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刻,她被拥入一个温暖用力的怀抱。
她听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说,“我们结婚吧。”
*
接到托马斯电话时,姜矜正在西疆一家温泉酒店挑着泡温泉时该穿的裙子。
纤细白皙的手指勾着细细的雾霭蓝肩带,女人昳丽精致的眉眼露出微微笑意,白皙耳垂挨着听筒,她听着托马斯用一种无奈的语气道:“我伤害了你的白月光,你是不是要气得开除我?”
璞丽娱乐对林逾白公司的帮助完全没有利润可图,汤珏在位时,她看在往日的情谊上对林逾白的事业发展鼎力相助,但托马斯可不这样。
他非常干脆利落切断璞丽娱乐对恒利影业的资助线,让林逾白在事实上陷入孤立无援的地步。
“你做得很对,以后,我们不需要再做大善人。”
“那我该怎么对待他?”托马斯深知姜矜对林逾白不能不念旧情。
作为同学,他是知道他们曾经的感情的。
“生存。”姜矜望着落地窗外铺散的日光,光芒耀眼,一片一片的落地玫瑰在这样璀璨的日光下勃勃生长。
“不要让他饿死。”姜矜嗓音轻而淡,“这是我的所有要求。”
“好。”
挂上电话,姜矜忽然没了挑衣服的兴致。
西藏气候干冷,房间内的加湿器昼夜不停,散发出微弱的噪音。
姜矜在噪音中垂眸凝思片刻,打开手机,望到黑名单中清晰可见的名字。
她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困境?
甚至,他的困境有一部分都是她推波助澜的。
房门轻轻打开,谢容与倚靠在衣帽柜上,眼神温和明润,“收拾好了吗?”
他穿着白色丝质绸缎家居服,凛冽的气场消弥得干干静静,眉眼清隽温润,仿佛只是一个只知书墨的翩翩公子。
但就在一周前,他近乎折断一个人的事业根基。
姜矜并不觉得他残忍,他们是一路人。
“我还没挑好裙子,你帮我看看。”姜矜坐在床上,眉眼弯弯。
第79章 “只是情不自禁”
姜矜的音色是很柔软的清甜, 说话时,语调总是刻意保持着清冷的淡然, 让她的声音像堆簇在冰里的糖沙, 是透着冷清的甜。
此刻,她的语调拿捏得很柔和,但还是透着一丝清冷。
谢容与只在一种情形下听过她完全甜到融化的声音。
他笑了笑, 缓步朝她走过去。
“这一件怎么样?”他垂眸,白皙而修长的手指挑起一件樱粉色的比基尼裙,动作中带些漫不经心的意味。
西疆的天气干燥而寒冷, 套房内却湿润而温暖。在室内, 姜矜只穿一件玉白色吊带薄裙,裸肩裸背,莹润如玉的肌肤完全露在外面, 透着淡淡的粉晕。
望着谢容与挑的那件充满少女感的裙子, 姜矜细眉微蹙,“我不喜欢这个颜色。”
“我也不喜欢。”还未等姜矜问为什么,谢容与已经坐在床侧,伸手捉住她细细的手腕,他语调悠缓,“比起裙子,我更喜欢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姜矜望见他暗沉幽深的眸光, 暗潮汹涌。
她抿了抿柔润的唇,温和道:“我还要泡温泉。”
“晚上泡一样。”
他扣住姜矜后脑,长指拢住她乌润如墨的长发,深深吻上去。
姜矜微微阖上眼睛, 任他亲吻。
谢容与的气息幽沉富有侵略性, 不容反抗。
姜矜的手指紧紧攥着床单, 整个人被他清冽沉冷的气息笼罩,不知为何有点恐慌。
手指用力将真丝布料揉皱,她故作冷静道:“我有点事情跟你讲。”双手交叠,她又一本正经摆出端庄姿态,“嗯,是关于林逾白的。”
谢容与伸手拢住姜矜的薄肩,轻轻含住她的唇,气息幽微,声音低哑,“矜矜,你在这个时候提林逾白,故意让我不好过?”
“你不觉得我们频率太高了么?”姜矜腰肢往后折,想避开他的吻,他的手掌却牢牢贴在她背脊,掌心灼热。
“但你很快乐。”想起姜矜在床上的样子,他笑了笑,有些分神。
姜矜轻轻拨开他的手,若无其事道:“比起在白天,我更喜欢在晚上做这些事!”说完,趁着他走神,她立刻起身,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开房间。
但下一刻,她又被人搂在怀里,按住他的膝上。
尽管谢容与穿了暖色调家居服,但他身上的气息还是冷冽的,像雪后松林般清冷,他的吻也如香气一般不容置疑。
这一次姜矜没有说话的机会,她只能被吻得眼尾泛红,眼眸湿润,气息颤抖发烫。
谢容与指腹轻揉她红润饱满的唇,指尖如玉,他含笑问:“继续吗?”
