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一个深藏在大山深处的小山村里炊烟袅袅升起,王老太太拿着大勺子搅了搅铁锅里的面片汤,转头吩咐自家的小儿子:“你去后面老李家一趟,前几天他家问我借了一把面条一直没还,你替我要回来。”
王小子答应着去了,一推开李家的院门就发现李家的老两口和他们的儿子李传根都躺在院子里,衣服已经被血浸透了,脖子上都有一个黑黑的手印。
王小子嗷的一声蹦了起来,转身往外面跑:“老李家死人了!”
此时屋里的炕上,三个孩子盖着被子睡得无比香甜,周可月飘在空中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孩子,点燃了寻综符。
天亮了,该去找人贩子报仇了…………
第87章
简洛书送走了周可月两姐妹后一直留意地府的消息,果然天亮以后地府就传来消息,已将杀害周可月两姐妹的老两口和周可月丈夫的魂魄拘回地府,等待判官审判。
周可月的丈夫李传根被抓回地府还挺不服气,嚷嚷着要找周可月报仇,理由还振振有词,说为什么周可月死了就可以在外面,而他就得被鬼差抓回地府。
鬼差拎着手里的铁链冷笑了一声:“生前犯了杀孽的魂魄死后都必须到地府归案,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可以找七爷八爷说,也可以和判官老爷说,和我们说不着。”
李家三口的魂魄立马哭着喊冤,鬼差便把他们三人的魂魄带到了无常衙门。谢必安看着跪在大堂中间的李家三口,冷笑了一声:“你就是那个拘禁周可月十年,又残忍将周可月姐妹杀害的李传根?”
李传根梗着脖子说道:“我不知道什么拘禁不拘禁的,我就知道那是我花了一万块钱买的媳妇。买的媳妇就得把她看紧了,要是跑了谁给我生儿子?”
鬼差冷笑了一声:“阴间司法和阳间法律互通,阳间明令禁止的事情在地府也是一样的罪责。阳间买卖人口、拘禁人身自由、杀人都是重罪,在地府亦是如此。你们在阳间的时候觉得天高皇帝远的没人知道你们做了什么,也有可能逃脱刑罚;可在地府你一生的所作所为全都记在了生死簿上,判官会一笔一笔的和你算账。”
李家老两口不懂什么法,但也知道杀人是天理不容的事,听到判官会和他们算这笔账后顿时吓的瑟瑟发抖。而李传根这个人心狠手辣,他压根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反而对周可月杀死自己这件事怀恨在心。
他用阴鸷的眼神盯着鬼差:“我杀周可月犯法,那周可月杀我一家三口就不犯法吗?你们怎么不去抓她?”
鬼差笑了:“阴间有和阳间法律相通的地方,但也有一些不同。冤死或者被害的鬼魂是可以从地府领复仇许可证的,拿到资格证不但可以手刃仇人,地府也不会追求其责任,因为我们阴间讲的是因果讲的是现世报。就这么说吧,你在阳间杀了她,她死后拿许可证去复仇取你性命,之后她可以正常投胎,你该怎么判还怎么判。”
鬼差说完拉扯了下铁链:“走吧,秦大人吩咐了,先把你们送重刑司等待审判。你们三个在那儿可要老实一点,秦大人脾气不好,你们要是敢闹事惹恼了他,他能给你掐到魂飞魄散。”
李传根哆嗦了一下,终于有些害怕了:“那我得在重刑司呆多久?”
