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再来，给足他面子回头飞机也好古堡也罢，要起来就更方便了。我是不是很贴心？”
简曼宁……
您这不是贴心，是贪心好吗？
-
徐训原本和医生约的看诊时间是一个小时，局长亲自批的假，就差派人把他押过来，所以他也只能走这一遭。
只是他跟医生聊了半个小时后对方便笑了。
“心理评估这个事情不急于一时，我想我们还是多见几次面来得更好。你今天若是有事，不妨下次再来。我们换个环境换个话题，可能你会愿意说更多的东西。”
徐训一眼扫完程栋发来的信息，起身冲医生伸出手：“抱歉，今天确实有点急事，下次我一定跟您好好聊聊。”
“是得好好聊，我对你在美国发生的事情也相当感兴趣。”
徐训没接他话茬，礼貌地和人道别之后快步离开。办公室的门关上的一刹那，医生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这显然又是一位不愿意跟医生敞开心扉的病人。而且和以往的大多数病人不同，这人智商情商皆高，想从他嘴里挖出东西来，当真是难啊。
医生为难地摇摇头，长叹一声。
-
徐训一整个下午都在忙，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傍晚时分富丽夜总会的杏姐还主动找上门来，提供了一些新的线索。
还是关于那辆卡宴的信息。
“我这几天仔细想了又想，还去找了催眠大师，终于想起来那车的颜色是深色。”
当时雷远也在，听到这消息一脸纠结：“大姐，你确定这是你想起来的，不是那什么大师暗示你的？”
杏姐显然对这个称呼十分不满，瞟了雷远一眼：“这位警察叔叔，我说的可都是实话。我们年轻人记性是很好的，这点你不用怀疑。”
包围方思围程栋在内的几个活宝都吃吃地笑了起来。
雷远瞪他们一眼，又问杏姐：“那你倒说说，具体什么颜色。”
“那我真说不清，那会儿天又暗，马路上光线也弱，那天还有点下雨的样子。我就知道是深色，我这人有一说一，才不会瞎编一个颜色来搅乱你们警方的办案方向。这点觉悟我是有的。”
说完冲徐训抛了个媚眼：“徐警官，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其余人一早就看出来了，这个杏姐明摆着就是冲徐训来的。要不然这么点事情打个电话也就说清了。不过对于她提供的这个线索众人倒也不敢忽视，立马就又有人去核查起来。
时至今日李美琴入行这么久以来所有维持过亲密关系的老板已被一一筛查出来，他们名下有没有卡宴也都统计完毕。如今又多了深色这一选项，排查范围就可近一步缩小。
只是不管怎么查，陈嘉言名下依旧没有查出这么一辆车。警方甚至查了他的父亲和未婚妻，除了他爸有一辆白色之外，再无别的线索。
夜色下黑色蓝色甚至红色都有可能是深色，但这白色就……
方思围查了一圈也有点不解，总觉得像是钻进了死胡同。正抓耳挠腮想案情呢，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一听，有点意外：“简医生？”
简曼宁在电话那头语气有点着急：“是我小方，你们队长呢？叫徐训赶紧过来接电话。”
方思围一时没听明白：“我们徐队正跟雷队分析案情……”
“还分析什么案情，你跟他说他老婆不见了，叫他赶紧接电话。什么人，打手机也不接。”
方思围想起了队长传说中高贵漂亮的女朋友，赶紧跑过去叫徐训：“徐队，简医生打电话过来，说你老婆……不对，可能是指您女朋友吧，说她不见了，让您去接个电话。”
徐训还没回答雷远倒先插了句嘴：“谁，是说关心吗？”
“应该是吧。”
雷远就问徐训：“怎么回事儿，她的嫌疑不是已经洗清了，这是突然躲起来了，还是……”
“难道她被凶手给抓了？”
方思围还在那里跟雷远讨论这种可能性，徐训已经起身接了电话。电话里简曼宁长话短说，只提到两人去咖啡厅吃东西，后来关心接了个电话就先走了。
“好像有人叫她过去，我看她的样子有点为难。我就说别去了，可她还是去了。这都几个小时了，打她电话也不接。你说她会不会……”
“不会。”
徐训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截了话头，语气坚定到令简曼宁一愣，停滞几秒才反应过来：“呸呸呸，我都是瞎说的，她肯定不会有事。不过她会去哪儿呢，我打了一圈电话朋友们都说没见过她，我甚至连司战的电话都打了。”
“司战？”
“对啊，那是关心前男友。先别说这个了，找人你是专家，快别耽误了。”
徐训挂了电话转头就给技术科打电话，让他们通过关心的手机定位她如今的行踪。雷远也挺积极，在那里跟徐训分析：“咱们一开始只把关心当成嫌疑人，忽略了很重要的一点。如果她不是罪犯，那她那天晚上有没有可能见过罪犯？”
她到的时间虽然离李美琴被杀已有几个小时，但不能肯定那个时间点凶手就一定不在码头附近。而她在船在待了一晚，或许见到什么听到什么，她自己没有意识到，可凶手却害怕了，于是开始动手杀人灭口。
雷远想到游艇上关心那被风一吹就要倒的纤细身材，当真替她担心。
跟个瓷器似的，一碰就碎了。
技术科那边很快就传来了消息，根据手机基站的定位，大致圈出了关心如今可能活动的区域范围。
