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伸手掐着她下巴往自己的方向拉,一低头就堵唇上了。
贺云舒的记忆中,同方洲的一切亲密行为,都只发生在卧室之内。
他对她客气有礼,她也因爱得太过而小心翼翼。
彼此隐忍着,连最深入的动作都会问一声,“这样可以吗?”
如果她不回答,他也就不会乱动作。
如果她一旦表现出厌烦,他纵然箭在弦上,也能不发。
夫妻间的普通事,被搞成灾难现场一般。
可这一次,他没问。不仅没问,还没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贺云舒挣扎着,可两手被抓住按在墙壁上,舌被死死地咬住,然后就是利落的扒衣服。方洲显示出来的强势和压迫前所未有,一手搂着她,直接给拖到卧室里。
进卧室的前一秒,她眼角余光瞥见楼道门似乎晃动一下。
可等不及看清楚,整个人被扛进去,然后扑到在绵软的被窝之中。
她反抗,他压制;她挣扎,他长驱直入。
最后,她全身无力,只好阿Q地想,就当是白弄一回方大少爷好了。
她问,“方洲,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一个问题。”
方洲已经亲得满面欲起,哑着声问,“什么?”
“咱们结婚后,你没和别的女人睡过吧?”贺云舒眉眼挑衅,带着恶意。
方洲咬牙,直接将她按得死死的,“你这个女人——”
贺云舒紧守着,“有没有?”
对峙半晌,他气馁道,“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她得了半个示弱,放开身体,不管不顾地缠起来。
毕竟,这样第一次狂野的状态,滋味确实比以前中规中矩的样子好太多。
他仿佛也因她的纠缠而激动,不断亲吻她的额头和眼睛。
六年来,两个人第一次无遮无掩,恣意汪洋。
贺云舒醒过来的时候,半个身体被方洲压得僵掉。
她艰难抬头,对上他浓密的双眉和紧闭的双眼,长睫毛在下眼睑形成一片阴影。他的鼻梁够挺,嘴唇也成一种坚毅的弧度,下巴上浅浅的胡茬更是戳得她肩膀生痛。
大概是她的动作惊动了他,他睁眼,与她四目相对。
他冲她一笑,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几点了?”问着话,手还恋恋不舍地在她皮肤上摩挲,“你怎么突然瘦得厉害?”
她不答,手肘打过去,正中他的腹部。
他不及防备,缩着身体忍痛。
她趁机翻身起床,忍着僵麻去洗漱。
冲澡出来后,他赤着上半身在卫生间门口等着,对她又是一笑。他身上的指甲红痕,牙印,给他增添了别样的魅力。
贺云舒有点气恼,不是对自己,而是对他那种男人的自大。仿佛昨晚上前所未有的欢乐,已经折服她,且将离婚的阴影彻底消融。
她冷着脸去衣帽间,翻出衣裳来穿,对着镜子整理的时候,看见自己酡红的双颊。
居然脸红了?她怔了怔,伸手点上镜中人水润的眼睛。
这双意犹未尽的眼睛啊,还是不满足,还是舍不得啊。
镜子里出现一点阴影,方洲落在里面。
贺云舒的眼睛里有他,身后更贴上一片灼热的胸膛。他的手从后面环上来,低头亲着她修长的后颈,对耳后那片皮肤爱不释手。
她没拒绝,只问了一句,“方洲,昨天晚上爽不爽?”
对比过往的贺云舒,问得过于直接。
方洲的吻停下来,抬头看着镜子里的她,两眼灼灼生辉。
她笑,“看你这样子,应该是很爽吧?”
他就要皱眉,她舔了舔唇,道,“我也觉得很不错,你想不想再来?”
方洲被她整得有点懵,不知她在打什么主意。然绝对的反差就是绝对的魅力,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反应,顶着她的腰,答案不言自明。
贺云舒就又笑了,笑得他有点儿恼羞成怒。她道,“想再来,就老老实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会根据你的答案,决定要不要离婚,或者是有条件的不离婚。”
这条件,对不想离婚的方洲而言,确实有吸引力。
“你说。”他勾起她肩颈垂下的头发,轻轻挂在她耳边,顺势亲了一下她的耳垂。
她道,“你当真没和别人的女人睡过吧?”
方洲掐着贺云舒的手用力起来,他咬着她耳垂,“没完了?”
“你只要回答就好。”
“没有。”他万分恼火地吐出两个字,仿佛是某种耻辱。
“这么说来,你纯粹精神出轨?”
“那是什么玩意?”
