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锡:“是。而且一旦血蝎子的人已经在场内了,最坏的情况就是只有等到他们行动的时候,我们才能找到他们。”
蒲斯沅的眉头在面具下,轻轻地拧成了一个结。
他关上门,走到电梯前,按下了电梯的下行键:“我上来时看到的几乎所有黑客,手里拿着的都是黑色请柬。因此,我猜测,我等会可能和其他人不在同一个地方入场。”
进了电梯后,耳麦那头传来了童佳温软的声音:“老大,如果你不进大礼堂,就等于我们都不能在你近身的地方了。”
蒲斯沅沉默两秒:“没事,我会视场内的情况随机……”
谁知道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刚下行没一会儿的电梯门又陡然在他的面前打开了。
他停了话头,抬眼朝电梯外望去,目光微微动了动。
只见电梯外有个身材相当高挑曼妙的女人,她穿着一袭墨黑色的晚礼服,衬得她裸露在外的肤色更为白皙剔透。而且,她还拥有着一头亮眼的火红色长发。
不过,女人戴着一个和他一样的白色面具,因此他看不见她的面容。
能通过他衬衣领口处的微型监视器看到眼前景象的言锡立刻在通讯器里低低地“Wow”了一声。
童佳连忙问:“怎么了?”
言锡“啧”了一声:“跟小蒲一趟电梯的,有个身材超好的女黑客。”
女人的身材和发色虽然出挑,但蒲斯沅看了一眼就算过了。只是,他的视线却在她两条纤细的手臂上多停留了几秒。
常人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很难发现,她的两条手臂内侧有一些浅浅的、因为烫伤后才会留下的细小疤痕。
他顿时想到了什么,往那女人的身上又不经意地搁了一眼。
然后他看到她左肩的裙带下,贴着一块小小的纱布。
女人这时抬步走进电梯,可能是因为她裙摆太长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她穿着高跟鞋,她脚刚跨进电梯,整个人就似乎没站稳、被自己绊了一下。
她倒过来的方向正朝着蒲斯沅。
他微蹙了下眉,轻轻地伸手扶了一下那个女人。
两人靠近的瞬间,蒲斯沅看到她的脖颈后方,有一块火焰状的胎记。
那女人软绵绵地借着他的力量站稳后,立刻冲着他点头致谢:“啊,真是非常抱歉……谢谢您了。”
她的声音很好听,带着一股沙哑的磁色。
蒲斯沅收回手没再说话,女人也走到了一边站定。
电梯门这时缓缓合上,通讯器里再度传来了言锡的声音:“早知道我也跟小蒲一起进场了,竟然连坐个电梯都能有美人儿投怀送抱,此等好事怎么能少了我!”
童佳:“我要去告诉安奕姐。”
言锡:“求别!”
电梯很快就到了黑帽大会所在的地下一层。
随着“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打开了,女人正准备走出电梯,蒲斯沅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稍等。”
女人停下步子,朝他回过头。
他向前一步,以一个很近的距离垂眸注视着那个女人。
通讯器里的言锡和童佳都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
在他们眼里,蒲斯沅天生就是那种会让人产生压迫感的人。有时候被他看一眼,都会感到莫名心虚,更别提这样近距离直直地对视了。
可是那个红发女人却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也同样静静地回视着他。
电梯里的气氛一度凝固。
“下次要偷东西的话。”
过了几秒,蒲斯沅终于薄唇轻启:“记得把技术再练得更高明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 死神:我老婆第一次见我就要偷我东西怎么办?
桑桑子:她偷啥了?
死神:反正没劫色
桑桑子:那你叫个屁?你还把人家当猪排烤呢!
死神:?
