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明悠小心翼翼问,“你们真没动我钱夹?”
“这说的叫什么话?你再三嘱咐不让我们动了,我怎么拿到手就怎么给你拿回来的。”赵娴玉着急道,“真丢东西了?什么东西啊?”
明悠有点慌乱地垂下眸,“没什么,没丢。”
“哦,那就行,你这孩子吓我一跳。”
看来爸妈是真没动过,不然,他俩不会是这反应。
回到房间把钱夹重新放好了,她还是想不通。
小偷就算真要偷她东西,为什么外面的不动,反倒把里面的给拿了?
一张破纸而已,又不值钱……
作者有话要说:小悠:宝贝丢了呜呜。
容斐(意味深长):丢了就丢了吧,还会有的。
第10章
俯瞰江景的全景落地窗边,宋屿喝着容斐家珍藏的好酒,眉宇间尽显贵公子的倜傥闲适。
“喂。”容斐走过来,挨着他坐下,“问你个事儿。”
宋屿转过头:“什么?”
“你说,如果一个女孩儿跟你分手了,还留着你给她写的情书,”容斐手指捏着杯底轻轻地晃,盯着杯子里荡漾的酒液,“是不是就说明,她还喜欢你?”
宋屿眉毛一挑,轻嗤:“你直说小悠留着你给她写的情书不就得了?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的吗?”
容斐悄悄地别过脸去:“……”
宋屿摇摇头,“你除了她又没别人,啧。”
“不许让她知道。”容斐认真地说。
宋屿:“怎么,还要在人家面前塑造阅女无数的花花公子形象?”
“你别多嘴就是了。”容斐语气干巴巴地说,“管好你自己。”
宋屿:“……”
容斐懒得向他取经了,想想这家伙还不见得比自己强,问道:“你真要跟顾家那个结婚?”
相亲过一次而已,宋屿不像是那么冲动的人,况且以他对发小的了解,这的确也不像坠入爱河的状态。
宋屿淡淡答:“嗯。”
容斐垂着头点了点,又抬起来看着他:“想好了?”
“想好了。”宋屿大半杯酒灌入喉,嗓音低沉得有些嘶哑,“不就是结个婚,有什么大不了的?”
窗前两道挺拔的身影,竟同时显露出几分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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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都带好了吧?别到了那儿发现少这个少那个的。”出门时赵娴玉一个劲叮嘱,“身份证手机钥匙钱包。”
“知道知道,都带着呢。”明悠把箱子提出门,挥了挥手,“妈我走了。”
按照容斐的一贯规格,明悠也跟着他坐了一回商务舱。
下午三点在深圳落地,有专人接机送他们去酒店。
明悠一直觉得今天容斐看自己的眼光有点奇怪,飞机上两人都在睡觉,倒没什么,上了车容斐继续睡觉,等到酒店开好房的时候,明悠才警惕了起来。
“容总,请您把房卡给我,我自己去吧。”她小心翼翼道。
前台没有要她的身份证,服务生也一言不发地把两人的行李箱一起提着,她越想越不对劲。
容斐站到电梯角落,凉飕飕地看她一眼,“没有你的。”
“那我住哪儿?”明悠嘴角抽了抽。
“我开的是套房。”容斐说得云淡风轻,“一人一间。”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明悠咬了咬牙,说:“那我再去开一间吧。”
男人居然点了头:“也行。”
明悠正在心里偷着乐,心想他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结果这人紧接着来了一句:“那你自费吧,公司报销定额超过了。”他语气还有点委屈,“超过部分是我补的,你要不领情,我也没办法。”
“……”
明悠觉得自从和容斐重逢,她的人生处处充满了威逼胁迫,甚是无奈。
佛了佛了。
您要是不开顶级套房,两个标间绰绰有余了,鬼知道什么脑回路。
这话她当然不敢说,只能放在心里嘀咕嘀咕。
明悠跟着容斐拘谨地进了屋,换上拖鞋,就直接跑进小房间放行李箱了。
刚把护肤用品摆在梳妆台上,就听见外面男人叫唤:“明经理,我饿了。”
明悠忍不住一声呵呵。
饿了也归我管?
