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没发作出来,后面再想就仿佛过了追诉期, 更有一种无法言说的憋屈。
李雍现在只想打她屁股, 狠狠的打, 让她哭。
本来该回老宅休息的,李雍更改了路线, 让老张送他去东阳酒店。俩人和好后,就常在东阳酒店幽会, 一厮磨就一个下午。走到半道, 李雍又改了主意, 不去酒店了, 回紫荆公寓。
门铃响起来的时候,李雍刚煮好面, 筷子在手里滑了下,他在先捞面还是先去开门之间来回犹豫了次,才放下碗去开门。
门开的瞬间,陆淮调整好表情,给李雍一个大大的笑。
李雍看起来和平时差不多, 瞧了陆淮几秒转身进屋。陆淮赶紧勾住李雍脖子去亲他,垫了几次脚尖都没亲到嘴。
“煮面了,都是油。”李雍张着手,身子后仰。
身上有油,嘴上也没有啊。
陆淮一定要亲到他。
陆淮攻势太厉害,李雍终于懒懒散散地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下。
“你还没吃饭啊?”
陆淮心脏放回了胸腔里,但不敢撒手,还是抱着李雍的胳膊。李雍也不管她,随她吊在胳膊上,一边往里走一边淡淡“嗯”了一声。
“我可没你悠闲,到哪都有人陪,有人请客。”
陆淮“啧”了一声:“生气了?不是不想你趟这滩脏水吗?陆承哪配得上的给你当对手。对了,给你说个好消息,陆铮监护权我已经拿到了,别不高兴了?”
陆淮凑上去亲李雍,这回李雍躲了几次后没再躲了,把陆淮反压在门上。空气中响起细密的唾液交换声,延续了好一阵后,李雍放开陆淮。
“我还吃饭,没劲,你先让我把饭吃了。”
陆淮:……
这说的好像她让他干什么活似的!
话虽如此,陆淮还是跟在李雍后面,见那面都泡胀了问李雍要不要重新煮一碗。
“不要,浪费。”
李雍言简意赅地拒绝。
陆淮:……
陆淮讪讪的坐下,李雍兀自吃面,她脸皮再厚也不想一直往上贴了。
“张嘴。”
李雍夹起一块排骨送到陆淮嘴边,陆淮愣了愣,张嘴去咬,李雍移开筷子,见陆淮嘴跟着过来,忍不住笑起来。
“到底让不让吃?”陆淮火了。
“让。”
李雍笑的意味深长。
陆淮愣了下才听懂他的暗示,气的用手捏过排骨塞嘴里去沙发上窝着玩手机不理他了。
李雍吃面的速度明显加快了不少,吃完陆淮听着厨房里一阵水流的声音,李雍出来了,陆淮赶紧低头继续刷朋友圈。李雍又去了趟浴室,回来在陆淮旁边坐下。他靠得很近,腿紧挨着陆淮,隔着两层布料,陆淮都感觉到烫人。
“你准备什么时候跟陆仲柏交待?”
李雍的嘴几乎挨着陆淮的,说话的时候嘴唇几次上下摩擦。
男人冷峻深邃的脸就在眼前,他真的每个地方都正好长在她的审美上,光是看这张脸陆淮觉得都不用吃饭。但这男人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却偏不用,问的问题正中红心,不想回答都不行。
“过段时间吧。”
过段时间?
“嗯?”
李雍没怎么用力就把陆淮推倒在沙发上。掌心纹理擦过陆淮腰上的痒痒肉,令她不自觉地躲了几下,本来就在虚软,那声从鼻孔里挤出来的“嗯”飘进耳朵时,整个人仿佛被放进油锅,从头到脚都酥麻起来。
“要不先去把证领了?”
李雍还不肯放过她,甩出一句天崩地裂的话。
在李雍的注视下,陆淮不知花了多大力气才控制住自己脸上的肌肉,只要一个肉丝出错,她就等同从钢丝绳上坠落,死无完尸。光这还不够,还得想怎么对付他这问题,结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
陆淮眉毛扬起,眼勾着李雍,语气却充满不屑:“你这就求婚了,这就是你的求婚?”
