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游戏运一向不好,她抽到了真心话:傅西池的吻技好不好?
林绵没什么反应,倒是江聿似笑非笑,一瞬不瞬地审视着她,慢条斯理地敲出一支烟,捏在手心里没点。
林绵随口敷衍:“挺好的。”
目光瞥见江聿捻烟的指尖顿了下,随即放到唇上咬着,那人又追问:“跟他接吻会不会心动?”
江聿按燃打火机,语气却不大好:“你这是第二个问题。”
“哦哦哦,不好意思。”那人赶紧道歉。
第三轮游戏开始,江聿借着抽烟,不参加。
江聿回来后,有人提议玩买马,江聿噙着笑,一副好说话的样子,“都行。”
他被人请到牌桌落座,其他人紧随其后,玩的人没几个,看热闹的倒是挺多。
毕竟江聿回国第一次出来玩,谁都想见识一下。
江聿捋起衣袖,几秒过后,轻轻拽松领带取下,暗蓝色领带绕在白皙手腕上,随意地支在桌面上。
一截领带从桌沿垂下。
现场气氛活跃,林绵也被黎漾拉着看热闹,她推黎漾推到江聿身边,刚一靠近男人的手不动声色地扶住她的腰站稳。
林绵背过手,用手指悄悄推他,却被他大胆地握住指尖,轻捏了一把。
林绵蜷起手指,环视周围的人,直到确认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牌桌上,她才缓慢松开。
黎漾忽然开口:“江聿,你教林绵玩玩呗。”
江聿状似随意将林绵叫到身边,对其他人说:“第一把让她替我玩吧。”
语气倨傲随意。
“我不会玩。”
江聿轻抬嘴角,指尖在牌桌上轻点,颇为耐心的充当老师:“横着的四张黑红梅方代表了四匹马,发牌手翻出什么颜色牌,对应颜色马往前进一步,竖着的六张暗牌代表距离,若是翻出距离牌,对应的颜色往后退一步,懂了吗?”
林绵似懂非懂,江聿弯着唇安慰:“玩一把就懂了。”
大家纷纷选择自己的马,林绵迟迟没动,江聿侧头看向她:“你想选哪个?”
她是最后一个玩家,大家都看着她。
林绵拿不准,随便挑了一个,指尖指着红桃:“这个吧。”
跑马开始,大家兴奋地不行,林绵心里小小紧张,心情随着火热气氛起伏,她的小红一连跑了几步,她提着一口气,没想到发牌手翻到了倒退牌,只能眼睁睁看着小红马倒退两步被其他小马超越。
最终,小红马以第三名成绩结束首轮比赛。
愿赌服输,江聿喝了一大杯酒,他敞着衣领,突出的喉结随着吞咽滚动,男性的荷尔蒙简直爆棚。
林绵弯唇,“好难。”
她不擅长玩。
“没事。”江聿嘴角勾起弧度,眼睛好像被酒水浸润了一般,浅色瞳孔里漾开笑意,“再帮我玩一局。”
“我不玩了。”
江聿在大家看不见的时候,摘下领带,塞她手里。
林绵握着带着体温的领带,另一头被江聿握在手里,他施力便轻而易举将她拽近一些。
一条领带将两人困在两端,指尖发烫,似乎触碰到了体温。
若是此时有人退后一步,就会发现。
林绵心跳地有点快。
“这次好好选,输了的话……”江聿唇角牵着笑意,“输了话,请林小姐帮个忙。”
林绵睫毛轻轻颤动,她想不出江聿在玩哪一出,他指尖搓着领带玩,不像是商量,更像是要求。
“好。”林绵爽快答应。
江聿得意地抬了下唇,目光专注到桌面上。
这一次林绵观察多时,买了一匹黑桃马,没想到开局不太顺利,其他小马都冲了出去,黑桃马停在原地一动未动。
林绵紧张地手心渗汗,黑桃马在祈祷中好不容易迈出一步,下一张位置拍翻开,小黑马又回到了原地。
林绵看向江聿,他嘴角勾起弧度,好似并不在乎输赢。
“又要输了。”林绵低声。
江聿松开领带,抬手松了松腕表,欣然地端起酒杯喝酒,趁着大家不注意时,他侧身在她耳边说:“就怕你输不了。”
林绵轻轻抿唇。
悄悄将领带团了团攥在手心里,江聿重新投入游戏,没了林绵这个新手,他的运气果然好了不少。
纯凭运气的游戏,也叫他玩的游刃有余。
林绵觉着,有人天生就是宠儿,不管家世地位,还有他想做的事情。
林绵坐了会儿,闻妃打来电话商量进组的事情。
她绕去跟黎漾打了招呼,上楼回房休息,等切蛋糕的时候再下来。
