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自小到大老天从未抹掉她家宝贝的友善和纯真。
人越长大,会越明白人生在世,勇于对身边的人表达爱意和亲近会是多么一件弥足珍贵的事。
应如是亲亲应棉朵额头,笑着掐了掐她脸蛋儿,“我们也都非常爱你。”
她拍拍她后背,“快去洗漱,一会儿吃完早餐我们一起去机场接爸爸。”
“爸爸这会儿就能回来了?”应棉朵惊喜。
应如是说,“刚发信息已经往机场出发了,大概十二点会到南城。我们从这里开车到机场不堵车要三个半小时,早点去等一会儿就能见到了。”
“太好了!”应棉朵拍了下手,“我现在就去洗澡,很快!”
说完转身蹦跶着往浴室走,碰到刚做完两篇阅读从卧室出来的弟弟,两手食指和拇指相贴“扔”了好几个心过去。
山峻一脸莫名,但还是胸前比心,也回了好几个过来。
看应棉朵进去卧室,他才走向笑看着两人互动的应如是问,“姐姐怎么了,这么开心?”
虽然她也很少会有不开心的时候……
“听我说一会儿去机场接爸爸,高兴呢。”
应如是边往厨房走边道,“阿峻,洗衣房里的衣服应该已经烘好了,你帮妈妈搭到隔壁晾衣室里可以吗?我帮你们把打好的豆浆端出来。”
“没问题。”
“搭的时候要记得把衣服抖平整,不然会皱。”
“OK。”
“乖。”
*
很幸运的一路上没遇到堵车,时间刚过十一点,车子顺利停在机场地下停车场里。
应如是看了下航班信息,对儿子女儿道,“先在车里等一下?十一点四十我们再上去接爸爸好不好?”
两个崽儿乖乖的:“好。”
打小感情就很好的姐弟两个,虽然这一个月电话信息也不少,但也是好久没这么面对面联络感情了。后座宽敞,所以两人脱了鞋直接盘腿面对面开黑……打起了游戏。
应如是唇边噙着笑意,从中央后视镜里瞧了两眼他们,才拿一旁平板开始处理几封工作邮件。
没一会儿,听到后头欢呼雀跃地一声击掌后,回头看自家姑娘叫了声“朵朵”。
应棉朵把手机收起来,“嗯?”
“妈咪公司旗下的儿童国际安全教育频道你还有印象吗?你读小学时录制过的那个?”
“当然,怎么了?”
“几年前我们不是重新开了青少年版吗,妈咪刚刚收到消息其中一个女生主持临时有不可逆的事要辞职,如果你时间OK的话,能不能在人事找到合适替她的人之前,先帮忙主持几期?你知道这个岗位招人很严格的,你以前有过经验,可以先帮一下妈咪吗?”
“这有什么问题。”
“好,那你发一份这学期的课表给妈咪,我会让他们尽量把时间调控在你方便的时候。”
“OK。”
*
整整一个月未见,一家人想念的紧。
山诣青个子很高,出站口虽人头攒动,可还是很快被等在护栏外的三人注意到。
应棉朵踮脚挥手叫人叫得欢快,然而在爸爸出来接机口时,还是和弟弟默契的站在一旁看父母拥抱、短暂亲吻,以示彼此这一个月来的思念。
“辛苦了。”应如是笑着对自己先生说,声音很温柔。
山诣青亦用指背轻轻碰了碰妻子的脸,脸上的笑也很温柔,“你也是。”
随后这才张开手臂,抱住扑过来的儿子和女儿,在两人头发上各亲了亲。
“爸爸很想你们。”
“我们也是。”
“我们也是!”