陆淮翻了翻手掌,光秃秃的看见了吗?
她表情凝固那瞬李雍还真担心了,这会儿哑然失笑。
“想要这个还不简单,我在玫园有个藏室,从古到今,国内国外什么样的都有。你要不喜欢我还可以重拍设计一个。以后……就更简单了。”
怎么简单,李雍没说。但暗示意味十足。其实压根不是暗示,这就是明晃晃的炫富好吗?
“这么有钱啊,有几个亿啊?”结婚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结婚的。陆淮脑子里又在翻这句话,表面却嘻嘻哈哈。
不备男人猝然靠近,眼里都是火:“我又几个亿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狗男人!说着说着就突然开车!
陆淮一脚踹过去,却被男人握个正着,本来就是来哄他的,陆淮也就借坡下驴。只是没想到这哄人的代价太大,一晚上不带停的,床上、地上阵地都太普通了,窗户、餐桌、连楼梯的扶手都被随意拿来开展,仿佛她是个纸片人,怎么拆着随意。
狗东西,不要落到她手里。
睡过去之前陆淮忿忿地想。
窗外有五色斑斓的光闪过,是有人放烟花。业主群里有人提醒禁放烟花,实际上等警察赶过去,放烟花的人也早跑了。但这一切陆淮都不会知道了,她睡得很沉,看得出来被他折腾狠了。
李雍却没有睡意,他身体越慵懒,脑子越清醒。他知道自己是没法离开身边这个女人了,从十五岁到三十岁,太多不敢承认,一承认就是不粉身碎骨不能分开。其实承认了也不是那么难,至少身边有了温度。为这缕温度,他情愿付出所有。
天快亮时陆淮又被压醒了。
“你睡你的,我弄我的。”李雍轻笑。
陆淮气死,谁他妈能在对折的情况下睡着?
狗东西就像到了发情期。
再醒闻到了香味,陆淮开始没留意,拖着合不拢的两条腿去上厕所,回来发现厨房里只有李雍一个人。
支了个小桌子,穿着睡衣专注地坐在那儿揉圆子,盘子里已经盛了一堆了,个个圆滚滚的,和兵乓球一样大。
“这你做的?”
陆淮不掩饰吃惊,开始她以为是阿姨来了,李雍会做饭?虽然昨天见李雍煮面了,但毕竟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做饭的总是陆淮。
“今天是元宵节。”李雍不紧不慢地斜了她一眼,“有芝麻的、花生的、凤梨的、草莓的,还有糖葫芦肉的,你不是最爱吃这种吗?”
顺着李雍手指的方向,看见那圆溜溜的据说是糖葫芦肉的粉圆子,陆淮一下愣住。
那年李雍被陆仲柏带回去,那时候陆淮和陆仲柏关系还亲如“父女”,开始陆仲柏对李雍摆出的也是慈祥长辈的架势,因此有一天陆仲柏煮了元宵,陆淮非要吃糖葫芦肉的。哪有元宵馅是糖葫芦肉的,陆淮就是因为鹿鸣病重陆仲柏还有闲情招呼故人之子发脾气。
陆淮不信,拿起一个用手捏开,里面竟然真是山楂,山楂捏碎,里面是肉馅。
陆淮一时语塞,半响轻笑:“你他妈这是元宵还是汤圆,有你这么做的吗?”愁那两个青眼圈,搞不清楚是纵、欲过度还是一夜未眠,算着时间巴巴的要给她搞一场感动盛宴。
眼皮子真有点发酸。
李雍镇定地起身,给陆淮盛出一碗圆子,放到她面前:“别管元宵还是汤圆,好吃就好。”
他算着时间下锅煮的,正好赶上陆淮起床。
“给我吃那么大的圆子,我跟你讲,你跑不了了。”陆淮笑。
“这算大?你没见过大的?”
陆淮:……
陆淮发现李雍这人也挺贱的,男人都这样?不对,是比一般男人都贱。日日相处着,毛病就露出来,压根不像一个在外面呼风唤雨的老总。
和这样的人谈恋爱还可以,要是几十年都这样,也会很累吧?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主持人奔放的声音从电视里传出来,陆淮坐在沙发上沉思,李雍又拿了一大盒冰淇淋过来撩她,被陆淮糊了一脸,反手铐在了落地灯上。
李雍不可置信,这家伙哪来的手铐?
