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了进去,从后面抱了下他,准备刷牙。
他回头见她起了,开玩笑说:“你再不起,我可能要拿吃的放你鼻子边去了。”
昨晚说饿的是她,这会儿却已经错过了早餐时间。
她挤好牙膏,对着镜子刷起来,立刻满嘴泡沫,含糊地说:“我刷完牙就开吃,你准备好什么吃的给我呀?”
他换了一盆水,继续冲洗:“煮了几只小笼包,先填点肚子,待会儿吃正餐。”
她嗯了声,忽然注意到他手中那块粉色布料,是她昨晚被他亲手脱下的那条内裤。
不止她的内裤,还有他的内裤,混在一块被挤干水分,拿在手中正要去晾。
明雪从小到大,贴身内裤除了亲妈,没有外人帮她洗过。
这是头一回,还是没被通知的,就这样被人洗了。
她停下刷牙的动作,想着想着脸就红了一道,不自在地问:“你……你洗了我的内裤?”
“不然你想留着拿回学校?”他再次挤了挤水分,动作熟练地毫不介意。
明雪看着那被他挤捏地变形的布料,将主意思表达出来:“我是想说,这个我自己会洗的。”
“我也会洗。”他越过她,说完走了出去。
他还是没有领悟到她的意思,于是她快速刷完牙,跟着走在他身后,到了阳台边,反手捏脖子说:“我的意思是,这种都应该自己洗的。”
换个角度思考,让她现在来洗他的内裤,都会一时上不了手,当然很难接受他帮她洗。
许昀郡挂完以后,拉上了阳台的门,看着她尤不自然的表情,也没逼她要立刻接受什么,摸摸她后脑勺说:“哪怕昨天你没给我,我也会替你洗。”
他这么说,更让她觉得不好意思了。
在这一刻,她忽然悟到,这男人在生活细节方面,比她成熟多了。
明雪转身再回到卫生间,解手时瞥见垃圾桶里两只套子,里面沾着白白的液体,尚未干涸。
洗漱完出去吃临近中午的早餐,她像是不经意间想起来似的,突然问对面叠着腿戴着眼镜看平板的人:“你那个东西,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他头也没抬:“我那个什么东西?”
她不信他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就是那个东西啊,你昨天自己撕的。”
许昀郡抬起眼皮看她:“家乐送的,还有几盒。”
明雪咕噜一声把口中的牛奶滚下去,忽然想起上回她姐的警告,急忙向他确认:“这套子,过期没啊?”
虽然她觉得这东西质量好坏不能从过期的角度考虑,但是她姐已经中招了,不禁让人感觉不安全。
他拿起杯子喝水,语气镇定道:“你放心,不会让你这么快当妈的。”
什么鬼扯那么远,说得好像只有他才有资格让她当妈。
明雪现在愈来愈觉得,许昀郡有时候说话,太给自己凹身份了,估计是在群里被彭家乐当爹的气氛给感染了。
老同学已经升级,作为兄弟的他,多少看得艳羡。
不过她才不给他这么得意,那身份离她还很远,远得摸不着边。
她放慢进食的速度,跟他讲现实大道理:“我只是怕出现意外,毕竟谁都不希望出现什么意外。”
他似乎从未碰到过什么人生难题,面对这种状况也有足够的心理准备:“真有什么意外,我也会负责的。”
这愈发显得她像个杞人忧天的小孩。
她觉得不能再提这事,本身就是男欢女爱的寻常乐子,弄得好像做一次就得买足保险留退路似的。
“肯定不会有的。”她自我开解,乐观道,“我没那么好运。”
许昀郡故意唱反调似的:“恰好我运气向来很好。”
这人什么意思,是很想有意外还是怎么的,她安静下来没再搭理,等过会儿再抬头,见人嘴角有些弯起,就明白他喜欢逞口舌之快,故意戏弄她来着。
于是,她吃完早餐闲着没事干,站到他椅子后面,表面上是跟着他看平板上的合同,两只手却很不老实,弹点着他的下巴脖子玩,最后摸到他的耳垂。
许昀郡的耳垂很软很饱满,耳廓外张的幅度刚刚好,左耳垂后边下方那颗小痣浅显易见,却又不那么突兀。
明雪七年前就注意到了,能注意到自是在他教她作业的时候,他因为站在她右边,偶尔会往右侧头,便让她瞧见了。
有一回笔掉在地上,他侧身弯腰去捡起,明雪便多看了眼那颗痣,忽然想知道他右耳有没有对称的痣。
于是她不小心把手中的橡皮也掉了下去,掉的地方正是她腿间下面,许昀郡正要直起身,见她这么马虎,默不作声又弯身去捡。
明雪趁机起身,想从他上面看下去,不妨他快速捡起时撞到她下巴,她立刻捂着下巴坐回椅子里,用痛苦的表情掩饰刚才鬼祟的动机。
他问她干什么,她说看见他后脑勺上有一只苍蝇,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倒也没有继续问。
这会儿明雪回忆起来,以他当时的角度看去,估计早已将她的某些心思都收入了眼底,只是懒得戳破,而她还自认为装得不错。
一想到自己那会儿嫩得很,压根不是这只老狐狸的对手,明雪手劲一收将他的耳垂狠捏了俩下。
许昀郡上身靠坐着动也没动,只是开口问:“好玩吗?”
“好玩。”她双手继续在他耳廓上打转,“我在给你做按摩。”
“晚上我也给你做按摩。”他回敬道。
明雪知道他说的按摩绝不仅仅是跟她一样的,重点是这句话的开头俩字。
她松开他的耳垂,改为搭在他的肩膀上,提醒他:“明天就要上课了,我晚上得回宿舍,还有点作业没做呢。”
他帮她想法子:“那就陪你去把作业拿过来,我电脑借你用。”
在他的地方写作业,那是一场笑话,别说他不会突然色性大发,她自己都没心思静下来,这儿压根没有学习的氛围。
她继续搬出无法撼动的理由:“那是小组作业,得跟宿舍里的人一块儿做,你能帮我做吗?”
