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他们的午饭吃的有点晚,大约两点半,而午饭吃的有点晚的原因是早饭吃的晚。
而盛景看见季夏橙的那一刻在想,好饭不怕晚!
两个人都带好了麦,其他的闲杂人等也退了场。
虽然不是真正的二人世界,但他现在想要干点什么,不会再有人跳出来打扰。
盛景牵了季夏橙的手,牵完了自己还低头看了一眼,很满意。
季夏橙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盛景忽然趴在她的耳边道:“我们本次录制最亲密的举动,仅限于……”
他晃了晃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
季夏橙要烦死了,狠狠瞪他一眼。
牵手多正常的事情,她就算没跟人拍过吻戏,但是牵手戏拍过很多好嘛!
所以牵手能叫亲密?
不能叫的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悄悄脸红。
而且他那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脸上写着要跟他发生点什么超出牵手以外的亲密环节吗?
季夏橙挣脱了一下,谁料盛景牵的更紧,还用一根手指在她手心画着圈圈。
她不甘示弱,她也画,偶尔还用指甲尖去抠他掌心。
盛景浑不在意,带她逛了整个宫观,有她昨天看过的,也有没来及看的。
他给她讲历史,像昨天告诉她拖鞋放在哪里一样。
他讲孔雀蓝色的古法琉璃烧制技艺已经失传了。
讲琉璃又叫药玻璃,烧成时的温度很高,彩烧的温度也各不相同。
还讲蓝色代表天,至高无上,所以天坛大殿上的琉璃瓦都是天蓝色的。黄色代表厚土,绿色是厚土上的万物。
最后又讲琉璃在一千多年前,是高贵的奢侈品。
季夏橙没插上话,她一直知道盛景的气质里不止有清冷,还带着少许的仙。
这种仙,不是娱乐圈明星那种用鼓风机吹出来的商业仙气,他身上的气质很纯粹,真的有常年隐居山间超凡脱俗的味道。
大约是因为纯粹,才让人更觉惊艳。
季夏橙想,所以一开始她总想给他钱,却又觉得给不出手,就是因为觉得钱很俗,她也很俗。
但有一件事,她真的想不明白,仙为什么要下凡?
季夏橙再不会有他超爱她的错误认知,毕竟人自作多情一次就行了,再自作多情一回的话,那她到底是有多自恋呀!
盛景感受到了季夏橙时不时看他的眼神,带着探究和他猜不透的情绪。
他停止了解说,自嘲道:“是不是很无聊?这期的节目一定没法剪吧!”
盛景真不在意节目能不能剪得出来,但他真的在意季夏橙会不会觉得他太无聊。
季夏橙摇了摇头,“不会啊!”
然后抬头看了看屋檐,真心实意感慨一句:“真漂亮啊!”
她又回头看了看他:“这可比老外的教堂漂亮多了,不过美中不足,不能在这儿举行婚礼!”
现如今,西式的文化横行,年轻人都爱赶时髦,她听过许多在某某教堂举行婚礼的邀请,没听过谁会在道观举行婚礼。
盛景笑了:“你想在这举行婚礼?”
季夏橙心说,她压根就没想自己举行婚礼的事情好不!
但录节目作秀嘛,她假装很害臊,不想继续这个问题,打岔道:“道婚礼仪复杂吗?”
盛景古怪地看她一眼,“你结过半次的,你忘了?”
季夏橙的反应很大,“什么叫结过半次?”
这可是录制节目呢!有些话可不要乱说的。
于是盛景拉着她在一旁的门槛坐下,给她讲,两个人是怎么煞有介事的按照道教科仪举行了道教婚礼,进行到第三步焚表上天,因为及时赶来的师父,这场婚礼被迫结束。
“这可不叫结婚,谁小的时候没玩过过家家的游戏呀!”季夏橙死活不认账。
废话,那年她才五岁,搞不好连大名都不会写,只会写歪歪扭扭的“吉子”。
盛景在意的是:“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
季夏橙摊摊手:“我脑子进过水!”
真的进过水,就那回掉到人工河里差点淹死,好了之后的一个月,她摇摇头都能听见耳朵里还是脑子里,呼噜呼噜的水声。
后来她文化课一般,奶奶也从不逼她,还总为她开脱:“我们吉子一定是掉河里把脑子给淹坏掉了!学不进就不学吧,好好吃饭,好好长大。”
其实她文化课也还好,肯定搞不了科研,但在娱乐圈里绝对算学霸。
起初樊玉珠还想给她营造一个学霸人设,还没来得及实施,她就跟乔森北陷入了“爱河”,黑子那么多,搞什么人设都没用,遂作罢!
