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看到了什么,她又赶忙掏出纸巾:“太抱歉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动我帮你擦一下。”
江其野低头,这才发现自己衬衣上居然沾染了一点口红的颜色。
刺眼,却又无比妖艳。
应该是刚刚撞到的时候不小心碰到的。
重新在脑海中演练了一遍这个场景后,印着口红的胸口突然变得灼热了起来。
烧得江其野像是体内窜了一股邪火,怎么都压不下去。
女人神情慌促,柔软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前毫无分寸地作祟,似有似无地挑.逗着隐秘的触感。
江其野承认这一刻自己被分了神。
他抓住女人的手。
眼底的光晦暗不明,声音也克制隐忍,“你干什么。”
宋蛮无辜又茫然,“帮你擦啊?”
江其野有些粗暴地甩开她。
嗓音暗哑,带着不耐,甚至是厌恶,“不用。”
回到车里,猛灌几口水,心口那股燥意总算平复下来。
江其野没有马上离开。
点了烟,反复回忆刚才的触感,像有什么在啃噬心尖。
宋蛮总是这样,不经意地做着一些糟糕的事,等别人信以为真了,又潇洒说一句抱歉,我没那个意思。
他不会再信了。
聚餐的同学很快一拨拨的出来,又各自挥手散开。
宋蛮站在他们中间,长发轻轻飘动,红唇娇艳,眉尾的痣像一把撩人的钩子,勾得人眼神都挪不开。
谢旻修应该是问了要不要送她回家,她摇头,之后谢旻修也走了。
只剩宋蛮一个人站在路边。
女人的裙子到膝盖,尽管只露出一截小腿,但透白的皮肤还是足以扰乱心魂。
让江其野总是会克制不住地想,从足.尖吻遍她全身,是什么样子。
江其野以为她会叫车,或者谁来接她。
但是没有。
宋蛮很平静地站在那,像是某种心灵感应,须臾后,抬眸看向道路尽头。
两人之间隔了大约三十米,却丝毫不妨碍把对方准确的在人群中认出来。
视线定格,宋蛮对着他轻轻地笑。
像高三那年学校盛开的樱花,扑鼻诱人。
江其野指间夹烟懒散搭在窗边,眼底很沉,夹杂着许多的打量和探究。遥遥看了几秒后,他踩下油门开到她面前。
车窗降下,宋蛮弯腰:“怎么还没走?”
路灯光影遮住江其野半张脸廓,隐在暗处的眉眼看不真切,只有声音泛着哑热:
“上车。”
作者有话要说: 蛮蛮对七爷发起二技能——“葵花撩你手”
七爷:幼稚。
————————————然后心跳到了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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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三杯烈酒
就算江其野没有实质性地交往过女朋友,但这种装醉往他怀里倒的拙劣戏码每个月都能看到那么一两次。
见多了,是真摔还是假戏,他一眼可辨。
但那些女的是想上他的床,
宋蛮呢。
她要什么?
宋蛮心照不宣地坐了进来。
六年后江其野终于重新近距离地看她。
皮肤白皙,长裙裹着身体,看似遮得严密,却不妨碍江其野清楚记得她盈盈一握的腰。
他握过。
软到似乎一折就能断。
江其野不是没有想过这样的画面。
在被拒绝后的好几个晚上,他都在梦里折断了她的腰。
可她就像盛开的,傲慢的玫瑰,带着隐刺。
折得江其野满手是血。
“住哪。”江其野问。
“观澜道。”
明城很知名的别墅小区,均价十多万一平。
宋蛮报出这个名字,江其野是有一点惊讶的。
那时候学校的人都知道,宋蛮的家在城北的旧小区,非常普通的家庭。
但江其野什么都没问。
他记得品鉴会当晚宋蛮是陪着季纲一起来的。
漂亮女人有很多方式让自己富有,江其野并不想知道宋蛮是其中的哪一种。
车朝观澜道的方向驶去。
两人在路上很默契地都没说话,始终保持着一种微妙的气氛。
或许是气氛太安静,江其野打开电台,里面正在放一首轻柔的爵士乐。
宋蛮说:“刚刚有同学一直问我还记不记得谁给我写过情书,说整个年级大半男生都给我写过。”
江其野转着方向盘,面上看不出波澜,“是吗。”
车窗外飞速闪过一抹一抹五彩霓虹,光影偶然扫过江其野的侧脸,宋蛮看到了他眼底的些许嘲弄。
“那你呢。”宋蛮问。
“我什么。”
宋蛮侧眸,一动不动地看着江其野:“有给我写过吗。”
屏着气息,等他的答案。
然而正好红灯,江其野停了车,迟迟没出声。
等十多秒的红灯过去了,他重新启动汽车,才淡淡吐出两个字:
“忘了。”
他多希望自己是真的忘了。
那么再遇到她的时候,或许可以毫无心结地去重新欣赏面前这个纯真,性感,才情都兼备一身的女人。
但不行。
宋蛮是那些男生眼中的白月光,朱砂痣。
却是江其野心头的一根荆棘刺。
扎在肉里,拔不掉。
到了观澜道。
宋蛮下车,站在车窗前,“谢谢。”
江其野没应,摸出打火机,想要点根烟。
夜风让火苗燃了又灭,宋蛮见状,趴到窗前用身体挡住风,又拿走他手里的打火机。
轻捻出火苗,用手拢住,主动送到江其野面前。
火红色的光背后,是女人一双娇艳的红唇,和眉尾那颗摄人心魄的小痣。
她唇角弯出弧度,似笑非笑,“我帮你。”
江其野晃了一两秒的神。
烟咬在嘴里,还没等他做出反应,宋蛮把火苗递了过来。
江其野吸了两口,烟从嘴缝顺着散出一点,模糊了宋蛮的脸。
那张精致的面容愈发变得蛊惑起来。
像梦里看不清的虚妄影子。
宋蛮直起腰,漂亮地笑:“谢谢你送我回来,晚安。”
女人头发的香味伴着夜风,徐徐散落在空气里。
江其野强烈地感觉到了什么。
隐隐的,像是猎物发出的信号。
他目送宋蛮走远,升起车窗,余光忽然瞥见一只黑管口红静静地躺在旁边副驾的位置上。
江其野挑了挑眉,拧开。
和她今晚的唇色一样,娇而不媚,像一团燃烧的烈焰,所到之处,寸草不生。
江其野把玩着口红,不知是想到亦或是印证了什么,嘴角溢出一点讽刺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