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兰芳见她这样,也猜到了什么,“你就任他们这么说?”
“也不能解释什么。”
“说你这事无中生有很难吗?”
苏时宛摇头,没胃口吃饭了,“我单向喜欢是假的,但双向是真的。”
“……”向兰芳噎了一嘴,“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在一起了。”苏时宛不紧不慢道,“等忙完这两天,我会带他来见你们的。”
她这么坦白一切,加上苏正林在,向兰芳不好多说什么。
这个年纪的女生情窦初开谈恋爱实属正常,只是向兰芳还是提醒她要多个心眼。
因为以她过来人的经验来说,让一个女孩子独自面对网上的流言蜚语,实在有点没担当。
苏时宛从小听话,现在也听,但会辨别哪些该听哪些不用听,比如她妈的这番言论,她也是赞成的。
然而江时然没让她被误解太久,立马发了新专辑的第二支主打歌《女朋友》。
这首歌一上线,网友和粉丝通通沸腾了。
纷纷在评论区问是给谁写的。
-我擦,歌词里有苏时宛三个字啊!
-所以他俩拿的是双向奔赴的剧本?磕到真的了??
-呜呜呜呜CP粉的春天啊啊啊啊啊老子哭了
-宣誓主权来了,再让那些营销号乱说他老婆
-就喜欢我哥这简单粗暴的秀恩爱!!
新歌上线前,江时然还和苏时宛汇报了一声,但他说的是另一首,所以苏时宛也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当时她还在录制某个室内综艺,正好有个回答问题的环节,底下工作人员突然cue主持人临时换题。
苏时宛看着他们手忙脚乱的样子,还以为出什么节目事故了。
直到换完问题,主持人问她,“有一个很会写歌的男朋友是种什么体验?”
苏时宛愣了下,场下的观众被没收了手机,自然也不清楚怎么问题方向拐到这儿了,但大家对八卦的事永远最积极,嗷嗷叫地给现场添加氛围。
“额……”苏时宛看了眼底下坐着的经纪人,他皱眉有些无可奈何,随后比了个OK手势,苏时宛猜到肯定跟江时然做了什么有关。
她笑笑,回道,“可以第一时间听到对方的新专辑。”
主持人笑得不怀好意,“还有呢?”
“嗯…如果要拜托他写歌,可能撒个娇就可以插队了。”
“喔~~”
下边的观众快被甜死过去,都在交头接耳问是谁。
“江时然吧?”
“不是说单恋吗?”
“看这样子就不是啊。”
……
苏时宛答了两题,胆战心惊地录完这两个多小时的节目。
一回到化妆间,她赶紧看了看微博。
#江苏CP疑似官宣#的词条挂在热一,后面直接跟了个爆字。
博文里说到,记者媒体第一时间联系ZIP经纪公司,但对方声称不知情艺人私生活就直接挂了。
后来不知哪家媒体发出了一则通话记录,里面有记者和江时然的问答内容。
记者问:“你是和苏老师在节目里假戏真做了吗?”
江时然用着一贯懒散的语调,懒洋洋道,“我追的还不够真吗?”
“是你主动追的苏老师?那网上说的——”
“纯属放屁。”江时然打断,想到什么,低笑一声,“是真不好追啊。”
江时然说后半句的声音酥酥麻麻,激得粉丝们心一颤一颤,整个人都被拿捏软化了。
-呜呜呜是真爱啊,每次对苏时宛说话就那么温柔
-可以说是蓄谋已久了,当初节目里就是这副腔调
-最怕拽哥变暖男啊,还他妈就给一个女生暖,羡慕疯了
苏时宛翻了几条评论,看大家羡慕归羡慕,但都没反感,不由得放下心。
江时然这会儿估计正被团队抓着开大会,苏时宛笑着发消息给他,[你发的什么新歌,不给我过目?]
江时然那边秒回,[惊喜,喜欢吗?]
[苏时宛:还没听。]
[江时然:那别听了。]
[苏时宛:?]
