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似止住脑子里有关于昨晚混乱的触感。
不予评价。
卧室的门被推开,日光一瞬漏进来,姜之煦趿拉着拖鞋往里走,看着床上于似似是在‘撒气’般的左右滚动,弄得床都溢出了轻微的声响。
姜之煦一条腿曲跪床上,床边的一隅地瞬间陷下去,他弯腰拿开遮挡在她脸上的手臂,“不舒服?”
于似抬眼对上他的眼睛。
瞬间便想起了昨晚他用那凝满爱.欲的看她的眼神。
脸上的热度上涌,于似慌乱的躲避开他的目光。
姜之煦莞尔。
明白了这姑娘估摸着是想起了昨晚的事,在这儿不好意思呢。
他整个人倾身靠过来,冷香入鼻。
姜之煦的指尖从她的小臂下滑,执起于似的指尖,递到唇边亲了下,“睡得好吗?”
吻的正好是昨晚出力的那只手。
看着他如同昨晚一模一样的动作,于似险些以为他紧接着又要来一发。
指尖在他唇下时不自觉的抖了下。
于似勉强稳住心神,点了下头,“挺好的。”
姜之煦笑着给她拢了下侧耳乱掉的头发,出声一本正经的问:“昨晚忘了问你。”
一听到‘昨晚’这个敏感词,于似立马绷紧了神经,小声回应:“什么?”
他说:“满足你的条件了吗?”
于似眉心轻蹙,没听明白,隐约觉得不会是什么好问题,“嗯?”
姜之煦舔了下唇,面容崩出了几分谨慎与试探,“就…看着就很会do的样子。”
于似:“……”
于似脸上的热度一瞬间燃了上来,耳根子烧的仿佛有做熟的小龙虾那么红。
她脑中卡壳,一时语塞。
他怎么…
这一刻,于似最先想到的不是那晚在酒吧他听到了且听懂了她那句裤衩子乱飞的话。
而是,他一本正经的问这种问题真的好吗!
这还没真刀实枪呢,他是怎么好意思问这种话的。
她都不好意思回。
准确的说,她都没脸。
但姜之煦确实又是一副期待着她回答的模样。
于似头皮发麻。
从他手中抽回自己的手,仿佛这样给自己添了些底气,嗫嚅着开口:“这又不一样,真刀实枪时缴械投降的多的是。”
姜之煦:“……”
你还挺懂?
姜之煦抿着唇,脸色微微沉了下。
这姑娘是不明白男人在这方面的胜负欲吗?
姜之煦被她的回答顶的稍稍有些心堵,也再没纠结这个话题,只一脸幽怨的看着于似,提醒她起床洗漱,出来吃早饭,一会儿还要去上班。
于似对着空无一人的卧室叹了口气,回想着自己刚刚的话,似乎也没什么错误,毕竟有些人中看不中用?
但看姜之煦不太高兴的情绪。
难道,扎到他心了?
于似犯愁了没一会儿,去摸枕边的手机。
昨晚在客厅时,手机就连续响了好几声,但无暇顾及,之后姜之煦把她抱回卧室再次进浴室去洗澡,她那时整个人木着却没心情看手机了。
能这么连续给她发消息的一准是易嘉没错。
于似记着有一阵易嘉不知道从哪学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的给她发消息,几句话发完,手机页面翻几页都翻不完。
手机页面亮起,于似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刚刚过七点。
微信消息有工作群里的,有易嘉的,还有被顶上来的但是免打扰的沈落英的。
于似习惯性的忽略掉她不想看的。
点开易嘉的。
【你不是要给我剧透吗?】
【人呢?】
【人呢??】
【哪去了?】
【坟头长草了是吧?!】
【是不爱了呗!】
【就是不爱了呗,不爱就直说,搞什么冷暴力!】
之后便是易嘉发疯般的甩上了一堆揍人的表情包。
于似挑了几个易嘉发来的没看过的且好玩的表情包,收进了自己的表情包里。
她仰躺着,打字回:【昨晚睡着了。】
【忘了回。】
今天周一。
易嘉已经坐上了去往机场的出租车上,回得很快:【扯,你什么时候那么早睡过?】
【我给你发消息的时候才几点,十二点都没到呢吧!】
【等等...】
【睡着了?】
【跟谁睡得?】
易嘉是知道昨晚于似和姜之煦去看得电影,这个‘睡着了’就很有可疑性了。
有时候于似不得不佩服易嘉的敏感程度。
不过她昨晚确实睡得算早了。
毕竟费力又费神了。
见于似不回,易嘉又甩了几个表情包过来,另发了一句话顶上来。
【是我想的那样?】
于似:【不太是?】
她知道易嘉想的哪样,但确实是睡了,只是这个睡不是动词。
【是还是不是?】
【怎么还带个问号。】
【这给我好奇死了!】
【玛德这破逼车又开始堵了。】
【玛德大周一的就让出差,这破逼领导真该死。】
【展开讲讲。】
这一通话里夹杂了易嘉惯常暴躁发疯的话,只发疯了两句,便又饶了回来。
于似:【……】
于似斟酌着打字:【就单纯的睡了一觉。】
【他不行?】
于似脸微微发热,是我不行。
【来姨妈了。】
易嘉回了她一串的省略号上来。
无语程度尽显。
之后的一周里于似挺忙的,姜之煦也忙。公司新承接了项目,又是一项大工程,姜之煦关注度不再是大部分放在养老院这个项目上了。
于似请了好几天的假,回学校倒腾数据,查阅资料。又和导师跑了两个学术会议。
论文临近交稿日期,她在出租屋里又熬了两个通宵,才差不多的搞定。
期间姜之煦有不忙的时候,怕她经期不舒服又不好好吃饭,下班后有过来陪她,给她做饭吃。
日落烬余晖,于似敲完最后一个字,茶几上爸爸的跨洋电话打了过来。
于似站起身抖了抖发麻的腿,坐回到沙发上接了电话。
许是沈落英和他讲了什么,让他来当说和人,父亲倒也没全然听信母亲的。
于盛明话里话外全是安抚的话,温声且沉重:“婚姻是你自己的,爸爸尊重你,就算一辈子不嫁人爸爸也能养得起你。”
和沈落英从在一起到结婚,相处了将近十年,于盛明太懂这位前妻的性子了,那些催婚的事女儿从没跟他说过。
他自己已经有了一段失败的婚姻,给家庭和孩子造成了影响,他不想于似同他一般,婚姻也过得不幸。
自从她奶奶去世后,他这个女儿也不怎么跟他亲近了,父女俩的交谈越来越少,近几年他又常年在国外,相处的机会更是不多。
于盛明怅然的说完。
等了片刻,也只等来了于似闷闷的一声“嗯,谢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