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总是出奇地相似。
上次喝醉,她主动吻了他,然后跟他做了。
这次喝醉,她又主动吻了他,然后又跟他做了。
可跟上次不同的是,他这次比她醒得要早,彻底把她想写一张纸条留一叠现金了事的路都断了。
虽然是第二次亲密接触,但诗毅对上闻樾的眸光时,脸上立马抹了一层绯色。
看着她害羞的模样,闻樾却没半点得意之心,他的脸依旧冷着,问:“一次又一次的,你该给我个说法了吧?”
“……”诗毅羞愧地垂下了眼帘。
即使每次都是在她喝醉的情况下,但每次都是她主动,她怨不得他趁人之危。特别是她胡搅蛮缠的劲,她甚至觉得他有些被迫的委屈。
诗毅抬眼认真地看了闻樾一眼,轻咳一声,道:“我觉得吧……我们俩年纪都不小了……”
闻樾一听,脸再也绷不下去了,他强忍着才没让自己的唇角翘起。
可诗毅就在此时停了下来,闻樾有些着急了,问:“然后呢?”
“然后……”诗毅欲言又止,怯怯地看了他一眼,最后才鼓足勇气,道:“我们年纪不小,身心发展正常,所以有生理需求也是非常合理。恰好我们俩都是单身,倒不如当个……炮/友。”
“什么?”闻樾眉头紧锁地看着她。
诗毅以为他在国外多年听不懂“炮/友”是什么意思,又用英文表述了一遍,“就是sex partner。”
“……”
闻樾没说话,脸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诗毅立刻改口道:“这只是我的提议,你不愿意也没关系,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当陌生人。”
“呵……你倒是想得美。”
“……”诗毅觉得自己的确想得挺美的,让闻樾这样神坛级的男人当自己的炮/友,怎么想她都好像赚了,“既然是这样,我们就……”
“sex partner就sex partner。”闻樾突然打断她的话,“不过即使是sex partner也得有道德底线,我们只能是彼此唯一的sex partner。”
诗毅:“那……当然。”
既然意见达成一致,诗毅看时间不早了,打算回林语湾畔馆,昨天来退费学员不少,估计今天更多。她担心小夏他们应付不来,想回去看看。
“我要起床了。”诗毅跟闻樾说。
“哦。”闻樾看着她,一动不动。
诗毅:“……你能不能转过那边去?”她喝醉的时候能胆大包天使劲撩他,但清醒的时候是绝对做不到光/溜/溜地面对他的。
闻樾总算明白她的意思,他呵了一声,嘀咕了一句“你全身上下,有哪一块我是没见过的”,然后才转过身去。
“……”
诗毅慢吞吞起来,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进衣帽间,先把衣服穿好,然后去洗漱。
等她出来的时候,闻樾还躺在床上。
他虽然闭着眼睛,但诗毅觉得他没睡,于是走过去喊了他一声,“闻樾。”
闻樾睁开眼睛看她,她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打着商量道:“你下次能不能别亲这些地方?”
她的脖子以及锁骨的地方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闻樾看着,半点内疚都没有。他翻了翻身,用自己的后背对着她,说:“那你下次能不能别抓我的背?”
诗毅看着他健硕的后背上画满了一条条红线,顿时不敢吭声了。她认命地走到梳妆台前坐下,给自己画个淡妆,顺便用遮瑕膏遮一遮红点。
虽然她目前的处境落魄,但她还是要保持最佳仪态。
十五分钟后,她要出门了,看闻樾还躺在床上没有起来的意思,她说:“我要出去了,等会你离开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就好。”
他没有回答她,她也不计较,抄起包包就出了卧室。
在回国粹馆的路上,诗毅接到张锐的电话。
“诗总,我现在在夏花村,那批图书我已经看过了,纸张以及印刷的质量的确不好,跟我当初寄出去的那一批分明不是同一批。我现在不清楚哪里出了差错,但这批图书肯定是被人掉包了。”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套一下那校长的话,看看猫腻有没有出现在他身上?还有,打听一下出版商是什么时候决定给夏花小学捐图书的?”
“好,我仔细打听打听。”张锐应下之后,有些担心地问诗毅,“诗总,现在岭南市这边的情况是不是很糟糕?”
