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温芯叶翻了个白眼，心底直骂他心里没数。
“对什么印象最深？”
温芯叶眨眨眼，语气僵硬地吐出三个字：“凤凰石。”
顾言斯闻言像是一愣，再开口的时候意味深长：“记仇的时候记性最好。”
温芯叶没理他，拖沓着步子往前走。
“走。”
“干嘛。”
“看凤凰石。”
温芯叶脚下一顿，再往前走的时候已然精神抖擞。走了没两步，反而走到顾言斯前面去了。
温芯叶发现顾言斯的脚步慢了下来，她回头看他，两人的手还牵在对方手中。
“走啊，怎么不走？反悔了？”
“走。”
顾言斯点头，嘴角的笑愈发意味深长了。
凤凰石名不虚传，两块阴阳石盘踞在一起，错综交叉，像凤凰依偎在一起。周围散落着一些歪七扭八的小石块，温芯叶仔细辨了辨，大多数都能隐约看到些心形的样子。
不知道哪一颗是顾言斯和康颖然丢的呢？
温芯叶上下左右看了看，回头问他：
“凤凰石是不是就是说，把心形石头丢进去，两个人就和这两块石头一样永远在一起？”
顾言斯若有所思：“好像差不多。”
“居然有傻子相信。”温芯叶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太蠢了，把感情的事情寄托在传说上，只有傻子才会相信吧。”
说完，温芯叶故意看了顾言斯一眼。
顾言斯面色不佳，右手插兜，沉默不语。
温芯叶心一沉，以为自己说康颖然的坏话，他不满意了。
还不待温芯叶有委屈的表情，顾言斯就突然立了立身，插兜的右手拿了出来。他右手握拳，不知捏了什么东西，将整个拳头递到温芯叶面前。
温芯叶不解，下意识将手摊在他面前。
顾言斯手一松，接着立马缩了回去，又将手背在身后。
温芯叶感觉手心掉了个硬邦邦的东西，她定睛一看，是一颗小小的石头。
温芯叶凑近了看……
是心形的，还很标准。
温芯叶诧异地看向顾言斯：“你干嘛？”
“我以为你信，路上捡了一块。”顾言斯看都不看她一眼：“但你那么聪明，肯定是不会信的。”
温芯叶瞬间恨他恨得牙痒痒。
她感觉自己被架在一个不适合她的高度上，上不去下不来。她把这颗石头丢进去，就是自己说自己是傻子。
不行。
温芯叶牙一咬，手一翻，石头掉落在地上。
顾言斯的眼神一直跟踪小石头，让温芯叶连捡起来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她索性心一横，脚一踢，石头咕噜噜地滚下了山。
也不知是说给顾言斯听，还是说给自己安慰自己的。
“我才不信呢！”温芯叶小声嘟囔：“把你们有故事的石头踢走。”
顾言斯看她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不禁淡淡笑了。
“没有有故事的石头。”顾言斯向前走了一步，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我也是付承禹说的时候才知道。”
“那康小姐说……”温芯叶一时间有些懵。
“她做了什么我怎么知道。”
“可是，你确实在这向她告白了。”
“骗你的。”顾言斯嘴角含笑：“那时候思想迂腐，觉得商业联姻也不是不能接受。”
顾言斯顿了顿：“我和她父亲谈合作，这是她父亲开的条件，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温芯叶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怎么早不告诉我……”
“逗你的。”顾言斯把温芯叶拉到自己身前，抬手轻揉她的头发，微微叹气：“看你这么这么在意，又是拿头撞树又是闹别扭，还是告诉你吧。”
“谁在意了……”温芯叶嘴硬。
“走吧，回车里休息。”
温芯叶被顾言斯拉着往回走，心里却在使劲琢磨他说的话。想着想着，忽然觉得不对。
“你怎么知道我拿头撞树是因为这个？”温芯叶大怒：“你看到我了？你故意的？”
“都说了，逗你的。”
温芯叶闻言，立马抬脚踢他，却被他灵活躲开。
“以后谁在乎你谁是狗！”
