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星看着胳膊上简单的纱布,皱眉问,“医生,我会不会留疤?”
“不好说,个人体质不同。”中年女医生看了眼她细致白净的肌肤,“一会儿给你开个祛疤的药,掉痂后按时涂抹。”
她脸色变了变。
蓝兰适时的安慰,“没事的,你小时候从滑滑梯上摔下来,磕破了不也是没留疤么。”
医生:“小孩处于发育时期,新陈代谢快,伤口愈合能力强。”
医生:“注意别感染,平时自己在家换药就行。”
夏晚星:“......”
拿完药,夏晚星咬咬牙,“我要记住这日子,以后每年的今天都要在家避难。”
蓝兰笑了,“不至于。”
她扫了一眼好友背后露出的性感肌肤,伸手戳了戳,“大晚上穿成这样招摇过市,没抢你人已经不错了。”
夏晚星啧了一声,“别再跟我提'大晚上穿成这样'这几个字。”
今晚已经听了三遍,够够的!
她站在一层大厅玻璃门前侧身照了下背后,不以为意,“我穿成了哪样?又没露不该露的。”
蓝兰在她腰上掐了一下,戏谑,“这小腰,看得我都想犯|罪。”
“别摸这里,痒。”夏晚星轻笑着躲开她的魔爪。
车上,夏晚星慵懒的靠在副驾驶里,蓝兰扭头看了她一眼,想到刚才,忽然失笑。
夏晚星闻声看过来,坐直身子,“你笑什么?”
“笑你。”蓝兰看着前面路口的倒计时,缓缓踩了刹车,说,“刚才那男人嘴巴真毒。”
她哼了一声没接话。
蓝兰问:“欸,看清长什么样了吗?”
夏晚星顿了下,脑子里清晰的描绘出他帮她压伤口时的情景。
目光深邃、眉宇轩昂、鼻梁高挺、低敛着眉眼时不苟言笑,有些冷淡,笑时......
“到底看清了没呀?”蓝兰催问。
“嗯,看清了。”
蓝兰有些兴奋,“长什么样?”
夏晚星一本正经,“人模狗样。”
蓝兰:“......”
她忍着把夏晚星丢下车的冲动,“这放在小说里妥妥的英雄救美,你怎么就......活该你写不出怦怦心跳的爱情剧。”
夏晚星哼笑,瞥了好友一眼,“英雄救美?你是指那只大狗吗?”
“噗......”蓝兰笑的不能自已。
“别笑,好好开车。”夏晚星单手从包里抽出那块染了血的手帕,把上面绣着金丝线的LOGO指给好友,“看看,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这得是多骚包。”
蓝兰瞅了一眼,“我倒觉得用手帕是个很优雅的习惯。”
夏晚星默了一瞬,损道,“......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脑袋勾了芡吧?!”
蓝兰笑着摇头,然后,又有些担忧,“你这怎么办?我明天下午就要去外地的花圃转转。”
周边城市好几家供货商,一两天估计也回不来。
蓝兰父母开了一个连锁鲜花店,辽城有三个分店,她这个小老板每天比员工都累,忙的时候还要兼顾充当送花小妹。
夏晚星看了眼自己的手臂,不以为然,“没事,又不是全残了。”
她叹口气,“只是心疼我白白流的那些血。”
蓝兰沉默了一瞬,轻声问,“还坚持定时去献血呢?”
“去呀。”夏晚星轻飘飘的语气,“就当给自己积德,万一别人需要,万一以后我需要……”
“晚晚,你也别太执着.....”
“别安慰我。”她打断好友的话,笑得不走心,“我知道,你和骆行川的福气羡慕不来。”
“嗯,我现在挺知足也挺珍惜的。”蓝兰转移话题,“等我出差回来一起回去趟吧,好久没回去了。”
“行呀。”
蓝兰:“要不我给行川哥打个电话,让他找个保姆照顾你一下。”
“算了,他已经够忙了,别拿这种小事去烦他。”夏晚星一双桃花眼狐疑的打量着好友,看穿一切,“是你自己想找借口给他打电话吧?”
“我哪有?!”蓝兰有些急,“夏晚星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夏晚星笑着,“稳住方向盘,别激动,看路看路。”
蓝兰红着脸,“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车厢里传出银铃般欢快的笑声,“是是是,我是吕洞宾你是狗。”
蓝兰:“......”
