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她并非矜持拘谨之人。
既然他以朋友相称,那他们就暂且按朋友相处。
贺瓷没敢吃什么太高热量的东西,只找了家店,点了份、螺蛳粉。
她琢磨,虽然也不“清淡”,但相比较小龙虾烧烤炸鸡而言,算是清淡的。
原慕好笑地看着她万分委屈的小脸,跟她点了一样的,又建议她:“要不,加个蛋?”
“算了算了,待会朝朝得冲过来打我了。”
也不是第一次听她这么称呼喻朝了。
原慕笑道:“你跟你经纪人关系真好。”
“还没出道就是他带着我跑各种训练教习,好多年了。当年很年轻,年轻人嘛,瞎叫一通。”
“这样啊。”
虽然还有疑惑,比如喻朝当年早就是圈里炙手可热的金牌经纪人了,怎么会去带你一个刚刚出道的小新人呢?
但原慕自知跟她还没熟到那个地步,适可而止地停在了一个不会让人反感的点。
“光在电视上看你,哪里想象得到你私底下竟然是个喜欢吃螺蛳粉的,吃烧烤的,普通女孩子一样的女孩。”原慕眼神隐着些悸动。
他很喜欢这样的女孩。真实,可高贵如高高在上的皎月,也可平凡若万千星辰中的那么一颗。
“你别夸我了,再夸下去我尾巴都要翘起来了。”贺瓷嗦了一口,又忍不住喝了一小口可乐——快哉。
“我在讨好你呀。”
贺瓷动作一顿。
原慕恍若未觉,笑容更大,“下期我这个新嘉宾得仰仗贺老师照顾哎。”
原来是说这个。
吓了她一跳。
她差点瞎想到天边去了。
贺瓷心虚地摆摆手,“好说,好说,这顿你请了就是了!”
几十块钱,也就只是玩乐一下,在他们眼里真不算是钱。
而他们“快乐嗦粉”的事情虽低调,但只要有一个人路过,且随手一拍,分分钟就给送上热搜。
这回也不知道是谁的功劳了。
反正没过多久,他们吃完回酒店,贺瓷刚洗完澡,喻朝电话就追来了,声音隐忍着无奈:“姑奶奶,看眼热搜。”
贺瓷试探着问:“大事?还是小事?”
“一件,你和原慕的cp粉又多了一批的,小事。”
贺瓷:“……”
听您这话,也不像是个小事的样子。
但她心里大概有数了,不太慌,淡定地打开微博看了眼,才说:“没关系呀,就拍完戏吃个夜宵而已,我们双方都澄清过了,他们喜欢联想就联想吧,就当给这部剧炒热度了,你跟刘导那边商量一下广告费呗?”
喻朝被她这心态给折服了,“行行行,你赢了。”
而傅今弦知道贺彦会去寰星后,当机立断地回了御水湾。
刚到,就接到傅谦同的电话。
指尖夹着手机,转了一下又一下。
电话响起,又自动挂断。
反复三次后,他才不紧不慢地接起。
“喂。”
这道寡淡的声音让傅谦同微微一愣,邱诗琴拍了拍他,他才回过神来。
“今弦啊,你看我们都是一家人,现在闹得这么僵,哪个走出去好看?听爸的,明天回来家里吃个饭,把心结都打开,误会都说开!”
傅今弦嗤笑了一声,如果不是傅谦同拦下他花了那么大的精力投资下去的西区,并且差点让他所有的投资毁于一旦,如果不是傅谦同出手阻断他在欧洲方的势力,如果不是傅谦同以为季嘉嘉是他的女人,对季嘉嘉那边也下了手——
他就信了。
之所以现在打这通电话,不过是他的反击吓到了傅谦同,傅谦同没有把握取胜,甚至没有把握止损罢了。
傅今弦就只是笑了那么一下,笑声透过了听筒传达。这明显的嘲讽,让傅谦同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更让他生气的还在后面,傅今弦什么话都没有说,毫无防备地就挂断了电话。
“反了他了!”
邱诗琴抚住心脏,平复着那阵阵的害怕。
傅今弦,这个疯子!他想干什么?想搞垮傅氏吗?
邱诗琴第一次承认,她是真的怕了。
这么多年,各种算计,却没算到自己家里养的这么一匹幼狼!
他们把他养大,等来的却是他的反咬一口,将整个家吞噬。
邱诗琴哭了起来,顺势柔若无骨地靠在傅谦同身上,“阿同,这可怎么办呐……我自认也没亏待过今弦的……”
“这个白眼狼,跟他妈一个样。”傅谦同深呼吸,缓解难抑的怒气。
傅今弦没心思搭理他们。
一群,若占优势则得意、若呈败势则示弱的、无用之人。
傅今弦见宋特助发了很多条微信过来,点开一看……如心中所想,和她有关。
却没想到,又是和原慕一起上了热搜。
三次了。
这个原慕出场频率高得过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了,狗男人你记得真清楚~
第25章
宋特助等到的回复是:【撤掉热搜。】
没过多久, 又来一条:【把原慕的资料发给我, 能多详细就多详细。】
宋特助得逞似的笑,傅总急了。
也是,这么多贺小姐的追求者,且一个比一个会追人, 他能不急?
只是,傅总情商堪忧, 无论如何还是他们助推一把。
【傅总,您这是在追贺小姐吗?】
【fjx:不然呢?】
【可是, 原慕看上去比你会多了。不止原慕, 言景和他们也是,您追人的技术在贺小姐的追求者中, 好像是最差的。】
他硬着头皮打的这串话。
还很给面子地用“好像”这个词, 其实, 就是最差的,都不用“好像”。
傅今弦没再回复。
他也意识到了这个很头疼的问题。
他思忖半天, 最终决定在“最合适的休息时间”给她道早晚安, 可一点用都没有, 这不贺瓷转头就跟人去吃东西了。
比起来,他的段位低到都不好意思说, 像是——小学生过家家。
即使傅今弦不愿意承认。
微微昏暗的灯发出幽幽的亮光,是偌大的房子里唯一的光束。
他喜欢在这样静谧的环境中安静地思考一些事情。
或许比他察觉到的时候还要早很多。
他就已经对那个姑娘上了心。
只是他浑然不自知罢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在她身上的停留的目光越来越多,她做的越来越多的事情都会让他记挂在心上。看到她各种途径的照片时, 都会有意无意地多看几眼。
并非突如其来的感情,而是日积月累起来,却不被发觉的感情。
一份,隐秘的,隐秘到他自己都不知的感情。
在发现之时,连他自己,也是骇然。
一直放在嘴边的拒绝,一直身体力行的远离,竟都成了笑话与口是心非。
可是狮子一旦觉醒,就带着掠夺和绝对的侵占,再无松手之可能。
傅今弦提了提唇,贺彦的话并没能动摇他分毫,一分一毫都无法。
今天在贺彦面前坦白,也是他盘算好的。晚坦白不如早坦白,能有更多的时间去取得他们的认可。
可对于别的他都能安排得好好的,唯独遇到她,他就没了办法。
季嘉嘉的电话再次响起——一天总会响起十几次。
傅今弦懒懒地看了眼显示,并无接起意。
一通挂断,一通又起。
凭空打破平和的寂静。
季嘉嘉快急死了,傅今弦和傅谦同父子打架,却拿她作牺牲品!
他们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尤其是傅谦同,就是个疯子!难不成他以为她会是傅今弦的软肋?拿她开刀吗?
季嘉嘉气得脑袋嗡嗡的。
不知道傅今弦又做了什么,傅谦同刚刚又对她出手,她现在连门都不敢出,已经换了三个住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