黎漾将她送到门口,“你安心休息吧,这层留给你住,没人会上来打扰。”
关上门,林绵回到床边,将揉皱的领带丢在床尾,转而拨通闻妃电话。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她朦朦胧胧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几秒后,她惊醒按亮床头灯,眼中带着惊慌。
缱绻的卷发窝在颈侧,眼底睡意朦胧,像是度上了一层清浅雾气,莹润的肩头随着支着微微耸起,像漂亮的将要展开的翅膀。
江聿轻轻推上房门,他来到床边,按灭了房内唯一的光源。
俯身时,男人身上香混着酒的气息不讲道理的环绕过来。
旖旎又暧昧——
一堵温热贴上来,剩下的动作被男人坚硬的身体阻挡,她推拒着江聿的拥抱。
可力量悬殊,江聿从后面拥上她禁锢着,温热气息揉在颈侧,一个温度偏凉的吻落在耳后。
她轻轻战栗,宛如细小的电流穿过,勾起密密麻麻的痒意,想躲却躲不掉。
“江聿——”
“嗯”他声音含糊氤热。
男人的怀抱很紧,体温偏高,炙烤着她的脊背,让她生出热意,而他又要固执的抱着,耳边的空气都在灼烧。
“你喝醉了吗?”
林绵呼吸很轻,心跳却莫名很快,可能是黑暗总给人一种旖旎独特的氛围感,更何况,成年孤男寡女独居一室,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燃烧。
“你刚刚还欠我一个赌约。”
看来还没完全喝醉。
林绵松了口气,想要他先松开,江聿却执意先兑现赌约,林绵无奈只能随他。
“你想要我帮你什么忙?”
江聿松开手,支着身体起身,林绵转过来,室内没有光源,暗得恰到好处,看不清表情,但能看见他的轮廓。
透过黑暗,江聿低眼凝视着林绵,指腹揉上她的唇角,吓得林绵往后躲,下一秒,他扣着她的后脑将人禁锢。
“和我接吻。”
男人微凉的唇瓣,在夜色中摸索寻到她的唇瓣,准确无误的吻了上来,无所谓缱绻试探,一碰上便感情充沛。
小狮子一向凶险蛮横,即便怎么伪装,掩盖不了他成年了带有攻击性的事实。
指尖穿进她发间,一手扣住腰往怀里带,还觉着不够,怀里人陷入柔软床铺,他的重量沉下去。
头发被压痛,她轻嘶了一声,江聿手肘撤开按到枕头里,空气里有火星燃烧噼啪作响,薄唇转移阵地,呼吸喷在颈侧。
“绵绵,我跟傅西池谁好?”
这本来就是没有可比性,林绵回答:“我跟他是演戏。”
“演戏也不行。”江聿生气来得没有缘由:“他像我这样对你吗?”
“当然没有——”
江聿紧蹙眉头舒张开,心情随之好了不少。
“江聿,你喝醉了——”
“没有——”
嗓子像是被砂纸打磨过,染上一种叫低哑质感。
“你先起来——”
她用力推他,他却一动不动,低眼在她唇上流连。
无声无息的几秒钟,像是过了几分钟那么漫长。
林绵以为他妥协了,气息不稳地说:“我打电话给林律,让他来接你。”
后半截话直接滚回了喉咙里。
林绵脑子里忽然闪过黎漾的话,睫毛像扇子一样忽闪,认命般阖上眼,手指卸了力气攀着他肩膀溢出一句“江聿——”
窗外的路灯灭了,屋子里陷入漆黑,男人声音成了唯一的音源:“绵绵,我能履行老公的义务吗?”
林绵从没觉着自己这么怕热,像是站在悬崖边,被人一把推下去,没有掉入万丈深渊,她被一双无形大手托住,丢到了滚烫沸腾的水中,而水中一定融化了大量的白色巧克力,或者是奶油冰激凌。
她不会游泳怎么办?
会不会就此溺死?
大脑感知危险,发出呜呜的警报声——也对,同意搬到江聿家只是第一步,牵手接吻都在他的控制内。
稳定的婚姻大概包括稳定的性生活。
林绵忽然想到,在某个晚上曾暗示过他不是苦行僧,是她忽略了江聿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侵略性。
他的目的是一定要达到的。
江聿迅速拽掉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