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以为咱俩关系不正常。”
“我会被人误会想攀高枝,占你便宜。”
“可事实是——他们根本不清楚——”
“你的便宜哪里有那么好占。”
“你那么渣——”
“……”
秦时原本只是想做个聆听者,细细的听,也没打断,想着能够等下找个契机,但是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秦时的表情一僵,偏过脸,蹙起了眉,“什么?”
“难道不对么?”冉月听到某人终于有了反应,侧过脸,慢吞吞的问:“又坏又渣,不是你吗?”
秦时:“……”
又坏?又渣?
秦时一时被气笑了,笑的咬着后槽牙。
伸过手直接将距离自己一米远的冉月拽着扯到了怀里,手扣在腰间,力道很大,很野蛮,兴许是窝着气,呼吸都变得开始粗重。
冉月推着往外撤,“你做什么?”
“我渣?”秦时扬着嘴角,自言自语,接着偏过脸问冉月:“从哪里得出的结论?我怎么渣了?”
“你就是渣!”说完冉月一个用力挣脱后退一步,拉开了距离。
秦时一手抄兜,一胳膊肘支在旁边的柜子上,手里转着一枚打火机,一下一下敲打在桌面上,啪啪的响。透过仅有的一丝月色,可以隐约觉察到一道深沉的目光,投射在头顶,令人琢磨不透。
顿了片刻,似乎这略有规律的声音让他情绪收敛了些,眼角染上一丝促狭,看了眼四周的漆黑,又偏过脸看冉月,虽然漆黑一片看不清楚人脸,秦时蜷了下指尖,冉月下巴尖处的滑腻触感此刻还能感受的到。他滚动了下喉结,说出来的话,柔和又沙哑,还伴着点吊儿郎当:“既然都渣了,那我是不是应该渣的,像点样?”
“什么?”
啪的一声,秦时手中的打火机被摁躺在了桌面上。接着单手抄兜,长腿一迈逼近冉月,另一只手抬起直接捏过刚刚触碰过的下巴贴上了双唇。
短短不过两三秒的时间。
突然逼近的气息和唇间的柔软令冉月一慌,下意识的将两手掌心撑在秦时胸前,嗯的一声试图挣脱。
但是这个吻霸道又强势,还有点野蛮,冉月的那点力道根本就像是猫挠似的。秦时从口袋里抽出另一只手,拉过冉月抵在自己身前的手腕扯着,脚下逼退着人直接摁在了墙上。
口腔间充斥的湿滑与柔软,陌生又熟悉。
黑漆漆逼仄的角落里,暧昧的气息涌动起伏不断。
冉月后背贴着墙壁的那点清凉,根本缓解不了前面所承受的炙热。整个身体像是被摁在墙板上不能左右的鱼,前面的火热跟背后的清冷形成了强烈的落差。她挣脱的愈是强烈,对方给予的压制就愈是紧迫,难以挣脱。
霸道还有点野蛮。
到最后,甚至还有点让人迷恋,不由得想挣脱,又让人想靠近。
觉察到冉月的柔软,秦时的力道从刚刚的揪着不放也变得轻柔起来,但是钳制着人手腕的力道依旧没松。
这个吻比他们所经历的任何一次都要长久,没完没了。冉月的舌根都被扯的开始发麻撕痛。
等到两人唇瓣分开,冉月觉得嘴唇也开始胀胀的发热,还有点痛。
秦时顺着唇角吻到了耳根,轻咬了下她小巧的耳垂,冉月蜷进手心里的手指蓦然收紧,陌生的感觉让她仿佛将呼吸都给忘了。
她不算是小姑娘了,对有些事情,怎么会不懂。
秦时松下她的手腕,转而挪到脖间去撕扯她衣领,柔软湿热的气息从耳根滑着向下,到锁骨秦时勾着指尖还要往下扯衣领的时候,冉月方才哑着嗓子慌张的说了一个字:“别!”
此刻灯光瞬间亮了个彻底,来了电,秦时适时停止离开,漆黑的眼眸像是能吸着人往里陷。
唇瓣上还有一处红通通的破口。微微敞开的领口,一截锁骨微露,故意勾人似的,似乎还带有那么一点轻浮。
拥着人,说出来的话,带了点自嘲:“月月,我怎么觉得,你是冤枉我了?”
