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首掀了掀眼皮:“怎么负责?”
祁琅蹭过去,一口咬住他的耳朵含了含:“给你栓两根金锁链当金丝雀好不好?”
听到这个答案,元首心态非常平和,平和到波澜不惊。
他早该想到的。
指望她有良心,不如指望宇宙爆炸恰好把圣利安炸飞了。
他阖着眼,却一把握住祁琅摸完他腹肌后又蠢蠢欲动要往裤子里伸的手。
祁琅眼馋地盯着他松散的睡袍,视线顺着隐隐露出的人鱼线一个劲儿往深处看,整个人脸上写满了“垂涎欲滴”和“我是变态”。
她哼哼唧唧:“不要害羞啊大宝贝儿,再摸一下嘛~”
元首猛地睁开眼,腰身一紧,上半身已经坐起来,他的额头碰着她的,咫尺的距离,彼此呼出的气息交融。
他握住她的手,慢慢地顺着自己的腰线摩梭。
紧实温热的皮肤,因为被饱满的肌肉撑起,每一寸都跃动着强大的生命力,触摸上去,几乎有一种手指头都被吸附的酥麻感。
他碰了碰她的鼻尖,轻喘口气,问她:“喜欢吗?”
祁琅兴奋点头:“喜欢。”
他低低笑着:“想继续吗?”
祁琅两眼放光:“想!特别想!”
他又是一声笑,亲了亲她的嘴角,扶着她的腰翻过身来。
祁琅整个人激动成一个球,心想真是难得他这么识相她一定得体贴,这种绝世高龄老处男万一那里不太中用她也要体谅绝不能一脚把他踹下去毕竟他们这种正经谈恋爱的除了走肾交心也得——
“我们该讨论圣利安停战条约了。”
元首猛地起身,慢条斯理系好扣子,神色平静,一脸置身事外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双眼紧闭小脸红红期待着后续羞羞发展的帝国储君,不紧不慢、心平气和:“储君,如果躺够了,就请您从我的床上起来吧。”
第一百零八章
祁琅猛地睁开眼睛, 杀人的眼神盯着元首。
元首觉得她那个眼神,像是下一秒就要扑上来生剥了他。
他矜持地退后两步,若无其事坐在旁边的小沙发上。
祁琅坐起来,挠了挠头发,幽幽说:“你故意的?”
元首微微一笑, 不紧不慢:“我年纪大了, 比不得储君年轻貌美, 怕耽误了储君。”
小气鬼,还是记恨着不给她睡呗。
然后元首就看见祁琅又掏出来那一把五颜六色的套, “呲”地一声就撕开其中一个粉色的。
元首修长的指尖轻轻颤了一下。
“怎么?”
他语气平静, 声音却莫名有些沙哑:“你还想强迫我不成?”
祁琅面无表情:“你说呢?”
美丽的少女坐在他的床上, 纤细的长腿懒洋洋地曲着, 白皙的指尖拎着那个东西, 在昏暗的灯光下漫不经心地晃着。
男人的喉结微不可察地滑动了一下。
“这样不好。”
他调整了一下坐姿,手掌矜持地压在膝盖上,跟一个古板的老父亲, 语重心长:“我知道你们现在年轻人崇尚自由,对这种事情比较好奇, 但是我已经过了风风火火的年纪, 我希望的是更长远的关系,所以我们最好在——”
“噗——”
祁琅哼着小曲扎着气球, 一脸无辜地看着元首:“你刚才说了什么?”
元首:“…”
元首静静看了看那个比她脸还大的气球,嘴角轻微抽搐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气:“没什么。”
“哦。”
祁琅把扎好的气球扔地上去, 又拿起来一个新的套套撕开:“你要说什么来着,停战是吧,接着说呗。”
元首揉了揉额角,把视线从她鼓起的腮帮子挪开,尽量保持严肃的态度:“圣利安提出的条件,削减至五成,卡尔曼可以同意。”
祁琅边吹着气球,边摇摇头:“八成,且由丹尼斯组建新政府。”
元首说:“六成,罗伯特政府继续执掌卡尔曼。”
“七成,我们可以只要七成。”
祁琅说:“但是罗伯特必须下台,丹尼斯上位。”
元首断然:“这不可能!罗伯特政府是联盟的底线。”
祁琅:“丹尼斯政府也是帝国的底线,卧榻岂容他人酣睡,我们绝不能允许一个联盟的傀儡政权威胁帝国边境。”
元首:“卡尔曼百年来都是联盟的附庸国,你这是在动摇联盟的权威,这绝对不行。”
祁琅摊手:“那就没得谈了。”
元首被她轻巧的态度弄得头疼。
他又压了压太阳穴,劝她:“圣利安的军事力量是宇宙顶级水平,卡尔曼威胁不了圣利安,而我可以保证,只要圣利安撤军,联盟会绝对限制卡尔曼对联盟的行动,这次战役你们从卡尔曼和西利亚得到的战争赔款和一系列利益配额已经相当优越了,现在收手是最好的。”
“不是这样说的。”
祁琅摇了摇头:“这么多年抵挡虫族和诸国,圣利安的经济体制已经变得畸形,强大重工业和军工业支撑着国家的经济,但是民用工业和轻工业甚至比不上一些小国,单纯的掠夺资源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我们需要源源不断的、长期的后备资源和支持以调整国内工业比例,所以卡尔曼必须附庸于帝国,我们需要它作为我们调整的中转站、作为一根杆子时刻调节帝国体制变动中可能出现的危机。”
元首抿了抿唇。
很显然,祁琅对这场战争、对圣利安的认识,比他想象得更深。
元首沉声说:“卡尔曼是联盟最重要的附庸国之一,联盟不可能在卡尔曼的利益放弃。”
祁琅“啧”了一声:“看来是没得谈喽。”
元首听出她轻松的语气。
他盯着她:“你从一开始就没想这次和谈成功。”
“不是我不想成功,而是这次肯定成功不了。”
祁琅耸了耸肩:“联盟不能让步,圣利安更不能,整个国家都渴望着这一战,磨了百年的剑拔出来只划破点血就要收回剑鞘,那剑的罡气都得把剑鞘震碎,那刚得完蛋。”
“但这是战争。”
元首沉声说:“宇宙百年的和平被圣利安撕裂,你们把诸国拖入泥潭,每一天都有人死去,难道这是你想要的?”
