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女士人称花姐。
名叫花茵。
是姜之煦兄妹俩的母亲大人。
一句话制服了试图作妖的盛昀。
盛昀秒怂,“别别别哥哥哥,不,大舅子大舅子!”
姜之煦又淡淡的“哦”了声。
眼底笑意渐浓。
明明是很好看的一张脸,此刻姜之煦看盛昀的眼神别提多‘深情’了,可在盛昀看来,他笑容越浓,内心的反差也就越大。
盛昀不住的摆手,解释:“没看上,真的没看上…”
姜之煦继续笑。
盛昀要骂娘了。
为了自己的终身幸福,他妥协:“是我不配。”
谁让姜之煦是他未来大舅子呢!
你踏马!
但这也不妨碍骂他。
骂的越狠、越脏,盛昀对于似的好奇也就越大,所以他单方面与姜之煦冰释前嫌,手肘又碰了碰他胳膊,这次眼底八卦意味明显,“哎,是不是那姑娘?”
“什么?”
“就你喜欢的那姑娘,白月光!”
姜之煦不屑再给他眼神,显然已经烦了,“你贫不贫?”
对姜之煦的回应盛昀表示很不满,“你还装?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你都上赶着去……”
姜之煦摸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花姐的电话,拨过去。
盛昀真要骂娘了。
他眼疾手快的挂断电话,“草,无耻!”
-
冬末的季节天黑的依然早。
浓夜覆了层薄雾,像棉柔的纱网,笼着却冲破不开。
万家灯火而起,橘芒甚浓。
众人从养老院出来,站在空旷的街道,夜风逼瑟。
盛昀打了个响指,提议:“走,去吃饭,姜总请客。”
说完,朝姜之煦挑了下眉。
任谁忙了一下午,还大半多的时间都在走动,这时候都想现在喝一碗热乎乎的汤缓解疲惫。
于似是觉得无所谓,其余几人看向姜之煦,等待着他点头。
姜之煦的目光在于似身上落了一瞬。她颔首垂眸,颈侧长发垂下,脚尖不轻不重的磕了下地面。
视线越过张张期待的脸。
突然就觉得有那么点受挫。
他不动声色:“走吧。”
临出发前,于似和叶然相携去厕所,出来后,几人早已上了车。盛昀和姜之煦的车子打着双闪一前一后停在路边。
盛昀那边的车子开着窗,除姜之煦外的几位男士全在里面,并没有人坐姜之煦的车子。
可想而知,盛昀更平易近人些。
于似和叶然交换了一个眼神。
无过多犹豫,一同走向盛昀的车子。
怎么来的还怎么走。
没毛病。
程源坐的前座,封延在后座。
剩下的空位挤两个女生完全没问题。叶然拉开车门坐进去,招呼于似跟上。
“等一下。”
盛昀适时出声打断。
盛昀侧过身,眼里闪着光,“虽然你们都来蹭我的车,我很欢迎。但我这么受欢迎,让你们老板怎么想?”
他视线越过车上几人,后落到于似身上,“起码得过去一个吧。”
盛昀心道:
大舅子,妹夫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这意味就很明显了。
于似:“……”
但其他三人都看她干什么?!
她竟然还在叶然和程源的眼里看到了几分赞同!
于似抓着门把手的力度重了些,佯装不知,跟几人对看。
过分的是:叶然居然无情的扒拉开她放在门把上的手。
留给她一个安抚的笑。
“辛苦你了。”
车门被重重的甩上。
下一秒,车子疾驰而去。
“……”
于似闻着淡淡的汽车尾气。
心情郁结。
她深深的吸了口凉气,做足心理准备,抬脚往姜之煦车旁走。到车尾时,脚步自然而然的缓下来,她在盘算着坐后车座的几率有多少。
兴许是看透了她的想法,姜之煦降了副驾驶的车窗,男人的声音透过薄雾悠悠传来:“我没有给人当司机的爱好。”
“……”
于似认命的拉开副驾驶的门。
光线半掩,车内氛围幽暗。
姜之煦的声调低低:“用我帮你系安全带?”
他声线过于低缓,像揉进了百年陈酿,流动的醇香挑起醉人香。
反而平添了暧昧。
明明两人隔了一段距离,可于似却感受到他的那股气息顺势而来,软磨硬泡般的细磨她的壁垒。
姜之煦一直都很绅士。
在她没有任何表态前,从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行为举止都在得体范围内。
可不知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过大还是姜之煦的意图过于明显。每每接触到他,她的所有感官叫嚣着、最大化的触及神经。
于似叹自己没出息。
默默拉上安全带。
车子启动,缓缓步入车流。
车厢内太过静了。
静到甚至能听见彼此平缓的呼吸。
“很紧张?”
姜之煦突兀出声。
闭目装睡的于似被吓了下。
姜之煦总是这么没头没尾,但她秒懂。
明明也没紧张,可听了他的话。
心脏莫名突动,鼓动着气息也凌乱一瞬。
于似清楚的知道,她一直没有正视过自己的感情。从那晚姜之煦挑明想追她开始,她有意麻痹自己,自发的躲避、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可能会受到伤害的事。
是的,她把姜之煦的追求归结到了‘可能会受伤害’的一类。
接受他的追求,就意味着要允许、接受他心里有别的人,甚至当别人的替代品。
结果注定不会是得偿所愿。
人都是趋利避害的。
这都是人体正常的自发躲避机制,于似也不例外。
但是,她没有办法不会因为姜之煦的某些行为以及话而受到影响。
更无法抑制住蠢蠢欲动的心。
姜之煦问她‘很紧张?’
紧张谈不上,和他相处她只是不自在。
这份不自在出自她自己。
那是一种割裂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