“嗯……”
醒来后,已经到了下午,天空是浅淡的蛋壳青色。
卧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气息还夹杂着些许暧昧的气味。
房门虚掩着,姜矜可以听到隔壁书房极其轻缓的翻阅文件的声音。
白皙纤瘦的脚尖猜到柔软的长毛地毯,姜矜垂下纤长卷翘眼睫,看一眼她身上黛青的、柔顺的、没有丝毫褶皱的睡裙。
这是谢容与的优点之一。
每次亲热完,他都很耐心抱她去洗澡,然后细致温柔替她换上干净的符合他心意的睡裙。
通常,在那个时候,姜矜一般没什么意识。
就算有了意识,她也会被他压在浴室冰冷光滑的瓷砖上,进行第二次第三次,最后,她又回归到无意识的状态。
既然睡裙干净,姜矜便没有换衣服,拢了件米白色披肩便轻缓走出卧室。
转角,就是一百平米的书房。
书房仅开着一盏落地黄铜灯,将书房的气氛笼罩得复古而旖旎,裸足猜到实木地板上并未感受到寒冷,而是阵阵从地下蒸腾出的暖意。
谢容与穿着白衣黑裤,坐姿松散倚在紫檀木大班椅上翻阅文件,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
他微垂眉眼,眉眼清隽似画,神色带一丝漫不经心,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
姜矜立在门线出没有动,专注看着他。
似乎,她从来没有这样凝望他。
对他,她总是审视、猜忌和试探,坦然的爱慕与喜欢,似乎很少发生在她跟他身上。
谢容与很投入,一开始并不曾在意到门口凝视他的目光。
翻了一页文件,纸张交擦摩挲,发出沙沙轻响。
他望见实木地板上被灯光映射出来的一道倩影。
目光微顿,他掀起眼眸,唇角勾起笑意,“站在那里做什么?”
“看你。”姜矜收回目光,唇角抿出柔软弧度,觉得看够了,便转身回去,还未抬步,手腕便被人轻轻勾住,“陪我一会儿。”
不知何时,他已经站在她身后,坚实手臂拢住她的细腰,呼吸清幽撒在耳畔,姜矜耳根泛红。
“不是有关于林逾白的事情告诉我?”
姜矜转眸,试探道:“你现在对他什么看法?”
谢容与垂眸,淡笑,“我不会赶尽杀绝,如果他不再纠缠你,我会把他当朋友一样看待。”
姜矜弯了弯唇,“你果然像我想得那样大度。”
她发间是清幽的玫瑰香气夹杂其他花香。
姜矜爱美又有情调,喜欢各种各样的香薰和精油,她的发丝、衣服以及肌肤都用心用各种不同的香调熏染,香味浓淡不一、类别不同,但混在起来,却奇异的协调。
谢容与总是辨别不清,她身上有几种花香。
拢住她柔软腰肢的手臂微微发紧,望着她翁合的红润的唇瓣,谢容与凝眸,低头吻上去。
“唔……”姜矜纤长睫毛轻颤,乌润明澈的眼睛还来不及闭上,被他突然的亲吻弄得措不及防。
谢容与伸手拢住她膝弯,将她放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桌上,书桌上还摆放着一叠叠雪白的文件,以及一支精致矜贵的钢笔。
紫檀木桌面泛凉,姜矜纤细白皙想双手撑着桌面,仰颈接受他的吻。
谢容与一边吻她,一边抚弄她的腰肢和其他敏感的地方,弄得姜矜身体酸软。
本来柔顺光滑的黛青色布料很快又弄得一团糟。
“坐稳一点。”他这样说,眸中的欲色浓的化不开。
*
陈如锦跟姜矜一起来得西疆。
她在自己房间呆了两天,本来在房间里端着架子淡定自若等着姜矜找她泡温泉骑马,但整整两天,别说人影,她连姜矜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见。
她有些坐不住,“京旭不是放假了么?她还在办公?就算办公也不能不去餐厅吃饭吧!”
汤其则微微一笑,“三合的任务繁重得多,矜矜也许是陪着容与办公。”
陈如锦站起来,“不行,我得去看看,明天就除夕了,她不能不来见我。”
汤其则驾轻就熟给她披上大衣,帮她拿好手包,“我送送你。”
陈如锦看他,“送?你不陪我?”
汤其则慢悠悠道:“我担心不方便。”
确实不大方便。
陈如锦到隔壁套房的时候,姜矜还没有起,招待她的是谢容与。
谢容与眉目清隽矜贵,从前总是带着一丝清冷疏离,但这次招待陈如锦,却给陈如锦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他眉眼间的温柔缱绻简直遮都遮不住。
陈如锦端着谢容与亲自为她冲泡的大红袍,犹豫一会儿,还是说:“你们在备孕?”
她是过来人,很清楚被折腾成什么样才会像姜矜一样睡得那么死,更不要说,她身上的吻痕遮都遮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