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斯谣膝盖撑在椅子上,转过身和云诉说话。
柴斯谣长得很漂亮,笑着的时候,嘴角有轻显的梨涡。
“楠市五中。”
周杭指尖敲着她的桌子,“云诉,你是不是有点惊讶,柴斯谣是不是和上课完全不同?她这人就是这样,上课和下课简直就是变了一个人。”
“整个人都散发着谁阻挡老子学习老子就把他的天灵盖给拧下来,偏偏她还就只是对我这样,我要是说一句话,就是刚才的下场。”
他转向柴斯谣,“诶,我看你之前对你同桌挺温柔的呀,怎么到我就变成母夜叉了。”
啪。
周杭的右脸留下深红的巴掌印。
程岚倾笑得身体直往后仰,“你这人就是嘴欠。”
柴斯谣没再理周杭,继续和云诉说话:“云诉,你要做好准备,下节课是化学课,高老头出了名的无情,布置的作业竟然比火箭班还多一倍,卧槽。”
云诉被她逗得噗呲一声笑出来,这小姑娘还真有意思,来了这边,她打算让自己性格开朗些,主动邀约,“你们中午吃饭是去食堂还是外面?要不一起?”
云诉觉得柴斯谣豪爽不做作,她的朋友不多,觉得的她交交朋友还挺不错,柴斯谣给她的感觉很舒服。
——
上午的四节课转眼即逝,放学铃刚打响同学们就一哄而散。
云诉站在柴斯谣身旁,身后还跟着程岚倾和周杭。
二中旁边吃的很多,大门对面就有好几家小餐馆,出了校门左拐的那条街上,酸菜鱼粉,火锅,麻辣烫,砂锅饭,应有尽有。
四人一起来到一家螺蛳粉店,这块区域唯一一家,味道很好。
程岚倾和周杭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在拒绝,眉间高高皱起,捏着鼻子。
程岚倾说:“我们换一家不行吗?什么都行啊,怎么偏偏就是螺蛳粉呢。”
柴斯谣看着云诉,“你也不喜欢吗?”
云诉摇头,“我很喜欢。”
以前周末无聊都会和付银宇去吃。 周杭仰头痛呼,“我靠,那么臭你们也吃得下去。”
柴斯谣踹了他一脚,“臭豆腐也臭我看你吃得倒是挺香的,你们自己去吃别的也行呀,又没让你们非要跟着我们。”
说完,柴斯谣挽着云诉走进去。
程岚倾和周杭面面相觑,有些动容。
周杭放开捏着鼻子的手,嗅了嗅,“程哥,你有没有发现,好像也没那么臭了。”
程岚倾眼神试探,挑眉,“真的?”
“真的,你闻闻,莫名的还挺香。”
他们身后想要进店的几个女生像看傻逼似的:“......”
偏偏俩人闻得很起劲,头伸得老长,左嗅嗅,右闻闻,像两只流浪的终于看到希望的哈巴狗。
云诉和柴斯谣已经端了粉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俩。
“......”
柴斯谣拿着筷子把青菜往外夹,“忘记和阿姨说了。”
周杭端着粉坐下,“又不吃青菜了你。”
柴斯谣没理他,把青菜使劲往外夹,周杭把碗往前一推,“给我,我吃。”
柴斯谣没客气,青菜全进周杭碗里了,边夹边问他,“花生和腐竹要吗?”
