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记着,你别落到我手里,否则我撕了你!”
张文德瞠目结舌,不敢置信眼前的小女娃竟然与那个女人是同一个门派,怪不得都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他哈哈大笑,颇为不屑,“你师姐?”
“你师姐早葬身狗肚子里去了,你不知道她死得多凄惨,血流不止——苍穹派?狗屁的小门小派!”
荆念设想过各种可能,哪怕猜到她自己的身体会惨遭毒手,唯独不能接受张文德在语言上诋毁。
她咬唇,恨不能撕烂张文德这张缺德的嘴,大白天对付他,会落人把柄,她得沉住气,晚上再收拾他。
“滚!”
她越过张文德,朝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等她走后,张文德身边的人犹豫开口,“张哥,我们该怎么办?到底要不要出手?”
有人买通他们,要求他们暗地里解决这丫头。
张文德不蠢,如果这丫头真的是苍穹派的人,除掉她太可惜,用处大得很。
他挥了挥手,阴森一笑,“等晚上再说。”
半小时后,荆念又回到半山腰的小吃一条街。
没多久,秦放和钟凯出现,三人汇合,凑在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安排。
荆念把她的安排告诉他们,然后问他们借了一样东西,“我晚上要住在这里,你们回去吧。”
钟凯当即不同意,“那不行,我们俩怎么能把你单独扔下来?万一你受人欺负怎么办?”
秦放没吭声,暗忖她只有欺负别人的份。
荆念抿了一口茶,不慌不忙地说:“今天晚上是重头戏,晚上恶鬼猛鬼出没,你们还是别添乱,我可没多余的精力照顾你们。”
一提到猛鬼,秦放条件反射哆嗦一下,回想年初在附小那块地上经历的一切,他立马赞成她的话。
“好,我和钟凯不给你添乱,我们待会儿就走。”
“唉,放哥——”钟凯纳闷秦放态度的转变,“不是,朵爷再厉害也是个女孩子,你没看风水师都是男的居多?”
“朵爷这么漂亮,男人都渣——”钟凯咳嗽一声,立马改口,“我不放心,我要留下来。”
秦放一脸为难,“我也不想走,三叔要是知道朵朵在这边出了事,我难辞其咎。可是你不知道,真的,寻常人接受不了那尺度。”
一想到那画面,他能把早上吃下的面条吐出来。
“呸呸呸乌鸦嘴,我有那么弱?上次我不是把你给带出来了?”荆念放下茶杯,反驳秦放。
不提还好,一提,秦放更想立马走人,“钟凯,你要是不怕,你就留下,我肯定走。”
钟凯说啥也不走,最后三人折中。
钟凯猛拍桌子,“白天我用无人机拍摄龙潭山整个面貌,我那边有这里的地形图,你把手机给我,我给你设置一下,一旦你遇到处理不了的问题,你就给我发信号,我立即派直升飞机过来!”
再牛逼的鬼遇到人类的东西,总归会害怕。
“一架飞机或许会受到磁场干扰,那十架一百架呢?!我还不信了,我一百架直升飞机干不过两千个风水大师招来的孤魂野鬼!”
荆念哑口无言,被钟凯的豪气震到。
不愧是首富儿子,一百架直升飞机说得和玩似的。
“咳咳,这个,我真的没经历过,也无从比较,或许可以吧……”
钟凯鼻孔朝天,一副爷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德行。
荆念看不下去,“那行吧,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
一个多小时后,秦放回到山脚下,打电话联系秦铮。
“三叔,有句话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怕说出来你会生我气,但我怕,我不说出来,你若是事后知晓,你会骂死我。”
秦铮被侄子的话逗笑,“说吧,我保证暂时先不骂。”
秦放于是把荆念这三天的行程说了出来。
秦铮听完之后,激动地差点掰断手里的签字笔。
怪不得小丫头这两天看着特疲惫,不爱和他腻歪,一大早又敢来龙潭山,还不让他陪,啧啧。
胆子不小。
秦铮蹙眉沉思,心里有所猜测,她绝对不是为了名为了利,肯定想要找出当年偷袭她的凶手。
两千名风水师,一旦出事,真的是个棘手的问题。
民间组织的非官方比赛,关键一点,京城有风水堪舆协会,他总不能以武力镇压,这事还真不好办,而且还需要找上头打个招呼。
“我知道了,你今晚就留在龙潭山,随时等候差遣,一定有问题立即联系我。”
“三叔,你不来吗?不对,你来了也没用,特种兵再厉害也会怕鬼……”
秦铮没时间和侄子辩特种兵的问题,直接挂断电话。
秦放一头雾水,三叔想干什么?
