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想?”宋黎眼睛弯起。
盛牧辞沉吟了会儿,慢慢悠悠叹口气:“每天想你想到手累。”
宋黎懵着没懂,琢磨了下陡然间明白过来他意思,她双颊一热:“盛牧辞!”
“在呢。”他含着笑,很听话地应声。
宋黎低嗔:“……好好说。”
“宝宝,正常男人都有生理需求。”盛牧辞理所当然的语气,给她下套:“自己解决的时候幻想点儿什么总不过分吧。”
“那你……想什么呢?”宋黎禁不住好奇。
“我在想……”
他故意顿一顿,再放慢声,低音炮倦懒:“那天晚上,我们小阿黎的舌头真的好软。”
这话一深想,就能想到些刺.激的画面,宋黎羞耻得不行:“盛牧辞你不要说话了。”
盛牧辞继续逗着她:“害羞什么,我不也帮你了,不喜欢么?”
“你才喜欢呢。”宋黎嘴硬。
“我是喜欢,”他笑:“你听不出来?”
宋黎直觉他这问题不安好心,但迟疑着还是问出口:“听出什么?”
盛牧辞缱绻着声,不紧不慢地说,都弄得他那么喘了,还明知故问呢。
“……”宋黎赤红着脸,不吭声了。
偏他还刻意强调,饶有兴致地笑着说:“你要还想听,以后有的是机会。”
纽约街头的情侣很多,宋黎每天在研究院和宿舍之间来回,路上总能看到几对在拥吻。
每次看见甜蜜的小情侣,宋黎都能想到盛牧辞,很羡慕他们能这样黏在一起,但想想,心里住着一个人的感觉也很美妙。
宋黎和盛牧辞开过定位,他们的距离是10999.5公里。这让她想到一句很土的话,虽然他们的身体分开这么远,但只要灵魂是紧紧贴在一起的,这段异国的恋爱就不那么难捱。
真正的感情不会败给距离,宋黎始终觉得,自己不会和伊纳那样。
盛牧辞时常给宋黎寄礼物,从国外的圣诞日,到国内的春节或情人节。宋黎也会给他寄些东西,比如在街上见着漂亮的领带,或是吃到味道超可的饼干巧克力之类,都会同他分享。
都这年代了,其实这些东西真没必要大费周章用国际快递。
只是经由对方的手,漂洋过海而来的东西,是要多几分情意的。
五月份是纽约樱花的全盛期。
研究院到宿舍那条欧式风情的街巷,一面是枝叶繁茂的菩提树,一面是染井吉野樱花,粉白色,开得正盛。
宋黎想到去年春天,她还在南宜,二院的樱花也是开得很漂亮,那是她就很可惜没能和盛牧辞一块儿看。
今年她在纽约,依旧不能。
那天是Mateo教授的生日,研究院组织举办了一次聚会,晚宴气氛热烈,因是Mateo教授的新学生,她们在起哄中被递上酒杯。
伊纳酒量不错,拿到酒爽快地一口就干了,宋黎不得已跟着抿了小半杯。
宴席结束,宋黎早已醉醺醺的了,坐某位老师的车回宿舍,被伊纳搀扶着回到房间。
当时酒劲上头,她困顿地沾床就睡着,睡了一小时左右,迷迷糊糊想起什么,宋黎蓦然惊醒,腾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从包里翻出手机。
一亮屏就看到,有无数个未接来电。
宋黎忽然间清醒了许多,匆匆给盛牧辞回过去,当时京市大约是上午十点,她想着他或许在忙了,没想到只两秒,电话接通。
盛牧辞开口就叫她的名字,似乎很着急:“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宿舍……”宋黎因心虚很小声,告诉他自己在教授的生日宴上喝了点酒,不小心睡着了,忘记看手机。
对面静默下来,良久都没声。
宋黎疑惑地看一眼屏幕,信号是正常的,她轻轻唤一声:“盛牧辞?”
过了会儿,他淡淡地“嗯”了声。
“真的醉了。”宋黎预感他在生气,蹙了下鼻尖,喃喃:“……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
盛牧辞深吸口气,低沉着声:“我是不是说过,我不在的时候不准喝酒?”
没想到他气的是这个,宋黎愣一瞬,支支吾吾:“说过……可他们都喝了,我拒绝好像不太好。”
电话里男人厉声说:“你到纽约是学习的,不是去交际的。”
宋黎心一颤,鼻子接着一阵泛酸。
后一瞬,盛牧辞就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重了,缓两秒,他叹息着说:“离得这么远,你要出什么事我都不能第一时间赶到你身边。”
那是盛牧辞第一次这么凶她,宋黎很难不心生委屈,她人还在床边坐着,眼眶涩涩的:“对不起……我以后不喝了,你别生气……”
她声音带着一丝哭腔,盛牧辞怔了下,意识到自己把人给骂哭了,态度急转直下。
他倏地柔了声:“别哭啊。”
宋黎那时没完全酒醒,还有一点点醉意,闻言收不住,呜地在电话里哭出了声。
“乖,别哭别哭,”盛牧辞好声好气地开始哄:“我错了,跟你道歉。”
第57章 . 独享你 吻我吧,就现在。
那天, 盛牧辞好哄歹哄,又是说再也不敢了,又是让她随便骂回来, 一直哄了一个多小时, 宋黎才抽抽噎噎着睡着。
也是一时情急, 话不过心, 惹哭了她。
当时盛牧辞正在机场准备登机,在她电话始终打不通的第一时间, 他就让助理订了去往纽约最近的航班。
在美国, 贺家的势力范围无处不在,于是他还及时联系到贺司屿, 请他查找女朋友下落。
谁晓得这姑娘只是酒量太浅睡着了?