除此以外他们还从手机服务商那里调出了关心的通话记录。按照简曼宁给出的时间范围，最后一个打给关心电话的，是一个叫陈嘉羽的机主。
“陈嘉羽？这名字怎么这么耳熟。”
徐训看一眼发问的程栋，淡淡道：“是陈嘉言的妹妹。”
“哎呀我去，不会吧，这只老狐狸当真是准备出手了？他那天在警局说得那么振振有词，什么自己就是风流滥情，对妻子和情人分得很清。还说什么他连女人的手指头都不会碰，我TM真是信了他的邪。”
徐训也有点意外。除目前掌握的线索以及分析的做案动机来看，陈嘉言都不符合凶手的特性。潘真如一早就知道李美琴的存在，甚至还知道陈嘉言有很多其他情人。
但他们这种人，家里家外从来都是两个世界，根本犯不着为这杀人。
可现在陈嘉羽约了关心，这事儿就令人有点琢磨不透了。
雷远已经调出了地图，围绕着技术科给出了地点范围，分析关心如今有可能被关在哪栋楼里。
在他们的办案经验里，眼下的情况相当危急。
倒是徐训，依旧是波澜不惊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地图上某个名字的时候，抬手点了两下。
那是一间画室，叫“姜正川印象画室”。
徐训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那天关心来警局约他去酒会的时候，曾跟他显摆过白天买的一堆画作，那个画家就叫姜正川。
他清楚地记得，关心提起那些画的价值和刷卡时的洒脱时，那眼角眉梢流露出的眉飞色舞。
而他当时的心情竟也有一丝喜悦。
原来给自己的女人花钱，也是一件挺愉快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呃我觉得大家还是不要夸我了，夸男女主角就好了，红包我还是会送的。主要夸我吧，总让我有种拿起石头砸自己脚的错觉，233333。
小剧场
晚上洗完澡，徐训拍拍身边的半张床，示意关心上去。
关心正在地板上铺自己的被子，见状没好气道：干什么？
徐训：我觉得你应该放过那些小鲜肉。
关心：什么意思？
徐训：有我在，不需要别的男人满足你。
第9章 视觉冲击
印象画室二楼的某个房间里，关心正把宽大的衬衣往身上套，顺便看一眼自己那沾了咖啡的新衣服。
陈嘉羽立马乖巧道：“心姐，我回头赔你一件新的。不是，赔你两件。”
“不用了，一件衣服而已。”
陈嘉羽小她好几岁，还是美院大一的在校生，关心跟她也算打小就认识，哪能要人赔衣服。
她卷起宽大的衬衣袖子，在镜子前面整理衣衫，陈嘉羽就一直在旁边吹彩虹屁：“姐姐真的是我见过这么多人里，皮肤最白的一个。你到底怎么养肤的，教教我好不好？这么嫩，跟白豆腐似的。身材也这么好，看这逆天的大长腿，就问谁还有，谁！”
关心听得很受用，笑眯眯掐了掐她的脸：“花钱啊，花钱就有了。”
她确实天生冷白皮，自小饮食就有专门的营养师搭配，出门十七八个人围着她，光打伞的就有两个。但要说养成今天这吹弹可破的肌肤，钱也是没少砸。
光她家那个专业级顶尖美容院配备的氧疗室，就不是一般人家供得起的。
那些个女明星靠着整形美容砸出来的皮肤，整天在镜头前假惺惺地劝人多喝水。
呵，喝水就能做到的话，她们每月往美容院整形院扔的钱，岂不是在做慈善。
两人又聊了几句，听见一楼那里似乎有响动。陈嘉羽便起身开门出去，站在门外的走廊里探头往一楼的大厅里喊：“何集，出什么事了？”
被叫的是个男生，和陈嘉羽差不多年纪，身上系了围裙，头发上还沾了一点油彩。他正开门把迎两个人进屋，扭头回了陈嘉羽一句：“警察来了。”
陈嘉羽一愣，瞪大眼睛看了一眼来人，吓得脸色一变，赶紧转身又回了房间。
“心姐，你老公来了。”
关心也很意外。谁来了，是说徐训吗？
她正在那儿扎头发，听了这话手一顿，盘起的长发重新洒落下来。她跑出房间的样子看在陈嘉羽眼里喜欢美得惊为天人。
白衬衣黑长发，光脚踩在地板上灵动的身影，就像仙境里跑出来的仙子一般。
姐姐太漂亮了，连她都要心动了。
方思围抬头看到二楼栏杆处站着的关心时，也有一种仙女下凡的错觉。脑海里立马闪过程栋和他八卦的那件事。
“徐队上身没穿衣服，那姑娘就这么紧紧地抱着他，那画面啧啧。”
好想看他俩再拥抱一次。
方思围是和徐训一起来找关心的。在连续打了几个电话都找不到关心之后，徐训便将目光锁定在了这间画室上。
原本雷队说要多派几个人，徐队却说不用，只带着他一个人过来。
这下他总算跟程栋扯平了。风水轮流转，今天开眼界的总算轮上他了。
但他也不敢多看，只瞥了一眼赶紧低头收回视线。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嫂子。
关心没注意到方思围，只冲徐训喃喃道：“你怎么来了？”
没等徐训开口，楼下的何集就插嘴问了一句：“两位警官，请问有什么事吗？”
“扫黄。”
方思围没多想，脱口而出。平日里他们办案，遇到些不便表明真实意图的情况时，见屋子里有男有女便会用扫黄这个借口。
但今天他一说完就后悔了。看了看身边的徐训，却没见对方有反对的表情。他们队长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二楼，视线全都聚焦在了某个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