冉月肿着嘴,掀着眼皮往上看,盯着盯着,眼眶就红了,豆大的眼泪往下落。
“你总是这样,欺骗人感情,你总是能够随意的撩拨人,让我以为你是真心的。”冉月说着抬起手背抹了一下眼泪,带了点哽咽,“以前是这样,现在又要这样,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明确立场——”
秦时蹙眉微愣:“……”
“我是喜欢你——”
秦时听到这里,眸光闪了一下,手下一松。
“但也没喜欢到可以随意被玩弄。”
“我玩不起。我跟你不一样。”
“跟你想的那种人也不一样。”
“你相信也好,不相信觉得可笑也好,反正——”
冉月说着说着没再继续,因为秦时松开了钳制,她直接红着眼睛,扒开人,看了眼脚下的碎瓷片躲着往卧室方向去了。
秦时啧了一声,盯了几秒关上的房门。
虽然没弄明白这姑娘怎么就认定了自己渣,但看人委屈的那样,想着这里面铁定有误会。
莫名的,他又想起了那天她说的那句话。
原来,除了自己以为的,还有渣。
地上碎了一片的瓷片,还有一滩水,绿植也零散的躺在了地上。
秦时从卫生间拿来东西仔细清理了下。
转而坐回了沙发。
他坐了,足足有半个小时。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期间,不停的在抽烟。
短短半个小时,烟灰缸,堆成了小山。
最后偏过脸看了眼冉月所住房间紧闭的房门,然后起身走了过去。
砰砰敲了两声。
里面没反应,秦时好似也很有耐心,继续敲。
足足耐心的敲了两分钟。
在秦时以为今晚这门是不会开转过身的时候,冉月竟是扯开了门,红着眼睛立在那里,问:“还想干嘛?”
秦时余光一眼便看见了冉月背后床上正在收拾的行李箱。
那个自从自己过来后,她已经反反复复收拾了不知多少遍的行李箱——
秦时:“……”
他微垂着眸,目光刚好落在冉月身上,声音低沉而认真,柔情而缱绻:“月月,我们谈谈!”
“谈什么?”冉月情绪平复了不少,“你给我找个住处吧,你不是老板吗?”“你是想逼我辞职吗?”说着想了想,“辞职也可以,那我现在就给你说了吧。”
秦时干咽了下喉咙,喉结上下滚动。
“月月,你都没开口问过我,怎么就能确定,那些话是没有结果的?”
“如果我说,不会没有结果呢?”
冉月眼睛红红,看着人,她知道他在说什么。
“那你会娶我吗?”她问。
她没有问,你这么吻我,是不是真心的喜欢我?
没有问,你把我当做你的什么?
而是直接问了这么一句。
你会娶我吗?
她这哪里是在问,而是明明白白的,在等他回绝。
而且那个结果,她似乎早已了却。
你是什么身份,你不清楚吗?
怎么会娶我呢?
我是谁,我清楚的很。
“这就是你说的结果,是吗?”秦时话说的很慢。
“对。”冉月声音很轻很淡,顿了片刻,像是兀自帮人做了决定,善意的给了台阶,接着说:“明天我就会搬走,违约金,我也会付。”说完,准备反手关门。
但是被秦时用手肘,再次撑开了,直白盯着人的眸色暗沉,逼近的气息除了凛冽的雪松的后味儿,还掺杂了点轻微的烟味,声音带着暗哑,“我刚刚不是说了么,你说的话,在我这里,不会没有结果。”
冉月透过门缝,看人的目光一聚。“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秦时没理会,“我看了看,明天是个好日子。你多请一天假,我们去民政局,可以先把证领了。”
“……”冉月神情蒙蒙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砸的有点懵,声音低低的,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话:“倒也不必玩这么大!”
第49章 月圆 领、证、2
秦时轻哂,仿若一眼能看穿她的心思,淡淡的问:“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想过要跟你闹着玩儿,你信吗?”
冉月就只是,顶着一双红红的眼睛,牵强又无力般的,笑了笑。
秦时自嘲莞尔,他就知道会是这样,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没问。想让她自己说。
起码,她问出口的那一刻,对自己,是心存那么一点点期翼在的。
而不是现在这样。
其实,在那么一刻,在刚刚,她说了喜欢的那一刻,他已经想到了些什么。
甚至,她不辞而别的原因。
至于她为什么不提,那定然是,过去了这么些年,她早已潜移默化。
潜移默化的认为,他应该是哪种人。
她的标签上写着,他是什么人。
这样的想法,不是一件事就能形成的。
而是一件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