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真的……给他跳过。虽然那算不上什么舞,重点是脱。
明悠的接受能力很强,除了刚开始那阵子不好意思,后来两人玩得花样百出,互相都乐此不疲。
想到这,她认真地“嗯”了一声,对那些损友说:“不能在这里跳,我不准。”
嗓音虽然柔柔的,护短的范儿却是十足。
“行行行,嫂子不准就不准。”损友失望地叹了一声,“那总得兑现点儿什么吧?总不能当个屁放了,大家伙儿都记着呢。”
“要不,上去随便跳个什么充数?”又有人提议。
“这可以啊。”其余人纷纷复议。
明悠觉得他可能躲不过这遭了,小声问道:“你会吗?”
她只知道他会跳几种国标,当年还教过她,但都是双人的,总不能把她也拽上去吧?
容斐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还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笑着说:“老公送你个礼物。”
然后,他站起身,帅气利落地脱掉了西装外套,往前面走去。
有损友上台抢了话筒:“乐队的兄弟们歇一歇啊,大家都歇一歇,我们四少要献舞了!”
酒吧熟客似乎都知道容斐是谁,一时间欢呼跳跃比明星到场还要激烈。
容斐去DJ那里选了首曲子,然后姿态优雅地走上舞台,站在麦克风前。
他站姿悠闲,微偏着脑袋,抖了抖肩,在彩色的光影下居然有点……妖孽?
明悠脑子里突然蹦出这个词,把她自己吓了一跳。
“下面这支舞,送给我老婆。”他望着她笑了笑,简直魅惑众生,“祝我们新婚快乐。”
台下观众哗然的同时,尖叫声也起伏不断。
音乐响起来了,大厅里黑了一瞬,随即一道孤独的追光打在舞台中央的男人身上。
明悠看着那个肢体灵活的他,突然间觉得,自己好像从没真正看透这个男人。
他总是能不停地给她惊喜。
“四少不仅会国标,中学的时候经常跟校舞蹈队的人混在一起,瞒着家里学了现代舞。”穿着齐X小短裤的女人坐到明悠身边,带来一阵浓烈的香水味,“现在回忆起毕业晚会上他和媛媛那支双人舞,还觉得真般配呢,哦,对了,他俩的合奏也很棒哦,你听没听过?”
明悠撇了撇唇,总算知道这位是替潘媛媛抱不平来了。
她温柔地笑了笑,说:“那你注定只能回忆了。我这个人很小气,不会允许我老公和别的女人跳舞,还有合奏。哦,对了,”她学着她的语气,“我也不喜欢有人把我老公的名字和别的女人的名字放在一起说。”
她现在可是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妻子,面对这些牛鬼蛇神,一点也不会虚了。
看着女人憋闷的表情,她淡淡一笑,继续双手托腮望向舞台上的男人,丝毫不掩饰痴迷的神色。
这人是她的老公,未来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他再优秀,再出色,再万众瞩目,最好的都是属于她的。
音乐的最后,容斐专注地望着她,抬手对她一个人比心。
明悠甜甜地弯起唇角。
一支舞过后,他明显比之前嗨了,眼角眉梢笑意盎然。他甚至在所有人的注视中跑下舞台,跑回她面前,然后不顾那些目光,俯身弯腰,越过桌子吻她。
跳舞的项目结束,容斐带着明悠去别处玩。
留下来的几位纷纷咋舌。
“之前咱们给他找女人,他说什么要求来着?”
“呵呵。”
“我他妈也呵呵。”
“这狗男人,太不实诚了。”
这些年,兄弟们为他操碎了心,聚会日常就是参谋各种姑娘。
“容少,《伏魔》那个女主角咋样?”
“脸太圆,白得跟鬼似的。”
“宋女神呢?”
“一米七都没有,太矮了。”
“阮婕?”
“眼睛太大,整得难看。”
……
当红女星和市里名媛他们一个都没放过,也没一个让大爷满意的。
可如今这个被他宠上天的小太太,圆圆脸,目测身高一米六,一双电死人的大眼睛,还白得像个瓷娃娃。这他妈不就是他自己说过最嫌弃的类型吗?
