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寒城,江恕这个名字就是钱权象征,但凡沾上点儿边,几辈子都不用为钱发愁。
是个女人都会肖想的存在。
小姐小心翼翼走过去时,江恕正在拨第二次电话,电话那头还是忙音,耳边却突然来了个娇滴滴的声音:“江总,我陪您喝杯酒吧?”
她说着,将调好的酒杯递到江恕面前,杯中酒水红红绿绿,飘着股特殊的味道,也不知道掺了什么东西。
江恕本就不悦,此刻连眼皮子都懒得掀,舌尖顶了顶脸颊,痞得周围女人心颤。
然而下一秒,就见他沉着眸,手一扬,酒水顷刻洒到地上:“滚。”
旁边原本看暧昧的兄弟立刻起身赶人:“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谁教的?屁规矩不懂还出来混!江少的主意也是你们这种东西能随便打的?”
贺呈也皱了皱眉:“今儿恕哥来,别找不痛快,这乱七八糟的女人统统弄走。”
兄弟几个在一块的时候,江恕虽然玩得也疯,可从来不碰这些脏东西,有他的局,大家都识相地清心寡欲。
贺呈骂完那边,过来拉他打牌换换心情。
电话一直没打通,江恕索性收了手机,坐上牌桌。
他这人大概是得天独厚,天生一副好皮囊,事业上风生水起,就连玩个牌也是实力碾压,心情好的时候逗兄弟们玩,放放水输两局,送点房子车子做消遣,心情差的时候也能赢得其他人叫苦不迭,半个月都买不起裤衩。
贺呈在输了海边两套别墅之后就意识到,他恕哥今晚这脾气是捋不顺了。
另个哥们在战术上采取干扰策略,笑着开口调侃:“恕哥,平时也不见你碰女人,出席个宴会连女伴都没有,带的还是男助理,怎么着?真打算单着啊。”
贺呈喝了口酒:“你2g网呢?恕哥已婚了你们不知道?”
边上人听笑了,他们这个圈子的人,婚姻就是个笑话,更别提江恕这样身份的。
贺呈瞥了眼这帮人:“笑什么,咱嫂子好看得一批,放娱乐圈里边随便捧捧,妥妥顶流。”
提起娱乐圈,有几个倒来了兴致:“我听说最近演电影特火的那个汪什么的……噢,对,汪婉婉,身材贼好,听说还是舞蹈学院的学生,还没毕业呢,又嫩又辣。”
贺呈相当不屑:“嫩学生算个屁,嫂子实力碾压。”
“嘶,恕哥,嫂子真有这么天仙?”他们可是知道江恕连婚礼都没参加的事。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把目光聚到他身上,半晌后,见他淡定地丢下手中最后几张牌,勾了勾唇,嗓音微哑:“很漂亮。”
在场几乎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听江恕这样夸一个女人,此刻个个对他藏在家里那位起了好奇。
这个干扰战术似乎还挺奏效,江恕自提起温凝之后,脸色变得稍微好看了些,几轮牌下来,有输有赢,明显是放过水的。
然而大家都在有说有笑之时,男人明显还是有些心不在焉,两指间夹了根烟点着,注意力全在桌角的手机上。
手机屏幕一直是黑的没亮过,温凝没回过电话,甚至连短信都不回。
烟燃到最后,江恕也没碰一口,不在意地随手掐了,拿起手机又拨了个电话。
贺呈输了在洗牌,几个人闲着没事讲了两句荤话,笑作一团,吵吵闹闹之间,忽地一阵机械化的女声从江恕手机那头传来。
大家不约而同噤声,那段没有感情的播报音便越发清晰。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候再播……sorry,you……”
江恕眸光微黯,挂了电话,表情看似没有多少变化。
有人调笑:“哟,谁这么大胆子啊,连咱恕哥的电话都敢不接?”
“不知道对面发现自己错过江少电话,要哭几年。”另一个跟着附和。
贺呈洗好牌,压着嗓问:“恕哥,嫂子电话还没接呢?估计真生气了?晚上回去哄哄。”
“哪家姑娘啊,心气儿这么高,不知道咱恕哥可从来不是个会哄人的主?”
“是啊,女孩啊,就不能作,听话点儿应有尽有。”
“我也不喜欢多事的,有那时间多找几个乖的伺候不好么。”
几个人谈笑间,江恕撂了牌,起身带走花镯,直直往外走了。
贺呈追上问了句:“恕哥,不打了?”
江恕语气淡淡:“回家。”
贺呈有些不敢相信:“回家哄嫂子啊?”
江恕抬眸扫了他一眼,居然没有否认。
牌桌上一伙人目瞪口呆:“什么情况这是?”
“不会真回家哄人吧?”
“怎么着?江少这结了婚,还有门禁了?这才几点。”
贺呈笑得暧昧:“回家哄小姑娘去。”
“卧槽??”这下几个人终于来劲儿,这架势,是玩真的啊?!
“太可怕了,刚刚着急忙慌走的人是咱寒城太子爷??婚姻这坟墓,老子这辈子都不要跳!”
