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有，但现在千言万语只能汇成一句话。关心伸手重重地拍了拍司战的肩膀：“原来你喜欢这样的。”
徐训给人介绍女朋友前也不问清楚，人家喜欢小狐狸，十只爪子能把人挠得浑身舒坦的那种。
司战不懂她说什么：“什么意思？要不要进来坐坐。”
“不用了，你忙，我不打扰了。”
关心说完扬长而去，进电梯的时候看见自己脸上无意识的慈母笑。老牛吃嫩草，她要给司战写个大写的服字。
司战依旧一头雾水，回头进餐厅问姑娘：“刚才关心来说了什么？”
“原来她叫关心啊，人漂亮名字也好听。叔叔，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是。”
“那就是前女友？”姑娘一脸坏笑，“哎哟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人家仙女姐姐才会不要你。你是不是个渣男？”
司战决定放弃对话，他拿起一个寿司塞进姑娘嘴里，切断了她的逼逼叨，然后转身回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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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从司战家里出来后情绪有点低落，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是有些愤愤不平，觉得连司战这样无趣的老男人都能撒狗粮，实在是让人有点嫉妒。
她的脑海里不免出现了徐训的脸，以及他那晚在酒店的床上英勇奋战的模样。撇开他的钱和身体，其实单看脸和身材以及那方面的能力，也是很拿得出手呢。
把他变成前夫，是不是亏的有点大？
关心一时拿不定主意，只能吩咐司机往刑警队开。去的路上顺便还在某餐厅订了点东西给对方做宵夜。
就当是谢谢他为自己安排了这么多保镖好了。
车子快开到警局时关心又有点犹豫起来，总觉得不该这么主动。于是在车头拐进刑警队所在的那条马路上，她就想出声让司机掉头，却看见徐训那辆熟悉的XC90从不远处开了过来，与他们擦肩而过。
鬼使神差的，关心就换了一句话：“跟上去看看。”
司机应了一声，很快调头追了上去。夜里路上车不多，路况极佳的情况下两辆车一直保持着差不多的距离。
关心生怕被对方发现，一直要求司机不要跟得太紧。结果这一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最后车子竟停在了一条狭小昏暗的小路里，徐训从车里出来后径直走进了一栋破败的二层小楼。
这是一条商业街，因为年代久远房子大多失修严重，客流也很稀少。偶尔走过的几个也是一副社会青年的样子，还有人冲着车里的关心吹口哨。
这与关心生活惯了纸醉金迷高大上的地方实在相差太远，她不由产生了一点未知的恐惧。Amanda见状便劝：“不如咱们走吧，徐队应该是来查案。”
话音刚落，那栋小楼一楼的门面里就走出来两个花枝招展的姑娘，冲到马路上就把那几个社会青年拉了进去。几个人说着笑着，一看就是要忙大事去了。
关心终于看明白了，这就是个类似妓/院一样的地方，只不过应该是这个城市最下层的那一种。
本来还有点怀疑徐训大晚上是不是要去寻开心，现在看来他应该还不至于这么不挑。
“好吧。”关心点头，“咱们走吧。”
话音刚落就有个女人过来敲玻璃，后面车里的保镖立马下车来和她交谈。聊了几句后保镖恭敬地给关心打了电话：“太太，徐先生在里面，请您进去坐坐。”
徐训请她进……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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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心进到包厢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看见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时，突然很想吩咐身边跟着的众多保镖揍他一顿。
可惜徐训直接冲那些人摆摆手，他们便听话地退了出去。
包厢五彩斑斓的灯光照得关心的脸色愈加阴沉，还夹杂了一丝委屈与可怜。
她真的很不习惯站在这间充满了酒味和脂粉味的房间里。
徐训却还招手让她过去坐。关心走过去一看沙发也很有些年头，脏的都快看不出原本的颜色。她十分嫌弃地皱皱眉，从自己包里拿出块丝巾铺了上去。
“回头你要赔我一条，不，得赔两条。”
“或者你坐这里，可以省下一条丝巾。”
关心发现他指的是自己的大腿，立马给了他一记鄙视的眼神。但瞪归瞪，她还是紧挨着对方坐了下来。
这整间屋子都让她非常局促，只有身边这人充满了她熟悉的感觉。
“干嘛让我过来？”关心凑近他耳朵小声问。
“你应该会好奇我来这里干什么，与其乱猜不如亲眼来见见。”
“可这地方有什么好看的，你是约了小姐吗？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关心说着要起身，却被对方一把拽住胳膊摁了回去。
“坐下吧，一会儿你来见见对方。”
“我为什么要见，你是来查案的吧？我掺和什么。”
“因为这个人我想你可能会感兴趣。”
关心被他这话当真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是谁，这家的小姐难道我还认识？”
“她你可能不认识，但她女儿你肯定认得。”
关心脸色微微一变，不知怎么就想到了一个人。
“难道是南李的妈妈？”
“嗯。”
徐训话音刚落包厢的门就打开了，一股浓重刺鼻的香水味迎面飞来，呛得关心差点当场去世。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就听见那被烟酒折腾得不像话的嗓子夸张而放肆地打起了招呼。
“哎呀哥哥，你真的好久没来了。人家想你想得睡不着。”
紧接着一个年过半百满脸皱纹的女人便走了进来，一身亮片短裙闪瞎人眼的装束，脸上的妆也是浓得五彩缤纷。
关心失笑出声，看向徐训：“原来你是她的老相好。”
