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走在妈妈腿边一步三回头,虽然不清楚要搬家了,但跟储旭一样莫名兴奋着,尾巴摇来摇去。
储旭开车的时候,看见梁晴手里拿着一个黄色的玩偶,还挺珍惜的样子,好笑地问:“这是你晚上要放在床上的么?”
他想说今晚可以不用抱玩偶了,可以抱着他哥,一个身材非常诱人的男人。
梁晴说:“是妞妞的玩具。”
“啊?”储旭叫了一声。
梁晴说:“它很喜欢这个小丑鱼。”
严格意义上并不算玩偶,原本是梁晴的发带,学生送给她的。狗狗是红绿色盲,但是对蓝色,黄色很敏感。有次梁晴洗完脸丢在沙发上,黑妞以为是妈妈给自己的玩具,每晚睡前都要叼进自己的窝里,让小丑鱼陪着自己。
找不到就不肯睡觉,还发脾气,咬脏了梁晴给它洗了,发现气味不对也会生气。她怕弄丢了,每次都小心给它收好。
储旭听完梁晴的解释,揉揉眼睛。
“怎么了?”
“当你的孩子应该很幸福。”储旭很羡慕黑妞。
梁晴笑道:“做我的家人都很幸福啊。”
储旭给梁晴描述了一下储臣现在住的房子,是一个临湖的平层,两百多平米,她都可以在家里跑步。
梁晴真正进门的时候,还是被震撼到了。比起他们曾经一起住的地方,太奢侈了,二十一岁的梁晴陪储臣住过车场,隔壁就是他的办公室。在那个条件简陋的小房间里,他们做了很多不为人所知的事,留下他卖力干活的汗水,也有她的嘤咛声。
这房子算得上豪宅。
储臣没在家,她有鸠占鹊蝉的心虚,只能硬着头皮进去。黑妞对爸爸家里已经很熟悉了,找到墙角的宠物饮水机,大口喝水。
“你哥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储旭笑起来,调侃她,“你老公什么时候回来,不应该问你吗?”
梁晴碰了碰鼻子,“认真的。”
“我也不知道。”储旭耸耸肩膀,“他只是让我去接你,把你带过来,别的什么也没说。不过,我哥本来就很少跟我说他的事。”
“算了别管他了,姐,我们今晚吃什么?”
储旭帮梁晴把带来的东西放好,他是真的饿了。
储臣的家对梁晴来说太大了,她花了点时间才弄清楚方向,新厨房用的不太顺手,但想到将来又必然要在这里做饭,只能让自己适应。
他的家不像有人生活的样子,纤尘不染,食材更像为了填充冰箱临时买的,颜色好看,但不中用。
梁晴问储旭吃牛肉什锦炒饭可不可以,年轻男生赶紧凑上来要打下手,好脾气地道:“行啊,你只要不给我吃屎,都可以。”
她笑的呛口水,安排储旭去洗洋葱和胡萝卜,自己则去切牛肉。这是她把所有看见的食材能串联起来的晚餐了。
牛肉切块,还是按照老方法加入水淀粉和耗油胡椒粉腌制,这样口感才会好,不然又柴又硬。一切辅料准备就绪,米饭也蒸好了。葱花热油爆香,洋葱胡萝卜炒至断生,就可以加入米饭了,最后才倒入炒熟备用的牛肉粒。
这是一道很简单的菜,梁晴不需要定时,早已熟练地掌握了火候与时间,快速装盘。颗颗米粒分明,挂着色泽诱人的油脂和酱汁,牛肉粒也湿湿润润,完全不干。
从厨房到餐厅的这段距离,储旭已经忍不住了,捏起一颗牛肉丢进嘴里,不知是烫的还是好吃的,短促地尖一声,“哦吼!”
梁晴拍拍他的后脑勺,“洗没洗手?”
储旭嘿嘿一笑,没皮没脸地坐下来大快朵颐。他们温馨地吃了一餐晚饭,好像姐弟俩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快九点时,门口传来响动。
储臣回来了,在换鞋。
进门前,他想象过里面亮着灯的样子,但是真实看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屋子里飘着饭香,还有纤细婀娜的人影,乱窜的狗,并且是两条,热闹多了。
他眼前一亮。
储旭看见他哥,“你回来啦!”
储臣把车钥匙随意丢在玄关,习惯性解开衬衫的一粒纽扣,视线落在梁晴肩膀。
对视一眼便无言错开。
“哥,你吃饭了吗?”
储臣在饭局上喝了不少的酒,东西没吃多少,本来不觉得,但是闻着味道倒真有点饿了。他扫了眼桌子。
“有吃的么。”他装模作样地发问,在桌边坐下来。
牛肉炒饭做多了,还剩下不少,梁晴直接把盘子往他面前推推,淡声问:“吃吗?”
他默默地,就着她用过的盘子把剩下一半都吃光了,半粒不剩。梁晴做饭的确好吃,怪不得有人像小狗一样天天往她那跑。
储旭抹抹嘴角的油光,又摸摸自己的肚子,把碗一推,美滋滋地说:“今天吃得太满足了,真希望以后每天都能吃晴姐的饭。”
没人接这茬,储旭好尴尬,梁晴站起收餐具。
“你去洗碗。”储臣忽然道。
所有人都看向他,储旭意识到他哥在命令他,于是快速抢过梁晴手里的动作,一股脑都收进厨房了。
“妞妞今天乖吗?”他主动找了话题。
“挺乖的。”梁晴一板一眼地回答,又有来有回地反问:“你喝酒了,谁送你回来的?”
