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明琛问道:“你要做什么。”
林康时哼笑一声:“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乔明琛:“一个女人而已,你应该也放下了吧。”
林康时依然不说话,一股强烈的不安在乔明琛心头晃荡。
他是有点揶揄的心思,可是对比林康时来,自己还是个小九九。他不希望黎晚晚受伤,从病床上落下腿,踏上拖鞋走到林康时面前,“我警告你不要去动她!”
林康时脸上笑意冷却下来,歪头看着他,轻轻地问:“我要动她,你能怎样。”
乔明琛举起拳头就要朝他脸上砸去。
林康时拽住他的手腕,现在乔明琛身上还有病,轻而易举地阻拦下来。
林康时离他很近,“你有什么权利阻拦我不要动她?”
“是什么,前夫,还是敌人。”
乔明琛一下子变得颓废,从他手中抽出手后,像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飘荡回去。
“不想让我动她,订婚那天,你就过来好好看住她。”
林康时丢下最后一句话后,便离开了。
只留下乔明琛背对着门口,望着远方的夕阳,眸子渐渐暗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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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婚宴那天,临江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场了,就连国内那些老艺术家,也收到请帖,坐入席间与人谈笑风生。
黎母和沈母俩人站在一块儿,间隙之间,说着闲话。
“可真没想到啊,本来以为咱们俩家,肯定只有念安和黎淮在一块儿。没想到是念青和晚晚先办事。”沈母看着往来宾客感叹道。
黎母点点头附和道:“这也算是咱们两家有缘分,先前就见过念青,是以黎淮朋友身份,真没想到原来是你家的孩子。”
“咱们俩家注定要当一辈子亲家了。”
沈念安去美容店做了下造型,下了车,见到妈妈在门口迎接客人,便笑着提着裙摆上前:“妈,今天来的人多不多啊。”
沈母笑眯眯地摸着女儿的头发,语气宠溺:“发了多少请帖便来了多少人。”
沈念安探头探脑打量一番,场内的人确实很多,收回目光,放到黎母身上,想到以后他们都是一家人,沈念安脸皮还是有些薄,“伯母今天好漂亮啊。”
黎母笑着看着她:“念安这是刚刚从美容院回来?”
沈念安:“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自己。”
就在这时,又来了一波人,沈母拉着沈念安站在自己身边,对宾客打招呼。
送人进去之后,沈念安觉得很没意思,外面日光炽烈,沈念安穿得薄,皮肤照得有些发红:“晚晚姐在哪儿啊,还在休息室里吗?”
黎母:“嗯,还没到时候呢,所以先在休息室里待一会儿。”
沈念安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晚晚姐会不会很无聊啊。”
沈母知道她什么意思,打了一下她后背,“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打算,不就是想去看看你晚晚姐嘛!去吧。”
沈念安调皮地吐了下舌头,脚步欢快地朝另一边走去。
到了休息室内,看到黎晚晚穿着一身修身的鱼尾礼服,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闭上双眼,在休息。
休息室内没有其他人,听到有人进来后,黎晚晚警惕地睁开双眸,看到是沈念安后,才松懈下来。
“你怎么来了。”黎晚晚招呼她过来坐。
沈念安大大咧咧地坐在她身边,鼻息间都是黎晚晚身上甜滋滋的香水味,好像也有一半是护发精油的味道,反正就是很好闻。
“你一个人在这里无聊不无聊啊。”沈念安来到黎晚晚身边的时候,才觉得自己一时语塞。
黎晚晚垂下眼睫,遮住眼里的情绪,语气平淡地说:“外面很乱,这里很安静。”
沈念安哦了一声,然后有些不自在地晃动双腿。
黎晚晚:“黎淮呢,跟你一起过来了吗?”
沈念安:“黎淮说今天不打算过来。”
黎晚晚唇角笑容渐渐消失。
谢执是黎淮最好的朋友,自己一向反对联姻,这次选择和谢执在一起,在黎淮眼里,就是代表自己准备利用他。
利用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利用谢执。
谢执喜欢自己,比自己想象中还要深刻。
三年前,那场雨夜里,谢执拼命救了自己。现在她身边没有其他人,又觉得林康时很可怕,面对他还会心生愧疚。
那天谢执对自己告白后,说了很多,黎晚晚觉得自己跟谢执在一起没什么不可以的。俩人很有默契,当自己贴身保镖的时候,黎晚晚从来都没有厌烦过谢执。
她对黎淮说,自己没想利用谢执,他会相信吗?
沈念安小心翼翼打量着她的表情,发现提到黎淮的时候,黎晚晚脸上的表情很落寞,便觉得愧疚。
“姐,没事的,你不要多想,黎淮跟我一样,一直都站在姐姐这边,从来都不会生姐姐的气。”
黎晚晚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对了,你看到你林纾姐来了吗?”
