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知道？
因为忘记把鲜花拿给程婧青，又怕自己就这样回去，会被唠唠叨叨的秦伯唠叨个没完没了，特意跟过来的夜冥，眸底闪过一丝笑意。
她，还真是跟一般女孩……不一样呢。
程婧青眼中没有任何留恋，“肖文明，我们离婚吧。”
邻居们，“……”
离婚！
被肖家欺压了十几年的程婧青居然主动提出离婚？
他们不会听错了吧？
肖文明愣了下，“程婧青，你疯了吧？日子过得好好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你没事离什么婚？”
“日子过得好好的？呵……”
程婧青分明在笑，眼睛里却没有一丝笑意，反而透着一种悲凉，“从我嫁给你开始，我的日子，就从来没有好过！”
肖文明，“……”
程婧青对肖梨说，“结婚证在肖文明房间的床头柜里，我上去拿一下。”
肖梨蹙眉。
她有点担心自己不在，亲妈对上肖婆婆会被欺负。
大概看出肖梨的担心，夜冥走了过来，“我陪伯母上去一趟。”
看见夜冥，程婧青有些惊讶，“夜冥，你没有走？”
“伯母的花忘记拿了……”
程婧青看看夜冥手里那束色彩斑斓的花束，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又多麻烦你一次了，夜冥。”
肖文明，“老子不离婚！程婧青，就算你拿了结婚证下来，老子也不同意签字，程婧青，你永远别想离开老子！”
“废话真多。”肖梨皱眉，轻轻在肖文明背上轻怕了两下，他就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了。
邻居们见肖梨放开手，肖文明还是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还以为他是因为接受不了程婧青跟他离婚，心如死灰的反应。
夜冥轻轻挑眉。
这丫头，身上会的东西，还真是有点多呢……
上楼拿结婚证，比程婧青想象中的还要顺利。
因为上次被肖梨用符咒教训的事情，肖婆婆到处跟人说，又不被理解和相信，竟有点精神失常了。
看见程婧青用放在门口信箱里的备用钥匙进来，仿佛不认识了一般，整个人瑟缩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
也算是恶有恶报。
程婧青微叹，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把两张结婚张拿了出来。
楼下邻居见程婧青认真，有好心过来相劝的，都被她冷漠的打断了，“我被肖文明和肖婆婆打骂欺负的时候，你们看见了，怎么不见帮我一次忙？”
好心邻居，“……”
别人家的事情，他们怎么好插嘴？
程婧青冷哼，“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你们若经历了我经历过的事情，也未必比我善良……”
第41章 穷苦咒
夜冥提前让人打了招呼，民政局的工作人员对程婧青和肖文明，连日常询问离婚原因都没有，直接盖了章。
从民政局出来，程婧青还惦记着肖文明从肖家拿走的一百万，“小梨，你先帮他恢复原样，我好问他要拿一百万！”
“已经没了。”
“……”
“我从肖文明面相看出，他刚刚破财免灾，手里，大概一分钱都没有了。”这样的结果，肖梨也有些无奈。
原以为，就算再能花，几天时间也就花费个几十万，怎么也能剩下一半的钱。
结果……全没了。
不过，她并不后悔自己垫付了一百万给温娴。相反，能够让亲妈在温娴面前站直身体，她觉得，非常值得。
程婧青又是心疼，又是悔恨，忍不住狠狠踹了‘呆呆’的肖文明好几脚，才终于感觉有些解气了。
“唉……算了。离婚证拿到手，以后不用再和肖文明有联系，我也知足了，小梨，夜冥，我们走吧。”
夜冥看了眼双目无神的肖文明，好奇的问了句，“这个人，会一直这副模样？”
