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娘娘觉得这样下去，咱们天庭会出现人口危机的！于是开放神仙婚恋。可是吧，大概是以前打压得多了，男仙女仙都习惯了单身，都不愿意脱单，开放了几百年，都没有神仙来登记结婚。”
“后来啊，王母娘娘就给相关部门分了任务，不完成任务是要扣绩效的！”
少年惨兮兮地摸了一把泪：“为了让人间结婚率赶上进度，我胡乱搭了不少红线，乱点鸳鸯谱，才能短期冲上业绩，结果却是离婚率也上涨！”
“虽然……我完成年度任务后，他们离了也没关系，下一次结婚还能给我再冲一次业绩。”
灿灿：！
赵公明：“你这……你这样做岂不是恶性循环？”
“不怕的，为了平衡，有离婚前科的人，我都设计了离个三五次之后，他们都能找到真爱。”少年自豪地笑答。
灿灿听了哭笑不得，犹豫了一下：“你们这样做……月老不管的吗？”
赵公明和少年一下子噎住了，齐齐望向她。
灿灿：？
赵公明欲言又止。
少年抢先作揖行礼：“赵夫人好，我便是月老。”
“你？”灿灿目瞪口呆地打量了一番，只有十七八岁外貌的白发少年，“月下老人？”
月老干咳两声：“怎么？我看上去不老？”
灿灿：……
赵公明扶额：“柴大人确实是月老，别看他长得年轻，其实很老了。”
灿灿想了想，也是，神仙哪个不是几千几百岁的，比起凡人短短几十年寿命，他们当然全都很老，就连赵公明也很老了。
赵公明牵着灿灿，跟着月老到了登记台，月老还一路在跟赵公明啰嗦：“你看，我就说了有戏，结果你非要放弃，折腾了一辈子，结果投胎回来还是她，都是有缘啊！”
“柴道煌，你话很多。”赵公明横了他一眼。
“因为我这部门冷清啊，平时没谁来登记结婚啊！可能几百年才能开市！”月老兴高采烈地喊一句，“小红娘，干活啦！”
趴在办公桌前打游戏的少女懒懒地起来：“哦……啊？！是哪二位来登记？！”
小红娘先是懵了一下，然后震惊了！八卦地站起来！
“赵大人？！”见到赵公明，小红娘倒吸一口冷气，“是谁钓到了天庭的大金库？咦？凡人？”
灿灿尴尬又不失礼地笑了笑：“您好。”
“好！我马上给你们登记！报上名来！”小红娘飞快地开电脑。
灿灿：“额……”
赵公明答：“赵公明，金灿灿。”
“好嘞！”在电脑上噼里啪啦敲打出他们的名字，然后拿起一个照相机，“嗨！看镜头！”
赵公明&灿灿：？？？
咔嚓一声！
还没反应过来的两人就拍好了结婚照。
红娘很快就打印出了二脸懵逼的新郎新娘合照，贴在天庭的神仙结婚证上，双手呈上给赵公明：“恭喜赵大人和赵夫人喜结连理！祝二位早生贵子！准生证需要到令妹处办理，现在那边好像只有琼霄娘娘值班吧，云霄和碧霄都下凡去了好像。”
赵公明摆摆手：“不了，暂时还不急着办准生证。”
逗他玩呢，神仙弄个仙二代熊孩子出来，可不是烦一两年，看看李靖就知道了，哪吒几千年都还是熊孩子，一天到晚都不让人省心，一整个就是“爹见打”的叛逆少年，你说气人不？！
幸好哪吒不是友军，不然他看见人家就想揍那得多缺德。
灿灿拿着结婚证，难以置信天庭的婚姻登记处居然比人间的还敷衍。
“这张照片当做正经的证件照也行？”灿灿疑惑。
小红娘点头：“当然没问题啦！”
“可是我们的表情好茫然……”灿灿哭笑不得。
小红娘：“这有什么啊？！初次步入婚姻的小年轻都是很茫然的啦！过几年就好了！”
月老：“说得对！”
灿灿：……
赵公明倒毫无意义，拉起灿灿就跟他们道别：“好，那我不打扰了。”
月老：“你可以打扰啊，陪我聊聊天嘛，要不我给你们举办个告别单身派对吧。”
“不了，我还有要事。”赵公明推却道，像月老这样滔滔不绝，聊个十年八年都不成问题，他和灿灿休想离开了。
还举办派对？别以为他不知道，就是想借机搞个联谊会，把单身男仙女仙约到一起，看看有没有人恋爱结婚的，帮和合仙宫突破一些业绩。
“好吧，那你们忙去吧。”月老挽留不住赵公明，落寞地倚在门边，黯然神伤。
