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科技馆是要路过离特警支队不远的那条路,但并不能经过支队的门口,不管怎么走都特意要拐进那条才能到支队门口,否则路过不了。
季沉眼含笑意的看着林陶陶,点头,“嗯”了一声。
“嗯”只有一个音节,但林陶陶却从这个简单的音节中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就好像在说“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想我又不承认着急掩饰却又漏洞百出的蠢样子”。
林陶陶的脸红了红,想发火,但顾及到很多人在场,便没再搭理季沉。
她抿紧唇,朝林栩之身边挪了挪,拽着他的袖子说:“哥,任务结束了可以回家吗?我给你做好吃的。”
哥?
嫂子姓林,林队也姓林,嫂子喊林队“哥”,所以他们是兄妹!
在场的队员们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他们嫂子冲上去抱别的男人他们老大都没反应呢,原来如此……
廖滨也和在场队员一样反应了过来,脱口而出道:“原来林队是老大的大舅哥,吓死我了……”
有队员小声接话:“那季队和林队怎么之前还一副水火不容的样子?”
水火不容?
林陶陶往后退了一步,视线在林栩之和季沉之间逡巡,“你们又打架了?”
“没有。”林栩之和季沉异口同声,他们是约好了,但还没打呢。
林陶陶:“……”
第六十八章 正文完结
医院门口人多, 林陶陶和季沉林栩之到了人少的角落说话,其他队员便也没在外面傻站,都进去诊室看望在包扎的伤员了。
林陶陶拽着林栩之的胳膊, 雀跃的问他:“哥, 任务结束你回家吗?”
林栩之又狠狠的揪起了林陶陶脸颊的软肉, 没好气的说:“回家干什么,你们证都领了我回去不打扰你们?”
“疼……哥你轻点!”林陶陶一边喊一边扒拉亲哥的手,疼的脸都皱成了一个带褶的小包子。
季沉眸光微动, 很心疼,可他知道这是两兄妹从小到大的相处模式,他如果上前阻止了,就破坏了两兄妹之间亲密的氛围, 倒会显得生分了。
林栩之当然也不舍得真用力揪她的脸,小崽子在他面前惯会撒娇卖乖的讨饶,林栩之叹了口气, 还是心软了,松了手上的力道,又揉了揉被他揪了的小脸蛋。
林陶陶眯起眼睛笑出两个乖巧可爱的小梨涡,很狗腿的抱住林栩之的胳膊, “哥, 你别生气嘛。”
林栩之嗤笑一声,“你还知道我生气啊。”
林陶陶笑得很狗腿,“你不就是生气我和季沉领证没提前告诉你嘛,你出任务从来都是很久没有消息的,你不联系家里我们根本联系不到你嘛,我发信息你又收不到,而且我也不敢给你发信息, 就没提前告诉你嘛。”
“再说了,你走之前不是已经同意我和季沉在一起了嘛,现在干嘛又生气。”
林栩之差点被气笑,“我同意你们谈恋爱,我同意你们结婚了吗?”
林陶陶瘪了下嘴角,委屈巴巴:“那怎么办,趁着现在民政局还没下班,我去和季沉去把婚离了?”
听到这句话,季沉的心猛地一紧。
林栩之这次直接被气笑,抬手就是一个脑瓜崩,“胡说什么呢你!”
林陶陶捂着脑袋,更委屈了,“结婚你不让,离婚你也不让,你到底是什么意见嘛……”
季沉摸了摸林陶陶的头,抬眼看向林栩之,“从求婚到领证是我太着急了,她才没来得及提前告诉你,这事不怪她。”
他确实是生气自己亲妹妹领证他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但细想来,这事也没有办法,他工作特殊,本来就收不到消息,也不怪她,但季沉,他是必须要再揍一顿的。
林栩之轻叹了口气,说:“等会儿我就要收队回去了,回队里处理完事情我就会休假回家。”
“真的?”林陶陶眼睛亮了亮。
林栩之“嗯”了一声,又看了眼季沉,丢下句,“我先过去了。”便转身离开,留给两人单独的相处空间。
季沉抬手,用指腹摸了摸她的脸颊,“疼不疼?”
林陶陶笑,“不疼的,我哥才不舍得用力呢。”
她笑起来的时候总会让人觉得世界很温柔美好,每次从枪林弹雨的中回来,看到她笑出两个甜而可爱的小梨涡,就会觉得什么都值了。
季沉弯唇,指腹从她的脸颊划到她唇边浅浅的梨涡处轻轻摩挲,“我晚一点回家,你先回去。”
林陶陶虽然想和他一起回家,但又不想耽误他的事情,便乖巧点了点头,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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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晚上九点,季沉才回来。
林陶陶赶忙去厨房帮他盛早就煲好了的排骨汤,嘀嘀咕咕:“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季沉笑了下,从身后抱住她,忽然说:“季太太,以后不许说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林陶陶没听明白,盛了碗汤,转身递给他。
季沉把碗接下放到一旁,又把她往怀里抱紧了些,“‘离婚’这两字,不许说,开玩笑也不行,我不喜欢听。”
他的声线柔软,尾音拖长了些,听着像是在撒娇,语气中还带了几分很明显的委屈。
垂着眼看她,深黑眼眸在柔软垂顺的长睫掩映下,显得更加深邃,眸光清清净净中带了丝委屈和可怜,活脱脱就是一只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
嘤嘤嘤不说不说不说,再也不说了!