鬼差笑了:“说不准,不过你们不用太期待,像你们这种的肯定要进十八层地狱,你们就好好享受惩罚吧。”
阴间的事有鬼差来报信,简洛书知道那几个恶人魂归地府就行了,剩下的事有地府来管,她就不用操心了。
几天后,媒体曝出了一个拐卖大案,某偏僻山区有大量被拐的妇女,最严重的村子有二十几人之多,网上顿时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件事的热度还没散去,一个个被警方通缉的人贩子纷纷落网。
只是不为人所知的是这些人贩子落网的过程都惊人的相似,一个个的都是半夜十二点多带着自己的犯罪证据主动来到派出所投案,还坚决否认自己是自首。而最让人觉得诡异的是,这些人贩子一旦被扣上手铐带到审讯室,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但对自己被抓感觉到惊恐和意外,甚至连自己怎么来派出所的都不知道,就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样。
人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看到新闻的简洛书却是心知肚明。周可月虽然死了,但是她在用另一种方式来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
简洛书轻轻地叹息,周可月这辈子活的太苦,希望她能多积累些阴德,下辈子能投个好胎,快快乐乐地过完一生。
——
周可月的事过去了,简洛书又闲了下来,和秦思源两个依偎在一起看师父留下来的笔记。
想起去世后一直师父的消息,简洛书越想越纳闷:“师弟,你有没有觉得师父有些奇怪,他像是有什么秘密再瞒着我们一样,当时他有没有和你交代什么?”
秦思源摇了摇头:“师父的死十分仓促,他也是在临去世前才感应到的。在你小的时候,师父把你的天眼用法器挡住,之后也不让你接触阴界之事就是想让你远离这些东西,平安度过这一生。可在他去世前几天他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推衍了三天三夜,出来后直接吐了一口血感叹了一声说人算不如天算,天命不可违也。接着便让我立马叫你回来给他办理后事。”
简洛书抱着自己的膝盖若有所思:“师父的意思是我接手如意观是天命?”
秦思源坐起来轻轻抚摸着简洛书的头发:“我觉得还是和你的体质有关,混沌源于初始,是塑造一切的根源。你的体质让你有非凡的天赋,也可能遇到常人无法预料到的危险。”
简洛书挠了挠头:“我觉得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你看这大半年不挺消停的嘛,就是偶尔遇到几个恶鬼也没什么害怕的,你给我的玉如意好使着呢!”
秦思源想到简洛书把玉如意舞的虎虎生威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奈,挺好的一法器,怎么到她师姐手里就变的那么奇怪了呢。
“玉如意平时用用足够了,但咱如意观最知名的法器可是那把历代观主传下来的古琴。”秦思源露出了回忆地神色:“我现在还记得师父抱着那把古琴大杀四方的样子,他一曲弹完便能杀死厉鬼数百只之多。可即便是如此,师父仍说他未能和古琴神魂相连,没能发挥出古琴全部的实力。师姐,你这几个月不是和那个叫范思达的鬼教授学古琴吗?你的琴练的怎么样了?”
简洛书毫不心虚地拍了拍胸脯:“范教授说我可有天分了,要是他活着肯定收我当他的研究生。”
秦思源:“…………”这话听着怎么那么不让人相信呢!
简洛书一看秦思源的表情就知道他想什么,登时不服气的从塌上跳了下来,掀开古琴的罩子轻轻拨动了琴弦:“我弹一曲给你听听。”
秦思源不懂古琴,也听不出来简洛书弹的是什么曲子,但不得不承认范思达教的确实挺好的,简洛书已经从一开始的古琴小白到现在可以完成流畅的弹出曲子了,只不过……
秦思源看着窗外黑压压的一片有些发愁,这招来的鬼也是越来越多了。
简洛书一抬头也被眼前的情况下了一跳:“怎么来了这么多鬼,你们都不回家过年吗?”
排在最前面的鬼一脸委屈地说道:“我也没想来这儿啊,我刚才正在面店里看人吃面呢,这琴声就传了过来。我就刚听了一下,就感觉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抓住了我,硬生生地把我从面店拖到这来的。”
馋鬼郁闷的都快哭了:“我也没啥文艺细胞,我也不爱听琴,我就爱看人吃面,如果没我什么事的话我能走了吗?我想回去看人家吃面。”
秦思源挥了挥手:“走走走,没事的赶紧都走。”
瞬间,一条条黑影往墙头奔去,不到一分钟院子就空了下来,只有零星的几个鬼站在院子里犹犹豫豫的,似乎没想好要不要委托业务。
秦思源伸手关上窗子,低声问简洛书:“刚才你弹的是什么曲子?”