明明还在南宜时他就有讲过不能喝酒, 去宴席之前也提醒了, 他能不生气么。
京市机场的贵宾候机厅。
在盛牧辞结束通话后, 助理询问他是否还要前往纽约,最近行程都很赶。
悬着的心落地,盛牧辞往沙发背一靠,望着繁复贵气的水晶吊灯, 兀自陷入沉思。
……
宋黎刚睡着, 宿舍就响起门铃声。
是伊纳过去开的门,她正在刷牙, 含着满口乳白色的泡沫, 门一开,看到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男人外貌衣着都很端正, 用一口流利的英文问道:“打扰了,请问宋黎小姐在吗?”
见是帅哥,伊纳一双宝石蓝的眼睛直放光。
“我是贺司屿先生的私人助理, ”男人从外套内口袋取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态度一丝不苟:“烦请配合,我们需要确认宋黎小姐的安全。”
贺氏的掌权人……贺司屿?
伊纳听得倒吸口气,不小心一咽,牙膏全吞了:“她、她睡着了。”
确定宋黎无事后,男人礼貌告辞离开。
翌日,宋黎一睡醒就被伊纳堵在门口,质问她和贺司屿是何关系。
宋黎揉着蓬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看着她,茫然地说:“我不认识。”
这话伊纳显然不信,将昨晚贺司屿的人找上门的事说了出来,要她老实交代,是不是大佬的女人,居然隐瞒这么久。
宋黎讶异一瞬,想到昨晚盛牧辞那么着急,心里大约有了猜测:“可能是我男朋友误以为我出事了所以……他们比较熟。”
伊纳不可思议地瞪大眼,问他男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天上午,在Mateo教授的指导下,宋黎和伊纳分析完一整摞医疗数据,饿到头昏眼花。
中午走出研究院,她们准备到附近的商场吃顿好的补充能量。
伊纳在抱怨再这样学下去她起码得折寿二十年的时候,宋黎接到了盛牧辞的电话。
虽然昨晚被他凶了一句,但他都是出于担心,而且宋黎也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毕竟事前答应过的。
于是她在电话里温温顺顺,盛牧辞问,要去做什么呢,宋黎乖乖地说,准备和伊纳一会儿去吃午饭。
盛牧辞带着不同寻常的懒意,温声说:“站那儿别走了小阿黎。”
没懂他话,宋黎发出一声疑惑。
电话那边的人突然轻笑了声:“再走就远了。”
尽管一时想不明白,但宋黎还是不由地放慢了脚步,懵懵问他是什么意思。
只听他用幽邃的嗓音,缓缓说,回头。
宋黎略怔,一下顿足,内心深处忽有千丝万缕的弦在颤动,又像是怕自己意会错。
安静三两秒,她倏地回首。
马路对面是一排红绿色地道的美式建筑,半圆形拱门前,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越过川流不息的车辆和行人,宋黎一眼和他对上目光,他双手抄兜,在车头的大灯前懒懒靠着,远远望着她笑。
那一瞬间的心情,大惊大喜。宋黎从未想过那天能在异国他乡的街头和他重逢,可他就是出现了,那么猝不及防。
她喜出望外,立刻奔向对面。
头一回觉得几十米的距离都如此遥远,宋黎奋力地奔跑过去,见他笑着张开双臂,她整个人带着冲力直撞进他怀里,被他稳稳抱住。
那时,他们已经有半年多没见了。
宋黎一刹那像只黏人的猫,脸蹭在他身前,透过衣服轻薄的面料感受着他的体温,撒娇似的叫他的名字:“盛牧辞……”
“嗯。”盛牧辞低头,吻了吻她的发。
在他怀里腻了好一会儿,宋黎才抬起头,语调软软的:“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盛牧辞看着她笑:“等你下课。”
一句话,惹得宋黎顿时红了眼,环着他腰,脸仰着:“也不和我说,白白在外面等。”
盛牧辞眸低着,将她笼在目光里。
他拨开她鬓边的碎发,细细端详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女朋友,皮肤依旧莹白滑腻,好像瘦了,头发也长了些,穿着浅粉色的毛衣,他抱在怀里毛绒绒的。
“这不是昨晚惹哭你,给你赔礼道歉来了。”他玩笑着,一瞬不瞬地凝着面前的女孩子,想要好好看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