“没有?别人招待你,你心猿意马的时候也没有?”贺云舒抬手推开他的头,“我不相信。”
“连自己脑子和身体都不能控制,算什么男人?”方洲略有些傲气地扬起下巴,戳着她头顶道,“我既然选择了婚姻,绝大多数情况下,就不会违背它。”
若他的妻子是一块牌坊,他大概对着牌坊也能硬。
贺云舒冷笑一下,转身背靠着妆台,两手圈着他的颈项,“真是令人感动的回答,我决定奖赏你。”
方洲搂着她腰往妆台上坐,伸手就要解她的衣裳。她却紧贴着他,压着他的手道,“不是这个,也不是现在,而是另外一个游戏。你若表现得好,我兴许一辈子都不会再提离婚二字。”
他低头看看那汹涌之处,再看看她温柔眼眸中无法遮掩的几分野性,动了动喉结。
贺云舒要玩游戏,既是玩家也是裁判,她的心就是判决的依据。他表现好不好只凭她一张口而已,好自然是皆大欢喜,若是不好呢?方洲隐约感觉,这是一个圈套,明目张胆地冲他下了过来。
可是,他听见自己问,“你要玩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方洲:我家太太突然变了个样,观察观察。
贺云舒:我怕你吃不住。
PS:大家可能发现,文章名字突然从《人尽可妻》变成了《方先生不想离婚》。因为昨天接编辑通知,原来的名字不符合要求,引发不恰当联想,所以只好改了。改完了心有点痛,对一个起名苦手和文案苦手,原来的名字真是我码字这些年来好不容易最满意的一回,但也没办法啦。在我心里,这个文的主题,依然是人尽可妻。
祝大家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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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计划
方洲对贺云舒所谓的游戏十分好奇,早餐的时候忍不住一直盯着她看。
她已经恢复往日温婉和顺的模样,楼着两个娃哄他们喝牛奶。几根碎发落在耳边,垂在颌下,随着她的动作晃动招惹着凸起的锁骨,也不动声色地勾得他心痒。
他看一眼,再看一眼,直到盘中的早餐吃光。
扯纸巾摸了摸唇,他走过去摸一下两个小娃光滑的小脸蛋,说一声,“爸爸上班去了,再见。”
贺云舒不为所动,眼角余光也没瞥他一下。
他没忍住,小指掠过的时候,勾了她脸颊一下。她抬头,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眼中墨色流光一闪而逝。他才发现她颈项上有细碎的吻痕,惹得他又有些发热,仿佛没见过世面的小伙子。
方洲略有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站了一秒钟,从厨房的楼梯下地库。
方太太将一切尽收眼底,跟着他下地库。
“老大——”方太太叫住他,想说什么,又有些犹豫。
方洲站定,“妈,什么事?”
方太太看着等在不远处的司机老秦,悄声问,“你跟云舒,没事吧?”
他想了想,摇头,暂时是没事的。
“真没事?”方太太不太肯相信。
“没事。”方洲并不想老人直接插手婚姻生活。
方太太更进一步,抬头看着他,“从小到大,你都没让我和你爸操心过,我们对你也很放心。不过,两口子的事,外人确实也难管。你和云舒若真有矛盾,也别遮掩着。我昨晚上仔细想了想,她是不是想单独搬出去住?”
方洲怔了一下,“没听她说过。”
“真没说过?”
他摇头,仔细想了想。六年来,她对他,似乎真没提过任何要求。
方太太显出一些奇怪来,憋了一下,“那你委婉点问问她呢。要她真有这个想法,重新帮你们收拾一套也不是不可能。”
方洲就笑了,“妈,你怎么突然操心这个了?小儿子的事不够你忙呢?”
方太太就怒了,“小儿子是儿子,大儿子就不是了?”
其实,也不过是作为母亲的一点私心。她既想管方骏的婚事,那就得摆一个好样板出来,将方洲和贺云舒的和谐婚姻大肆宣传。若她一力撮合的大儿子和大儿媳有问题,她怎么有脸说服小儿子?
方洲明了,拍拍她肩膀,“妈,你放心。”
说完,他自上车。
方太太看着缓缓离开的轿车,没舍得马上离开。
又等了一会儿,贺云舒背着包出来,客客气气招呼她。她只盯着贺云舒笑,笑得她有些莫名。她半疑惑地上了凯迪拉克,从车窗里摇了摇手。
她便又看着儿媳妇的车往外走,同儿子的一前一后,俨然夫唱妇随。
老方先生下来寻人,见她那样,跟着看过去,问道,“你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