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赵美丽很快就想起了她的极品前任,她和林安两个人顿时觉得同病相怜,抱在一起痛哭了起来。
赵美丽嚎了一会儿,又霸气地一挥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你以后也能像我一样找到一只听话的忠犬。”
此时,忠犬正好提着东西回来。他默默地把啤酒和果汁放在桌子旁边,又默默地进房间去了。
林安没辩解也没应和,拿起一瓶果汁就往自己的嘴里灌。
赵美丽连忙拦住果汁,转而拿起了一罐啤酒:“这个不给劲,来,喝啤酒。”
林安看着眼前的啤酒,目光有些恍惚起来,脑海里又开始回忆起与宋承然的点点滴滴。
心里好似又开了一个血口子,无情的冷风拼命地往里面钻。
她似乎将回忆翻来覆去地想了一遍,才低声呢喃道:“他不许我喝酒。”
赵美丽一听就来气,马上打开了两罐冰冻过的啤酒,啤酒罐用力地放在桌面上,震出些许带着醉意的泡沫来。
“呸,渣男!他已经死了,管不到你了!”
林安其实不太会喝酒,在赵美丽的推波助澜之下,她断断续续地喝了三大瓶,终于不省人事了。
夜晚,几乎是醉到极致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洗漱的,脑袋空空荡荡,似乎什么都提不起兴趣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肆意横行的黑影,不断变化成各种形状。
她那疲惫的思绪才渐渐地挽回了一点。
“咯噔”一声,手机从外套口袋里掉落了出来。
林安躺了好一会儿,才挣扎着拿起了手机。漆黑的手机屏幕,倒映出了一张难过的脸。
她按亮手机,浮现出来的屏保是一张照片,是她与宋承然在游乐园时拍的一张合照。
那是一段短暂的美好回忆。
他不喜欢拍照,却仍是被她怂恿着看向了相机画面。
在镜头的定格之下,宋承然正在浅浅地笑着,嘴角隐隐地往上翘,眼角都带着温和的弧度。
可惜,她现在已经见不到他这样的笑容了。
她也不愿再看见他了。
打开了社交软件,置顶的人却依旧是宋承然。
头像上凝固着的宋承然,似乎也扯起了嘴角,在对着她笑。
林安恍惚地有些魔怔了,抬起手指,想去抚摸屏幕上的宋承然。
指尖触碰到冰凉的手机屏幕,她才有些反应过来。
回过神时,面前的笑脸竟变成了拨号的画面,而那张头像也在她的视线里放大着。
她的呼吸顿时轻了轻,急急地想挂掉电话。指尖还未再次触及屏幕,电话已经被接通。
林安焦躁的动作顿时停了下来,连呼吸都差点停止了。
或许,挂掉电话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但是,她不由自主地将手机拿到了耳边,小心翼翼地听着话筒里的动静。
宋承然没有说话。
她只能听到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在耳边缠缠绵绵地回荡着。
或许,他在等着她的开口。
她混沌的脑袋,想不出该说些什么。嘴唇颤了颤,将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半晌,她才有力气说话:“我已经搬出来了。”
那边依旧沉默,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在林安以为他不会回话的时候,熟悉的声音才缓缓地从话筒里传了过来。
“我知道了。”
疏离的语气,平直的声线,经过电子仪器的加工,变得更加冷酷了。
林安刚刚隐藏好的情绪,差点就崩溃了,不由得哽咽了一声。
她又何必自找苦吃。
放下了手机,不再与他有任何的交谈。
她几乎将脸都埋进了枕头里,却依旧挡不住隐隐约约的哭声传出。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才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悲伤与绝望的情绪随着睡意的到来,而缓缓消散。
第二天,林安才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也恢复了些理智。
她打开手机,却忽地发现自己与宋承然有过通话记录。
时长竟有两个多小时。
她明明只跟他说过一句话,就已经心如死灰地不再交谈了。
是她忘记关闭通话了吗?
既然如此,他为什么不挂掉电话呢?