许昀郡划屏的手顿了下,把他肩上的手拉到嘴边,亲了亲说:“既然这样,回去之前就跟我一块儿做。”
“……”
他实在太会拿她的话给自己占便宜了,明雪觉得自己只有当哑巴,才不会总是让他趁虚而入。
许昀郡亲完就将她的手松开,继续正经地瞧着他手中的电子合同去了。
明雪搓搓自己的手指,不服他总是调戏完就装没事人,忽然就想搞点小破坏,于是她曲起自己的一条腿,压着他穿着的家居裤跪了上去,捏着大腿内侧皮肤给他看。
她娇滴滴地说:“许老师,你昨天捏得好用力啊,都有乌青了呢。”
许昀郡正专注地盯着屏幕,听见她忽然转变的语调,镜片后的双眼眨完垂视,看着她特意掰过来的大腿,的确有一片透着淡淡的青色,像是被人狠狠握掐了下去,能想象到当时的力道并不轻,他看着目光触及之处,再往上就被衣摆给挡住了。
他盯着看了会儿,将手伸上去轻揉了下,像是在给她受尽委屈后的一点小讨好:“还痛吗?”
“不痛了。”她根本无痛无痒,目的只是想让他专心不了,所以在说完以后,顺势搂着他的脖子柔弱地往人怀中倒了进去,“就是还有点累。”
她说这话时也是透着极累的语气,配合着软绵绵的身段依上去,还轻轻叹了口累坏了的气息。
许昀郡看平板的视线被她挡住大半,在她投怀送抱的时候,他大致已经猜出她的目的,将交叠的双腿放平,顺势搂住她的腰将人侧抱在自己腿上。
明雪两只手臂还搂着他,这么一坐,本就不长的衣摆拉了上去,底下基本是贴着他的裤子。
她似乎坐得不太舒服,像个小孩一样挪着屁股往后磨,磨完了看着他问:“你会累吗?”
许昀郡一手还拿着平板,另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腿,目光沉了下去:“不累。”
“那我跟你一起看。”她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表现出一副很安静很乖巧的样子,像缩在怀中的猫。
许昀郡一边闻着她发上以及身上的浅香味,一边继续镇定地划着平板看。
看了没多久,有人在他胸膛上画圈圈。
从左胸膛画到右胸膛,再从右边画竖线下去,直到腹肌那块儿,继续打小圈圈,越打越往下,肆无忌惮,甚至还弹起了钢琴。
起先他还能忍,快到裤腰禁线那儿,他直接捉住她的手指,问道:“到底想看什么?”
她无辜地眨眨眼:“你看什么,我就看什么。”
许昀郡睨了她一会儿,松开她的手指,往人腰间搭去,没跟她打马虎眼:“昨晚没有看清楚?”
她转了转眼珠子说:“昨晚太黑了,也可能是你太黑。”
“那现在想看吗?”他的手从腰间下去,撩起了衣摆。
明雪忽然起痒,这会是真软下来,靠着他的胸膛将头埋进去,并没有回答,脑袋却是胡乱凑点着,也不知道什么个意思。
许昀郡彻底放下平板,双手捏住她的肩骨,将她的身子稍稍拎起,帮她将一条腿从他上面跨了过去,整个人正坐着面对他。
这一下,明雪的衣摆再度短了一截,滑到了内裤线之上,两条修长笔直的大腿明晃晃地挂在椅子两侧。
许昀郡搂过她的背脊,把人送到自己身前,面对面凑近后直接吻了上去。
其实他不疯的时候,吻得很温柔,一下一下,想要多少吻多少,不急不躁。
她跟着他的频率,回他同等的柔情,吻到感觉自己的心快有些化了。
尽管表面看上去慢节奏,但她感觉到自己渐渐坐得不太舒服时,就知道他开始变化了。
分开后小喘,明雪侧头看向餐桌边上的窗户,窗纱虽拉着,却能透过它看到远处学校的操场,此刻正有几个人在走路。
暴雨稍有停歇,即刻又要赶潮,风雨欲来。
片刻时间,明雪将头转回来,低头瞧见他已经将它放了出来。
鲜红诱物,正朝她散发着热源,她已经惹到它,此刻逃不了,烧着脸帮他抚慰一阵,抬身将自己重新坐了上去。
许昀郡全程惬意地靠背坐着,一会儿盯着她的脸色,一会儿垂下眼眸,在她尤为困扰地将近欲退之时,掐住她的腰按了下去,并咬上了她的颈部。
明雪仰头,抱住他的脑袋,手在他头发上乱抓,控制不住溢出声。
她觉得自己颠地厉害,腰部被掐得不像是自己的了,脑袋搭在人肩膀上,忽然听他问道:“套马杆怎么唱来着?”
昨晚洗澡时的乐子又被他拿出来说,她哼哼出声:“不会唱。”
“那喜欢骑马吗?”他又问。
她知道他问的是哪个意思,但懒得再计较,心引领着她说出来:“喜欢。”
他却忽然又搭不上前言似的:“喜欢做什么?”
她觉得自己的思维都昏昏涨涨的:“喜欢骑马。”
“跟谁骑马?”他又抛出一个问题来。
她脱口而出:“跟你。”
感觉她的身子快要滑下去,他搂住她重新坐上来,将自己嵌了些进去,看着眼前跳动的景象,俯低头凑了上去。
她皱眉一痛,将力道从下面用力咬了回去,忽然听他也哼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