陆淮但笑不语,仔细检查落地灯上的手环,确定李雍如果要离开这个屋子的话就必须带上这个一米多高笨重的落地灯后,提起包施施然出门。
“陆呦呦!”
这家伙一生气就叫她小名,没一点创意。
陆淮回来弹了下李雍的脑门:“你今天不是不回那边吗?我去买套,你乖点。”
陆淮后来回房换了件旗袍,旗袍是那会儿李雍还包、养着陆淮时量身定做的,陆淮第一次穿,转身的时候腰和臀几乎形成一个钩子,勾得李雍嘴张在那儿,半响听见门响才打了个颤,“艹”的一声,乖点?买套??他妈的怎么就被她迷的颠三倒四了去?
第62章
陆淮走的时候李雍还觉得是情趣。和这姑娘在一起时间越长越觉得她可爱。上班时从不打搅你,有事自己扛, 下班回来看着表情冷漠, 却会突然抱住你,把头埋在胸口。睡觉的时候像只雏鸟, 他就是那只大鸟,看着雏鸟缩在怀里满心的依赖无比满足。你若因此以为她胆小怕事就错了, 那会儿就敢开铲车埋他,现在也敢争上位, 玩得好好的呢, 突然非要在上面, 小腰轻扭,勾魂摄魄。天底下怎么有这么可爱的姑娘呢?
不过李雍也就美了半个小时,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见陆淮回来渐渐焦躁起来。买什么套去了?这附近没有?说到这个李雍觉得是自己准备不周,毕竟普通药房的型号对他而言都小了点。陆淮应该知道, 她肯定能买对。
又过了一个小时, 李雍开始考虑要不要叫个人来或者拨打119, 不过考虑到万一泄露出去, 肯定是个头条忍了。
天黑了,李雍精疲力尽, 他拖着重达50斤的落地灯把楼上楼下都转遍了,就是没有趁手的工具能弄开手铐。带着落地灯出去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陆呦呦,有种你就别回来!
他妈的,她什么时候回来?!
大门响了一声, 陆淮推门进来,先往屋里瞟了一眼,发现客厅地面凌乱不堪神色不变,躬着身子先换拖鞋。
李雍仰面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陆淮笑了笑,踮着脚轻轻走过去。
李雍没被铐着的那只手搭在眼睛上,嘴唇抿着,就算看不见全脸,也能看出来他已经忍到了极限,就像一只拉满了的弓,一碰就爆。
陆淮偏大着胆子拿手去戳,戳的还十分挑衅,戳在李雍胸口上。戳第一下的时候李雍没反应,第二下的时候李雍猛地挥手去拍陆淮的爪子,掌心却触到一大团柔软,那种细腻和不同于手背的触觉让李雍立即睁眼,眸子凝滞了片刻后燃起幽黑的火焰。
陆淮勾唇一笑,抬腿爬上来,不紧不慢地解掉最后一颗扣子,把那件一个巴掌大的内衣举高,从上方丢到李雍脸上。
那股味……李雍呼吸瞬间粗重起来。
他毕竟是个男人,还是被自己喜欢的女人勾引,花样还他妈那么猛!
前一秒,李雍还恨不得弄死陆淮,后一秒,李雍只想死在陆淮身上——这个唯一敢这么整他的女人。但不得不说,还挺刺激的。其实某些方面他和普通男人一样,既然娶老婆了,就希望老婆能出得厅堂下得厨房,床上再能放开就更完美了。陆淮给他的惊喜远大于这些。李雍怀疑,除了陆淮,他不会再对任何女人感兴趣。当然本身也不会感兴趣,就是做个比较。这小坏东西,把他勾的死死的。
“想吃什么?”
餍足后自然醒得晚,其实李雍今天还有很多安排,医院是必须去的,现在却自动往后排,仿佛陆淮一顿早餐已经成了最重要的事。
“别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