“没有名字,随手弹的。”简洛书说道:“刚才提起了师父,我觉得很想他,在弹琴时候想着要是师父能回来就好了。”
秦思源有些闹不懂了:“难道你和古琴已经产生共情了?”
“共情?”简洛书疑惑地问道:“那是什么?”
“我也说不好,只是听师父偶尔提过这么一句。”秦思源撩起简洛书的刘海儿,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亲吻了一下:这古琴是历代观主之物,除了观主旁人都无法驾驭,师姐还是自己慢慢研究吧。”
这几天已经被亲来亲去亲习惯的简洛书已经不觉得害羞了,她将古琴罩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又得干活了!”
将窗户推开,简洛书趴在窗台上看着在院子里飘来飘去的几个魂魄:“你们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啊?这眼瞅着要过年了,你们就不能等过了年再来吗?”
有几个鬼的事不是很着急,听了简洛书的话就飘走了,院子里只剩下一个老头站在那里。简洛书看着他直纳闷:“我说张大爷,您不在后院的厨房里做丸子,跑这来凑什么热闹啊?”
张老头叹了口气;“说来惭愧,我是来找观主帮忙的!”
简洛书让开了窗户的位置:“也不是外人,张大爷进来说吧。”
张老头就是在鬼市上卖肉丸、馄饨、小笼包的摊主,简洛书喜欢他做的美食,在鬼市结束后把他和另外几个厨师留了下来,现在简洛书每天早上吃的早餐都是出自这位张大爷之手。
简洛书将鬼请了进来,一边煮茶一边问道:“张大爷找我是想帮什么忙?”
张老头立马说道:“我生前创建了一个酒楼叫宫廷坊,不知道观主听没听说过?”
简洛书点了点头:“当然听说过了,宫廷坊主打御膳的旗子,是明江最好的酒楼之一,包间得提前一个月定位,就连大厅也得排七天,据说那里的丸子汤肉鲜味美,堪称一绝。”
张老头沉重地叹了口气:“我找观主,就是为了这丸子的事。”
第88章
“之前和简观主说过,我家祖上是御厨,我打小就和我爷爷学这做饭的手艺,二十五岁就到帝都当时最豪华的酒楼当厨师,后来又一手创建了宫廷坊,从一个小饭店到今天的大酒楼,我一辈子的心血全在上面。”
张老头抹了下眼睛,声音沙哑地说道:“我儿子儿媳妇因为车祸很年轻就去世了,我大孙子当时才五岁。我把他养大,手把手的教他厨艺,就是希望有一天他能撑起宫廷坊,将酒楼好好经营下去。”
简洛书倒了一杯茶给张老头,轻声说道:“我虽然没有去宫廷坊吃过饭,但是每次从那路过的时候都看到豪车云集,酒楼生意一直也非常红火,你孙子经营的挺不错的。”
张老头苦笑了一下:“我自己孙子我知道,他年纪轻心气高,可偏偏在厨艺上的天分却不如我。他过于追求精细,单拿宫廷坊的招牌菜肉丸汤来说,我做肉丸时凭的是感觉,而他会将做丸子的肥肉、瘦肉以及所需要的调味品都一一上称称量,非要分毫不差才行。虽然这样做出来的丸子口味可以常年保持一致,但是在我看来这样做出来的丸子不够走心,也没了灵魂,味道自然也就略差一筹。”
简洛书没尝过宫廷坊的丸子,自然也不知道这有灵魂的丸子和没有灵魂的丸子到底有什么差别,她有些纳闷地问道:“差别很大吗?”