“要。”
一碗粉吃完,云诉满足的把汤也喝完了,螺蛳粉的精华就在于汤,她一点都没浪费。
此时正在吃第二碗的程岚倾,拿着筷子津津有味,“这东西还真是越臭越好吃,我以前怎么没有发现呢”。
没一个人理他。
柴斯谣问:“云诉你想喝奶茶吗?我有点想喝”。
周杭起身,“你们等着,我去买。”
四人一边喝着奶茶回了教室,坐下,还有几十分钟才上课,程岚倾和周杭拿出手机就开始玩游戏。
教室里人不多,但不静,各路妖魔在作怪。
柴斯谣翻了翻云诉的课本,“云诉,你是哪个诉呀?听着好有诗意。”
“诉说的诉。”
“欸,原来你也不喜欢在课本上写名字,你同桌也是,和你一样就写了Y,不过他的是大写的。”
和周杭相处了半天时间,云诉猜到了她同桌是谁。
不知三个小时前信心十足相信她同桌是学霸的二货是谁。
反正她不认识。
于觉这个校霸到底是不是学霸,还得观察一段时间。
柴斯谣继续说:“高老头布置作业那么多,还说要在放晚学前交上去,今天下午没自习,话不多说,我先写作业去了。”
说完转身。
云诉勾唇,看了看旁边玩得起劲的两人,没说什么,也拿出了化学作业。
来到二中的第一天顺利结束。
等到云诉从电磁学中抬起头,教室里只剩她一人,背着书包出了学校。
拐了好几个弯,左边一条小巷,墙角小雏菊,两边生长得惹人,往里一看,小巷很短,就几步路的距离。
云诉从小雏菊中抬眼,神色一诧,又一异。
逆着光,宽松的黑裤因为动作向上拉了一点,露出细白的脚腕。
脚腕连着小腿的曲线,标致而美好。
那人似乎是蹲着在做些什么,微纤的脚腕左右移了一点儿,难以置信,云诉竟看得莫名得燥热。
抬手扇了扇脖子的位置,她决定去看看脚腕真人到底长啥样。
云诉这人脑子有点病,病态的喜欢看人脚腕,在她的认知里,脚腕等同于五官。
脚步放轻,弓着身,脑袋最先伸出去。
蹲着的人,是个男的,背对着她,没看清脸,认真的捡着掉落了一地的塑料瓶。
漆黑的短发,干净利落的发顶,黑色短袖下露出的瘦白纤细的手腕。
云诉应景的,打了个嗝。
……
她赶紧捂住嘴,沃擦,就算她特钟情于好看的脚腕,可怎么能发出那么饥渴的声音,要不,先溜人?
于觉没给她那个机会,转身,眼底懒懒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看着她。
被观赏有一段时间了,云诉干笑着刚要抬手,于觉捂着嘴,转头,打了个喷嚏。
云诉站在那里,刚要抬起打招呼的手硬生生的顿在了半空中。
于觉打完喷嚏,揉了揉鼻子,没说话,转身继续捡瓶子。
云诉抬脚,转身跑了。
远去的脚步声。
于觉手上的动作微微停了一会儿,仅两秒钟,垂眼,洒落了一地的塑料瓶就快要收拾好。
一阵风过,夹杂着一丝闷。
于觉抬眼就看到。
云诉喘着气,脸颊两边汗意津津,因为跑得太快而脸上蹭了点粉色,半弓着身子,两手撑在膝盖上。
“你那袋子都坏了,拿这个袋子装吧。”她打开手中的袋子,“倒进来”。
于觉看着她,没说话,嘴角明显扯起来,走上前把瓶子一骨碌倒进去。
他以为她走了。
云诉绑好口递给他。
于觉接过,“刚从学校出来?”
云诉点头,“我今天没看到你,学校……那个处分有没有很严重?”
“你是肖绪的妹妹?”
明显在转移话题。
她点头,“嗯,你是肖绪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 云诉:我未来男朋友可穷了,认识第二天我就发现了他的小秘密--捡破烂
于觉伤心中:媳妇嫌弃我是个捡破烂的
☆、例外
于觉:“…...”
他抬手,直咳了好一会儿,而后,突然笑了起来。
云诉眨眨眼,小眼神有些无辜,坦然,似乎并没有错话的自觉。
少年似乎被云诉戳到了笑点,咧嘴笑了好久,歪靠在墙上,松松懒懒的问:“那你是谁的女朋友吗?”
云诉从衣兜里拿出颗棒棒糖,橙子味的,塞进嘴里,“爸爸,青春期的女生很敏感的,所以......”
于觉挑眉,“?”
“不要明知故问。”她又说。
好一段沉默。
话题明显聊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