“老陈开的车。”
“哦。”
储旭很快把碗洗好,他出来时那两人又不讲话了。但他还不想那么早离开,找了部片子看,偶尔跟黑妞玩一玩。
梁晴和储臣分别在两边,各自占据沙发一角。
电影不是梁晴喜欢的,看得无聊,“我去厨房洗点水果。”
她站在洗手池前,有脚步声,储臣跟了过来,在她身后站着。
梁晴转过身,仰头和他对视。
从决定还要结婚到现在,他们忽然不太好意思直视对对方,模模糊糊地处理着各种情绪和交流。
包括今晚,从他进门到现在,夫妻俩都没能好好说句话。
“感觉怎么样?”他笑着问。
“房子很大,很漂亮。”梁晴以为他是问自己关于硬件设施的体验感。
其实不是的,但储臣也没有纠正这层意思,因为乐于看梁晴表现喜欢的样子,这是属于男人的自豪感。
“还有呢?”他又低声问。
“还有什么?”梁晴闻到他丝丝缕缕的气息涌过来,含混酒气。
储臣的手搭在她的肩上,修长粗粝的手指缓缓摩挲着,过会儿,手臂穿过她的腋下,一拎,一抱,男人轻易地将她举了起来。
梁晴来不及反应,惊叫出声,又怕外面听见。
回过神时,储臣已经把她放到料理柜台上,她坐着,他站着,两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健硕手臂青筋凸起,锁住她纤细软塌的腰肢,另只手指尖落在她漂亮膝盖,她今天穿了方便的长裙。
男人低头注视她,一言不发吻下来。他的吻粗犷又野蛮,滚烫的,具有侵略性的。
梁晴无处安放的手抚上他后颈,帮助他更深地吻自己。
巨大的水流声掩盖了他们呼吸和唇舌交缠声,唇瓣贴触,湿湿漉漉,浑身酥麻。中间他把她抱起来过一次,厨房里晃了几步,又放回去。
他的吻技高超,有狂妄的生命力,越来越深,最终梁晴被抵在墙上,哆嗦闷哼一声。
储旭从沙发起来,趿拉着拖鞋,满屋子逗黑妞。
储臣放慢节奏,温柔嘬掉自己作恶的痕迹,又轻吻一下鼻尖,最终将人抱下来。
水早已溢满盆子,哗啦啦往外淌。梁晴关了水龙头,仔细认真地洗着樱桃,表情淡淡,唇瓣绯红。
储臣在她身边陪着,用指腹蹭掉自己嘴角的口红,淡定地看手机。
不多久,两人一起走出来。
第23章
梁晴端了碗樱桃回到客厅。
原本占据在沙发最中间的储旭, 不知怎么的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和黑妞争抢小丑鱼,玩得不亦乐乎。
梁晴一坐下,还在奋力咬小丑鱼的黑妞就跑过来, 趴在妈妈腿上, 嘤嘤叫唤,是在告状。
储旭愤愤道:“你还委屈上了。”
梁晴笑着挠挠黑妞的下巴, 说:“小旭, 过来吃点樱桃。”
“好啊。”储旭一回头,梁晴的原本颜色偏淡的嘴唇此时看着泛着醒目的殷红,饱满像初夏的樱桃,水水润润。
那是刚刚在厨房激吻过的痕迹,某人趁机咬了她几口。
储臣坐在她身边,漫不经心地盯着手机看。
储旭又看一眼,觉得这样不太礼貌,赶紧把头转过去, 只拣了一颗丢进嘴里, 核含了半天没敢回头。
电影快结束时,梁晴犯了难, 今晚睡哪个房间?
她没想进行一场无性婚姻,可突然和储臣上床感觉太急了点,即使他们刚刚接过吻。
外面下起大雨,砸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储旭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梁晴略显焦灼地起身,无意识说了句:“明早有课, 我先睡了。”
说完,又看看几道房门, 不知道自己该推开哪一扇。
储旭也站了起来,挠挠自己的后脑勺,走到窗边道:“雨太大了,要不我今晚住在这吧?”
这话是在跟他哥商量。
储臣的这个家没有专门留给储旭的房间,有一个次卧,常年空着。没有等到储臣的回答,他目光投向了梁晴,“姐,我把你的东西放在主卧了,里面有浴室,晚安咯。”
他指着其中某一道门,然后自作主张进了次卧。
梁晴微微叹了口气。
端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及不可察地勾下唇角。
储臣的主卧比她想象的空旷,浴室很大。她的洗漱包放在盥洗台上,旁边是储臣的电动牙刷,刮胡刀,还有男士护肤品。
卫浴柜上有叠放整齐的白色浴巾和浴袍,无论他在外面和什么人打交道,说着人话或者鬼话,出现在什么样的场合,可是回到家里依然要求整洁干净。
梁晴记得以前,他一个粗糙的大男人身上也总是淡淡的清香,她就感觉很奇怪,不都说臭男人么?
她尝试着心平气和地揽镜卸妆洗漱,洗了一个长长的热水澡,出来时发现自己收拾东西没把浴巾带来,只能用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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