-
夏晚星在家里呆了三天没出门,好在手臂伤的是胳膊肘上面部分,不妨碍她每天的基本活动。
只是,不能沾水。
又是夏天,夏晚星一天不洗澡就忍受不了,她,找出保鲜膜把受伤的手臂裹得严严实实,简单快速的淋了个浴。
身上的黏腻感消失,她整个人神清气爽的裹着浴巾站在全身镜前。
镜子里,女人的肌肤吹弹可破,小脸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五官精致,一双桃花眼氤氲着雾气。
湿漉漉的,魅惑勾人。
白皙修长的天鹅颈十分优美,流畅的线条顺到凹凸分明的锁骨窝处。
胸前弧度饱满,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性感得让人移不开眼。
左胸上方位置有一块五角星状的浅红色胎记,不大,却很惹眼。
夏晚星盯着自己心口那个形状看了一瞬,然后抬手轻轻摸了下,眼里的光淡了几分。
片刻后,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笑了笑。
褪去浴巾,随意的套了件吊带睡裙。黑色料子柔软丝滑,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胸前部分若隐若现。她光着脚踩在地毯上,两条白皙的双腿修长笔直,多半个后背裸露在空气中,身段妖娆。
她抿了下有些干的唇,转身走进厨房,给自己倒了半杯温水。
刚喝一口,忽听楼下一层庭院传来开门的声音。
夏晚星顿了下,细如葱白的手指在玻璃杯身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轻敲,饶有兴趣的挑眉。
住在这里这么久,从来没见过楼下的业主,每次经过他们的庭院,都是安安静静的,从没见过灯亮,这蓦地听到动静,实属意料之外。
她默了片刻,从柜子里拿出一条真丝披肩随意的披上,然后不紧不慢的向阳台走去。
微微俯身,她姿态慵懒的用胳膊撑在栏杆上,手里还握着水杯,惬意的看着楼下三三两两的工人搬运家具。
一层的庭院四周用石景墙围了起来,右侧搭了一个凉亭,防腐木地板,摆放着同色系的一套休闲藤椅。
庭院的景观设计很不错。
是个会享受生活的主。
夏晚星朝那些看起来价格就不菲的家具上扫了两眼,又看看工人小心翼翼的模样,忍不住咋舌。
恐怕品味也很龟毛。
她站直身子抿了一口温水,事不关己的刚想转身,楼下又响起“汪汪~”两声狗叫声。
她脚步蓦地一顿。
呵,还养狗??
这以后她还有消停日子可以过吗?
夏晚星拧眉,不知为何,脑子里忽然闪出那晚的一人一狗。
男人的眉眼深邃漆黑。
他不笑时,是冷漠的;笑时......
夏晚星一个专业写书的人忽然感到词穷,她歪头想了想,只凑出了几个字。
皮笑肉不笑!
也只有在对待他的狗时眼神里才会变得温柔。
怎么?想以身相许?
可惜,救你的不是我。
......是它。
低沉又轻浮的话时不时萦绕在耳边,夏晚星背靠在栏杆上气得闭了闭眼,她深呼吸,长吁口气。
仰头看了眼头顶正悬挂着手帕,轻呵一声后伸手拽了下来,看着上面残留的血渍,她抓着走到客厅扔进了垃圾桶。
眼不见心不烦。
楼下,韩胥辰出来便看见天鹰蹲在花园里,仰着脑袋,静静的朝楼上的方向望着。
难得看见它有这么安静的时候,拍了拍它的脑袋,他好奇的顺着天鹰的视线往上。
白色真丝披肩松松垮垮,半遮半掩着洁白细嫩的后背,黑色吊带衬得肌肤如雪,两根肩带细细的,仿佛一勾就会断掉。
韩胥辰眼睛只扫到后背的间隙,二楼阳台的人已经消失。
他回神,有些失笑的揉了下天鹰的脑袋,“看这么痴迷?认识吗你就看?”
天鹰“呜呜”了两声,舔了舔他的手心。
“非礼勿视懂不懂?”韩胥辰蹲下和它平时,轻笑,“曾获得过一等军功章的军犬,现在这么俗?”
天鹰惭愧的耷拉了下脑袋,乖乖的趴在他脚边。
汗颜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