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电视报道过你,在第七考场遭遇B级兽的那个初中生,对不对?”
“听说你还搞了两次爆炸,一次碎甲弹爆炸,一次小型核爆,挺厉害啊。”
麦穗:“……”
男人咧开嘴笑了:“怎么样,我有个工作,你想不想做?”
麦穗问:“什么工作?”
男人:“维修。”
“修什么?”
“一些机械义体和外骨骼,对于你来说轻轻松松,而且赚得多。”
麦穗来了点感兴趣。
刚想再详细问问,不远处又响起个声音。
“她不去!”
一个姑娘怒气冲冲走过来,一把抓住她手腕,狠狠瞪了男人一眼:“别骗不懂规矩的人。”
男人皱了皱鼻子,想要发火,却又在看清对方脸后转为讪笑。
这也是上次出现在新闻中的女孩。
预备军校的学生各个打人都疼。
惹不起。
姑娘拽着麦穗往外走。
“你别听见有高薪工作就往上凑,这里面门门道道可多了。”
“刚才那个人想骗你去黑诊所,给义体和外骨骼加装非法模块。”
“这些都是违法的。咱们得做个遵纪守法好公民。”
麦穗听得沉默。
第二层这些店铺看起来都循规蹈矩的样子,没想到水如此之深。
看来以后得小心谨慎些。
姑娘拖着她走了一段路。
眼瞧着前方有个热气腾腾的摊位,一位少年背对着她们站在摊前买东西。
姑娘:“请你吃章鱼小丸子,吃不吃?”
麦穗:“……”
姑娘:“怎么了,吃不吃啊?”
麦穗:“……”
“对不起。”麦穗犹豫一下,“你谁啊?”
姑娘:……
搞半天她连她是谁都还没认出来,好歹她们也是过命的交情了!
姑娘惊得抬手揪住她头顶的碎发,不停摇晃她脑袋:“卓玲,卓玲,卓玲。”
麦穗懂了,并且诚实:“对不起,你没什么辨识度。”
没有胎记、疤痕、痣等明显特征,那张脸像水煮鸡蛋一样,根本分辨不出。
卓玲:!!!
更惊了。
她好歹也是科玛中学公认的校花,去哪儿都能收获“哦呼”的类型。
还时常因为爱哭被人说惹人怜爱,梨花一枝春带雨。
在麦穗那里,居然,没有辨识度?
她大受打击,松开麦穗头发,摸了个小镜子,想要确认自己是否足够漂亮。
“就算你认不出我,好歹也记住我声音……”
卓玲声音蓦地一停。
抬起头。
麦穗被她骤然松开,退了几步。
恰好和那边刚买完章鱼小丸子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她额头抵在对方胸膛处。
还没开动的章鱼小丸子就这样滚出来,砸上外套,留下串酱色痕迹,最后洒落一地。
卓玲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少年“啧”了一声。
有点耳熟的烦躁声音。
麦穗想也不想:“对不起。”
少年握住她肩膀,将她从怀里掰出来。
“没事。”
虽然表情很凶,但语气还算平静。
“我赔你?”麦穗问。
“不用。”
少年没怎么停留,短暂交涉后迅速离开。
那身一靠近就会刺伤人的锋芒根根都写着桀骜不驯。
卓玲这才靠上来:“你说李序之后会读哪所军校?”
麦穗还记得这个名字,后知后觉:“那是李序?”
卓玲:……
你还真是谁也不认啊。
麦穗:……
怪不得闻到了酒酿小汤圆味。
工作没找成,章鱼小丸子没吃成,最后卓玲带她去了个“好地方”。
——地下竞技场。
“你就别想着工作了,今天就当是来放松心情的。”
卓玲买好票,带她往里走。
“话说回来,我记得你之前一直住在第三层,是第一次上二层吗?”
麦穗想了想。
之前几次回父母家,基本都没出过门。
这样一来,也算得上是第一次正式光顾城市二层了。
她点点头。
“那你一定要来竞技场看看。”
卓玲兴致勃勃,压低声音。
“虽然你看不明白别人的脸,但身材总能看明白吧。”
她嘶了一声:“这里是天堂。”
地下竞技场没有机甲,没有武器,也不允许使用机械身体辅助。
说白了就是肉搏。
战士们脱了上衣,在搏斗中展示出每一块肌肉的力量与线条,引得全场沸腾。
卓玲甚至还准备押注。
规则很奇怪,不是赌星币,而是赌某种徽章。
据说徽章集齐一定数量,就可以参加竞技场常驻战士的三分钟握手会,甚至可以共进晚餐。
麦穗一听就懂了。
这哪儿是什么地下竞技场,这是地下战士偶像团。
她望向台下站着的两人:“押红衣服那个,他能赢。”
“真的?”卓玲将信将疑,却老老实实听了她的建议,“押红,十注。”
场上气氛热烈,些微的汗味与泥泞感充斥着这片阴暗的空间,愈发叫人血脉贲张。
第一局果然是红衣服的人赢了。
卓玲激动到抱住麦穗亲了一口。
第二局,麦穗又建议卓玲押绿衣服。
第三局,麦穗则建议押白衣服。
把把押对。
卓玲美滋滋地数着徽章。
前排戴着鸭舌帽的少年好奇盯了她们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搭话:“同、同学,你看人挺准。”
麦穗谦虚:“还行。”
怪老头以前教过她怎么靠肌肉运动来辨别一个人能力高低。
少年绞着手,有些羞赧,磕磕巴巴:“那你能不能……也顺便告诉我一声押谁。”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起头,想起什么似的:“不、不会让你白干的,我,我会付钱。只要押对了,就付你一百星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