[江时然:回来我唱给你听。]
每次看到江时然说这些话,苏时宛都是又恼又羞,但隐隐还是有点喜欢的。
他和录制节目那会儿一样,经常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撩她,让她慌不择路小鹿乱撞,这样他就会特别愉悦。
苏时宛为了不让他占上风,故意搬出要带他回家里见她父母的事,以为这样能灭灭他的威风,殊不知正中了那个男人的下怀。
[江时然:我哪天都有空,也就五分钟的事,走两步就到了。]
[苏时宛:……你不怕我妈?]
[江时然:上次跨年就从她手上抢过一次人,这回去拜访怎么都得道个歉。]
[苏时宛:……]
第四十二章
见家长的事提上日程,时间和地方都是由向兰芳一个人定下。
苏时宛那天录完节目,和江时然碰了面后一块儿过去。
在礼节上,向兰芳从来体面,她预约了一家怀石料理店,人均价位以千计。
即便心里对还没见到的人有所不满,面上依然会装得大度自然。
这家店装饰传统,老板和员工都是日本人,他们在门内说着日式发音的欢迎光临。
服务员前面领路,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包厢里只有向兰芳一个,苏时宛看着内置的三个坐垫,已经了然她妈今天的态度。
“爸爸呢?”苏时宛叫来服务员,说要加一个座位。
没悬念的,向兰芳出言打断,“你爸公司有会要开,来不了。”说完看向江时然,官方地笑道,“小江应该不介意吧?”
“当然。”江时然表管得体,平日里的桀骜荡然不见,他拉着苏时宛先坐,自己才坐下。
这顿饭陷阱满满,吃得自然是不太愉快。
关于江时然家里的事,向兰芳像是提前打听过什么,拐七拐八地一个劲儿问。
有些连苏时宛都是头一回知道。
但江时然对答如流,不惧对面提出的任何问题。
以前说起家里的情况,他在苏时宛面前会显得不自在,更多的还是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然而身份换成她母亲,他就没了顾虑,好像彼时他俩是站在一艘船上的人,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能有一丝被推倒打败的可能。
问了足足四十分钟,向兰芳带着满肚子怨气,愤愤地喝下一盏热茶。
厢房里静滞了半晌,向兰芳消了消气,问出最后一句,“你们这是打算玩多久?”
语气听似妥协,实则还是不同意。
这时候,苏时宛听不下去,表态道,“妈妈,我们没在玩,如果今天方便,我们两个不介意把结婚的事也拿出来谈一谈的。”
江时然正喝着茶,闻言,突然被呛到。
他斜眼看她,小姑娘表情正直,说的话乍一听像是什么严肃的入党宣言,怪正式。
对面的向兰芳震惊的程度不亚于江时然,气得连声音都在抖,“你、你刚说什么?”
“我说——”苏时宛本想再重复一遍,然而刚起了个头,剩下的话被江时然抢了过去。
男人清了清嗓子,将手端于桌下,姿态正经,说话倒是掺回了几分往日的恣意。
“阿姨,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拐弯抹角就没意思了,我呢,是想和宛宛结婚的,我猜她也想的,我知道她从小过的什么日子,跟我肯定不太一样,但问题不大,你也不用太担心,因为她以后还是接着会过那样的日子,反正我养得起。”
苏时宛弯了弯唇角,在桌子底下和他勾着小拇指。
他最后那句话说得显摆又得意,让原本气得脸煞白的向兰芳一句话反驳不了。
在经济方面,江时然出道不足一年,但能气昂昂地跟她妈说出这番话,想来以后挣的钱就更加不可估量了,所以向兰芳一下说不上话来。
饭吃得差不多,该说的该摆明的都已经说明了。
苏时宛以下午还有通告为由,带着江时然先行离开。
出了料理店,江时然一把搂过苏时宛,掖在自己怀里一通乱薅,“行啊你,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苏时宛头发乱蓬蓬的,想逃还没点劲儿,“头、头发乱了。”
江时然不收手,劲儿放小了些,“这时候谁还管什么头发,我教育你呢,给我老实点听到没?”
苏时宛勾着背,扬起巴掌大的脸来,“教育我?我哪儿不老实了。”
“先斩后奏这招还是适合我来玩,太土了,你下次就别用了。”
“啊?”苏时宛拧了下鼻尖,听他的意思好像有更高招的,好奇追问,“那我应该用什么?”
江时然笑了笑,看着不怀好意,“你就用——生米煮成熟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