即便是二十多年的发小好友,也忍不住想合骂他一句:狗男人。
*
容斐正在教明悠打台球。可是她觉得,他好像是在耍流氓。
之前公司圣诞活动,那位同事可不是这么教的。手握着她的手,身子从后面贴得死紧,真不知道是要打球,还是在酝酿别的事情了。
明悠想着想着就说了出来。
容斐一边握着她的手,将一个球稳稳地打进洞,一边低着嗓音说:“他要敢这么教你,我那天就把他给收拾了,你信不信?”
“……信。”小心脏颤巍巍的,她连忙点头。
说到这,容斐心里就有气。
所以他才会带她来这儿。
自己老婆怎么能让别人教呢?就算别人教过,他也要教得更好,让她只记得他。
明悠觉得自家老公心里可能堆着无数个醋坛子,随时需要,就拎出来砸翻一个。
供给充足,源源不断。
“悠悠。”打最后一杆之前,他问她,“你知道明泰的意思吗?”
她愣了愣。
这个问题她不是没想过,最初也有过隐隐的感觉,但他的态度很快让自己否定了。
而现在,她大概能猜到,也能肯定。
不过她还是决定装傻,笑着问:“什么意思呀?”
容斐望着桌上最后一颗球,“如果我们这辈子真的不会再见,那么我希望你平安快乐,最好……不要忘了我。”
尾音伴随着清脆的一声,球进了洞。
他将球杆放下,手撑在台球桌边缘,也在她的手边,然后一点一点地朝里握住。
他侧头望着她,目光温柔又明亮。
*
他们十二点就离开夜店了,容斐叫了个代驾,把他们载到附近一家酒店。
酒店的外表磅礴大气,里面金碧辉煌,起码是五星级。
即便如此,明悠跟着他下车时,还是嘴角抽了抽。
不会吧?至于这么急?就近找家酒店就……了?
新婚夜啊大兄弟。
她忍着没有发表意见,乖乖地跟在他后面,诧异地发现两人都没出示身份证,就畅通无阻地进了电梯。
当容斐带着她走进一早订好的情侣主题套房,明悠彻底惊呆了。
房间很大,氛围很浓。
地上铺着满满当当的玫瑰花瓣,仿佛踏进了一个玫瑰花圃,芳香沁鼻。红色的气球飘在天花板上,贴在窗户上,组成一个个俏皮的爱心,而房间的主角——床头贴着四个金色的字母气球:LOVE。
大圆床上也洒了一些鲜艳的花瓣,点缀着纯白色的被褥。
容斐关上了门,情不自禁地抱住她,两人腻腻歪歪地亲了一会儿。然后他停下来,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事,转身从床尾凳的凳脚取下一串心形气球。
那一串红色夹杂着金色,十分漂亮,他拿到她面前,就像捧着自己的一颗心,眼神激动又期待:“老婆,新婚快乐。”
房间里没有开灯,所有光线都来自于长桌上那几支燃烧的红烛,将男人的脸映得半明半昧,轮廓更加硬朗。黄色的烛光摇摇晃晃,也让她的心异常温暖。
她接过那串气球,笑得腼腆又幸福:“新婚快乐。”
今晚是真正的洞房花烛,他一边吻着她的唇,一边将她抱到了床上。
窗外传来了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和昭示着生机蓬勃的鸟叫蝉鸣,仿佛在应和屋里的融融春意。
彼此交融的温柔呼吸,和爱人间的呢喃耳语,只被桌上那排红烛窥听了去。
火光忽明忽暗地晃动,偶尔连那床起伏的被子也照不真切。
……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重新安静下来。
容斐将她脸颊边的湿发拨开,爱不释手地摸着她的脸颊。
明悠捉住他的手,娇滴滴笑了一声,突然想起来问:“老公,你说今天是洞房花烛,那婚礼那天怎么办啊?”
两人虽然领了证,但婚礼还在筹备当中,到底是按结婚证,还是按婚礼仪式,她现在有点蒙圈。
在她心里,婚礼仪式也是很重要的,自然也配得上洞房花烛。
容斐还没回答,她又试探着问:“那就两次洞房花烛?”
“好啊。”他低低地笑着,咬她耳朵,“如果你那天还有力气,陪我通宵。”
通,通宵?
明悠突然觉得心脏扯了一下,嘴角也跟着扯了一下,颤巍巍地问:“今天……吗?”
“傻老婆。”他亲了亲她的唇,“今天的洞房花烛,才刚刚开始。”
容斐一直信奉一句话。
及时行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