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汗淋淋地, 拾牧被她靠着的那片毛发都濡湿打缕了。
“外面……是谁?”
刚说完,蒋向天中气十足的声音就传了进来,如响在耳边。
“颜宫主,我们前来拜见,为何将我们拦在外面?”
随即就是攻击禁制的轰然声。
颜崖惊了下,浑噩的神智骤然清醒。她紧紧皱眉。
系统忧心忡忡道:“完了,外面多半是被你信息素吸引来的alpha,热潮期的omega是能让alpha失智的,为了得到你,他们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颜崖身体骤然失去平衡——玄魔犬站了起来。
他上半身低俯,以一种攻击的姿态冷然地盯着外面,似乎他的目光已经穿透,将外面的人一一锁定。
凛然的杀气让颜崖蓦地生出危机感,这种形势下让拾牧出去,他必定会大打出手,然后事态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伸手抓住玄魔犬的腿:
“拾牧,你别出去。”
她的手劲软软的,他稍一蹬腿就能摆脱开她的手。但是他就这样被她管控住了。
虽然没有再动,但随着外面禁制松动,蒋向天不断挑衅的言语传来,以及其他alpha的信息素愈发浓烈,拾牧周身躁动的气息也越来越强。
颜崖眼神忽地凝固在一点。
她抓着的是他的前肢,那个嵌在他手臂上的荆棘圆环在他变为兽形后也留在他的前肢上。
而此时,荆棘圆环开始发热,超过了她的体温,她切实地感受到了。
“拾牧?”
她唤道。
他的眼神也如荆棘圆环般滚烫,闪动着疯狂的光芒。
他对颜崖的呼唤失去了反应。
颜崖的心骤然紧缩。
与此同时,李郢也如颜崖一般,绷紧了神经。
陆情与蒋向天就像变了个人一样,都疯了!
如果让他们真的突破禁制,天晓得他们会做出什么。
他飞快地看了俞方相一眼。
俞方相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这幕景象,他对李郢道:“再不阻止,他们很快就会闯进去了。”
但他本人优哉游哉的,没有要同李郢一起阻止的意思。
时间紧迫,李郢不再顾及他,手腕一转,掌中形成一轮金色卦图,耀眼夺目。
轰然一声,这轮定天卦携雷霆之势压向陆情和蒋向天。
陆情和蒋向天各自闪开,将痴狂不善的目光投向李郢。
李郢屏息,凛然杀向两人。
外面的战斗声传入楼阁,清晰无比。
拾牧的精神像被暴风扰乱的海面,更为不稳,
蒙在他眼前的血色渐浓,对杀戮的渴望在血液中疯狂流窜。
他身躯战栗,鼻息粗重。
颜崖唤了他许久,都不能让他看到她。
颜崖不确定外面的情况,或许下一秒他们就会打进来;
她也不确定拾牧的情况,或许下一秒是他冲出去。
两边形势她都无法掌握,而且眼看要滑向混乱失控的边缘,颜崖下了决心。
混乱的源头是她,那也只能从她这里终止。
不过颜崖还是不放心地多问了系统一句:“临时标记会很快消失的对吧?”
系统:“一般一个月就能消失,但这里毕竟是修仙世界,说不定会不一样,可能一两天,也可能一两年呢?”
这时系统反而劝起颜崖:“你想好了?本世界的第一次临时标记,可是有风险的。”
颜崖摸了下后颈,指尖触碰到红肿的腺体,她打了个哆嗦。
“难道我还有其他选择?”
系统:“……好像没有了。”
颜崖说道:“至少,拾牧是我选出来的人。”
她将散乱的头发撩起束好,褪下薄衫,里面便只是一件覆胸的小衣,光洁的后背延连着修长的脖颈,一缕细发还是从她仓促挽起的发髻中逃出,垂落在后脖根。
那里,一点红艳的腺体,就像一粒等待采撷的红豆。
她伏上拾牧的背,用一双光裸的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玉臂没入乌黑的兽毛中,她在他耳边轻声地命令:
“拾牧,咬我一口吧。”
他顿时止住了低呜声,耳朵抖了抖。
他并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她说话的气流吹动了他的耳朵上的细毛,让他觉得很痒。
这也让颜崖后面的说话声在他的脑中逐渐清晰起来。
“不过你要先变回人形,不然你现在咬我一口都能把我整个脑袋含进嘴里。我脖子后面那个腺体,你要……”
她细细地不停讲述,也不管拾牧有没有听进去。
但就是这样连续的轻声细语,让拾牧思考的能力恢复了过来。
颜崖忽然感到身下一股能量流过,玄魔犬的身躯蓦地变小。
颜崖视线猛地低了一截,然后才感到她压着的变成了男子结实平整的后背。
而她双臂骤然一空,虚虚地搂着拾牧的脖子。
她眨了眨眼,让睫毛上沾的因生理反应而沁出来的眼泪落下去。
“拾牧?”
她又唤了一次。
这一次拾牧给回了她反应,他握住了揽在他脖子前的她的手腕。
“我在。”
他音质清朗,却笃定而沉稳。简简单单的两个音节,神奇地令颜崖心落在了实处。
她微微笑了下,不禁埋怨了一句:“你刚才又无视我了。”
拾牧垂下了眼。
是的,又。
他内心深处甚至埋藏着对未来不可知的恐惧——或许有一天,他再也无法被她唤醒。
比起迷失在杀戮与血腥中,他情愿清醒地忍受她信息素的引诱。
拾牧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这时他才发现她的臂膀没有衣物的覆盖。
光滑如玉,又柔如春水。
只是汗腻腻的,与他的肌肤粘黏着,彼此的体温完全分不出。
方才,她说什么咬来着?
轰的一下,外面的打斗让整座楼阁都左右震动了起来。
桌案上的东西纷纷滚落下来,颜崖身体也一歪,被拾牧伸手捞住。
颜崖仍不放手地搂着拾牧的脖子,只是前后姿势换了。
她被拾牧揽在胸前,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他是不会让她摔到的。
她手臂微微用力,贴在他胸前,侧着脸将下巴搭在他肩膀上,于是后颈就呈现在他眼前。
她浑身软而无力,说话也黏黏答答的。
“标记我吧。”
她轻飘飘地说。
拾牧张了张嘴。
颜崖方才教他的那些,全浮现在脑海中。
标记她,抚平她的躁动,让她染上他的气息……没谁能抗拒她的这一邀请。
他一低眼,视线就捕捉到了她颈根的腺体,因为红得像粒红豆,他忍不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
还没感受到什么,她就猛地缩了下脖子,鼻中溢出黏黏的轻哼。
她也是第一次,不知道被标记是什么感觉,她都做好准备了拾牧还迟迟不下下嘴,时间一拖得久,她都有些紧张了。
她催促:“快点。”
拾牧垂下头,唇即将触碰到她的腺体时,微微张开了嘴。
他的牙齿很锋利,她会痛吗?
颜崖觉察到他的迟疑,本来忍着体内潮动就很难受了,她的耐心剩得不多,直接道:“你不行的话,那我就去找别人好了。”
这话足够刺激每个正常的雄性,更何况拾牧。
他一手撑着她的背,一手扶住她的头,犬齿露出,转瞬咬入她的腺体。
颜崖嘶地轻抽了口气。
疼痛转瞬即逝,随即涌上来的快感马上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