世间美好事物大概都会自带一种引人注目的神奇魔力。
这其中当然也包括——长得很好看的人。
更别说是好看得大相径庭,却又莫名和谐的一家四口。
戴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身材挺拔,雅人深致,女人身裹一条红色及膝法式长裙,修长窈窕,万种风情。男孩子气质清润,女孩子古怪灵动。
旁人看着,真是羡慕不来羡慕不来的。
四人亲昵够了,山诣青方才一手握住行李箱杆,一手牵着妻子往机场外走。
只是没走几步,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原本挽着弟弟手臂正开心说着什么的应棉朵察觉到,自然而然的也停下脚。
她顺着爸爸妈妈视线,看到距离他们十几米外站着的两个男人。
个子较矮那个,秘书模样,一身板正的黑色正装。
一手提着公文包,一手手臂上搭着另一件西装外套。
而个子很高,远远看着和爸爸不相上下那个。
黑色衬衣别在黑色西裤里,平整挺阔,一丝不苟。
他单手抄袋,目光淡漠地不知看了他们多久。
神色带着一股熟悉又陌生的距离感。
应棉朵自小就比同龄人要聪慧许多,记忆力尤甚。
常人直到六岁可能才会有的长时记忆,她甚至能很清晰地记得三岁时发生过的许多事。
时间洪流飞速消退。
同样的机场,同样的距离,甚至是同样的目光与姿势。
应棉朵视线直直盯着那跟自己有过“两面之缘”的男人。
心底陡然窜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恐慌和心悸。
第10章 我有点担心停停。
正值中午,机场人来人往。
对方并未有意隐藏自己在看他们的事实,只是在他们一家注意到他后,还是平静的收回目光,转身离开了。
“你和晏澈搭一个航班回来的吗?”应如是问山诣青。
后者把目光从走远的背影收回来,看自己妻子,摇头,“不是。”
巧合罢了。
“晏澈?刚才那个叔叔是晏澈?”
开口的是山峻,他好奇看妈妈,“停哥爸爸?姑姑小时候暗恋过的那个人?”
“……”
山诣青曲指轻敲了下自己儿子的脑瓜子,笑着警告道,“小家伙儿,说话注意着点。”
“这话要是被你姑父听到你可是要被你姑姑姑父混合双打的。”
山峻:“……”
他做了个给嘴巴拉拉链的姿势。
应如是看着忍不住笑了声,拍了拍儿子肩膀,“要记住祸从口出啊宝贝。”
“我只是之前听你们说过这个名字,没有见过,所以想要确认一下。”山峻给自己辩解,随后又看了眼男人离开的方向,感叹道,“停哥的爸爸看起来好像比停哥还要不好相处呢。”
真是想象不出来这俩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
应如是和山诣青对视一眼,后者默契地松开妻子的手,揽着儿子肩膀继续往机场外走。
边走边道,“再嘱咐你一次儿子,晚点到西甫可千万不要提我们在机场碰到晏澈的事……”
而应如是则转身轻轻抱了抱呆呆看着晏澈离开的方向不知在想什么的应棉朵,“babe?”
应棉朵回神看自己妈妈。
“你还好吗?”应如是有点担心的看她。
应棉朵抿了抿唇,老实道,“不太好。”
她再看眼晏澈离开的方向,不死心地再问应如是,“妈咪,刚刚那个人真的是晏澈吗?停停的爸爸?”
应如是点头。
“我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你小时候见过他一次。”
应棉朵记得。所以刚刚才能认出来他。
“我知道,”她说,“三岁那年我们飞香港的航班上。”
应如是并不意外自家小姑娘的好记忆。
只是问她,“你读初中时也去过一次停停家里,没有见过晏澈吗?”
应棉朵摇摇头。
半晌,她才低声又道,“妈咪,我有点担心停停。”
然而世间有些事确实是人无能为力的。
应如是工作上可以左右逢源,可面对这件事,尤其还是自己女儿,她深知任何安慰的话都只是徒劳而已。所以只是摸摸自家宝贝的头发,柔声道,“我们先回去,晚点你再试着跟停停打电话联系一下,好不好?”
即便应棉朵自己也知道就算她再跟晏停打一百个电话发一百条短信也不可能联系得上他,可此时除了点头,她也没有任何办法。
“乖,走吧。”
应如是半抱着揽住她,“爸爸他们还在等我们。”
四人先回了一趟香樟书苑,等山诣青洗漱小憩过,才动身往西甫大学走。
西甫大学位于南城西南方向,和南城大学刚好呈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