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这让阮老爷子知道还得了。
即使有人联想到阮棉可能就是阮家宝贝公主,但这个想法很快被否定了。
这太荒诞了,放着上流社会名媛不做,去娱乐圈当上不了台面的女明星,而且还是臭名昭著的女明星,阮老爷子一生高风亮节,怎么忍受自己的亲孙女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且不说阮老爷子,放在圈内任何父母身上都觉得丢脸。
所以大家心照不宣,认为阮棉就是一个普通的小明星,攀上了沈清臣这颗大树,只不过恰巧也姓阮罢了。
看着众人鄙夷的眼神,阮棉也没有解释,只跟在沈清臣身边做一个花瓶,每过来一个人过来和沈清臣打招呼,人走后,沈清臣就会悄悄告诉她此人的信息。
沈清臣一副“你马上要亲自管理公司,好好学着”的态度。
他怎么知道自己快完成任务了?
沈清臣带着她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名流中,意料之外地遇见一个熟人。
谢朝辞一脸不情愿地跟在谢朝歌身后,见到阮棉,吃惊地睁大了眼睛。
原来阮棉背后的人竟然是沈清臣!
怪不得!
谢朝歌目光扫过阮棉,笑着和沈清臣打招呼,“沈总。”
接下来谢朝歌与沈清臣攀谈,谢朝辞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阮棉,仿佛要在她脸上盯出一个洞。
阮棉微笑着回望。
【看什么看,再看戳瞎你双眼,蠢蛋】
谢朝辞:“……”
暗自磨牙。
谢朝歌完全不同于当日在IN. SHINE节目视频中暴躁老哥模样,在沈清臣面前表现得彬彬有礼,完全一副翩翩贵公子的做派。
“谢家两兄弟,谢朝歌还是挺有能力的,只是手段有些上不得台面,与他打交道得提防着些,谢朝辞……”沈清臣顿了一下,睨了她一眼,“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阮棉:“……”
是挺清楚的。
完全就是一傻蛋。
不,现在或许是一贪心的傻蛋。
阮棉的回头看了一眼,一位长辈带着一个小女孩儿正在与谢家兄弟二人交谈。
长辈赞赏道:“谢家子弟芝兰玉树,青出于蓝胜于蓝啊。朝辞,你参加IN.SHINE节目我可看了,智商逻辑推理能力一流,我侄子也去参加过,可没你这么优秀。多亏了你,我孙女最近学习都认真了很多,不介意给她签个名吧。”
谢朝辞有些受宠若惊,“哪里的话,我的荣幸。”
小女孩一见到他脸就红了,却还是坚定道:“谢谢哥哥,我一定会好好学习,做到跟你一样优秀的。”
长辈哈哈一笑,拍了拍谢朝辞的肩膀,“在娱乐圈玩够了就回来帮你哥管理公司,如此天赋,可不能在娱乐圈埋没了。”
谢朝辞颔首,一时心绪有些复杂,还夹杂着隐秘的激动,从小到大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他哥的天赋异禀,头一次有人对他如此肯定。
娱乐圈是个资本控制的名利场,而谢朝辞作为这段时间的顶流,投资涉足娱乐圈的人多少对他有些关注,加上他的身份,不少人过来虚情假意地吹捧一番。
谢朝辞从来没有得到这么多关注,圈里人的肯定和粉丝是不同的,这感觉像走在棉花上一样,身心飘飘的。
“瞧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跟磕药似的。”谢朝歌讥讽道,“不过这次你还是有点用处,虽然不知道以你的智商怎么做到的,但热度继续保持下去,多少资本盯着你这块肥肉。”
谢朝辞气恼,“什么叫以我的智商怎么做到的。”
谢朝歌挑眉,“难道不是有题库什么的。”
谢朝辞心虚了一瞬,继而理直气壮,“你以为我是阮棉,这次比赛这么严格,题目绝对不会泄露,我自己做的!”
谢朝歌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
谢朝辞呼吸一窒,悄悄握紧了拳头。
他一定会证明给所有人看。
*
阮棉跟着沈清臣不多时,就渐渐觉得无聊,便自己坐在一旁吃点心。
这时人群突然一阵轰动,阮棉扭头看去,正是陆鹤唳携林长鲸入场。
作为小说中的男女主,容貌自然不用多说,俊男美女,一出场就亮瞎众人双眼,尤其是林长鲸穿得礼服,竟然是镶钻的!真钻!真豪!