顾言斯笑，伸手在温芯叶下巴上挠了两下，像极了逗狗的模样。
……
两人刚从凤凰石下来，就见付承禹站在他们房车门口着急打转，其他几个人也在一旁陪着他，不知在做什么。
见他们俩回来，付承禹马上冲了过来。
“老大，您这是干什么？怎么突然拉黑我？”
顾言斯面无表情，一个余光都不给他，径直走到车边拉开车门，想送温芯叶上车。
可付承禹并不死心，反而跟上来想要去拉顾言斯。
顾言斯转过身面对他，脸色阴沉，眼神犀利，他盯着付承禹，直到付承禹后背发麻，后退一步。
“老大……”
“我不用知道谁有没有伤心有没有哭。”顾言斯声音冷淡，语气决绝：“我提醒过你了。”
温芯叶从他们的对话里大致理清了情况，付承禹在被顾言斯警告以后还不怕死，康颖然一哭就给顾言斯通风报信，惹怒了他。
“对不起老大，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我以后不会了。我向你道歉。”付承禹不断地给顾言斯鞠躬，想求他又不敢伸手，看起来十分无措。
“你惹的不是我，不用和我道歉。”
周瑾凡察言观色，一直没有帮付承禹求情，听顾言斯这么说，最先反应过来的也是他。他轻扯付承禹的胳膊：“嫂子。”
付承禹这才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嫂子！”
温芯叶本来在一边看戏，突然被大声cue到，被吓得一个激灵，躲到顾言斯身后：“怎、怎么了？”
“对不起嫂子，我不该挑拨你和老大的关系，希望今天我没有伤害到你。”看那架势，付承禹就差给温芯叶跪下了。
“嫂子，你能原谅我吗？”
“啊？我，我可以吧。”温芯叶摸不准顾言斯的意思，只能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
得到温芯叶原谅的付承禹充满希望：“老大，嫂子原谅我了！能不能……”
“嗯，她原谅了，我不原谅。”
说完，顾言斯扶着温芯叶上车，轻声道：“上去睡吧。”
“不要吵她睡觉。”顾言斯并不回头，只是淡淡撂下最后通牒。
上车后，温芯叶考虑了很久，才开口问他：“你们当朋友十几年了吧？就这样拉黑了？”
“嗯，他近几年总做这些自以为是的事情。”
“你是拿我当枪使啊，我又不是你挡箭牌，搞不好他们还觉得你是因为我才这样的，到时候恨我……”
顾言斯冷笑：“没人敢动你。”
……
听着温芯叶均匀的呼吸声，顾言斯借着车窗透进来的微弱的光，看了看手表，已然过了两点。
顾言斯小心翼翼地下车，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顾言斯找到一个绝佳的观测点，不断核对时间，观察星星的动态。
其他人都已经离开，去往别的地方观星了。而康颖然，在帐篷里也时刻注意着顾言斯房车的动态。见顾言斯下来，她也起了身，到他身边坐下。
顾言斯稳如泰山，丝毫不感到吃惊，也不做任何反应，任由她去。
康颖然看着他的侧脸，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她轻声问他：“你是认真的？”
顾言斯默认，继续观察天象。
“我不该让你叫她一起来的。”康颖然苦笑：“我以为你们是假的。”
“我不做无聊的事情。”
“可你本来也是为了报复我……”
顾言斯不耐打断：“不要拿自己揣测的事情当做事实。”
“所以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让付承禹下不来台，你就是为了做给我看吧？”
顾言斯拿大拇指在表盘上轻轻一抹，淡淡：“如果能有这个效果，最好不过。”
他看了眼时间，下逐客令：“你去睡吧。”
说完，顾言斯也不管她是否真的去睡，就径直走向房车，打算叫醒温芯叶。
温芯叶睡得正香，感觉有人轻轻摸自己的脸，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怎么了？”
“起床，带你听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