张老头说道:“没有吃过我做的肉丸的顾客会觉得我孙子做的丸子汤清味美,堪称一绝;但是吃过我手艺的老顾客还是能尝出分别的。”
“厨艺这种事看的是悟性和天分,你孙子虽然比你略差一筹,但是比起大多数人已经好太多了,要不然宫廷坊的生意也不会这么火爆。”简洛书安慰他道:“我觉得你还是放宽心一些,别太操心了。”
“我之前也是这么打算的,无论他厨艺好坏,我已经将我会的都教给他了,酒楼也传给他了。他只要勤勤恳恳的靠这个酒楼,不敢说大富大贵,但一辈子衣食无忧是没问题的。”张老头摇了摇头,“可我想的太简单了……”
“我孙子最敬佩的人是我、最畏惧的人也是我、恐怕心里最怨的人也是我。当年我带他到楼里做菜,老食客每次见到他都会说一句比起你爷爷的手艺还是差一些,我一开始没当回事,还乐呵呵地回一句这小子差的远呢。那时我觉这是食客和我们亲近关系的表达。可现在我才发现,这句话已经成为了他心中的一根刺,这根刺让他觉的一直活在我的光环下,他所有的努力都不被人看见。在他心里,我就像是横在他头顶上的一座大山,让他无法逾越。他如果想把这座山推倒、想把这根刺拔掉,就必须在厨艺上超越我。”
简洛书闻言倒是有些理解他的想法:“这样的例子我看过不少,就像是不少星二代,他们想摆脱父母的光环,想证明自己的存在和价值。他们希望出去的时候被人记住的是自己的名字,而不是XXX家的孩子。可另一方面,他们确实是踏着父母铺好的路走出来的,哪有那么容易摆脱光芒。”
张老头抹了抹眼眶:“其实他没必要和我比的,我的肉丸汤是我拿我爷爷的菜谱改良的,那里面有我的情怀、我的感悟;而他做肉丸是以我的肉丸为标准,这样做出来的只能说像我做的口感,但永远不可能和我做的一模一样,也就会一直被人拿来和我做的比较。他什么时候跳出这个枷锁,不去考虑我做菜的手法和步骤,一心一意扑在菜品上,他才能做出真正属于他的美味佳肴。”
张老头叹息道:“只可惜我想明白的太晚了,没来得及告诉他,他已经被自己的思维给困住了。”
简洛书从抽屉里掏出一沓符纸来递了过去:“不晚不晚,咱这不是有符纸嘛,你无论是托梦也好还是现身也好,把话给你孙子点明白了不就得了。”
张老头将符纸推了回去:“观主,要是这么简单我就不来麻烦你了。有人看出了我孙子的这个心结,主动帮他找了一位大师,这位大师那个大师自称手里有太岁,说若水将太岁磨成粉,每次只要用上一点点就会让肉奇香无比,让人吃了欲罢不能。”
简洛书有些纳闷:“太岁这些年新闻上也经常有,虽然又名肉灵芝,但说到底也是一种菌类食品,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只是我知道这太岁据说对人的身体有滋补的作用,只是不知道居然还有提升肉香的效果。”
“我以前也接触过太岁,压根就没那人说的那种效果,也没什么特别的味道。只是那大师称自己的太岁不是市面上那种普通的太岁,而是长在百年前乱世时期的真太岁,食一片复一片的那种。”张老头露出了微微惊惧地神色:“我看着他从一个盒子里拿出了一片太岁,满屋肉香,可除了肉香以外,那太岁上迷漫着大量的死气和阴气,若是活人吃了肯定会出问题。观主,酒楼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孙子更是我一生的期望,我担心他鬼迷心窍真用了这太岁肉,到时候不但酒楼的名誉会毁了,他的一生也完了。”
简洛书猛地站了起来:“你孙子用了这太岁了没有?”
