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是一件完全不可能的事。
李月明快气死了:“老刘这是在想什么呢,江演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好好学习。”
“没事的。”乔阮说,“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换位置了,很快的。”
“没事的。”乔阮说,“一个月以后就可以换位置了,很快的。”
明明受委屈的那个人是她,安慰人的,却也是她。
李月明想,乔阮不应该这样的,她越这样,自己就越难过。
替她感到难过。。
直到放学,江演都没来。乔阮松了一口气,今天终于平安度过了。
她背上书包从教室离开,正好碰到站在门口的沈负。
她微愣了一瞬,和他打过招呼,然后准备离开。
沈负看到她外套袖口上的英语单词了,眼底的笑意收敛,唇角弧度也抿成一条直线:“谁写的?”
乔阮第一次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不适合他,却又适合他。
乔阮也不知道自己在语无伦次的想些什么。
如果她说出是江演,那么沈负肯定不会坐视不管,可乔阮却不想。
还剩最关键的一年,他那么优秀的一个人人生履历里不应该有一丁点的污渍。
而且,他们没有任何关系,沈负没有这个义务去帮她。
所以她摇了摇头:“我自己写的。”
沈负盯着她的眼睛看,她又将视线移开。
他那么聪明,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看出她是不是在撒谎。
她听到他的笑声了,但是和平时不一样,现在的笑一点温度也没有:“你自己在自己的外套上写这种脏话?”
李月明听到外面的动静追出来,就看到他们两之间的氛围有些怪怪的。
她走过去挡在乔阮面前,看着许负:“你有话好好说,凶什么?”
沈负点了点头:“是我多管闲事了。”
然后他就走了。
李月明觉得他今天有点奇怪,就去问乔阮:“你们刚刚说什么了,他怎么那么生气?”
乔阮摇头:“没什么。”
她见李月明没背包,于是问她:“你书包呢?”
李月明说在教室呢:“今天要去外婆家吃饭,李慎想把作业写完了再回去,我等他。”
“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
“嗯,明天见。”
“明天见。”
乔阮出了校门,走到一半发现自己保温杯没拿,担心学校关门,她特地走的近路。
安静的巷子,她刚过去,就看到那里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乔阮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沈负靠墙站着,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
他微微抬头,看着天空。
脖颈线条拉伸到仿佛紧绷,随着他吞吐烟雾,喉结上下滚动。
他抽烟的姿势很熟练,应该不是第一次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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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阮回到家,看到一地的狼藉,那些锅碗瓢盆全都摔在了地上,电视机也被砸破了。
夏依然蹲在地上发呆,脸上全是伤口。
看到乔阮了,她急忙从地上站起身,脸上仍旧是那副温柔笑貌:“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早,妈妈还没来得及去买菜。”
乔阮眼睛瞪大,跑过去:“是不是他又打你了?”
夏依然笑道:“没有,这是我自己摔的。”
乔阮的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他在哪,我去找他。”
夏依然拉住她:“阿阮,你去找他又能又什么用呢,你不用管妈妈,这点伤算不了什么的,你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知道吗?”
对啊,她去了又能干嘛呢。
她不是第一次这么无力了,但是这一次似乎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难过。
很多事情全部在一瞬间都来了,她就像是一个固定靶,所有子弹都朝她这里发射。
于是她便从中间断掉了。
屋子里的狼藉是她收拾好的,她让夏依然先好好休息,她来买菜做饭。
夏依然欣慰的看着她,说她的乖宝懂事。
可她却看不到平静的皮囊里,那颗已经过重负荷,而坏掉的心脏。
那天晚上,乔阮盯着美工刀看了很久,最后伸手把它拿过来。
它尝试着在手腕上划了一刀,不深,只是出了一点血。
她觉得自己很没用,连死都有这么多顾虑。
怕妈妈难过。
她简单的处理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就睡了。
在梦里,她梦到自己成了一颗水星,太阳在她面前变得很大。
她很温暖。
然后她就醒了。
是被开门声弄醒的,她开门出去,马叔叔手上提了一个盒子放在桌上。
看到乔阮了,他的神色有些不自在:“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想到妈妈脸上的伤,她看他的眼神还带着恨:“去学校。”
马越霖没看她,所以也没看到:“这是给你妈妈买的蛋糕,你要是没吃饭的话,就吃点再去学校。”
他昨天喝醉了,回家发了一遍酒疯。
今天酒醒以后才记起来那些事,是过分了点,所以想要和夏依然道歉。
乔阮说不用,进洗手间刷牙,手上的纱布昨天晚上睡觉时掉了,上面的伤痕还很明显,但已经不流血了。
轻生的念头是短暂的,她还没有脆弱到这种程度。
以后不做这种傻事了。
乔阮到学校的时候还没多少人,等她专心做完一套题以后,差不多都到了。
今天下雨,早操被取消,改成了自习。
江演是最后来的,乔阮写的认真,没有注意到。
这张试卷是高三上次的期中考试卷,数学老师让乔阮做的。
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题,她换了很多种公式都解不出来,草稿纸都写满了三张了。
江演把书包放下,看了她一眼。后排的张城跑过来:“阿演,晚上的篮球赛你去吗?”
他皱眉:“滚远点。”
声音刻意压低。
张城悻悻,滚了。
“呀。”
乔阮似乎终于解开了,激动的发出了一声极小的奶音。
笑容都漾进眼底了,她拿着笔在试卷上面写下解题步骤。
江演不屑的转着笔,书呆子。
嘴上这么说,视线却往她的试卷上看,然后看到了她拿笔的那只手,手腕上的伤口。
他握住她的手腕,冷声问她:“这是什么?”
数字八还没写完,就因为他突然的举动而带出长长的一条痕迹。
乔阮把手抽出来,不算特别硬气,但是平静到不见任何波澜的语气:“我知道你讨厌我,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招惹你,我只想好好学习,我不会打扰你,希望你也不打扰我。”
她重新去写解题步骤,江演却不依不饶:“我他妈问你手腕上的是什么!”
这声音太大了,教室里的所有人都被吓到,静静的看着他们两,也忘了自己手头上的事。
乔阮并不想回答他的任何问题。
安静维持了几秒钟,江演避开她手腕上的伤,把她拉出去。
教室外面,没人了。
江演说:“现在可以说了?”
乔阮对江演已经算不上讨厌了,是厌恶,是恶心。
他当着全班的面撕掉被她碰过的试卷,却不知道,被他碰过的东西,她都不会再要了。
那支他写过的笔她扔了,那件外套她也扔了。
她没有任何隐瞒,很直白的说了:“我自己割的。”
江演皱眉:“你为什么要割这个?”
乔阮抬眸看他,佯装的镇定还是被惧怕给弄的支离破碎。
见她看着自己,江演愣了片刻:“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