“我不想要,但是我只能这么做。”
祁琅吹了一个绿色的气球:“雪崩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圣利安这百年被你们一步步温水煮青蛙贪婪地想吃掉的时候你们不说话,现在青蛙要跳出来,你们摆出正义的嘴脸,那就很没意思了。我是圣利安的储君,我不能眼看着帝国体制崩溃所有人失业流离失所最后饿死街头,那会酿成更大的灾难,长痛不如短痛,倒不如现在一步步安排好,死一百个人换未来好好活着的一百万个人,这是我能做得最好的选择。”
元首沉沉叹了口气:“战争是不可控的,它就像魔盒中的怪物,你把它放出来,让它大吃特吃、让它越来越贪婪,又怎么能指望再把它重新压回去?”
“所以我成为了圣利安的储君。”
祁琅平静说:“我会一直勒住这头怪物的绳子,在合适的时候,再把它关进盒子里。”
元首看着她,缓缓说:“在我的执政生涯里,我也曾经见过自信而充满才华的年轻人,他们也曾经像星辰闪耀,带着他们的野心、他们的欲望,但是他们最终只如流星划过,消失得无声无息。”
祁琅一顿,瞥了他一眼。
她没说话,却把那个绿色的气球压出一个窝,伸手放到他脑袋顶上,看着看着,笑了。
“好玩?”
宗政不置可否,他抬手把那个不像样的绿帽子摘下来,刚要说话,对面的女孩儿却像暴起的猎豹直直地扑过来。
沙发被撞倒,桌子上的红酒和酒杯摔碎在地上,一地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气球被两个人翻滚的身体碾爆,在劈里啪啦地脆响声中,祁琅凶狠地咬着他的唇瓣,咬得他薄薄的唇角鲜血淋漓。
“奥古斯都。”
她一手掐着他的喉结,一手伸进他散开的领口里,用力抓握着他流畅紧实的肌理。
她像一只贪婪的野兽,大口大口吮吸着他的嘴唇,猩甜的血味在两人唇齿间粘稠得滚动,她低笑着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男人急促地喘息着,凸起的喉结急剧地上下吞咽,他哑声说:“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狂妄,骄傲,掠夺,充满而毫不掩饰欲望。”
“不是哦。”
祁琅一口咬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是因为我喜欢看你像这样,在本能的凉薄冷酷和沉迷于爱恋情欲时的不理智中挣扎,就像现在这样,你本能地不相信我能做到,但是你又因为爱我相信我而对我充满不可言说的微妙期待,看着你那从来强势、固执而不可动摇的三观和理念一点点崩塌的样子,简直不能更迷人了。”
元首听着,呼吸滞住了一瞬,半响带着点凉意说:“听着更像是一个变态的狂语。”
“怎么说话呢。”
祁琅一脸“兄弟你真不懂行”:“长得丑的是变态,像我这种长得好看又有才华的女主角这就是萌点,霸道鬼畜爱上我~是不是别有一番甜味~”
元首不觉得甜,他觉得自己就像花花公子猎艳的正经女学生,现在这个小混蛋还一边啃着他的下巴一边得意洋洋跟他显摆她是怎么看上他的。
这不是欺负人吗?
这就是欺负人。
“冕下。”
但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口已经传来敲门声,伴随着布拉登谦卑谨慎的声音:“冕下,我们听到您房里有些动静…您睡了吗?需要我们进来吗?”
元首没有出声,祁琅还在黏黏糊糊亲他。
晚风拂过窗扉,纱帘在昏暗的灯光下摇曳出斑驳的黑影,他半阖着眼,深深看着撑在自己身上歪着头蹭他的姑娘。
那一刻,他像是被什么蛊惑了。
他抬起头,轻轻吻住她的唇,她散乱的碎发垂在耳侧,发尾扫过鬓角,像是一股电流直蹿到心里去。
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两个人亲吻的时候发出轻微的粘腻的声响。
“冕下?冕下?”
布拉登显然察觉到不对,走廊里卫队集合的脚步声急促而紧张,他甚至听见门把手被握住的声音:“冕下——”
祁琅突然抬起头,擦了擦嘴角,弯着眼睛笑眯眯看着他。
她的手从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里伸出来,被他一把握住:“你这就走了?”
他眼神幽深,紧紧握着她的手腕,尚未平复的呼吸灼烫而不规律:“做完这些,你这就走了?”
“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