肖梨双手合十，手指弯曲，结出一个复杂的手印，合着三角符咒打在肖文明身上。
做完这些，才挑眉摇头，“不不不，我们一走，他就恢复正常了。”
夜冥，“就这样？”
“就这样！”
“……”
别以为他没看到她对肖文明打出的手印和符咒。
坐上车，程婧青从车窗往外望了一眼，看到肖文明浑身一抖，然后就开始四处张望，“小梨，你刚刚，对肖文明做了什么？”
“没什么，就下了个穷苦咒而已。”
“穷苦咒？”
“嗯嗯……”肖梨一脸天真的解释，“顾名思义，就是一辈子穷困潦倒，做什么事情都不成，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利，活着生不如死……”
“倒霉倒到家，偏偏，又死不了，然后……想帮助他的人，也会被连累，当然哈，只是被连累，不会完全跟他一样惨~”
程婧青，“……”
这样的话……
“一个穷苦咒够不够呀？小梨，要不，我们倒回去，给肖文明再多下几个？”
夜冥握着方向盘的手一抖，眼角，甚是不太自然地抽动了下。
果然，秦伯说得对，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女人。
哪怕……
是一个半大的，没有完全长大的，可发展型的，特别，还是会玄学，且在这方面造诣深厚的女性……
和她的妈妈。
……
肖文明突然感觉一个激灵，就好像从睡梦中突然醒过来一样。睁大眼睛四处一看，自己竟莫名其妙从集资大楼院子到了民政局门口？
等等。
民政局……
这，这是离婚证！
他，他什么时候和程婧青离婚了！
没了程婧青，谁给他洗衣服，做饭，伺候他，收拾屋子，照顾他老娘……还要每天赚钱给他花？
肖文明把手里的离婚证捏成了油条形状，气冲冲的冲进民政局，想要找里面的工作人员理论。
质问他们，自己都没有同意，也没有签字，他们凭什么让程婧青和他离婚，凭什么给他离婚证！
结果可想而知……
进去不到两分钟，肖文明就被里面的保安架着丢了出来。并提出警告，“再敢进来捣乱，就等着被警察抓去坐牢吧！”
坐牢，肖文明当然不想。
可是这口气，他实在咽不下去……
摸了摸身上的手机，还在。
肖文明立马给程婧青打电话，准备找她撒撒气，然后，把她骂回来，重新再领一回结婚证。
反复打了好几个电话，都告诉他正在通话中。
肖文明这才想起，从昨天打了那通电话开始，程婧青的电话号码，就再也打不通。她应该，是把自己给拉黑了！
肖文明那个气啊！
因为生气，就狠狠的踢向旁边的花台……肉骨头碰到硬石头，加上力气过大，直接把大脚拇指给踢骨折了……
肖文明疼得缩卷在地上。
有路过的好心人见了，想过去扶肖文明一把，自己也不小心在平坦的人行路上绊了下，还好反应快，没有摔下去。
好心人觉得肖文明有点邪门，赶忙扭头走了。
肖文明疼得厉害，完全不能走路。家里老娘已经神神叨叨的，指望不上，就只能给肖暖暖打电话。
温娴正在自家琴房里教肖暖暖弹钢琴，见她手机响起，眼中划过一丝不悦，“暖暖，弹琴要专心。”
肖暖暖赶忙收回目光，乖乖点头，“知道了，妈妈。”
还是没人接自己电话，肖文明气得直接把手机给扔了，“特么地，关键时候找不着人，白养那么久了！”
扔出去的手机，好巧不巧，砸到一辆正好从马路边经过的警车。警察感觉到车身传来砰响，赶忙停车下来查看……
意识到自己闯祸，肖文明心里想着赶紧跑。现实里，大脚拇指受伤，疼得钻心刺骨，根本就没办法走了。
警察从马路边捡起造成警车车身砰响的手机，四处看了看，很快把注意力集中在眼神闪烁想逃的肖文明身上……
……
梧桐榈。
麻烦了夜冥一天，程婧青感到非常不好意思，便提出，“夜冥，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伯母请你到家里一起吃饭吧？”
肖梨，“……”
请吃饭的话……
是她做？
还是亲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