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转学过来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你是个男生。”
“……”
“祁燃!”徐知岁鼓着腮帮子瞪他。
祁燃笑得不怀好意,“实话实话,你是到初中之后才慢慢开始变漂亮的。”
“你还说!”徐知岁娇嗔,做作势拿脚踢他,趾尖刚刚蹭到他的裤腿,就把他一把捉住了脚踝,指腹轻轻摩一挲。
“脚怎么这么冷,快躲被子里去。”
祁燃掀开被子裹住她,伸手揉了下她毛茸茸的脑袋,“你今晚就睡这里吧。”
徐知岁眨了眨眼睛,“你呢?”
“我去睡客卧,或者沙发。”
徐知岁迟疑了一下,“那会不会冷?”
“不好说。”祁燃走到橱柜边,打开门,望着柜子有些无从下手。
他这屋子房间倒是多,可真正能睡的只有主卧一间,其他房间不是空着还没来得及整理,就是只有一个空荡荡的床垫。
他才搬来这里不久,平时也没有客人,许多生活用品来不及准备,如果他没有记错,冬天的棉被尚且只有他床上那一套。
果然,在橱柜里翻找半天,除了他平时换洗的棉袄和西装,只找到了一条薄薄的毛毯。
虽说房间里有暖气,但毕竟是冬天,毛毯的厚度远远不足以保暖,明天一早保准感冒。
祁燃若无其事地笑笑,“没事,我身体好,扛得住。”
徐知岁有些不忍心,哪里有她来就将他赶走的道理,咬着下唇深吸了一口气,不自在地哼哼:“要不……那你也睡这里吧。”
“……”
祁燃眸色暗了下来,眼角微勾,深深地注视着她。
徐知岁被他看的心里发虚,脸颊蓦地一下红了,眼神闪躲着说:“你要是觉得没必要就当我没说。”
说着,她掀开被子,将自己连头带脚的埋了进去。
其实刚才那句话一出口,她立马就后悔了,他们才刚刚确定关系,她这样会不会显得太过轻浮?
明明是担心他感冒,可那句话从她口里说出来,怎么听都像是进一步的邀请……
他会不会误会她的意思了?
可她什么都不想做啊,真的都没想!
她对他的感情明明很纯洁!
呃,好吧,仔细想想,大概也许可能也没有太纯洁……
徐知岁陷入莫名的羞耻感中无法自拔,等了一会儿,都没听到床边的人有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她的心里都没了底,房间里才又一次响起了脚步声,接着便感觉到身旁的床垫微微下陷,有人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徐知岁呼吸一滞,默默往旁边挪了一个身位。
好在他的床和被子都足够宽敞,两人躺在里头,只要不乱动,几乎触碰不到。
可男人的体温远比女人来的滚烫,祁燃躺下没多久,被子里就出奇的热,徐知岁毫不怀疑自己再不出去喘口气,迟早要憋死在里头。
正琢磨如何转身才显得自然,黑暗中一只大掌搂住了她的腰,将她整个人从被子捞了出来,又往怀里带了带。
“别闷着睡,这样不好。”
“哦。”徐知岁应了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祁燃再次将她搂进怀里,前胸贴着她的后背,头埋在她的颈窝,严丝合缝的,像两只紧紧依偎的汤勺。
他的呼吸烫得出奇,一阵一阵的灼一烧着徐知岁颈部的皮肤,她感觉自己心跳快得要蹦出来,就算闭上眼睛不去想,呼吸间也都是他的味道。
可祁燃只是这样抱着她,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徐知岁紧紧闭上眼睛,说不上自己是失落还是松了口气。
“我困了,先睡了。”
“好,晚安。”祁燃吻了吻她的发丝。
……
黑暗中,徐知岁保持着被他抱着的姿势不敢动,她尝试不去想身边的人,也尝试数羊入睡,可意识却不听话,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甚至是前所未有的亢奋。
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被他吻着的画面,她知道他在克制,而她……
她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做好准备,这样的发展会不会太快?
