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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谣_分节阅读_第107节
小说作者:画七   内容大小:470 KB  下载:山海谣txt下载   上传时间:2023-09-08 11:17: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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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近是不是有点儿上火?听说因为之前避而不见的事,他现在还没能踏进大夫人的房门……”她看着他清浅的瞳仁,呼吸里全是甜蜜的香气,“还有楚南浔,他好笨,纸都快被火点着了,他还想瞒宋茜榆,不知道怎么想的。”

  时间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

  江承函揽着她,感觉又久违的收获到了一团浑身冒着热气的小话痨。

  这一晚,楚明姣说了许多话,都是生活中鸡毛蒜皮的事,说到最后,她打了个哈欠,江承函问:“困了?”

  楚明姣点点头,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冒出很短的一句:“……我今日崴到脚了。”

  两两对视,江承函皱眉,这次没再问她,直接将人放到了床沿上,问她:“左边还是右边?我看看。”

  楚明姣后知后觉的从心底生出一种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因为她身为化月境修士,平时断骨重伤都能在半个月内好转,崴脚那一下,她其实都没什么感觉。

  她还能翻窗进屋,动作矫健得不行。

  现在,大约已经完全痊愈了。

  她禁不住抹了把脸,半晌,胡乱点了下左边,讷讷:“这儿。”

  江承函将她的鞋袜脱了,一段凝脂似的肌肤晃入眼帘,他捏着她的脚踝,认真端详。

  楚明姣也凑上去看。

  得亏她皮肤白,随意一碰就出印子,于是脚踝处残留的一点红成了唯一的证明。

  楚明姣别过头,有种难以启齿的……羞耻。

  天知道,她真不是多么矫情的人,方才和江承函对视,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就蹦出这么一句,连往回收的机会都没有。

  “还疼不疼了?”

  江承函指骨搭在泛红的肌肤上,冰凉之意旋即覆盖上来,楚明姣转过头,盯着他认真的眉眼看了看,矜持地摇摇头。

  “姣姣。”他倏而问:“是不是觉得委屈了。”

  她今夜种种举动,都有点反常。

  楚明姣怔了下,眨了下眼睛,起先是摇头,后面又在他视线中咬着唇,很是矛盾地点头。

  江承函起身,抱了抱她,承诺似的安抚:“别怕,很快,一切都会好起来。”

  “睡吧。”他道:“我陪你。”

  ==

  第二天早上,楚明姣溜回了楚家,五世家现在没人管她,唯有苏韫玉和宋玢,会时不时通过玉简和她联系,一个白天就这样百无聊赖地在眼前晃过去。

  好消息是,因为仅剩的那条界壁没有被江承函抹除,这两天一夜,山海界的人出去不少。

  希望的味道,叫她一个明知命不久矣的人都焕发抽长出生机。

  夜色降临,楚明姣踩着点离开了楚家,回到神灵禁区,冰雪殿中。

  这座晶莹剔透的宫殿而今冷冷清清,空无一人,江承函应该还在深潭那边忙活,楚明姣也不挑剔,直接推门进去。

  好像怕她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又来一场夜袭,今夜殿里很暖和,恍若春日。

  江承函平时处理政务的案桌被楚明姣临时占用了,灵戒被摆成几排,不要钱似的横堆在一起,在烛光下散发出熠熠光泽。

  平时好友们调侃楚明姣,说她富可敌国,其实并不假。

  不说父兄与江承函给了她多少东西,单是她为了磨练本命剑,每一次秘境开启,都直接充当领头羊往最中心最致命的地方冲的作风,没钱才奇怪了。

  这一天,她只干了一件事,就是将手头现有的东西分门别类。给父亲留的,给楚南浔留的,还有一些十分有针对性的灵宝,被她一一按照适配程度,留给了自己的好朋友们。

  剩下的,都是给江承函的。

  她知道江承函可能也不需要这些,他是神灵,这世间再珍稀的东西于他而言,唾手可得,他本身也不是个重物欲的。所以除了许多的灵宝,她还留下了一些别的东西。

  其中包括三封信,和她许多漂漂亮亮的发钗,姑娘家琳琅满目的衣裳与脂粉香丸。

  江承函进来时,她正好将十几个灵戒里的东西堆到一个戒指里,听见动静,她回眸,看了看他肩头和发梢上的湿濡雾气,朝殿门外看了看,问:“又下雨了啊?”

  灯光下,她脸小小的,声音脆如银铃,江承函视线随着她转了一圈,蔓延到骨骸间的颓然失力有所缓解。

  经历完昨夜那一出,今天他压制完深潭,就立刻咽下了恢复神力的药。

  蝶印这样的东西,他一点也不想让她看见。

  “现在雨停了。”他扫过被她推到一边的各种书本手册,问:“在做什么?”

  楚明姣将手里捏着的那颗灵戒递到他眼前:“呐,给你的。”

  江承函眼皮往上掀了掀,往常都是他给二姑娘准备这样的东西,难得自己竟有这样的待遇,才要注入神力查看,却见她几步走到跟前,止住了他的动作,声音含糊:“你先别看,等以后再看。”