张老头说道:“这些年眼红我们酒楼的同行有不少,我孙子虽然钻了牛角尖但好歹心里还记得食品安全是第一位的,没有贸然答应下来,只说要考虑考虑。那个大师似乎早有预料,说这片太岁肉就送他了,让他加到丸子里尝一尝,三天后来要答复。”
简洛书松了口气:“那还好,还不算太糊涂。”
张老头苦着脸说道:“可是那太岁的太香了,我都差点没忍住,那小子定力还不如我呢。”
简洛书无语地看着他:“都到这份上了,你就贴张符纸劝劝他呗。”
“当初观主给了我一张托梦符,第二天我就给他托梦了,梦里我把他做菜的时候粗心的地方又和他说了一遍,还和他分享了我一些做菜的心得。我原以为他醒来以后会和家人诉说梦里爷孙之间温情,可他醒来却认为是我给他的心理阴影太大才导致做这样的梦。”张老头苦笑地揉了揉脸:“如今我已经成为他厨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我可以贴了显身符后出现在他面前,禁止他用太岁肉,他确实也会听我的话,但他心里总会不服气、不甘心,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别的幺蛾子。”
简洛书抬了下手:“行了,你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放心这事不仅关系到你家的酒楼,也关系到阴阳两界的太平。这人想将带着阴气的太岁肉掺到肉丸里让顾客吃掉,肯定有所图谋,不管怎么样我都得去查一查。”
张老头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会员卡递给简洛书:“宫廷坊前十号的会员卡是为亲人密友特制的,享有不必提前预约、全场五折等等一系列特权。当时这十张卡做好后,我把001号会员卡留下来想做个念想,如今正好可以送给观主。”
简洛书接过会员卡说道:“我还真需要你这张会员卡,要不然我连酒店大门都进不去。等你孙子这件事办妥了,我再把卡还给你。”
张老头摇了摇头:“我想开了,什么念想不念想的都是浮云,观主就留着用吧。”
“那行吧。”简洛书将卡放到口袋里,终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说了半天了,你孙子叫什么名啊?”
张老头拿手指在空气中写了一个名字:“张奇林。”
——
宫廷坊,张奇林坐在办公桌前盯着桌子上的一个木头盒子。木头盒子的盖子开着,里面放了一片晶莹剔透的太岁肉。
太岁按理说应该是菌菇类的植物,张奇林十几岁的时候在爷爷朋友那就见过,记忆中的太岁就像是一个大大的灵芝,没什么特殊的味道;可眼前这片太岁却完全不同,不仅肉质柔软细腻,而且散发着一股浓郁的肉香,似乎在吸引着人们赶紧把它吃下去。
张奇林吞咽了一下口水,在椅子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看着眼前的太岁肉,内心里无比煎熬。理智告诉他,这片太岁肉和那个毛遂自荐的大师处处透着怪异,不像是个好人;可情感上他又受这片太岁肉的吸引,脑海里不断冒出一个念头,若是将这太岁肉磨碎了和到肉馅里,做出来的肉丸汤会不会比他爷爷做的更胜一筹?
时间一分一秒钟过去,肉味似乎更浓了,张奇林有些坐不住了,他站起来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往盒子上瞅。与此同时,爷爷的面容和老顾客的话语穿插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张老头:“你得勇于创新,只有自己战胜了自己,厨艺才能进步!”
老顾客:“奇林啊,你做的肉丸虽然不错,但是比起你爷爷的还是差远了……”
张奇林猛地站住了,他伸出手刚想去拿盒子,眼睛却不由地落到了办公室墙上张老头的照片上。张奇林静静地看了照片许久,忽然拿出木盒转身朝门口走去,一把拉开办公室的门。
张奇林虽然是酒楼老板,但酒店招牌菜的配料都掌握在他的手里,所以他的办公室就在厨房的旁边。
走进大厨房,张奇林吩咐了一句:“准备一份肉丸的材料送到小厨房,我要研制新品。”
厨师长连忙问了一句:“张总,那今晚的肉丸怎么办?”
张奇林打开小厨房的门:“小厨房的冰箱里有我今天调制好的肉馅,你叫人端去做丸子。在我研制新品期间,不要来打扰我。”
厨师长已经习惯了张奇林的风格,带着两个徒弟到小厨房里把张奇林准备好的做丸子的肉馅搬走,给他准备了新的食材后关上了小厨房的门。
张奇林深吸一口气,洗过手后开始切肉称肉剁肉,在像以往一样准备好肉馅后,他打开了木盒子的盖子,小心翼翼地将那片太岁肉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