他转念一想,对了,猫儿岭与龙潭山一溪之隔,驻军陆军部队驻扎在猫儿岭。
真要发生什么,直接去隔壁叫人帮忙。
第77章 、偏向虎山行
夜幕降临,荆念草草吃了点饼干当做晚饭,随后一言不发向山上走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坐以待毙,被人算计不是她的风格,她更喜欢主动出击。
老天爷对她不薄,她第一个遇到的人是张文德。
夜幕下的山林黑漆漆,夜虫在鸣叫,夜晚的龙潭山,温度气温陡降,寒气逼人。
张文德白天时还有所顾忌,没有彻底撕破脸,此刻,他凶神恶煞地立在荆念面前。
“臭丫头,你知道今晚有多少人盯着你这块肥肉?识相点,乖乖把你身上所有的东西交出来,我放你一马。”
对方的无耻令荆念大开眼界,自信是好事,过度自信会坏事。
她讥笑,“送你四个字,天方夜谭。”
张文德被她睥睨的眼神激到,立马拉下脸,“小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待会儿有的你好受。”
荆念无所畏惧,站在原地不动,“来啊,有什么本事你都使出来,我好好领教一番。”
张文德身边没有人,但不排除有人埋伏在暗地里。
话说回来,来参加比赛的风水师都有几把刷子,周围有没有人,荆念能感觉出来。
她无需细数有多少人坐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只需杀鸡儆猴,撂倒张文德便是。
张文德一反常态,竟然没有使出看家本领。
他大概认为男女体力悬殊,又看荆念年纪小,以为好欺负,所以赤手空拳直冲荆念而来。
荆念冷笑,多年未见,张文德早就胖成熊样,他的身手明显不如从前,一出手,脚步虚浮,下盘不稳。
今晚,她稳赢。
张文德赤手空拳挥过来的一瞬间,拳风飒飒,荆念眸光定定,纹丝不动。
在拳头近在咫尺之际,她动了,以一个近乎扭曲的诡异角度避开,反过来一脚蹬过去,张文德不孬,立即闪身躲开。
她趁胜追击,甩起登山杖朝他身上抛,她最厌恶不尊重女性的男人。
先前没能好好教训他,今晚,她放开了揍。
“臭娘们——”张文德狗急跳墙,一个反扑向荆念压来,企图用庞大的身躯压制住荆念。
荆念岂会如他所愿,佯装摔跤,故意露出破绽,果然,张文德喜不自胜,以为要捆住她之际,荆念猛地出手,在他双肩两处重重一拍。
下一秒,张文德面露惊恐,扑通往地上一柜,山路石阶不平,他惯性向山下滚去。
须臾,他面朝上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
荆念拾阶而上,低头俯视他,“张文德,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张文德身上的东西,她看不上眼,为了防止被人栽赃嫁祸,临走前,她拍了视频,传到比赛前临时加入的群里。
“张文德当年挑衅我师姐在先,后侮辱我师门,如今又觊觎我师门的宝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已是我手下败将,谁敢学他,别怪我让你不能人道!”
不管群里如何炸锅,荆念退出群,继续朝前走。
走到一半,她好似才想起一件事,抬头环顾四周,“你们还有的选择。”
四周静默,蹲在草丛里的众人大气不敢出,他们小瞧了这女孩。
这丫头胆子不小,不,应该是心狠手辣,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颇有当年苍穹派那个人的风范。
荆念见没人出来,面露嘲讽,继续疾走在山林间,从这个树丛跃过那个树丛,步伐非常快。
基本上白天走过的地形,她都熟记在脑海里。
哪怕夜间视物困难,也不妨碍走路,且不需要借助罗盘。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她抖了抖耳朵,脚步未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朝前走。
路过转角,迎面是一座凉亭,从远处看,会以为是一个人。
荆念大跨步登上石阶,落座凉亭,趁机休息,打开背包,掏出水杯喝水。
解了渴,她把杯盖拧紧,故作不经意拿出一把扇子,拿在手里晃啊晃。
扇面好像涂了一层化学物质,在夜里闪闪发光。
此扇不是普通的纸扇,正是玄铁制成的苍穹扇。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一定会闻讯而动。
山脚下,视频监控画面中,一个人形模样的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绿色的扇子在夜空中飞舞,像一只巨型蝴蝶。
苍穹扇一出,风水师即刻感知周围磁场的变化,纷纷脚步一顿,离开既定方向,向着此地而来。
在夜间飘走的游魂以及被风水师故意招来的恶鬼,避之唯恐不及,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