人形巨婴可去您的吧。
下一秒,她面色平静地走出去,看见容斐悠闲地瘫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本酒店准备好的财经杂志,“有劳了明经理,冰箱里有菜。”
明悠皮笑肉不笑:“好的。”
心说如果不是怕坐牢,肯定给你下毒。
容斐不爱吃香菜,她特意做了一碗番茄肥牛汤,上面撒满了香菜。
容斐不爱吃葱花,清炒藕片她切了三根葱花。
她还煎了一条鱼,豆瓣酱用了最辣的那种。容斐是土生土长的海城人,不吃辣。
把丰盛的晚餐摆在桌上,明悠笑盈盈地招呼他,态度比服务生还好:“容总,吃饭了哦。”
容斐走过来看见桌上的菜,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倒没说什么,直接坐下了。
明悠亲自给他盛饭,“容总,我都是按自己的喜好做的,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
容斐接过碗,脸上居然漾着笑意:“挺好。”
他夹了点肥牛片和藕,尝了尝,“味道不错,看来明经理这些年有好好练厨艺。”
“……您满意就好。”明悠唇角的弧度有点牵强。
这男人怎么回事?以前吃到葱花香菜都是会原地爆炸的。今天这么淡定,太不对劲了吧……
明悠自己心不在焉地往嘴里喂着米粒,一直在看他。只见他又吃了几口鱼,接着点头:“味道火候都不错。”
明悠:“您觉得辣吗?”
“还好。”容斐边吃边说,“经常去重庆那边吃火锅,你这豆瓣酱顶多有点儿辣味。”
“……”明悠抑郁了。
可转念一想,有什么奇怪的呢?这些年她也有不少变化,容斐自然不会一成不变。
以前一点青椒籽没弄干净都把他辣得满地打滚,现在能吃重庆火锅了,简直算得上翻天覆地。
说起来,赵娴玉就是重庆人,她心里居然有点莫名复杂。
“你怎么不吃?”正想着,容斐问她,“嫌太清淡了?”
“没有。”家里一向迁就老爸,不会满桌都是辣,她也就习惯了。可没想到容斐记得她的口味,“你怎么……”
“我不会跟你一样没良心。”男人放下筷子和碗,站起身,“我吃好了,你继续吧。”
“哦。”
明悠一个字的工夫,他已经回到了客厅沙发上。
洗碗?不可能的。
跟这男人在一块儿,明悠有当保姆的自觉。
晚餐时间结束后,容总当仁不让先去洗了澡,然后穿着睡袍继续瘫在沙发上看方案。
明悠也去洗了,穿得整整齐齐地出来,见他看得认真,于是没打扰他,悄悄地往卧室走。
刚要抬手开门,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低沉的男音:“不跟老板打声招呼,自己就先睡了?”
明悠被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讪讪地转回去,望着男人一张严肃的脸,老老实实解释:“看您在忙,不敢打扰。”
“现在不忙。”容斐牵了牵唇角,没笑,“说两句吧。”
明悠紧紧地攥着手指,心已经跳得麻木了,结巴着问:“说,说什么?”
“我有话要问你。”
“嗯?”
容斐拿出一张叠起来的纸,在她眼前缓缓展开。
明悠愣住了。背面的粉色印花居然有点熟悉。
她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你怎么会有这个?”
第11章
“为什么?”容斐扯了扯唇,将信纸转了个面,“这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啊。”
“……”原来不是落在小偷手里,是落在他手里了。
“来,说说。”男人手撑在门框上,以极其暧昧的姿势挡在她面前,嗓音慵懒里透着些刻意的调戏,“把我给你写的情书藏了这么多年,什么意思啊明经理?”
明悠咬住下唇。
“哦,对了。”他似乎想起来什么,“那个民警跟我说,你可宝贝你那钱夹了,让他们一定给找到。啧,我都快感动死了。”
“你千万别感动。”明悠表情正经,“我宝贝的只是校园卡和校徽,你知道我有收藏癖,至于你这个……我只是顺手夹在里面忘记了。”
男人眉梢一挑,笑得邪肆,“是吗?”
明悠心虚地垂下眼,“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