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的父亲,陈远,亲自上门赔礼道歉,并将最新收购的两家餐饮公司股份无偿赠送给柏棠,无需参与公司管理,坐着拿分红。
辈分上讲,陈远是柏墨的长辈,柏墨不好拂长辈的面子。
这事似乎就这么过去了。
毕竟传出去不好,棠棠是个女孩子,年纪还小。
只是后来,柏墨没少投资陈家的竞品公司,行事一点都不低调。
外人不过以为是陈深和柏棠谈恋爱,分手以后,哥哥为妹妹出气罢了。
柏棠第二天没有来上学,宋臻儿也是,同样没有来学校。
……
休息两天,柏棠终于回学校上课了。
她的哥哥柏墨将她狠狠骂了一顿,还让她写检讨,整整5000字的检讨!写得手都要废掉了!
这就算了,他还逐字逐句批改,把错别字圈出来,让她再抄一遍。
并美其名曰:让你长点记性。
柏棠很委屈,哭唧唧的,不过她也知道她这次确实有些无脑了,所以乖乖地再抄一遍检讨书。
她在微信向宋臻儿哭诉,宋臻儿没有给她回复。
回到学校,柏棠看到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宋臻儿还没过去呢。
柏棠有些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闺蜜。
她听哥哥说,前天晚上是臻儿最先察觉到不对劲的;她也听说了,是宋臻儿直接找到陈深的包厢,砸破了他的头。
她想起宋臻儿曾经不止一次说,陈深不是什么好人。
看到宋臻儿没有来学校,柏棠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说不上来什么原因,可能是她还没做好面对闺蜜的准备。
柏棠昨天没来学校,但是课代表给她发了作业过来,她有些不会,尤其是数学,这会儿找人抄作业呢。
她在书桌抽屉找到一张数学卷子,写着宋臻儿的名字。
仔细一看,是前天的数学作业。
柏棠把前天的数学卷子抄完,连同昨天布置的作业一起交上去了。
快早读了,宋臻儿还是没来。
柏棠心里突然有些不放心,担心闺蜜是不是生病了,就给她发了微信消息过去。
宋臻儿依旧没有回复。
柏棠中午给她打电话,无人接听。
第四天、第五天……,宋臻儿依旧没有回来上课。
直到班主任让班上的两位男同学将宋臻儿的桌椅搬走,柏棠愣住了,问:“你们干嘛搬走臻儿的桌子?”
听她这么一问,那两位同学也愣了一下。
其中一位同学说:“棠棠,那天你好像请假没有回来,班主任说宋臻儿回爱尔兰,不会再来上课了。刚才她和我们说,要把宋臻儿的桌子搬去办公室。”
说完,另外一位男同学问:“那天你没有回来上课,刚好班主任宣布这件事情,我们都以为那天你是去给宋臻儿送别。”
得知这个消息,柏棠像是失去灵魂一般,旁人在说话,
她听不见;别人喊她的名字,她只是呆呆看着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什么都听不到。
魂不守舍半天,柏棠去找班主任。
班主任有些诧异,这个柏棠和宋臻儿关系挺好的,怎么柏棠现在才知道宋臻儿回爱尔兰的事情?
班主任她知道的那些都告诉柏棠了。
去年6月,宋臻儿以交换生的身份来到宣市一中,恰好是这届学生文理分科的时候,宋臻儿选择了理科;9月开学,宋臻儿随着这届学生进入高二年级,分配到这个班级。
宋臻儿的交换生时长为一个学年,原本今年6月结束的,她向校方申请延长时间,最迟明年1月离开学校。
班主任说:“在此之前,宋臻儿都是以在家教育为主,在她16岁的时候已经取得高级证书了。我也想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高中,而不是高等院校进行她的国际交流生体验。”(注)
她说:“或者这是单纯想体验一下高中生活吧,我之前听人说,宋臻儿小时候在宣市待过一段时间。”
看到柏棠这副大受打击的模样,班主任宽慰几句。
班主任:“好了,棠棠你不要难过,相识一场便是缘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或许有缘还会再见到她。”
班主任:“你高三了,需要尽快调整状态,把时间和心思都放在学习上面。”
……
整整一天,柏棠都是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状态,得知宋臻儿离开,远远比失恋的打击要大。
从班主任口中得知,宋臻儿回爱尔兰是早就决定的事情,然而宋臻儿对她只字不提。
柏棠原本以为她们最多只是不能上同一所大学,但是在国内以后想见面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她们可以在同一座城市一起读书,周末天天见面。
如果宋臻儿必须要回爱尔兰,她也是不可以接受!她们可以网络联系、视频通话,她也可以去爱尔兰找她的!