这一身保守估计值一栋豪宅。
一掷千金,看来林长鲸已经搞定陆鹤唳。
干得漂亮。
只是…这裙子怎么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阮棉眯起眼,在脑海里翻了翻,却没找出来,以她那么好的记忆力,都没想起来,可能是错觉。
目光瞥向谢朝辞,只见他看着林长鲸亲昵地挽着陆鹤唳,惊艳过后,是一脸被雷劈的表情。
林长鲸作为一名海王,从不会像今天这样在两只鱼都在的情况下选择跟随一条鱼,一碗水要端平,雨露均沾。
今天这是意外还是…
反正有好戏看了。
阮棉抿了一口香槟,舒服地眯起双眼。
谢朝辞不可置信,灼热的视线跟粘在林长鲸身上一样。
他之前邀请过姐姐,她亲口告诉他没空,然而此时此刻却和陆鹤唳出现在这里。
两人还这么亲昵,她身上的裙子价值连城,难道陆鹤唳和她…
谢朝辞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血气上头,一冲动差点跑上去质问,手里来短信的震动制止了他。
他打开一看,是姐姐发来的:半个小时后花园见,你听我解释
谢朝辞焦躁的心稍稍安静下来,既然姐姐这么说,就一定是有原因的。
刚好待会儿告诉姐姐,阮棉背后的人是沈清臣。
其实林长鲸在拒绝谢朝辞之后,本就没打算再答应陆鹤唳,尤其是她现在和陆鹤唳暧昧阶段,若即若离才能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陆鹤唳亲自送来这套价值不菲的礼服时她也没有动摇,但是当他抚摸着上面的钻石,眼中闪过一丝可惜,淡淡地问她:“真的不去吗?”
第六感告诉她,如果她不去,他和她之间就没有以后了。
虽然不知这种怪异的感觉从何而来,但她还是决定遵从内心感觉,遂答应了。
当她换上礼服,看到陆鹤唳眼中的惊艳,她觉得这个决定很正确。
至于谢朝辞,很好糊弄。
谢朝辞的视线如此灼热,连陆鹤唳都注意到了,他直接问林长鲸,“你和谢朝辞很熟吗?”
林长鲸挽着他的胳膊甜甜一笑,“以前在圈里有合作过,但不是跟不熟。”
陆鹤唳点点头,神色不明。
阮棉的视线围着林长鲸与陆鹤唳转了半天,发现林长鲸似乎还没搞定陆鹤唳,否则她对待陆鹤唳也不会如此小心翼翼,反观陆鹤唳,对林长鲸忽近忽远,态度暧昧不明。
小说中描述的可是陆鹤唳对林长鲸求而不得,怎么现在看着完全反了。
阮棉吃了一口蛋糕,有点替林长鲸忧心。
又过了一会儿,她留意到谢朝辞与林长鲸先后离席,拐了个弯,往花园的入口走去,而陆鹤唳,看他的模样,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
阮棉放下叉子,擦了擦嘴,悄悄跟上去。
去给他们放风。
第18章 替身
沈清臣喝了点酒,便觉得胃里有些不舒服,环顾了一圈,没见到阮棉的身影,也不知道她又跑哪儿看热闹去了,索性一个人到二楼的阳台吹吹冷风。
陆家这栋别墅地理位置是极好的,山环水抱,夜风徐徐吹来,沈清臣舒服得眯起双眼,突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正是不久前从他身边溜走的阮棉,此时她正藏在一颗芭蕉树后,观察着距离她不远处私会的男女。
好像是谢朝辞和陆鹤唳带来的女人。
“沈总原来跑这里躲清闲了,真是让我好找。”
闻声,沈清臣转身,陆鹤唳已经走过来,与他并肩而站。
“陆总找我有什么事吗?”
陆鹤唳顺着刚好沈清臣凝视的方向望去,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那个女人是沈总带过来的吧,挺漂亮的。”
沈清臣眯起眼,“还行吧,比陆总一掷千金的红颜知己漂亮一点而已,只是提醒陆总当心头上帽子的颜色。”
陆鹤唳的目光落在谢朝辞与林长鲸身上,幽深的眸子分外平静,淡淡道:“没有帽子,哪来的颜色。”
沈清臣挑眉,“那陆总还真是大方。”
“比起这个。”陆鹤唳侧身凝视他,“沈总寄人篱下的滋味不好受吧,连玩个小明星都得瞒着老爷子。”
沈清臣沉默不语,侧目瞥了他一眼。
陆鹤唳循循善诱,“这么多年,你辛辛苦苦替阮家守江山,把他们当亲人,可阮老爷子是怎么对你的,你手里有多少股份你自己最清楚,空有虚名没有实权,你甘心吗?”
“多次交锋,我觉得咱们挺像的,我了解你的手段就像你了解我一样,所以与其一直这样僵持着,不如我们合作,我帮你夺得阮家的江山,以后我们就是盟友。”
“如今陆老爷子年事已高,阮小姐就是一只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正是我们动手的好时机。”
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她虽然名字叫阮棉,可做人却一点都不软绵。
沈清臣突然失笑,平静地对上陆鹤唳翻滚着野心的眸子,懒懒的语调透着几分漫不经心,“陆总,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
阮家给了他锦衣玉食的生活,阮棉更是给了他最好的教育,阮爷爷对他有所防备是人之常情,毕竟他只有阮棉一个孙女,总得为她打算。
什么样的禽兽才能做出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
“沈总说得对,做人要知恩图报。”陆鹤唳淡淡地收回视线,掩盖了眸中一片情绪,“只是有时候愚忠并不是明智的选择,等沈总什么时候想通了,随时来找我。”
沈清臣敷衍地应了一声。
陆鹤唳瞅着楼下花园各怀鬼胎的三人,对沈清臣说:“你带来的那个小明星对谢朝辞和林长鲸挺感兴趣的,我请你们看场好戏,就当图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