长时间的紧张,导致她浑身每一个细胞都紧绷着,许久之后,她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轻手轻脚地换了一个姿势,正面对着他。
祁燃仿佛睡着了,呼吸变得悠长平缓。
她的眼睛早已适应了黑暗,借着清冷的月色隐约能看见他深邃的轮廓。
喜欢的男生睡在自己身侧,这种事情她从前想也不敢想。
鬼使神差的,她伸出了手,指尖轻轻点在他的眉心,顺着他高挺的鼻梁一点一点描摹,最后停在了他微凉的薄唇。
大概是因为祁燃睡着了,她的胆子比刚才大了些,盯着他的唇看了一会儿,情不自禁起身,吻上他的唇角。
本来只想蜻蜓点水地吻一下,可她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舌尖在他唇上轻轻舔了一下。
正准备抽一身,眼前的男人蓦地睁开眼睛,随后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啊……”徐知岁惊呼出声。
祁燃对上她的眼睛,喉结再次滚了滚,理智被推到了悬崖边缘,摇摇欲坠的。
“岁岁,我是个男人,成年男人,经不起你这样的撩拨。”
“所以呢?”徐知岁愣愣地看着他。
祁燃压低身子,再次吻上她的唇角,“所以你这样,我会克制不住。”
第55章 恋爱ing(3) 相拥而眠.……
“我会克制不住。”
祁燃说这话时, 嘴唇已经重重落了下来,眼中情一欲毫不掩饰。
徐知岁脑袋懵了一瞬,再反应过来时, 他的舌尖已经探了进来。不同于之前的浅尝即止, 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道, 掠夺她的呼吸, 吞噬她的所有。
她能感觉到他这次的动作多了些别的意味,迫切的渴望,强烈的占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拆骨入腹。
甚至, 还有他紧紧贴上来时,身体的变化……
“嗯……”徐知岁呜咽了一声,下意识闭上眼睛, 往后缩,祁燃勾住她的后脑, 不给她半点瑟缩的余地。
许久之后, 他的唇辗转往下, 游移在她耳垂、脖颈和锁骨之间,轻轻的吮咬, 每一下都带出一点点泛红的痕迹。
呼吸和心跳的声音都被无限放大,他重重的喘一息声就在耳边, 气息滚烫, 灼烧她的皮肤。
唇瓣落下的地方,触感湿漉漉的, 又酥又痒,仿佛电一一流滑过全身。
这种感觉太过陌生,徐知岁陷入极度的不安, 空一虚感将她包裹,紧张得揪住一旁的床单,脚趾都蜷在了一起。
祁燃沉醉地吻着她,手在本一能一的一驱一使下顺一着一她的一脊背一路抚下,在衣角处迟疑片刻,慢慢往上勾,大掌覆了上去。
当察觉到他的掌心,顺着她的脊椎而下,来到她最承受不住的地方。
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蹭过那处的皮肤。
甚至。
延生出了更加肆意的一念一头……
徐知岁的不安感攀到了最高,死死咬着下唇,整个人克制而压抑的颤抖。
“祁燃……”
她下意识哼了声,嗓音染上了似有若无的哭腔,双手松开被单,抵上了他的肩膀。
像是求饶,像是撒娇。
祁燃睁开眼睛,情一意一迷一乱地看着她,“害怕吗?”
徐知岁诚实地点点头,身体不受控制地轻轻地颤一一抖,“有点。”
祁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终于从沉沉的欲呀念回过神来,撤离那只在她身一上一作一祟的手,扯平了被他暴力卷上去的睡衣下摆。
闭上眼,埋在她的颈窝里平复了一下呼吸,祁燃翻一身从她一身一上一下来,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生生将那强一烈一的一念一头摁了下去。
空气中还弥漫着旖一旎而暧一昧的气息,徐知岁想动,又不敢动,咬着唇,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大家都是成年人,虽然未经人事,但她又不是山上的道姑,不曾摒弃七情六欲,并非全然没有渴望的。
她只是……
她只是……
好吧,她承认她就是怂。
莫非是先前的酒喝少了,怎么没有壮胆的作用?
祁燃平静了一会儿,翻过身,将尚且还处于懊恼状态的徐知岁捞入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温柔道:“看来是我太着急吓到你了,这种事还是要循序渐进才好。”
徐知岁将脸埋在他胸膛,手指不自觉地去揪他的衣领,“其实我,我……现在可以……”
徐知岁语无伦次,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表达什么了,她是说不出太过露骨的话的,但如果再来一次,她未必会是刚才那样的反应。
可祁燃只是捉住她的手摁在胸膛,蜻蜓点水般地吻了吻她的额头,“乖,这次真的睡觉了。”
他这样说,徐知岁再有什么不安分的念头反倒显得有些不合时宜,不知为何,心里却跟着松了口气。
困意再次袭来,徐知岁搂上他的腰,往他怀里钻了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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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徐知岁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通常没有安眠药的辅助她很难入眠,更何况她还认床。
她认床的毛病有点严重,严重到春节回南湖的那几天,如果不吃安眠药,她就彻夜难免,眼睁睁望着外头的天色从一片漆黑到旭日东升。
心理学上说这是缺乏安全感的表现。
难得的是,她竟然在祁燃的床上,度过了这些年来睡眠最好的一晚。
醒来时,外面天色大亮,身边枕头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