林安不想继续猜测下去了,起身拉开窗帘,耀眼的阳光立即充斥进整个房间,也将暗处的思绪一扫而空。
她的生活,总归要恢复正轨。
这里有两间房,小白医生的同居室友因为工作调动搬走了,空下了一间房,林安正好能搬过来。
她请了三天假,这三天不断地看着喜剧电影,不断地玩着游戏,说颓废却也爽快。
一个人待在房间里,看完电影就哭,玩完游戏也哭,这三天几乎将所有的泪都流干了。
三天后,一切重新开始。
宋承然一忙起来就忘了很多事情,在电脑里看到了“泰国”二字,便想起了蒋医生中午曾经提起过,医院附近开了一家新的泰国菜餐厅。
以前,林安就已经吵着要和他去吃一次泰国菜,正好晚上有空闲的时间。
听到办公室门口有脚步声走近,宋承然没有抬头,就开口问道:“林安,我们今晚要不要……”
意外地没有回应。
宋承然有些惊讶抬眸,却见徐丽丽有些错愕地看着他:“宋医生,林安没来这里。”
宋承然喉头一结,未能言语。
他不愿意一边痛苦地活着,一边折磨自己和他人。希望她能够好好的,却也在无意中将她伤害得最深。
然而抱着这样想法的他,却忘记自己早就把她推开了。
宋承然垂下头,神情依旧平淡,只有手指不断地摸着置于腿上的酒红色围巾。
手机屏幕忽地亮了,屏幕上显示了一条信息,来自许久未联系的苏廊。
“嘿,宝贝,聊天吗?”
第63章
热血小警官
天气寒凉,扑面而来的夜风带着些令人沉醉的味道。窗外的街景朦胧,远处的霓虹灯美丽又梦幻。
林安收回视线,坐在椅子上静静地发着呆。这是她在赵美丽和小白医生家里住的第三天。
半死不活的三天。
其实她的情绪也挺稳定的,就是觉得心里空空的,好似少了一块。
宋承然说他会去处理离婚手续,等一切完成后,只需要她签个名字就行了。
林安想问离婚手续的进度,拿出手机,看着社交软件上一直都在她最顶端位置上的宋承然。
她刚打了几个字,又害怕宋承然给她一个不喜欢的答案,她只得悻悻地收回了触上屏幕的手指。
慢点也好……
就慢点吧。
她觉得有些无趣,就从行李箱拿出衣服来,准备整理进衣柜里。
当手里拿到一件洗净的黑色外套时,她恍惚地愣了一下,才想起这是沈一的衣服。
是沈一在滑雪场那次借给她的。
也就是在那一次,她和宋承然离婚了。
林安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好像有热烫的东西流出来了,她强忍着把眼泪憋了回去。
这衣服,她得还给沈一。
在这几天,A市的警察局有联系她说要给她做心理辅导,怕受害的女孩子们会留下心理阴影。
林安去过一次,心理医生说她并没有大碍。
她准备回家的时候,刚好听到两个女警察在聊天,说沈一住在哪个小区,她们住得近的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
这个小区离得并不远,林安打算趁着这个时间把衣服还回去。她窸窣窣地收拾一番出门,还没走一段路,手机便响了。
是宋奶奶的来电。
宋奶奶问林安和宋承然在滑雪场待得开不开心。林安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按照他们之前的行程计划,今天刚好是游玩结束后的日子。
宋奶奶不知道他们不愉快的事情,林安勉强地笑了一声:“奶奶,我们玩得很开心。”
宋奶奶听着也乐,笑着说很快就能抱上孙子孙女了。林安没能辩解,再稀松平常地聊了几句,就挂掉了电话。
心情并不畅快,也没有很伤心。
林安看着脚下的石板路,有些无聊,她每隔着一个格子就跳着走。
街上的景色都抹了灰,冷冷的北风呼啸而来,令不少路人都打了个寒颤。
林安看到路边有卖吃的,她就买了一个烤红薯边走边吃。
寒冷的冬日,配着香甜浓郁拉丝的烤红薯,时不时地哈着热气,她觉得自己好久没有那么闲适了。
等吃完一个烤红薯,目的地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