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确实有些身份地位。
这些人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闹出这样的笑话,想必是完全不能接受的事。
只是派出国去,确实算很轻的惩罚。
而且还因此躲过了风口浪尖的网友吃瓜期。
那这件事,现在听来反而应该感谢他的中间调停。
陶染停下脚步,转过头,深深注视着他。
见她看过来,贺南初别过头,像是明白她的意思,率先开口:“别谢我,我承认我有私心。我和朋友提议,让他去的地方远了点。本来是要去韩国呆几个月的。”
“……”
看着贺南初别开的视线,陶染眉心一动。
虽然知道,贺南初现在应该明白她和萧岚没什么,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解释:“萧岚,我拿他当弟弟。那天,我找他帮忙捏的假身份。为了和你妹妹见一面。”
“我知道。”
脑海里忽然想起重新在一起后,贺南初说的话。
陶染看着贺南初傲娇的表情,笑着问:“你那次说真的啊,我要是有对象,你把我抢回来的话。”
“想得美,”贺南初走得更快些:“我那个时候可没想追你。”
“那你干嘛送了那么远的飞机票。”
贺南初重新推开KTV包间的门,垂眸简单地解释:“我就是看不惯他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依然能回想起,那个晚上路过走廊时,看到萧岚搂着新认识的妹子打趣。
他控制不住要返回一楼宴客厅的双腿,尽管早已轮不到他来关心。
却看到衣着单薄的陶染一个人靠在桌边喝酒。
那一刻,他心底五味杂陈。
这么多年,自己从舍不得欺负的女孩子,却被人那样恶劣的对待。
-
当天晚上,两人一起回了家。
贺南初直接钻进卧室开始办公,他最近好像工作忙碌起来,时不时要出差。
陶染这边倒意外没预料那么忙。
晏姝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要求没有其他客户那么刁钻。
傅野也一点都不心疼钱,要求什么买什么,从不讨价还价,确保了现场效果和规划相差无几。
实在是神仙客户。
想起贺南初唱了好几首歌,陶染进了厨房开火烧水。
凭良心说,他唱得还挺好听的。
片刻后,她的手机响个不停。
是个陌生的号码。
她划开屏幕,接起。
对面是个男人的声:“桃子姐,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今天喝多了。”
陶染迟疑地问:“您是?”
“我是程离参啊!”
原来是程离参。
贺南初提早把程离参送回家,买了盒醒酒药,还交代别钧帮忙照看下。
听这清澈的声音是酒醒了。
陶染笑了下:“哦,是你啊。”
程离参:“嫂子,真抱歉。我今儿喝高了,好像说了好多不该说的话。是不是影响你们关系了?我该打!真该打!”
话筒里传来清脆的声音。
像是自己扇了巴掌。
陶染赶紧制止他:“没事儿。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有些事儿不说明白就像个定时炸.弹。”
程离参:“那个……嫂子,我今晚都说啥了啊?”
陶染笑,没想到他已经糊涂到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就是萧岚那个事。我和南初都说开了,是个误会。我们关系反而更近了,真没事的。”
程离参的声音明显送了口气:“哦,原来是这个事儿。真抱歉啊,我这嘴,一喝多就乱说话!唉,我以后一定注意。”
程离参忽然松懈的态度,让陶染不禁想起他的另一句醉话。
他说贺南初是个“筹码。”
她忍不住又暗示了句:“哦,不光萧岚的事。你还说了他是个筹码的事。”
程离参一愣:“哈?我连这个也说了?!”
“嗯,”陶染的心底有一丝怀疑,接着问:“所以,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知道打赌的事儿。”
程离参:“啊,哈哈哈哈,他怎么会知道呢,哈哈哈哈……他不知道……他完全不知道……”
程离参没有问什么事。
而是一直在否定贺南初知道那件事。
陶染心底的怀疑仿佛得到了印证。
水壶咕嘟嘟地响,听起来水已经开了。
陶染手忙脚乱把壶拿开,对程离参说:“你喝了酒,还是早点休息吧。”
程离参如释重负:“真是太抱歉了,回头请你俩吃饭。”
……
陶染盯着窗外能吞噬人的黑暗,想起那个同样黑漆漆的大三下学期。
那次“辰光杯”比赛后,闻姿的宿舍也搬到陶染那层。
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当时,全校传遍了贺南初追求陶染这个事。
但是,闻姿还是百折不挠地追人。
对此,陶染倒是没太多想法,因为她那会更多的精力放在学业上。
有一天,陶染从自习室折回寝室的路上,碰到闻姿。
破天荒地,闻姿竟然和她谈起自己的私事:“跟你说个事,我初二就开始早恋。”
陶染“哦”了声,没接话。
也不是很感兴趣,闻姿有没有早恋过。
闻姿趾高气扬:“我不喜欢跟我表白的,我喜欢追人。”
陶染嗯了声,接着往宿舍走。
闻姿又追上来,上赶着说:“我追的男生,从来不超过三个月,就会和我在一块。”
请问,这些和她有关系吗?
陶染加快了脚步,没理闻姿的茬。
闻姿看着忽然快走的陶染,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马路上,大声叫住她:“打赌吗?三个月满了,我能跟贺南初在一块?”
陶染不可置信地回头。
闻姿是不知道吗?
贺南初已经追她一年了。
显然,这是一个她必赢的赌注。
可学校里传的沸沸扬扬,按理来讲,闻姿肯定是听说的。
难道,闻姿觉得那只是传闻?
还是闻姿觉得,尽管那是事实,她还是势在必得?
还没等陶染问出口,闻姿下了赌注。
“要是我赢了,你每个月最多和我妈打两通电话。少来烦我家。”
忽然被提及她的母亲,陶染忍不住问:“要是,你输了呢?”
闻姿想都没想:“我不可能输。”
“呵,”陶染干笑了下。
见状,闻姿十足把握地说:“我输了,我劝劝她,春节陪你过,怎么样?”
这样一个赌注,陶染动了心。
在最盛大的节日里,她从来都是和父亲一起过。
她的母亲尽管在几年前再次离婚,也并没有一次带着闻姿和她一起过年。
她和父亲从来都是简单地吃个年夜饭,便各回各房。
没有一丁点过年的气氛。
她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过年的。
也想知道和母亲一起过年是什么滋味。
“打赌吗?”闻姿昂着下巴:“我追他好像有快两个月了吧。还差一个多月。”
那时候的陶染,一心只想着学业,并没有想谈恋爱。
所以对于贺南初,一直是明确的拒绝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