两位大佬正式会晤!!第一个燃炸副本黑帽大会正式开启!大家可以再猜一猜,这位脸滚键盘的全球第一黑客Ksotanahtk是谁??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让你们看黑客进攻的高能名场面了www捂住600的小心脏跟我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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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艳遇
两天前,伦敦,Shadow总部。
走廊尽头的会议室里此刻一共有五个人,坐在最前方的是L,蒲斯沅、言锡、童佳和徐晟则分散地坐在长桌的左右侧,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L背后的屏幕上。
大屏幕上此刻被分割成了九个分镜头,分别回放着这一周内在世界各地所发生的多起恐怖袭击事件——人肉炸弹、工厂爆炸、飞机坠毁、校园扫射等。
“乍一看之下,可能会觉得这些事件好像毫无联系和章法,全都是通过不同方式、不同人为造成的惨案。但是在经过抽丝剥茧的调查后可以发现,这些事件却全部都能够串联起来,指向背后的同一个组织。”
下一秒,漆黑的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标志——圆形的正中央有一只黑色的蝎子,那只蝎子的身体上则插着一把血淋淋的刀。
“今天凌晨三点,Shadow的机密数据库被人入侵。”
L脸色凝重地从椅子上起身:“撒旦协议被人窃取,放置协议的文件夹里只留下了这个标志以及一段45秒的视频,并且无法反追踪信号源。”
撒旦协议,是一份列有全世界各安全机构前特工的名单列表。而名单上这些身怀绝技的前特工都在在役期间犯下过不可饶恕的错误后被除名,可以说俱是隐藏在世界各地的高危分子。
这份名单在几年前,被一个叫做Ghost的恐怖组织头目获得、差点酿成惨祸。但后来被Shadow刚退役的王牌特工【战神】孟方言夺回,这几年间一直被妥善保管在设有最强安全保护盾的数据库中。
因此,这份协议被窃取的后果是无法估量的。
一向嬉皮笑脸的言锡此时正了色:“我想知道对方究竟是怎么入侵的?”
Shadow的机密数据库的安全等级是S+,而且是由蒲斯沅本人亲手设置的防护墙。在所有人看来,会被入侵这件事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L这时按下了播放视频的按钮。
“L,以及各位Shadow的特工们,你们好。”
短暂的模糊后,视频上出现了一个年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他端坐在一张桌子后面,脸上戴着半个面具,屋子里的所有人在看到他露出的那半边脸时皆是浑身一震。
“我想你们应该都对我非常熟悉了,我是Osiris,你们认为已经在一次任务中去世的曾经的同伴。不过放心,这并不是什么鬼故事,我这三年来一直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活得好好的,做了非常多我之前想做却没能做成的事情——比如,创立血蝎子。”
“撒旦协议目前在我的手中,并且,协议上所列举的大部分在世前特工都已经被我召集成为血蝎子中的一员。他们个个都蓄势待发,对重新在这个将他们遗弃的世界上大展身手而感到跃跃欲试。”
顿了顿,Osiris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很高兴能够以组织者的身份宣布这场死亡游戏的开始,我也万分期待接下来与你们每一个人重逢。”
“第一场游戏,将会在两天后的黑帽大会上进行。血蝎子将会在黑帽大会上猎杀一名全世界最优秀的黑客,以此作为这场死亡游戏的开场致敬。”
视频播放至此,整个屏幕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言锡看完后怒得“啪”地一声重重地将手里的水杯敲在桌子上:“简直是荒谬!他以为他是什么人?上帝吗?三年前我们以为他去世的时候,所有人还那么地悲痛和惋惜!”