“何止岭南市糟糕,全国50家分馆就没有一个不糟糕的。”诗毅有些自嘲地说:“张锐,这次无论能不能查出真相,国粹馆怕是开不下去了。从我创业至今,都是你在帮我处理这些杂事,我非常感谢你,但也很可能没办法再跟你一起工作了。”
说到后面,诗毅不免有些伤感。
张锐学历不高,但为人诚恳勤快,当初她找男助理就是不想被某些看不起女人的人欺负。而这些年,张锐也的确没辜负她的期望,帮她把一切事情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国粹馆现在什么情况,张锐也猜得七七八八,但听到诗毅这么说,他还是难过,“诗总,我父母年纪不小,我需要赚钱养家不能停了工作,但如果哪天你再创业也需要我的话,我肯定第一时间回来。”
“好,谢谢。”诗毅感动地说。
诗毅活了25年,最大的本事就是“哭过一场就好”,昨晚虽然很丧,但今天就恢复元气了,接下来的问题,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她回到国粹馆的时候已经有几位家长坐在里面,看样子是在办理退学费。
小夏见她进来,连忙迎上去,说:“诗总,目前我们还能应付,你上去休息一下吧。”
诗毅平时是怎么对待员工的,大家心里都有数。即使知道公司可能撑不下去,但大家还是护着她。
“行。”诗毅笑了笑,说了句“有事就叫我”,然后上楼了。
她在二楼整理目前国粹馆以及个人的流动资金,没一会儿就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她以为是小夏,不料一抬头,就看到刚刚还躺在她家大床上的男人正踱步朝她走来。
“你……怎么来了?”诗毅问。
闻樾走到她面前,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说:“炮友也是友,我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诗毅一时无话。
闻樾又说:“你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跟我说说,我帮你分析分析。”
虽然他的“炮友也是友”的说法不太靠谱,但诗毅知道他的智商一直在线,说不定他真能帮自己找出疑点。
“是这样的……”诗毅刚开始说,楼梯又传来脚步声,而这次的脚步声比刚才闻樾的要急促得多了。
他们同时朝楼梯口看去,只见小夏小跑过来,神情紧张地说:“诗总,有位年卡已经使用了半年的学员,他的家长说一定要退全款。我们说只能退未使用的那部分,她说什么也不肯,还说如果我们不退就告我们。”
诗毅听了忍不住皱眉,说:“我下去看看。”
说着,她抬脚往楼下去,才走了两步就看见闻樾也走了上来。
“你干嘛?”诗毅问。
闻樾:“我也下去看看。”
“不用了,你还是待在……”
“嘭”的一声,一楼传来一阵巨响,诗毅已经顾不上闻樾,立刻小跑下楼。
当他们走到一楼的时候,一张洽谈桌被推翻在地,一个女人正指着小蒙几个人破口大骂:“你们别以为我好欺负,要是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把你们这里拆了。”
“那你拆。”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
女人抬头朝闻樾看过来。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得掉渣,只一眼,女人心里就忍不住哆嗦,但她一想到诗毅才是国粹馆的老板,她的底气瞬间又起来了,说:“你谁呀?想做架梁?(替别人出头,多管闲事)”说着,她指着诗毅说:“你是老板,你来跟我谈。”
诗毅正想上前,却被闻樾给拦住了,他朝女人嗤笑一声,道:“我是她以后配偶栏要填的人,你有什么事就来跟我谈。”
作者有话要说: 小蜜:闻总,你是不是对炮/友有什么误会?它跟配偶是没有关系的。
闻樾:你别管这个,我就问你今天能不能不送红包。
小蜜:为什么?
闻樾:你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你一不送红包就没几个留言了。
小蜜:你这是人说的话吗?咱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懂了没?
闻樾:不懂,我只知道这一章的评论肯定是“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蜜:……习惯就好。
大家别听闻樾的,今天红包继续送,跟昨天规则一样,小可爱记得别提mingan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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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如果眼神能冻死人的话, 那闻樾的绝对可以。
让这闹事的女人跟他谈, 她可不敢, 吵吵嚷嚷了几句, 就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 把没消费的会员费退掉,灰溜溜地走了。
诗毅跟闻樾一同回了二楼, 她一上去就质问他,“你刚才怎么能说什么你是要填在我配偶栏里的人?”
“说了又怎么了?”闻樾语气理直气壮, 但略微闪烁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的心虚, “我就是糊弄她, 这不就把她糊弄走了吗?”
“……”明知道这是歪理,可诗毅就是无法反驳。
闻樾看她无话可说, 立刻转移话题,“这小事有什么好纠结的, 你赶紧详细说说盗版书是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件糟心事, 诗毅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她坐下来,把盗版书的事情以及张锐目前所查到的东西一五一十地告诉他。
闻樾认真听着,直至她说完之后才开口,“既然正版图书是在张锐看着上了物流车之后才被掉包的, 那有可能出问题的环节是从运输开始到出版商看到盗版书这中间发生。”
“最可能被掉包的情况有三种:第一种是途中被掉包;第二是收货时被掉包, 第三种是出版商到达之前被掉包。而相对应的,第一种动手脚的物流员,第二种是夏花小学的校长,第三种有可能是校长或者是校长以外的夏花村的人。当然, 出版商恰巧出现在那里也有可疑。”
“你记不记得公益活动那天,你拿着其中一本书摆拍时,那本书是正版还是盗版?”闻樾突然问。
诗毅努力回想了一下,她当时拿着书随意翻了翻,没察觉出什么异常。
“九成是正版,如果当时拿的是翻版,我应该摸出来了。”
“你手这么灵?”
“当然。”诗毅对这个还是很有自信的,“跟图书打了这么多年的交道,我的手早已练就对正版图书纸质的自动辨识。”
“当初国粹馆进货之前我怕买到盗版书,就把各种盗版书买回来进行对比。当然,有些超A的图书能够以假乱真很难识别出来,可我不能看出来的同时出版商的人也未必能一眼就判断真伪,但爆料的说那批书质量太差,出版商只一眼就看出来了。”
闻樾点了点头,说:“照这种情况来说,应该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你最近得罪什么人了吗?或者你有什么同行的竞争者?”
“现在做绘本馆的都喜欢做国外读物,我这国学冷门算是独门生意,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竞争对手。至于我有没有得罪人……”诗毅思忖了一下,犹豫地说:“应该没有。”
“真没有?”闻樾持怀疑态度。
诗毅:“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