪贪一脸不解地看向谢尽欢,眨了眨眼问:“谢公子有事找奴家吗?”

  谢尽欢一见她的脸就脸红,故作正经地坐下,见炉上的水已经烧开了,学着秦鹿泡茶的步骤,洗杯、洗茶、再泡,泡好了一杯,他才指着自己对面让贪贪坐过来,等贪贪坐下了之后,谢尽欢斟酌着开口:“前两日我随道仙去找桃花婆,在徐镇外的林子里找到了桃花婆的老巢,我本是要去烧了那些人脸的,但在其中,发现了这个……”

  谢尽欢的衣服本就宽大,从桃花婆那儿偷偷拿了一块人皮回来生怕被梁妄发现,于是就将那人皮玉片绑在了自己的裤腰带上,系在腰后的位置,一路上被那玉冻了两天,现在取出,背后的一块皮肉都僵了。

  白玉很薄,因为储藏人皮,所以还散着丝丝寒气,玉内的脸,与此时坐在谢尽欢对面的贪贪一模一样,找不出分毫差别。

第22章 桃花人面:二十一

  贪贪看见自己的脸时一瞬愣住,柳叶弯眉皱也没皱,只是刹那惊讶后,转为了没所谓似的笑容道:“多谢谢公子有心了,还将这个留了下来,不过生前事早于我如浮云,是人的皮囊都得腐败,单奴家的留下来,也太吓人了些。”

  谢尽欢一愣,问她:“你不在意吗?这上面记录……用过两次。”

  贪贪摇头,蔻丹红的指甲划过白玉,却无法触碰,她双眼弯弯,倾世容颜上不杂半丝难舍:“谢公子想留就留着,若不想留,便替奴家烧了吧。”

  谢尽欢脸上骤然如火烧一般,结结巴巴道:“我、我我……我留它做什么!”

  贪贪看破不说破,反而逗他一句:“咦?难道谢公子不喜欢奴家这张脸?”

  “当然不是!”谢尽欢一怔,险些就要说‘喜欢’,他喜欢,他真的喜欢,非但脸,便是这一缕藏于戒指中的魂,他也喜欢。

  只是当谢尽欢抬头,瞧见贪贪脸上的笑容时,话便止住,也知道对方是在拿自己打趣了。

  既然贪贪自己的都不想留着,谢尽欢也算是白藏了一路,干脆便由她说的,毁了最好,省得日后还有其他人能用她的脸干坏事儿。

  谢尽欢想与贪贪说的话,就是这张脸,话题说完,他便又哑言了。

  秦鹿没打算这么快收回贪贪,所以就没在他房门前等着,反倒是小二打破了屋内的尴尬,说是已经三天没见到李传了,他只是问谢尽欢一句,要不要将这人找回来?

  本来李传就不是卓城人,来这儿也是找梁妄帮忙的,既然梁妄说事情与李传已无太大关系,桃花婆那边也都解决了,李传走就走,人家总不能在欢意茶楼赖一辈子,小二之所以来问,是因为李传离开的时候,穿的还是谢尽欢那套富贵的衣服,上头挂着不少珠宝首饰,值钱的玩意儿一堆呢。

  谢尽欢闻言,只让小二在卓城四下转一圈,看见了人就讨回来,若是看不见,便算了。

  小二应话,便离开了谢尽欢的房前,下楼时还有些不舍得地看向坐在一楼正堂上喝着茶的许先生,许先生请了好几日的假,小二又听不懂唱书,觉得古怪,难得说书的许先生今早儿回来了,还排了一下今日要说的内容,小二要出去找李传,怕是听不到了。

  在卓城内转了一圈,小二没见到李传,倒是在万色楼见到了夏谦。

  夏谦如往常一样,身后跟着十几个家丁,刚从万色楼里出来的样子,身后还有嬷嬷跟着赔礼道歉。

  见到夏谦,卓城的人都不太敢靠近他,小二也就站在了人群里,很不显眼。

  夏谦身后有两个家丁手上还捧着两盒金子,那是他昨天才让人去钱庄里头换来的,就是为了赎胡殷儿离开万色楼,谁知道昨天白日来,嬷嬷说胡殷儿身体不适,不便见人,昨天晚上来,嬷嬷又说胡殷儿心情不好,不愿见人,今天早上来,嬷嬷又是这般推脱。

  夏谦本就是看着胡殷儿相貌好,床榻之间也会讨人欢喜,所以才来赎人的,谁知道那胡殷儿这般会拿乔。他那日脸上长了尸斑,吓得回去连忙抹了点儿尸油,几个时辰后才渐渐好转,两日才等到脸上的斑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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