沈念安:“好像她来了。”她又想了想,看黎晚晚的样子,不像是真的在问林纾来了没,倒是像借此询问林康时。
林康时喜欢黎晚晚,她知道,黎晚晚嫁给其他男人,按照林康时不服输的劲儿,一定要惹出事。
“我倒是没见,姐,不会出事了吧!”沈念安又惊又怕地依靠着黎晚晚。
黎晚晚摸着她后背,安慰她:“没事,今天这么多人看着,如果林康时不想要脸面,可以惹事。”
沈念安也想到不过是个订婚宴罢了,今天却来了那么多人,这些人里还各个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听黎晚晚的语气,好像这些人是她故意安排来的,就是为了防止有人在订婚宴上惹事。
沈念安想起自己那个所谓的哥哥,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没想到沈家遗落在外的孩子,竟然自己见过,还跟黎淮称兄道弟。
她觉得这个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吧。
所以沈念安没办法叫谢执哥哥,也没办法叫黎晚晚为嫂子,还是一口一个晚晚姐。
花园内,谢执百无聊赖地在这里抽烟。大厅里人多,只有这里人少。他想到黎晚晚今天要和自己订婚,心情激动地无法平复。
他指尖夹着烟,一口一口吸食着,为了压下澎湃的血流。
没多久,他听到不远处有女人说话的声音,很急切,还带着哭腔。
谢执抽完最后一根烟,本来没打算多管闲事,离开的时候听到女人提起黎晚晚的名字,心中有些奇怪,便悄悄走了过去。
隔着树丛,他看到林纾站在花坛外,举起手机,语气急切:“算我求你了哥,你真的别惹事了行吗?我现在都觉得你很陌生,感觉你跟变了个人似的。”
“我知道你放不下,我也知道我也没有权利让你放下晚晚。可是你就看在我们以前关系那么好的份上,也看在黎晚晚好不容易才有了幸福,你就放过她吧!”
原来在这里打电话的人是林纾,听她带着哭腔,苦苦哀求对方,林康时应该要做什么事,还跟黎晚晚有很大的关系。
谢执握紧拳头,压制住自己想要上前的举动。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现在不能出去,看看他们到底要怎么做。
林康时不知道在电话里说了什么,林纾彻底崩溃了,“你就只会逼我逼我,行啊,陈越,你真不打算要我这个妹妹,就把陈越和我一起送进监狱里啊。这不是你一直常做的事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现在都不认爸妈了,哪里还认我这个亲妹妹。”
“你如果敢去对黎晚晚动手,我就去举报你!”
“喂!哥……”林纾看到手机被挂断后,心里又急又恼,脸上的泪水都来不及擦去,就怕林康时趁大家不注意,对黎晚晚产生威胁。
她转过身,看到站在自己背后的人,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你怎么会在这儿!”
谢执脸色难看地看着她质问道:“林康时要对黎□□什么。”
提到这件事后,林纾把希望寄存在谢执身上,抓住他的手臂,催促他:“你快点去看着晚晚,不要让我哥做错事啊!”
谢执额头疼得厉害,里面像是住着一个人,在用榔头敲打。
林纾见他不为所动,心急地推了他一把:“你还愣着干嘛,快点去啊。”
谢执捂着疼痛的额头,那种珍惜的人要消失的急切压迫着神经,他转身奔跑出去。
来到休息室里,里面一片狼藉,沙发上还有几个刀痕。
谢执脸色惨白,颤抖着手抚摸着刀痕,上面温度没有消散。
谢执掏出手机,给警卫室打了电话,让他们封锁现场。
在大厅里的人,看到装备森严的保镖把现场包围住,闹成了一团,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黎母和沈母也一头雾水,直到看到林纾梨花带雨的脸,才恍然大悟,今天好像没看到林康时出来。
谢执赶到监控室的时候,看见盯着监控的人倒在地上,他走过去,蹲下神,手指放在他鼻息上,已经没有呼吸了。
抬起头,看着破碎的屏幕,谢执陷入无尽的恐慌之中。
他打了电话,联合临江警方,封锁临江所有道路,水路都没放过。
沈念安察觉到不对劲后,扑进沈母怀里哭泣,自己刚才就是走了一小会儿,黎晚晚怎么就出事了呢!
黎淮接到电话也及时赶了过来,见到现场闹成一团,已经有人反对他们强制把人们囚禁在现场。
谢执走过来,身边跟着一个人,他们都认识,临江警局的局长。
局长安慰大家的情绪,并且告诉大家,这事涉及绑架案,作为第一现场,大家有责任配合他们审查。
那些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们,又没喝酒,自然会顺着局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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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晚晚醒来的时候,瞥见身旁坐着的人,是林康时。
突然头疼的厉害,捂着脑袋,啧了一声。
目光随着车外滚动的情景,想起昏倒前发生的事。
“醒了?”林康时的声音温柔又遣倦,此时此刻,在黎晚晚耳里确实一种骨缝里生寒的地狱亡音。
黎晚晚撑着脑袋,坐直身子,有气无力地问他:“你想干什么,要带我去哪儿。”
林康时自己开着车,这里是山区,车途又抖又危险。
见她醒来后,林康时开了这么久的车,也乏了,想与她说说话,解解乏。
山顶是他自己建设的私人停机场,没有经过政府审批,谁也不知道这荒山里,还有停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