“作为一名Shadow的前特工,他不仅以死亡欺骗我们来换取新的身份,还转而和一群反社会魔鬼投身于恐怖活动。”
一向性子非常柔和的童佳也非常气愤:“那么多条无辜的人命都死在他的手里,简直是Shadow的一大耻辱。”
沉默寡言的徐晟只扔下了两个字:“疯子。”
L这时关了视频,面容肃冷地说:“Osiris假死后的这三年,他一定做了非常|万全的准备,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行动。他曾在Shadow工作十余年,他熟悉我们的工作方式,熟悉我们的思维模式,熟悉我们的系统,所以才能以他没有被废除的身份信息从内部登陆我们的数据库,接连突破多道屏障,盗走撒旦协议。而被曾经肝胆相照的同伴反咬一口,我们从最开始就已经处于了非常被动的位置。”
“你们都知道,Osiris在役期间也是一名非常优秀的特工。他不仅在外勤任务上表现得十分出彩,精通易容术和枪法,还是一位电脑技术高手,这样高智商的反社会型人物选择站在我们的对立面,比光是热衷暴力和血腥的恐怖分子来得更为棘手。”
自始至终没有说过话的蒲斯沅这时抬了抬眼眸,将一张大红色的烫金请柬扔在了长桌上。
“这张请柬和一顶黑色礼帽、一个白色面具以及一封信一起放在了我父母和我哥的坟墓上。”
他淡声说:“写信的人说他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不想自己的身份被曝光,那就去参加两天后在拉斯维加斯举办的黑帽大会。信件和请柬上都没有指纹,墓园也没有监控,不知道是谁放的。”
言锡伸手拿起了那张请柬打开,当他看到了被邀请人的ID后,目光一震:“这……”
“嗯。”蒲斯沅敛了下眼眸,“收件人是Ksotanahtk.”
童佳蹙了蹙眉:“老大,你确定你真的要去吗?”
这份来自于匿名寄件人的请柬,感觉完全就是一场鸿门宴的邀请函。而且除此之外,血蝎子的人也会出现在黑帽大会上。
蒲斯沅将会面临腹背受敌的局面。
蒲斯沅抬了抬眼眸:“我去的话,血蝎子的猎杀对象就会是我。”
被威胁曝光对他来说其实毫无可惧,但是黑帽大会上聚集了这个世界上最活跃最优秀的黑客们。这些黑客中的很多人一直都在默默地帮助Shadow一起从事反恐活动,是他们的盟友,所以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些黑客中的任何一个被血蝎子所猎杀。
所有人此时都沉默了下来。
血蝎子的阴影仿佛此刻笼罩在整个伦敦上空的阴霾。
所有人都清楚,目前,似乎只有蒲斯沅本人亲自现身黑帽大会,才能够有抗衡血蝎子的可能以及挖掘出究竟是谁探察到了他的真实身份。
良久,L垂了垂眼眸,一字一句地对他说:“Thanatos,针对Osiris和血蝎子的围剿和追捕,已经正式在本局被立案成R+级任务,而你是本次行动的总负责人。”
“除了你的小队成员Sky、Nellie和Leo外,全局中所有人手都会随时接受你的调派,你拥有除了我之外的最高指挥权。”
蒲斯沅收起请柬,眸色淡然地点了下头。
-
而此刻的电梯里。
红发女人在听完蒲斯沅的那句话后,过了两秒,才说:“先生,您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儿听不懂。”
蒲斯沅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请柬。”
女人还是一副没有听懂的样子,这时步伐优雅地走出了电梯,然后施施然地回过头看他:“请柬怎么了?”
他走出电梯,冲她微抬了一下下巴:“你手里的那张请柬是我的。”
红发女人这时低头看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请柬,才状似恍然大悟道:“啊,抱歉,大概是我刚才绊倒的时候拿错了。”
蒲斯沅轻轻地挑了一下眉头。
刚刚她在电梯里不小心绊倒的时候,他轻轻地扶了一下她的手臂才让她站稳了。因此她人根本就没有摔在地上,手里的东西也没有掉落在地上过。
况且,他的请柬一直都是在他的裤子口袋里的,根本就没有掉出来过,请问她是以何种契机“拿错”的?
没等他说话,那女人便直接自顾自的地把手里的请柬递回给他。然后,她将他裤子口袋里的那张请柬抽了出来,拿在自己的手里,笑吟吟地冲他摇了摇:“真是太不好意思了,怪就怪这两张请柬长得实在是太像了。”
“……”
蒲斯沅都快被她可以冲击奥斯卡的演技给气笑了。
这两张请柬,他的是大红色烫金的,她的则是纯黑色的。请问这女人到底是怎么能信口开河说这两张请柬长得像的?
女人淡定从容地说:“又给你添麻烦了,那我先走了,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