灿灿回头看着那忧郁的少年，有点想笑：“月老这么可爱的吗？”
“他有什么可爱，还不如咱们少司可爱，他也就不过想借机冲业绩罢了，别管。”赵公明吐槽道。
灿灿窃笑，这就是神仙的世界啊！跟她想象中的有点不太一样。
这时候，陈九公远远迎面飞来：“师父！师父！”
“有话就说。”赵公明停下脚步。
“玉帝和王母找你。”陈九公气喘吁吁地说道。
赵公明疑惑：“找我？”
“对，只找你。”陈九公担忧地看了一眼灿灿，生怕师父为了短暂的离别而跟上头对呛。
灿灿不安地望向赵公明：“不是说现在天庭提倡大家婚恋吗？”
赵公明若有所思：“陈九公，你带师娘在天宫外面的花园稍作等候，我去去就来。”
灿灿听话地点点头，人生地不熟，她只能照做，何况，总不能不让赵公明去见上司。
——
赵公明进了大殿，玉帝和王母端坐主位。
玉帝一见他进来，便是眉开眼笑：“爱卿！朕听说你结婚啦！”
赵公明恭敬地行礼：“谢陛下关心，臣确实是刚从月老那登记回来。”
王母微微颔首，笑得慈眉善目：“既然成家了，那可要抓紧了，这几年，生几个仙二代，为天界的未来做贡献嘛。”
赵公明：？
敢情这是催生？
玉帝清了清嗓门：“是这样的，爱卿，你在人间闭关八百年，天地银行很多事务都滞后了，前段时间，冥府北阴帝君建议在人间开一个分行，让你在人间指导几十年，把分行的业务带上正轨后，再回天庭归位，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是管理分行的协议，你看看。”玉帝动了动手指，一张契约纸飞向赵公明，落在他手上。
“赞成。”赵公明扫了一眼，短促有力地回应。
玉帝：……
“没了？”王母等了许久，也没见他说其他。
“结束了？”玉帝也好奇了。
“结束了。”赵公明摊手，说罢，赶紧在协议上签了字。
玉帝&王母：……
“臣的妻子还在外面等候，不知是否可以先行回人间？”赵公明礼貌地再鞠躬。
玉帝恍然大悟：“好，去吧去吧。”
“臣告退。”赵公明快步退下。
王母嫌弃地努努嘴：“现在的年轻人，真沉不住气，分开一会儿而已，又不是多久，这么猴急回去干什么？”
玉帝摆摆手：“嗐！你懂什么？朕也是男人，朕懂，就让他去吧，春宵一刻值千金。”
王母甩了一把袖子：“滚犊子！”
——
灿灿在花园里逛了一会儿，这一天行程急匆匆的，好不容易安静一会儿，花园里仙乐飘飘，环境清幽，她坐在莲花池边，挨着假山就有点打瞌睡了。
陈九公还在张望，看看师父什么时候出来。
忽而听到远处传来仙女们的嬉闹声。
仙女A：“咦？有个凡人？”
仙女B：“凡人？凡人长什么样子的？”
仙女C：“你这仙二代没下过凡吧？你看，那就是凡人，我听小红娘说是财神爷新娶的夫人。”
仙女A：“啊？这财神爷怎么那么喜欢凡人？不是说八百年前也爱上了个凡人么？”
仙女D：“可不是！我猜啊，一定是凡人寿命短，能经常换对象！哼！渣男！”
仙女B：“凡人命很短吗？看上去，她长得跟我们差不多啊。”
仙女E：“你可别光看外表，凡人命很短的，只有几十天的寿命！”
仙女B：“啊？那岂不是很可怜？”
灿灿扶额，天庭的仙女也这么八卦的吗？
陈九公立刻跑过去：“你们都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关你屁事！”仙女们回怼。
灿灿忍不住笑了出来，挺起胸膛大胆地走过去：“你们好。”
“额，你好。”仙女们没想到这凡人会走过来，还面带笑容，一脸淡定地与她们直视，一下子气势弱了几分，掩盖不住说人坏话被现场抓包对质的尴尬。
“不好意思，我想纠正一下，你们刚才说的，八百年前的凡人，其实也是我。”灿灿从容地解释。
仙女们：！
仙女B：“哇！那你好棒棒吖！”
“灿灿！”赵公明已经出来了，见一群女仙围着灿灿，不由得加快了脚步来到她身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