但是、但是宋臻儿什么都不说,一声不吭回去爱尔兰了。
甚至停用了微信、手机号码。
她完全联系不上宋臻儿。
宋臻儿,像是在她的时间消失了。
傍晚,柏墨过来给柏棠送餐,柏棠看到哥哥,眼泪就忍不住唰唰地落下,哭得特别伤心。
她抽噎着,哭着说:“哥哥,宋臻儿走了,她回爱尔兰了。”
柏棠:“我才知道她是爱尔兰人。”
柏棠:“可是她什么都不跟我说,也没有和我告别。”
柏棠:“我在想,是不是她在生我的气,她一直不喜欢我和陈深在一起,那天晚上她问我要去哪里,我撒谎说是回家陪爷爷。”
柏棠是个爱漂亮的小姑娘,柏墨还是第一次看到妹妹哭得这么难看,不顾任何形象。
她问:“哥,你知道臻儿什么时候离开的吗?”
柏墨沉默,拿出手帕帮妹妹擦干眼周的泪水,动作轻柔,就像小时候帮她擦眼泪那样。
柏棠那双红红的眼睛看着他,她问:“哥,其实你也很舍不得臻儿的,对吧?”
柏墨是成年人,不是年轻气盛的小伙子,所以他懂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没有回答柏棠后面的问题,只是说:“比你早两天知道,她是你请假在家休息那天离开宣市的。”
柏墨:“确切的说,在你还医院的时候,她就在去往机场的路上。”
他看着柏棠,黑色的眼睛毫无波澜,语气平稳冷静,说:“好了,棠棠,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别哭了。”
在柏棠遇事的第二天,柏棠因为喝了被添加药物的酒,身体不舒服、头晕,请假在家休息,没有上学。
柏墨没有去公司,而是在家对妹妹进行了一番批评与教育。
在柏棠写检讨的时候,柏墨接到陈舟的来电。
陈舟说:“柏墨啊,看在我们相识一场的份上,陈深我会亲自教训的,你就不要再追究了。”
他说:“如果你觉得我二哥送过去的公司股份太少,或许我这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说着,陈舟停顿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关于宋臻儿的一切,只要你想了解,我知无不言。”
第22章 【宋臻儿的过往和回忆】……
宋臻儿六岁那年,遭遇了一场绑架案。
确切的说,是宋臻儿和她的母亲何白诺遭遇了一场绑架。
那是一群丧心病狂、无恶不作的畜生,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在他们把目光落在这个六岁身上的时候,何白诺开口哀求——
“求你们不要对我的孩子动手,一切都冲着我来吧。”
于是,这群畜生得到了启发,他们想到新的折磨人的点子。
他们让小孩亲眼看着妈妈在她的眼前受尽折磨,何白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她不想在孩子面前表现得那么的软弱无能、丑态百出,不愿向这群畜生开口求饶。
得到的下场是被折磨得更惨。
小宋臻儿看到妈妈被欺负,满身都是红色的血,受到极大刺激。
她惊恐着、尖叫着。
她不理解这些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她的妈妈。
她哭着求他们不要这样做。
结果是这群“叔叔”笑得更大声了,他们变本加厉欺负妈妈。
小宋臻儿哭泣着,她把眼睛闭上,不想去看这些,可是有人扒拉着她的眼皮,要她看着妈妈是怎么被欺负的。
她看到尖利的刀子在妈妈的身体进进出出。
她看到妈妈昏迷过去。
可是,她再也没有看到妈妈醒过来。
原来他们是坏人。
被解救的时候,何白诺第一时间被送去医院了,但是没有抢救过来。
年仅六岁的宋臻儿,精神状态十分不好。
她的父亲宋皓为她安排医师进行心理疏导,然而宋臻儿还是陷入拒绝与外界沟通的自闭状态。
何白诺为了保护女儿而受到折磨与玷污,被宋家认为这是一件丑事。顺带,心理和精神状态不佳的小宋臻儿,同样被宋家视为羞辱的存在。
宋家的冷漠态度让宋皓感到心寒。
妻子离世,给宋皓带来巨大打击,思念成疾,他不到两年病逝了。
知道宋家不会善待女儿,病重之时,宋皓联系了那位已经脱离家族关系的同辈妹妹,宋雪,表达了想把女儿托付给她的愿望。
宋雪和藤井先生早已听闻何白诺和小宋臻儿的遭遇,十分同情,他们没有孩子,商量过后,决定收养小宋臻儿。
宋臻儿八岁那年,成为宋雪和藤井先生法律意义上的孩子。
考虑小宋臻儿的心理和精神状态,他们并没有带她回爱尔兰,而是和她一起留在宣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