两个人有点逗,录着节目,却坐在门槛上聊起天来。
季夏橙再懒得去想这一回的节目后期能不能剪出来可用的素材,她见盛景极其无语,故意晃着脑袋,还十分真诚地说:“你听,脑子现在还有水!”
说完她咯咯笑了起来。
脑子要不进水,怎么会一进圈就跟乔森北谈恋爱呢!
好像是因为乔森北说他进圈二十年,过得很孤独。
她当时觉得挺巧的,她是活了二十多年,除了拥有短暂的幸福和短暂的友情以外,也很孤独。再说了,跟她告白的人可是她的偶像!哪个少女没有幻想过跟偶像结婚呢!
现在季夏橙坐在这里,突然有一种天高地阔的感觉。
像脑子进水这种悲伤的话,她以前从来都不敢提的。
盛景一直没有说话,但他的眼神一直在她那里。
虽然他的眼神一直都很拉丝,但今天这种拉丝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峰值。
小编导切了好几个镜头,才找到两个人躲哪儿谈恋爱。
她忍不住拿小拳头捶了捶摄像师的肩膀,“谁懂啊,好治愈的感觉!”
摄像师是不懂男女那些弯弯绕绕的感情,但他懂画面构图。
眼前的镜头里,俊男和靓女坐在画面的斜下角,正中间的位置留白,远处是琉璃饰件的精美、威严,有一股崇善的美,使人内心平静的同时又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镜头里,男人替女人撩了撩发丝,眼睛追着她的眼睛,攻击性十足地问:“我们在这儿办婚礼行吗?”
小编导和摄像师愣了片刻,互捶,一起发出了尖叫的声音。
*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季夏橙和盛景真的是被黑子黑翻天了。
但很奇怪的,季夏橙的工作室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粉丝控评的力度也不大。
季夏橙的工作室可没有这么拉。
乔森北翘脚坐在录音室里,面无表情地翻看着手机。
他在想,就算季夏橙本人在录节目,樊玉珠也不该无动于衷的。
一定有什么不对!
韩竞推门几次,见他仍旧是那个样子,有些话没人可以倾诉,他打开微信给褚嘉云发了条信息:【你说阿森是不是疯了?他今天找了很多水军黑橙子精和软饭精!】
他一定是疯了,前两天那个橙子精在他这儿还是个宝,怎么就突然翻脸不认人了?
褚嘉云嫉妒的脸都要扭曲了:【你懂什么!前任黑后任,他在搞雄竞!】
是吗?
韩竞是真没懂,并且觉得褚嘉云看事情的角度十分清奇,但不得不说,有理有据!
连他都记住那个盛景叫软饭精了!
前任对后任的轻蔑,表达的十分到位。
看得出来,乔森北是真的疯了!
第38章
季夏橙以为盛景要跟自己搞协议结婚。
要是没有这么多摄像头, 她第一句话一定是问:是不是你家里逼你跟什么人结婚?
这事儿放在适婚男女的身上并不奇怪。
算一算年纪,她都已经二十五了,盛景算二十七, 她记得的, 他说过他是腊月出生, 比较吃亏, 一月占两岁。
其实现代人思维越发清晰,精致利己。大多数人的婚姻还是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男女都一样, 谁都不想扶贫, 也有人能够靠婚姻跨越阶级, 但不是大趋势就是了。
就连姑姑都生出过让她跟门当户对的男人相亲的念头, 那盛景的家人逼他娶什么董事长的女儿,再正常不过。
季夏橙得承认,她当时那么快就答应乔森北的告白,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不想去搞商业联姻。
盛景肯定也不想, 所以才想出了要跟她结婚的歪主意。
季夏橙还认真地盘算了一下, 搞完了协议恋爱, 接着搞协议结婚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为了避免未来有纠纷,可以签一个婚前财产公证,甚至还可以在协议里标明, AA制婚姻, 各挣各的, 各花各的, 至少在经济上谁也不占谁的便宜。
盛景和乔森北是不一样的。
如果当初乔森北直接越过谈恋爱的环节,提出结婚的要求, 她会让他滚到一边去。
具体哪里不一样,季夏橙没来得及想。
只因盛景说完了那句类似求婚的话之后,她已经愣怔了挺长时间没给回应。
但季夏橙的演技好呀,她低了低头,把惊讶和惊喜揉杂在了一起,还带了点羞涩娇嗔着问:“求婚没有戒指的吗?”
盛景是情到浓时的自然反应,上午抱她回房间的时候,他就想说的,却被那个蕾丝内衣和喻姐打断了。
现在好,他说了,她却当他演戏!
盛景无奈地叹了口气,“给你烧个比脸还大的琉璃戒指!”
季夏橙翻了他一个白眼,觉得他太没有诚意。
“不结!”她站了起来,跺跺脚,头也不回地走掉了。