  以后是什么时候,两人心知肚明。

  江承函动作顿住,温润的瞳仁里淬然转冷,像暴雪天里的松下长风,他摁着眉心,受不了这样的字眼,才要叫她不准乱说话,就见楚明姣跑上了榻。

  颇有种明知自己点了火,但倚仗着他的包容,索性不管不顾的样子。

  但……他看向娴熟地将自己裹起来的人。

  今天不要抱了。

  看来昨夜委屈的劲已经过去大半了。

  为了应对随时随地可能开始的战斗,楚明姣这两天的穿衣风格大改,一身利落干脆的黑衣黑裤,没有任何特色,但将身体线条拉得自然流畅。

  她今天还扎了长马尾,侧面一看,是英姿飒爽,可她背对着人,晃着腿,再转身看过来的时候,俨然还是个纯稚烂漫的姑娘。

  江承函坐在床沿上,见她将十几个已经空了的灵戒叮叮当当地晃来晃去,把玩什么稀奇物件似的玩心大发,好像这个年纪,真的就能看透尘世,再无留恋地绝然赴死一样。

  她一点悲伤都没表现出来。

  就像那十三年……她将自己磨得剑心破碎,也依旧整天没事人一样,瞒得那样好,谁都不知道。

  思念与担忧濒临极限时,他其实许多次偷偷去看过她。

  一点端倪都没发现。

  想到这,江承函闭了下眼,半晌,他触了触楚明姣的肩骨,她就很自觉地团成球滚过来,被他拥在怀里。

  他突然开口,声音微低:“和我说说这十三年的事,嗯?”

  楚明姣脊背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她在月明珠皎洁的光亮里去看神灵透彻的眼睛,问:“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想知道。”

  楚明姣想了想,其实有些话,她在心里斟酌了许多遍,只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来说。

  江承函是个很会和自己较劲的神灵,什么事情都习惯往自己身上揽责任。她死后,神灵还有那样漫长的岁月,独自一人住在这冷冰冰没人气的宫殿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会自己过不去。

  得花多少年,才能真正与自己和解。

  她不希望看到他这样。

  “其实没什么……楚家的生活很是无聊乏味,起初,楚家那群老头天天胆战心惊,后面楚家涉及矿难之事,被神令使请到潮澜河谈了几次话,一个个战战兢兢,以为你是在敲打,表示不满,于是挨个来找我,长篇大论给我讲道理,让我回潮澜河。”

  “我嫌烦,就在自己屋外设了个剑阵,他们进不来,这事才过去。”

  “还有。”楚明姣偷偷看了他一眼,正色起来:“那个时候,我有些冒进,在化月境中期才突破没多久的时候,就冲击了大成期,失败了,本命剑也受到了影响,这才开始不对劲起来。”

  她根本不知道,这些话漏洞百出。

  从古至今,冲击境界失败的大有人在,从没听说过会影响自身道心的。

  楚明姣终于说到自己最想表达的一段话:“剑心破碎,是剑者自身意志不坚,本命剑修炼,本就险之又险,境界越高越容易迷失。这是我自己的道路,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

  从始至终,江承函都极为认真地看着她,眼中痛色却越见深郁。

  他不是个好的道侣,一直以来,都太过笨拙,也太自负。

  为筹谋大局,他自以为稳妥地安排好了一切。将楚南浔送回楚家,再介意苏韫玉与她的姻缘,也还是将他用流霜玉捞了回来,以为这样,她就不会再痛苦,一切都会顺着既定的方向发展下去。

  什么都想到了,他唯独忘记了,本命剑至强至刚,她执剑,是为守护故土,庇佑亲友,而不是与道侣对峙,生死对决。

  那样的情势之下,她要么怀揣一颗无惧无畏,迎难直上的心,杀了他,本命剑顺势再上一个台阶;要么就如此踟蹰不前,折磨自己,任由剑心受损。

  他所做的一切,无疑将她逼到了悬崖上,她不肯伤他,只好伤自己。

  而他竟还在彻夜不眠中想过,为她的态度气恼过。

  恼他们少年夫妻,一路相随走过许多岁月,为什么她竟能说出那样伤人的话,那些话像刀子一样割得他鲜血横流,又为什么,她就不能……相信他一点。

  楚明姣说完,眼巴巴地看他,观察他的反应,却见他将手中一直捏着的那颗灵戒丢回了原来的案桌上,一眼都不曾认真看过。

  叮的一声脆响。

  她诶了一声,还要说话,就见江承函垂着眼,低声道:“姣姣,我不需要这种东西。”

  你也别说“以后”这样意味着生死别离,阴阳两隔的话。

  楚明姣睡过去之前,又见他动作极轻地拨弄了下她的睫毛,姿态接近于虔诚。

  愿她平安喜乐,顺遂无忧,长命……不止百岁。

  ===

  第三天,也是最后一天,江承函想了想这两日楚明姣的反常,觉得不放心,唤来了宋玢。

  她太乖了,乖得叫人有些不安。

  从前每次这样乖的时候,她就总有大招憋在后面等他,后果就是,只有他一松口,她总能将自己折腾出各种各种的伤来。

  “楚明姣可能会为了祖物,要和苏韫玉结契”的消息,就这样传到了江承函的耳朵里。

  宋玢磕磕绊绊说起这话的时候,莫名想到了自己那块尸骨无存的卜骨。

  他一万个不乐意说。

  但这种东西,瞒,怎么瞒得住?

  宋玢走的时候,都不忍心,也不敢去看江承函的脸色,裹着自己的披风,在天青画一连声感觉大事不妙的催促下灰溜溜地回了祭司殿。

  夜里,楚明姣再一次翻了窗户,因为门被厚重的冰霜之力冻结了。

  翻身进来,看见江承函长身素衣,雪色浓重,就站在窗前,看样子,很像是在专门逮她。

  “你怎么站在这?”楚明姣浑然不觉得有什么,她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歪头去看屏风后的情形,语气纯真甜蜜:“殿门被神力堵死了,我不想炸门,才翻的窗。”

  说完,她眨着眼,去拉江承函,一边走一边道:“你快来,我和你说一件事。”

  这种既含着忐忑不安,又显得兴冲冲的语气。

  真叫人,忍无可忍。

  江承函蓦的停下脚步,将人顺势一扯,锢在自己双臂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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