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秋拍了下她脑袋,“太为你男朋友考虑了。”
博慕迟弯唇,“那是因为我男朋友也很为我考虑。”
她靠着谢晚秋手臂叹气,“你说我要怎么哄他。”
“……”
谢晚秋推开她脑袋,“你这是往师姐嘴里塞狗粮呢?”
博慕迟讪讪,不再说话。
-
因为脚痛,在回国的飞机上,博慕迟一直没怎么睡着。
她连着飞机上不怎么好的WiFi,时不时给傅云珩发条消息,想让他精神不那么紧绷。
只不过傅云珩消息回的很慢很慢。
她不知道的是,从知道她受伤后,傅云珩便找岑青筠要了她的病例,以及拍片的照片。
他在下班后的第一时间去了徐老医生家里,和他一起研究她的韧带撕裂,力求让她最快恢复正常。
韧带撕裂一般分为三个等级,一级是不怎么影响运动的轻微撕裂。
傅云珩看过她的片子,她属于二级情况,撕裂情况比较大,影响正常运动。但相对于需要动手术的三级韧带断裂而言,博慕迟还算幸运。
只不过就算是幸运,她也起码有一个多月到两个月的时间,没办法像往常一样训练。
……
博慕迟落地时,是谢晚秋推着她出去的。
来接机的不单单有傅云珩,还有迟绿和博延。他没瞒着他们,也不想瞒着。
看到这一群人,博慕迟的愧疚感更深了。
博延和迟绿都没训她,他们跟岑青筠一行人打了招呼,询问了下她的具体情况,便决定带她到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岑青筠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博慕迟下了飞机后,直接被送到了医院,连家都没回。
为了防止过多人知道她受伤的事,只有岑青筠和队医陪同一起去了医院。
全身检查结束时,博慕迟感觉自己已经奄奄一息了。
听着医生们的交流,她抬手扯了扯从接到她,就接管了她轮椅的人。
衣服被她扯住,傅云珩垂下眼看她。
对视半晌,博慕迟嘴唇动了动,“有点渴。”
傅云珩抬起眼,跟迟绿说了声:“迟姨,我去接杯水。”
迟绿:“去吧。”
看傅云珩走出,博慕迟将委屈朝迟绿倾诉,“妈。”
“后悔了?”迟绿知道她性子,倒没和她生气。
博慕迟:“后悔倒是不怎么后悔。”她小声,“就是云宝不说话,有点儿吓人。”
迟绿觑她一眼,“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对你凶,索性不说。”
“哦。”博慕迟头疼,“其实我这……也不是很严重吧。”
话落,她被迟绿敲了下脑袋。
检查结果出来后,博慕迟不意外被安排进了vip病房。
一般情况来说,她如果不是运动员,这种撕裂回家养着也一样。但她身份不同,想要不出一点差池,住院治疗恢复是最好的选择。
躺在病床上后,博慕迟看着傅云珩和迟绿他们为自己忙前忙后时,陡然生出了悔意。
可也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因为她知道,如果她不去拉小师弟,那小师弟受的伤会更严重。
安置好她,迟绿和博延对视一眼,看向傅云珩,“云珩,你今天要在医院守着她吗?”
傅云珩颔首,“博叔迟姨你们先回家好好休息吧,我明天白班,晚上可以在这守着她。”
博延正想拒绝,迟绿抬手拉了拉他衣服,点头道:“也行。”
她看向博慕迟,“晚饭想吃什么?我让杨姨给你做。”
博慕迟:“都行。”
迟绿笑,又问傅云珩。
傅云珩的答案也是如此。
他也都可以。
迟绿笑着应下,“行,待会我和你爸再来给你们送饭,先好好休息会吧。”
博慕迟:“爸妈辛苦了。”
迟绿睇她一眼,“你老实点,我们就不辛苦。”
“……好的。”
两人走后,病房里就只剩下傅云珩和博慕迟。
教练和队医早就离开了。
病房变得安静。
傅云珩没吱声,博慕迟对着手指纠结了好一会,实在是憋不住,“云宝。”
她破罐子破摔,“你要不骂我一顿吧。”
傅云珩瞥她一眼,淡声问:“喝不喝水?”
“……喝。”
博慕迟:“但是喝水前。”她吞咽了下口水,脸红耳热说:“我想先去个洗手间。”
从洗手间出来,博慕迟的脸更红了。
傅云珩抱着她,将她放上床后,她的手还勾着他脖颈没松开。他试图直起身子,被她再次拽了下去。
两人目光相撞,鼻尖相抵,气息交缠在一起。
傅云珩敛睫,看她近在咫尺的红润双颊,嗓音有些低,“还不松手?”
博慕迟摇头,“你先消气。”
傅云珩微顿:“我没生气。”
“你有。”博慕迟指控,“你不说话也不亲我就是对我生气。”
“……”
傅云珩在这种事情上,通常是说不过她的。
他盯着她看了半晌,妥协问:“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博慕迟轻轻点了下头,“因为我没第一时间告诉你我受伤的事。”
傅云珩:“一半。”
“那另一半是……”博慕迟抿了下唇,观察着他的神情猜测,“是因为我去救人吗?”
傅云珩沉默了许久,才应声:“嗯。”
在这件事情上,他是自私的。
他不想听博慕迟去解释说,她要是不救人的话,那人受伤会很严重,甚至于可能将自己的职业生涯都毁掉。他不在乎,因为他只在乎博慕迟。
他不想她受伤。
且还是为了别人受伤。
在这种事情上,傅云珩自己是自私的,他甚至还希望博慕迟也自私一点。
于他而言,她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博慕迟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勾着他的脖颈,将他往下压,“下次一定不会再犯了好不好?”
她哄着傅云珩,“你别生我气了。”
傅云珩轻飘飘给了她一个眼神,“你下次还会再犯。”
他很清楚的知道,下回再遇到这种情况,博慕迟还是会义无反顾拉人救人。他很了解她。
博慕迟无言,想反驳,却又没办法反驳。
“那你要生气多久?”她没辙,只能这样问。
傅云珩稍顿,把她的手拉开掖进被子里,“再说。”
“……”
晚上,收到消息的谈书和迟应一行人第一时间来医院看她。
知道她和傅云珩在闹小别扭,谈书还笑了她好一会。
博慕迟真心觉得她在落井下石,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我怎么没有了?”
谈书在,傅云珩抽空回去洗澡,顺便给博慕迟拿换洗的衣物日常用品等。
她好笑看她,“欸,你就不能多哄傅云珩两句,实在不行硬上,我就不信他真舍得跟你生气。”
博慕迟噎了片刻,“你对谢回就是硬上的?”
没等谈书回答,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说:“就我这撕裂情况,我怎么硬上嘛。”
她明显是有心无力。
谈书默了默,“也是。”
她拍了拍她肩膀,“那你们俩就准备一直这样下去?”
“那当然不会。”博慕迟眼珠子转了转,“我有的是办法,你放心吧。”
谈书想了想,自己确实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