林陶陶心软的一塌糊涂,垫脚亲了他一下,软声哄他:“我不会不要你的,不委屈嗷,乖……”
季沉勾了下唇角,“嗯”了一声。
林陶陶笑,摸了摸他的额头,“喝汤吧。”
季沉低头凑近她,“再亲一下。”
“先喝汤!”林陶陶一巴掌按他脑门儿上。
季沉顿了顿,低头轻咬了一下她的唇,才把汤端走。
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煲的排骨汤,每次都很赏脸的喝光光,这次自然也是一样。
饭后,季沉把碗收到洗碗机里,转身又把窝在沙发上的林陶陶捞进了怀里,林陶陶一边吃着水果一边说:“你不去洗澡吗?”
季沉低头,叼走她嘴边还没来得及吃进去的半截苹果,低声发出邀请:“一起?”
还贼心不死,总是想和她一起洗澡,一起洗澡意味着会发生什么就不言而喻了,林陶陶的小脸红了红,一边“咯吱咯吱”的咬着苹果,一边小声咕哝:“我洗过澡了。”
季沉低笑了一声,屈指在她通红的小脸蛋上划了划,“好,我很快出来。”
他的声调很低,呼吸喷洒在她耳边,暧昧又亲昵,特别是那一声低低的笑,玖拾光整理故意的意味很明显,就显得好像是她专门洗干净了等他回来似的……
林陶陶的小脸又红了一个色号,用力把他往旁边推,“走开!”
季沉笑,揉了揉她的脑袋,便起身去了浴室。
他洗澡一向很快,林陶陶的水果还没吃几口,他就出来了,看着他裸露的上身,林陶陶的脸又红了。
季沉勾唇,欺身压下把她圈进怀里,鼻尖在她通红的脸蛋上蹭了蹭,“怎么还是就这一点本事。”
他的声线低沉柔软,语气里也不见一丝的责备,全是宠溺和纵容,眼神温柔的能将人溺毙。
他是在逗她玩,但却挑起了林陶陶那不服输的劲头,她的小心脏扑通扑通加速的厉害,吸了口气,仰头堵住了他的唇。
季沉眼底的笑意敛去,眸光渐深渐暗,眼底染上浓重的欲|色,扣住她的后脑勺,深吻了回去。
小别重逢,思念和欲望就像是遇到了干柴的烈火,无法控制的熊熊燃烧。
深夜的时候,外面下起了雨,哗啦啦的雨声与浴室的水声混在一起,一时竟有些分辨不清。
林陶陶阖着双眼靠在季沉怀里,眼睫微微轻颤着,累得一动都不想动,任由季沉在她耳侧脖颈流连厮磨。
他声音低哑含糊的轻喃她的名字,“陶陶……”
林陶陶的眼睫毛又颤动了一下,听到了,但没有应声。
细细密密的吻落在她耳侧,他的声音又响起了,“明天就搬到我们自己家好不好?”
林陶陶轻蹙了下眉心,声音轻细绵软,像是没反应过来,“嗯?”
季沉:“我们的家……”
林陶陶虽然累得软趴趴的,但还残存着那么一点清醒的意识,“不搬……”
季沉:“为什么?”
林陶陶:“……我哥快回来了。”
正是因为她哥快回来了,他才要尽快把她带回家,在林大队长的眼皮子底下他想抱她一下都难,面对她时,他的忍耐力越来越差了,他做不到只看着却不抱也不亲。
就像此刻……
季沉收拢手臂抱紧怀里的人,低头轻咬了一下她的耳垂,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吻落下……
很快,浴缸内水波晃动,荡开一圈圈的涟漪,浴室里只剩下水声与撩人的嘤咛声和沉重的呼吸声相合。
季沉的吻落在她耳边,一声声的轻喃她的名字,低哑的声音惑人心弦。
林陶陶有些承受不住,“不…不要了,快点……”
“答应跟我搬回家,就会快点了。”
“搬……”
他的美人计从来就没有失败过,林陶陶承受不住,只要快点,什么答应。
她话音刚落下,他就如拉枯折朽之势袭来,林陶陶瘪着嘴角,清泪从眼角滑落,声音支离破碎的控诉:“骗…骗子……”
季沉俯身,细细轻吻她的眉眼,带走她眼角的泪痕,哑声哄着:“乖,很快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浴缸内的水放了又换,林陶陶软趴趴的靠在季沉怀里已经陷入了沉睡,季沉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眉眼,无声弯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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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陶陶睡到了下午才醒,季沉已经把常用的衣物装箱打包好了。
林陶陶偏头看着放在衣柜旁的大箱子,怔了几秒,又拉起被子把头一蒙,小小声的骂他:“臭男人!”
但她仔细想了想,反正早晚都要搬的,而且亲哥回来了,三个人整天待在一起,不仅季沉会不自在,她哥也会不自在。
如果她哥再在她床头抽屉里发现一抽屉的计生产品,那真是到了世界末日了。
如此想着,林陶陶便也认命了,搬就搬吧。
季沉对于搬家这件事就和揪她去扯证一样雷厉风行,东西打包的很快,林陶陶指哪他就收哪。
他自己的东西不多,林陶陶的东西是他的两倍还多。说是第二天搬,但根本搬不完,陆陆续续的打包搬了两三天才搬完。
新家又打扫了一遍,把东西整理归纳好又用了一天,林陶陶虽然没怎么动手,但也觉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