“贺呈!有照片没?我他妈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天仙!!”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他是个王者:老子never哄人。
后来,他娶老婆了:宝贝儿,我给你跪下好不好,只求今晚别让我一个人睡。
读者:江狗睡觉不喜欢别人碰,那就祝你以后永远一个人睡吧。
江恕:危险发言,计入暗杀名单。
读者:江总果然是我的人我再讨厌也只有我能欺负
江恕:我没说讨厌,不要乱说,我很紧张,很难向凝凝解释。
大家踊跃发言啊,之后都有读者评论回复环节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些倒霉蛋被江总挑出来回复(暗杀)
——
第8章
温凝孤零零站在会场里,周围糕点小吃罗列,精致漂亮一看便是价格高昂,她什么也不敢碰。
周围来往的都是在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便先前没有交情,互相都是还认识的。
大家面带微笑礼貌寒暄,温凝一个人站在当中,似乎格格不入。
江恕不在身边,她连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索性站到会场的最角落。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什么朋友,已经适应一个人自处。
小姑娘低着头,安安静静等了一个多小时,再抬头时,江恕已经不见人影。
周围陆续有人离开,会场空空荡荡,只剩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她一下慌了神,四处找却仍旧没找到江恕。
酒店经理见状走到温凝面前,礼数周全地鞠了个躬,双手往右边做了个请的姿势:“小姐您好,电梯口在这边,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温凝这辈子最怕麻烦人,怯生生地笑着摆了摆手,硬着头皮往出口方向走。
电梯一路下到最底层,她走出酒店大厅,没找到来时和江恕一块坐的车。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渐深,路上来往的车流都逐渐稀少。
她已经踩着高跟鞋站了几个小时,后来实在坚持不了,在酒店门旁的花坛边寻了个台阶坐着,乖乖巧巧一直等到十点,却依然没等到江恕。
她看着寒城夜晚的霓虹从闪烁到熄灭,像是认命般笑了笑。
江恕一声不响地走了,他大概根本不记得今晚还带着她,又或者他记得,可是并不重要。
今晚是她第一次出席这样的活动,难免紧张,换好礼服后,钱包和手机统统落在卧室没带在身边,连个电话都没法打。
然而转念一想,即便带着手机,她也不敢给江恕打电话,因为不知道一个无足轻重的电话会打扰到他多少事,他都把她丢下了,又怎么会抽出时间回头找她。
寒城很大,嫁给江恕的这几个月,除了跟他去过一趟老宅,其余时间没再出过御乾湾,她还没来得及好好熟悉这个城市,能不能找到回御乾湾的路,心里都没底。
这酒店建在临郊的一处山庄内,往来这的人非富即贵,大多有私家车接送,因而最近的公交车站也在三公里外。
温凝脱了高跟鞋,打着赤脚在柏油路上走,周围一片昏暗,偶尔还有大车从身边疾驰,心里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
江恕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一点,他下意识往温凝住的那间客房走,见里头没人,又直上二楼主卧。
卧室漆黑一片没开灯,温凝的手机在门边柜上放着,他忽地松了一口气,猜想她应该早早回家睡下了,所以才没接电话。
今晚他也有些疲惫,方才在会所染了一身烟味,索性直接拐进浴室洗澡。
男人洗澡动作快,没一会儿穿了件宽大的浴袍出来。
手里拿着今晚拍卖会上带回来的冰飘花镯,打算放在温凝明天一早起来就能看见的位置。
只是等他走到她常睡的小沙发边,透过月光才发现沙发上并没有熟悉的小身影。
江恕微蹙起眉头,快步回到卧室门边拿起她的手机,这四百块的直板机没有密码,江恕轻而易举解开锁,除了他的几个电话未接以外,就连先前给她发的那条短信也未读。
屏幕上时间接近夜里十一点,室外雷雨交加,没有要停的迹象,他心下猝然收紧,敛着神色抓上车钥匙,手机和花镯都来不及放下,大步往楼下走。
温凝赤着脚拎着高跟鞋走了十来分钟便开始下起暴雨,她没处躲,身上礼服湿得贴了一身,小姑娘抹抹脸上的雨水,咬着唇继续往几公里外的公交站跑。
好不容易跑到站点,却错过末班车的时间。
身后一亮灰色跑车从高架下来便跟了她一路,在她身边停车按了几回喇叭,温凝只当是自己挡了别人的道,卖力地跑着躲到另一边车道。
最后终于在公交站遇上。
跑车降了半个窗,驾驶座男人穿着身藏青色西装,模样看起来一本正经:“小丫头,这个点没公交了,不介意的话我送送你。”
温凝实在是没了回家的办法,见状以为对方是的士拉客,掂量掂量自己那紧巴巴的存款,小心翼翼地弯身询问:“您好,请问到御乾湾,要多少钱啊?我今晚出来没带钱包,可以到地方了进去拿给您吗?”
“御乾湾?”周自衡一愣,而后又忽地笑了声,“不收你钱,我又不是搞滴滴的,正好顺路,上车吧,这雨太大了。”
温凝心思简单,也没多少防备,上了车,不住地道谢。
周自衡目视前方,脱了身上西服外套递到她面前:“披着。”
她接过外套,看了眼自己身上湿漉漉的礼服,忙道歉:“对不起,我把您车子弄湿了,实在抱歉,一会儿——”
“车里开了空调,你淋了雨,不穿件外套容易感冒。”
温凝一愣,还从来没有什么人觉得她感冒生病是件值得注意的事。
“谢谢您。”
男人淡淡地嗯了声:“你住御乾湾?”
“嗯,怎么了?”
周自衡扬扬眉,偏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我一朋友也住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