徐训微露尴尬，清清嗓子后很快恢复了镇定，冲关心耳语了一句：“这应该是她们的通用开场白。我是谁的老相好，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
关心耳垂一红，被撩得心思浮动。
狗男人也太会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确实太会了，所以我们心心的婚是肯定甭想离了。
第68章 第一次
关心到底经历过大风大浪, 不是万事不懂的傻白甜。在经历了短暂的不适后，她很快配合徐训，与面前这个自称红梅的女人周旋了起来。
红梅显然也是风月场中的老手, 见过无数比今天更为复杂的情况。对她来说挣钱是第一位，至于来的是男人还是女人无所谓。
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一看就非富即贵, 脸盘子漂亮得耀眼夺目，陪着的男子虽说穿着低调, 身上却有一股子隐忍而低调的权贵之气。
所以她决定什么也不问, 陪着就是了。
关心自称是个作家，正在筹备一本和风月场所人物相关的书籍, 所以由丈夫陪着来这种地方采采风。
红梅边笑边喝，一个劲儿地附和吹捧：“我懂我懂，一看您就是知识分子文化人，不过长这么漂亮的作家我真的头一回见，就是电视上的那些女明星, 也比不上您呢。”
关心半推半就地接下了这通赞美，又聊了一会儿后就不动声色地将话题转到了儿女身上。红梅也是有问必答, 当下就把自己的老底儿全都交代了。
“运气不好没生儿子, 就生了两个丫头片子。大的倒是挺像我，如今也干着差不多的行当。不过她年轻漂亮去的地方比我这儿高档得多, 你们有空也去光顾光顾她。她现在当领班，手底下漂亮姑娘一大串儿。不过她本人一般不陪客人，最多喝两杯。”
红梅说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到了关心手腕上的钻石手镯上，再古旧俗气的灯光也掩饰不住这镯子的华丽富贵。她羡慕地咽了下口水, 又补一句：“当然了，作家小姐是我的朋友，她自然是要招待的。”
言下之意不过是，只要钱给够了什么都好办。
关心没接她话茬，只是又问：“那小女儿呢，如今多大了？”
“那个就别提了，十七八岁的人了还整天要去上学，我在她这么大的时候老大都断奶了。我让她跟着我过她非不肯，她姐也说会照应她不用我操心，我也就懒得理了。”
红梅像是郁气难消，拿起桌上的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豪气地一口饮尽后放肆地笑了起来：“要我说小□□就是矫情，装什么清纯女学生，小学的时候就被那些男人……哎呀不说了，反正装TM什么清纯女学生。”
红梅突然住口，像是意识到自己在仙女面前爆粗是很不合适的事儿，讪笑着拿起瓶子往沙发那边挪了挪，假装喝酒掩饰尴尬。
关心并未说什么，但脸色却控制不住地阴沉下来。接下来的半个小时彼此间都话少了许多，偶尔徐训会插嘴问几个问题，将冷下来的气氛拉回来一些。
但终究还是像隔了一层什么。
好在他今晚的目的已然达到，便不再多留，结账给了不菲的小费后带着关心离开，两人坐进了同一辆车里。
此刻已是凌晨一点，徐训本想叫司机送关心回剧组，对方却直接吩咐去码头。
“干什么，这么晚出海？”
关心不说话，静静地窝在座位里。徐训盯着她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突然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赶在关心发飙前冲副驾驶上呆若木鸡的Amanda吩咐：“去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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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朗星稀，码头此刻正陷入一天之中最安静的时分。关心的座驾驶入码头后停在了离船最近的地方，徐训先行下车绕到关心那一侧的车门边，替她开了门。
后者便施施然地走下来，冲他说了一句：“你先回去吧。”
然后一个人走上了栈道。她边走边想心事，一直到走出十几米后才发现身后还跟着个人。回头一看车子已然开走，但徐训却没有走，隔了一米的距离跟在她身后，步伐稳健。
“不是让你回去吗？”
“好久没上小粉红，听说你把船拿回来后让人重新装修了一遍，我也开开眼。”
这明显就是托词，徐二少爷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会稀罕她一条小破船？但关心没有戳穿他，默许他跟着自己上了游艇。
李美琴案件了结之后，警方把小粉红还了回来。关心忌讳上面死过人，但又舍不得卖这船，只能让人重新粉刷一遍，又换了全套的内饰。
她把徐训领到了船上的客厅里，然后便翻箱倒柜地开始找东西。徐训以为她饿了：“要不要点外卖？”
“不用，不想吃东西，就想……”
关心话不说完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瓶酒，重重地砸到了桌子上。刚刚在红梅那里明明没喝酒，可人却跟醉了似的特别不清醒。
她是被刺激了，被红梅谈起南李的那些往事给刺激到了，又像是被自己恢复的那段记忆给刺激到了。
这些天来她失去的那段记忆一点点地被记起，就像一幅拼图先是出现了边框，再然后就拼好了主要的构图，也就差几片细枝末节没有找到了。
但她不想再等了，既然徐训来了，她就希望由对方来告诉自己，丢失的那几片究竟是什么。
关心开了酒给他倒了一杯，用命令的口吻道：“喝，喝完再来一杯。”
“你这是准备把我灌醉，然后做审问？”
“不，我现在就想审你。”
关心仰头喝掉了杯中的香槟，无意识舔唇的动作显露了无尽的风情与妩媚，看得对面沙发里的徐训双眼向眯。
他突然意识到关心想要问自己什么。
“好，你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关心借着上头的酒意一拍桌子，话到嘴边却又露了几分怯意，一开口竟有点结巴：“我、我问你，咱、咱俩以前好的时候，是不是在这艘船上、呃这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